盗墓被抓:我挖自家祖坟还犯法? 第2209章

作者:天榜李哥

  简简单单几句话,没有提张海瑞一个字,却表明了皇帝的态度。

  赵铁柱等人顿时大喜过望,陛下的这碗酸梅汤,比千军万马都管用!这是在明确地告诉所有人,秦川,是他的人,他保了!

  秦川谢恩之后,小太监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凑近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秦大人,陛下让奴才给您带句话。陛下说,棋盘之上,有时一味强攻,不如弃子争先。有些棋子,看着重要,但若成了对方的活眼,不如索性废掉。”

  秦川心中一震,瞬间明白了。

  皇帝没有直接下令抓捕张海瑞,也没有公开为她辩解,只是送来一碗酸梅汤,又传来这样一句暗语。

  这是帝王心术。他既要维护朝局的稳定,安抚庞大的文官集团,又不想放过张海瑞这条大鱼。所以,他把这个难题,又抛回给了秦川。

  他给了秦川支持(酸梅汤),也给了她方法(弃子争先)。

  弃子……争先……

  哪个是子?哪个是先?

  是放弃追究张海瑞,来换取朝局的暂时平稳?不,这不符合皇帝“万事有朕”的承诺。

  秦川的目光,落在了那份关于张绍元病情的卷宗上。她忽然明白了。

  张海瑞的软肋是他的儿子。但他的儿子,又何尝不是他用来博取同情、绑架舆论的“活眼”?.

第四千三百八十一章 有过往来的商铺!

  要废掉这颗棋子,才能彻底杀死他这条大龙。

  “铁柱。”秦川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冰冷的决然.

  “在!”

  “传我的命令,召集大理寺所有精锐,查封京城所有与瀛洲国有过往来的商铺!另外,请太医院的张院使,随我再去一趟太傅府。”

  “大人,还去?”赵铁柱一愣。

  秦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对,还去。”

  “他不是要演戏吗?我亲自去给他搭个台子,请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他这出‘爱子情深’的戏,到底是怎么唱的!”

  当秦川带着太医院的张院使,以及一队大理寺的精锐差役,再次出现在太子太傅府门前时,整个京城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府门外,早已被那些声援张海瑞的国子监生和闻讯赶来的文人士子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看到秦川,如同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愤怒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酷吏秦川,滚出京城!”

  “构陷忠良,天理不容!”

  “我等誓死保卫张太傅!”

  各种辱骂和声讨,夹杂着扔过来的菜叶和石子,场面一度混乱。赵铁柱和差役们手按刀柄,组成人墙,将秦川护在中间,紧张地防备着随时可能失控的人群。

  “大人,这帮疯子!”赵铁柱低声咒骂道,脸上沾了一片烂菜叶。

  秦川却仿佛置身事外,她看着眼前这些面红耳赤、自诩为正义化身的读书人,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丝怜悯。他们被人当枪使,却还以为自己在捍卫真理。

  她没有理会外面的喧嚣,只是平静地对守在门口的太傅府管家说:“开门,本官奉旨,前来为张公子诊病。”

  “奉旨”二字,如同一道令牌,让原本还想阻拦的管家脸色一变。而外面鼓噪的人群,声浪也小了许多。他们可以骂秦川,却不敢质疑皇帝的旨意。

  大门缓缓打开,秦川在一片或愤怒、或惊疑的目光中,昂首步入。

  这一次,她没有去书房,而是直接被引到了张绍元的卧房。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张海瑞正坐在床边,亲自给儿子喂药,看到秦川进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和怨毒,但很快又被一种悲愤所取代。

  “秦大人,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将药碗重重地放在桌上,站起身,挡在床前,“老夫已经成了你的阶下囚,你还想对我儿赶尽杀绝吗?”

  他演得声情并茂,仿佛一个被逼到绝路的慈父。

  秦川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随行的太医院院使,张院使。

  张院使是宫中杏林第一人,医术高明,为人耿直。他上前一步,对张海瑞拱了拱手:“太傅大人,下官奉陛下之命,特来为公子诊脉。陛下仁慈,听闻公子沉疴难愈,心甚忧之,命我等务必竭尽全力。”

  张海瑞脸色变幻不定。他不知道皇帝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拒绝,就是抗旨。同意,他又怕秦川耍什么花样.

第四千三百八十二章 复杂的情绪

  “爹,让他们看吧。”床上的张绍元虚弱地开口了。

  他一夜未眠,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但眼神却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看着秦川,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张海瑞无奈,只得让开.

  张院使坐到床边,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张绍元的手腕上,凝神细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半晌,他收回手,脸色凝重地站起身,对秦川和张海瑞摇了摇头。

  “怎么样?”张海瑞急切地问道。

  张院使叹了口气:“公子脉象奇特,浮躁而无根,看似有力,实则内里早已被掏空。

  五脏六腑皆有衰败之相。下官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脉象。恕下官无能,此症……非药石可医。”

  张海瑞闻言,身体一晃,几乎站立不稳。而张绍元的眼中,也闪过一抹黯然。

  “张院使,”秦川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打破了沉寂,“你再看看这碗药。”

  她指了指桌上那碗黑褐色的汤药。

  张院使端起药碗,先是闻了闻,随即用银针蘸了一点,放在舌尖尝了尝。下一刻,他的脸色豁然大变!

  “这……这是!”他震惊地看着张海瑞,手指都在颤抖,“这里面……竟然有‘断肠草’的成分!”

  “什么?!”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张海瑞更是如遭雷劈,失声叫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是瀛洲国特使亲手调配的‘龙血草’灵药,怎么会有断肠草!”

  “断肠草?”床上的张绍元也是一脸茫然和恐惧。他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断肠草是天下奇毒。

  “太傅大人,你被骗了!”

  张院使痛心疾首地说道,“所谓的‘龙血草’,或许真有些奇效,能暂时激发人体潜力,吊住性命。

  但它的根基,却是用微量的断肠草之毒来维持的!此法,无异于饮鸩止渴!

  长期服用,毒素会慢慢侵入五脏六腑,腐蚀人的生机。

  一旦停药,毒性反噬,会比任何疾病都来得迅猛!公子如今的脉象,正是中毒已深的表现啊!”

  张院使的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张海瑞和张绍元父子的心上。

  “骗我……他们竟然骗我……”张海瑞瘫倒在地,老泪纵横。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儿子求取仙丹,却没想到,亲手喂给儿子的,竟然是一碗碗的毒药!

  他用家国清誉,用无数人的性命换来的,不是儿子的生机,而是一个更加恶毒的骗局!

  瀛洲国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救活张绍元。他们只是用这种方式,将张海瑞牢牢地控制在手里,让他变成一条只能听命于他们的狗!

  “噗——”

  床上的张绍元,听到这残酷的真相,再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我……我喝的……是毒药……”他的眼神涣散,充满了绝望,“我这条命,是用同胞的血换的,是用父亲的清白换的,结果……还是一场骗局……”.

第四千三百八十三章 北境将士的抚恤金

  他笑了起来,笑声凄厉而悲怆,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讽刺。

  “爹……你教我读圣贤书,说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可我们……都做了什么啊……”

  张绍元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头一歪,彻底昏死了过去。

  “绍元!绍元!”张海瑞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边,抱着儿子冰冷的身体,发出了野兽般的哀嚎.

  秦川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人间惨剧,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可怜吗?或许。但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她转身,对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管家说道:“去把门打开。”

  管家哆哆嗦嗦地跑去开了门。

  府门外,那些原本还在高声叫骂的读书人,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当他们看到张院使,看到张海瑞抱着吐血昏迷的儿子痛哭流涕,听到里面传出的“断肠草”、“骗局”等字眼时,所有人都懵了。

  剧本,似乎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秦川走到门口,面对着成百上千双眼睛,她的声音通过内力,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街道。

  “诸位,都看见了?”

  “这就是你们敬仰的张太傅,这就是你们维护的‘忠良’!”

  “他为了给儿子求药,不惜勾结逆贼赵桀,与外敌瀛洲国做交易!他拿北境将士的抚恤金,拿南疆灾民的救命粮,去换这碗所谓的‘灵药’!”

  “可结果呢?瀛洲国给他的,根本不是什么灵药,而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

  他们一边利用张太傅在朝中为他们办事,一边用毒药慢慢侵蚀他儿子的性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张海瑞,不是什么受害者!他是一个通敌卖国的罪人!是一个被外敌当成傻子耍的蠢货!是一个亲手给儿子喂下毒药的凶手!”

  秦川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外面那些读书人的脸上。

  真相,以一种最残酷、最戏剧性的方式,被揭开了。

  人群死一般的寂静。他们脸上的愤怒和义愤填膺,慢慢变成了震惊、怀疑,最后是羞愧和茫然。他们引以为傲的偶像,那个他们誓死捍卫的道德楷模,竟然是这样一个通敌卖国、愚蠢透顶的人。

  他们感觉自己的信仰,在这一刻崩塌了。

  “来人!”秦川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威严,“将罪人张海瑞,押入天牢,听候圣上发落!传我的话,全城戒严,封锁所有城门,按名单抓捕赵桀余党,但凡与瀛洲国有牵连者,一个都不能放过!”

  随着她一声令下,早已待命的大理寺差役和闻讯赶来的京兆府衙役、五城兵马司兵丁,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去。

  一场席卷整个京城的大清洗,开始了。

  而太子太傅府内,张海瑞已经停止了哭嚎。他看着被差役带走的儿子,又看了看满脸冷漠的秦川,突然惨笑一。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他没有反抗,任由差役给他戴上镣铐。在路过秦川身边时,他用嘶哑的声音说了一句:“你赢了……但你别得意……这张网,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你抓了我,还会有李海瑞,王海瑞……大乾的病,已经深入骨髓了……哈哈哈……”.

第四千三百八十四章 三朝帝师

  在癫狂的笑声中,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三朝帝师,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出了他引以为傲的府邸。

  秦川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深邃。

  她知道,张海瑞说的是实话。拔掉一个张海瑞,只是斩断了毒瘤的一根触须。真正的病灶,还隐藏在更深的地方。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战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昂扬。

  攘外,必先安内。这场与潜伏在大乾朝内部的魑魅魍魉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京城的夜,从未如此漫长。

  无数扇门在深夜被粗暴地撞开,火把的光亮撕碎了豪宅深院里的美梦。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们,在睡梦中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拖出来,惊恐的尖叫和咒骂声,被差役们冰冷的呵斥和锁链拖地的声音无情淹没。

  大理寺、京兆府、五城兵马司,三方人马如同三道铁钳,从不同的方向,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地扑向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

  这场由秦川亲自策划和指挥的大清洗,效率高得令人心惊。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通融的余地,只有冰冷的刀锋和不容置疑的逮捕令。

  “秦大人,城南一处外宅,抓到了礼部侍郎的小舅子,此人是瀛洲国商会在京城的暗中管事,当场缴获密信账本无数。”

  “秦大人,西城一家酒楼的掌柜是赵桀安插的探子,已经拿下,从地窖里搜出了兵器和舆图。”

  “秦大人,户部主事刘成在被捕时反抗,已被就地格杀,从他家中搜出黄金三万两,与南疆赈灾款的亏空数目对得上。”

  消息一条条地汇总到秦川这里。她没有回宫,也没有去大理寺,而是就近征用了京兆府的衙门作为临时指挥所。

  京兆府尹李岩,一个年近四十、面容刚毅的汉子,此刻正满头大汗地站在秦川身边,看着这个比他女儿大不了几岁的女子,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他混迹官场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手段。不动则已,一动,便是地动山摇,不给任何人反应和串联的机会。

  整个京城的官僚体系,在这一夜之间,被秦川硬生生撕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李府尹,”秦川的声音听不出疲惫,她指着铺在桌上的一张京城地图,上面用朱笔圈出了一个个地点。

  “这些是已经拿下的。但是,这几处地方,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李岩凑过去一看,心头一凛。

  秦川指出的那几个地方,分别是吏部尚书的府邸、镇国公的别院,还有一个,是皇商范家的祖宅。

  这几处,无一不是京城里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