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348章

作者:台风校长

高傲的鲛人族,在此人面前却再抬不起高傲的头颅,李长笑上下打量,本认为那女子或逃或战,却未曾想到站立不动。

他摩挲下巴,四神君、十二山神人虽多,却术法不精,心性拙劣,尤是那四神君,空有修为罢了,若论棘手程度,只怕不如此女一人。

他出言问道:“你猜到了?”

声音漫不经心,并无秘密被发现的急切、慌张,更无得意、傲慢,仅是寻常问询。然这般并无他意的话语,传至冀雪耳中,却等同惊雷,此人…承认了!

酝酿于九天之上的疑雷,终在此刻落地,冀雪后退一步,脚下发软。然到底是一族之天骄,纵使情形不利,又受得如此刺激,仍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正确判断。

此人能补足灵气,绝无可能善了,唯分生死,才可凿出活路。前三族人修为均是炼虚,死于此人之手,定是信息差所至,不知此人诡异,被其耗磨灵气,那四神君、十二山神,亦是吃了此亏。

冀雪心念直闪,心中有了决断,悍然出手,出手即是杀招。鲛人族四尊海像,冀雪所修为死海寂灭之像,本娇美面容渐显狰狞,牙尖嘴利、耳锋目锐,面青体高,鳞甲闪闪。

似人更似魔。

只见那天地间,真是一场好斗。

前后搏杀,左右捉对,你一拳来我一剑去,拳至则风起山河动,剑至则寒光耀天地,死海寂灭显狰狞,口如此一吐,滔滔江水翻腾,连绵七日大雨远不及。手如此一甩,族中异法出无穷,诡梦、水法、音蕴皆不凡。

只叫那白衣层层败退,应接不暇,初露下风,造化虽精妙,却显稚嫩,十仙印虽灵活多变,却早有提防,再言那拂华清风,被冀雪一掌拍散,毫不起作用,更难伤及冀雪。

更言梦境飞梭,百绝之强术,冀雪亦修得梦道,那梦境波动何其敏锐,一时双方较量,冀雪稳稳占据上风,却见冀雪面露异色,并无半点喜悦。

她手弯曲成爪,水法、梦术,皆融于此,此一爪去,速度极快,又隐裹层层梦境,似梦似雾,直叫人难以躲开。李长笑非万能,终是见了血,胸口出三道深刻抓痕,看得人触目惊心,深可见骨。

孕育已久的杀招,终见其效,然不等她高兴,又见惊恐一幕,只见对方眼睛一闭一睁,眸泛蓝光,体表抓痕竟以肉眼之数缓缓恢复。

冀雪再难从容,一时失了节奏,杀招又至,一招比一招狠辣,甚至隐有鼎盛之时的战法,不顾及灵气,不顾及损耗的战法。

从天上打到地下,又见那地上一场好杀。狰狞海像似人似魔,步步紧跟,招招逼人,眼一瞪,树木具是毁,声一吼,风云剧变。那纤细拳爪,暗含万钧之力,震得剑身轻荡,震得天下皆惊。一路搏,一路杀,半点不留余力,那炼虚强者不计代价,舍去生死而全力出手,果真凶悍果真勇猛。

此战之凶,李长笑绝不敢大意,虽此前已杀过三人,且皆与冀雪修为相当。然心境不同,情况不同,此冀雪的棘手程度,远比三人相加,还要远远甚之。

这番“豪放”的搏杀风格,自灵气枯竭后,已很难再见,忽的,李长笑一剑削去冀雪三两抹长发,冀雪反应迅速,一掌将万千水气,打入李长笑体内。

如此,她尤其不放心,口吐水箭追去,那水至柔之物,却也杀力无穷,水箭所涉之处,皆满是疮痍。

李长笑虽处处不敌,却自有几分从容,他御剑,捏诀,用剑法,使法术,更借此砥砺“造化”之术,或是随地捡一颗碎石子抛去,石子化做石蟒盘踞,又或是斩一棵大树,将叶子悉数抖落,用力一吹,比利刃更锋锐,更缠绕,始终萦绕冀雪身侧,附着于皮肉中,渐生根,渐发芽,蚕食其肉体,木化其身躯。

那术法之妙用,斗法之复杂,扰得冀雪直烦躁,若灵气未曾枯竭,她倒真不介意,用出自己所学之精妙术法,看看是方般变化多,神通广。

然此刻,一切从简,她只觉以纯粹杀招将此人击杀,此念头盖过一切,故所一招一式,皆是最原始,最本能的杀意。

某刹那起。

冀雪心神顿挫间,突然狂喜,发觉那暗藏的一二抹玄机。

若设想为真,对斩杀此人,或能起到极大帮助!

第523章 驱雷宝剑再呈威

冀雪不愧为天骄,纵使被莫大恐惧与怨恨占据心灵,尤为那一丝理智预留战地。她招式狠辣,然并非只有狠辣,一招一式皆有其目的,其所含之智谋,足以让外人称道。

鲛人一族缺乏创造,擅偷窃劫掠。然狡诈阴险,计谋算计,皆不输于人族。且天生便比寻常人更冷静,亦更加敏锐。

她渐察渐觉,与白衣二人之比斗,自天上打至地上,术法较量便足有百余回,更别说拳脚刀剑此类你来我往的招式,早已数不清楚。

冀雪检察有两处要点,皆极重要,关乎此战安危。

其一,此人怪异自怪异,却非无迹可寻,也绝不算无解,此前惊恐过甚,因此失态实属不该,错失颇多良机。

虽不知其因何可恢复灵气,然那灵气恢复之规律,她已摸清一二。是如小溪汇入江河般,虽时时刻刻皆有补充,似总量无上限,然恢补速度却有。若损耗大于补足,那白衣亦是会陷入被动境地,亦是会出现灵气不续。

冀雪多次对招,隐隐摸查探清,那恢复速度不算快,甚至可算偏慢。然白衣聪慧之处,便在于于对战斗节奏的把控。

纵使她修为高,杀力强,看似步步占据上风,然节奏却在白衣掌中,游刃有余。

以四神君,十二山神为主,布设十山九江棋盘,自以为瓮中捉鳖,计划精妙,却不过自作聪明,徒增笑话,可悲可笑。

冀雪修至炼虚一境,灵气储备必然远多于李长笑,故捏准命门,不做保留,自能见胜负分晓。

念及此,冀雪暗暗松一口气,只是另一棘手之处,是此子同样不傻,他若迂回纠缠,反倒自己无可奈何,且抛去那诡异无解之处,单以实力而论,此子确也不算差。有颇多地方,连她都琢磨不透。那手凭空消失又隔空出现的术式,便让其不易落败,数次险些将其击杀,都是此术助其脱逃。冀雪隐约猜得,此术脱胎于梦,然同精修梦术的自己却堪不破。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冀雪纵观天地,或偶然或其他,又发现一要处。她与李长笑捉对厮杀已有一刻多时,虽不长却凶险万分,强者较量,天上地下皆是战场,瞬息万变,然冀雪渐觉一二猫腻,又想起那天雷撞地火之时,一位神君之异样。

心头晃过一抹明悟。

天雷撞地火之际,有一北神君闯入人城,欲以百姓做盾,然入了城去,却惊觉城中无人,只能作罢。

五城十二村百姓,数十万条鲜活生命,自不能凭空消失,李长笑更不会放任不管,此破局之法,便在此处。冀雪眼中闪过一狠辣,忽右手作刀,悍然朝东南方向劈伐而去。

只见那本一路朝北遁行的白衣,身影顷刻一闪,挡在那以手做刀劈伐万里的惊世刀茫正前。此一击,冀雪已用尽全力,以手做刀,劈伐而下,名唤“伐海刀”,若于海上用出,海水倒卷直上九重天阙,在迅猛而落,一化万千,滴滴似刀。

那杀力足以万里寂灭,此刻于陆用出,威力弱数层不止,更无那一化万千的后续,然这当头一击,威力仍旧让人发颤,更让人怀疑,那生生接下此招的白衣,是否因此化作齑粉。

冀雪心中一喜,此一刀是一场豪赌,赌对则胜算极大,赌错则空耗灵气,并露出破绽,彻底丢失对战节奏,最后被水墨功夫,生生耗死也绝不夸张。

然见对方反应,显然此一击,她赌对了,并且十分正确。但见那刀芒延展而出,所行所过之处,草木倒拔,尘土飞扬,地上突流一道万丈沟壑。

沿途足足断三江,江水添沟壑,刀芒仍在缓慢推进,若有眼力极佳者,定神细看,可见那刀芒正前,有人持剑抵抗。然刀芒之势太重,太强,沿途掠数里之远,尤不见势停,节节而退。

那蚍蜉撼树之人,亦是身躯受创,刀芒仍旧不止,又行四五里左右,李长笑才将剑一横,一剑斩在刀芒之上。

竟见刀芒斩消散了去,他倒也无奈,若再不用出此剑,可是要生灵涂炭了。

此剑为斩真,已非第一次,也绝非最后一次运用。那刀芒之势毫不夸张而言,可延绵上万里,沿途鸟雀走兽树木尽灭。炼虚强者强力一击绝非儿戏,更何况这名强者,已入死斗之局,那深沉的杀意浮于体表。

刀芒消去,似也斩断了某道术法。只见一光屏逐渐消散,一条延绵朝外去的平直大道上,集满了数十万百姓。

而领头者,便是王如意。

李长笑轻回眸,王如意亦是望来。二人四目相对,李长笑看出此女眼中有色,还以一轻松微笑。

倒是冀雪瞳孔骤缩,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心中更惊,若她并未看错,那数十万百姓,皆入梦游之境,对那领头女子言听计从。

这白衣为百姓免受波及,竟是想以此方式,暗中将百姓转移,在棋盘斗法正焦灼之时,便暗中开辟大道,种下梦境,在无声无息间转移。

让冀雪震惊的,并非是数十万百姓皆安然无恙,而是那人竟能同时对数十万人同时施梦、布梦,这梦道理解与运用,让她心惊。

这样的人…纵使灵气未曾枯竭,日后也绝不会籍籍无名,冀雪不及多想,这场豪赌是她胜利,天平已向她倾斜。

她再祭杀招,欲要彻底灭杀李长笑。

然,也正是如此,李长笑才暗道可惜,他缓抬手,一雷电汇聚,雷罡震颤。一柄驱雷宝剑自掌心飞出。

第524章 冀北冥!梦道相拼

且说那场大战已接近尾声,五城十二村百姓未被发觉前,李长笑纵使稳落下风,尤在尝试以自身之力,与冀雪捉对厮杀。

于他而言,此乃不可多得之良机,那拳拳杀意入心扉,术术诡奇夺性命。然,冀雪那一记手刀,将数十万百姓曝光于天下。

李长笑不得不全力击杀,他自不是托大之人,念起时分,那法宝便已傍身而悬,茵茵波光,衬得他似神似人,令人心悸,令人胆颤。

冀雪更惊,她未曾料想,此人竟还有底牌,且这底牌让她头皮发麻,险些转头便跑。然她更清楚,若是能跑她早便跑了。此人既可恢复灵气,便可如梦随行,岂能轻易甩掉。

一时间她陷入两难之境,定神再看,看清那法宝来历,更是抖如糠筛,她怎会认不得此剑,又怎会认不得那人族顶尖法宝。

天下之大,唯生九窍者可修行,可问天地大道。人族自是可以,鲛人族亦是可行,除此二族外,些许妖族、洪荒猛兽,亦有九窍,可问天地大道。

鲛人族爪锋目锐,力大无穷,傲游大海,可捕龙抓虾,于修行一路更不弱人族。然,缺乏创造,阵法、法器、符箓……皆远不如人族。

尤其对那法宝。

又爱又恨,又可说是因爱生恨,凡族内强者皆有一愿,便是得一法器。故倾力打造,然结果不尽人意。

反观人族,各类法器天成,本孱弱之躯,借法器之威,动辄拨天盘,那嫉恨由此而来。故远古时期,“推海计划”无数先贤,皆葬身无尽大海,祭炼之法器随之掉落。

鲛人一族为何会据为己有,便是有此番动机,人族与鲛人族交恶,便有此番缘由。一切皆有迹可循。说归正题,冀雪妒恨填满心腔,一时无以言表。那法器凛凛生威,颤人心神。

气机已然锁自其身,冀雪愤恨,天下皆是如此,仙道落寞,凭什么偏偏此人特殊?又为何不能是自己?她再动术法,朝白衣杀去。若如此相近对杀,纵使有人阻拦,那身后百姓万万血肉仍会化做齑粉,变作血海。

身化死海寂灭之像的冀雪,本便狰狞的面容,更添上几分狰狞。鲛人一族善窃,善妒,并非不无道理。它等看似完美,处处得天庇护,却又处处缺漏。

生得俊美,战斗却似兽似人,且那股子俊美,与真正强者相比,似又仅是浮于表面。天赋高绝,然千篇一律,不过是一个又一个,重复走来时路的后来者,走得快些慢些又如何?高傲自大,自视比龙族高贵,得天地眷顾,却何其自卑。

见冀雪杀来,李长笑更不留手,刹那间,驱雷宝剑呈杀威,阙阳金粉荡异邪。二宝相衬,威力更甚,加之李长笑妙法为辅。种种加持,威威相叠。

胜利自不算意外。

冀雪落败,自高空跌落江水中,李长笑指一捻,拨得造化变,江水激涌,将那奄奄一息,却仍不愿泛起,欲借助江水恢复逃离的冀雪,带上了岸边。

李长笑拍去白衣浊土,他不可能永远从容,更不会永远潇洒,这场战斗十分棘手,能取得胜利,多仰仗法宝之威。

他行至冀雪身前,缓缓抽剑,冀雪死死紧盯,心中恐惧无以复加,她终究是败了。她害怕死亡,却更害怕日后光景。世间尚有如此一人,到底会演变成如何局势?

“结束了。”李长笑长剑悬其脖颈,轻轻一划,随后转身离去。

至此…手中再添一抹鲛人血。

……

刚刚行不过三步,李长笑突折返而回,手中探取某物。忽的摸索至一果实,忽明忽暗,忽闪忽亮,此物他自不陌生,乃是鲛人族梦术之一:梦境暗果。

然有别于之前所遇的暗果,此果并非触发式,而是催动式,需以梦术解构。冀雪之所示未能通过此果传递消息。恐怕是梦术解构,并非易事,需耗费不少精神。

另一面战斗危急,李长笑修为虽弱,那压迫感却强,她分不出心神解构梦境暗果,一来二去,便忽略了此果。

想再深究一点……

冀雪未必没藏一丝私心。欲独自探究李长笑秘密。冀雪已死,到底事实是何,再深究已毫无意义。李李长笑手持暗果,尝试以梦解构,却恍然间被拉入一白雾之境。

他微皱眉,见那梦境之上,有一道人影高坐,那晶莹皮肤、宽大脚掌、俊美容颜,已将此人身份呼之欲出。

正是冀北冥。

二人不再通过梦境暗果摇视。而是通入某一梦中空间,就如此对望着,冀北冥尽显傲然,高坐梦境高椅,俯视着为来访者。

“你还是来了。”冀北冥意韵回荡。

李长笑摩挲下巴,渐弄清缘由,原是冀北冥早有所料,料想冀雪大概率会死于自己之手。这最后一颗梦境暗果,大概率落于自己之手。

故在那梦境暗果中,藏某一梦中术法,当自己尝试解构,便中此术法,被拖入这片白茫空间中。

“你比我想的更镇定。”冀北冥轻笑,高坐其上,狭长双眸上下扫视。冀雪此去,他暗中植入必死杀念。那杀念暗中影响,凭冀雪修为难以察觉。

战斗时,抱着必死杀念的冀雪,定能耗此人不少灵气。

战后再借梦境暗果,托入此片空间,若是对方状态稍弱,顺势将其解决却也说不定。冀北冥眼一眯,无数梦境侵扰李长笑脑海。

李长笑淡酌一口酒,不同以往,这是他第一次,与冀北冥正式较量。

纵使仅是梦术层面的较量,他亦不敢大意,毕竟此人之实力,远非冀雪之流所能比。

他将所感所悟,尽数用出,冀北冥侵神入梦,而李长笑凝神斥梦。非术法之比斗,却更藏凶险。

地上长出娇嫩花朵,天上垂下万米瀑布,有青山耸立,有鸟雀趴枝头。

本尽白茫的空间,渐多姿多彩,然那绚丽背后,凶险丝毫不亚于面对面斗法。

第525章 大道、小路,较量

冀北冥不愧为强者,更不负盛名,那梦术造诣远非冀雪之流能比。且冀北冥修为更高,早已炼虚巅峰,与那合体期不过半步之遥。然可悲的是,他此生再无缘突破,半步之遥,天地之别,进一步是万里青天,退一步,虽仍是人间至强,然纵观历史滚滚洪流,却不过一朵浪花而已。

纵使如此,那梦境交锋,仍旧是他处处占据上风,以自身梦道理解,无形侵扰对方梦道,污浊其身心。他的梦似洪水猛兽,凶戾霸道,且含几分瞬息万变。李长笑的梦则是虚幻且真实,难以用话语形容。

同是梦道,理解不同,作用便不同,然李长笑渐发现,鲛人一族擅梦道者,个体间或存在部分差异,然大体相似。

若论梦道理解,自然是冀北冥深刻。冀北冥也发觉此点,咧嘴冷笑,加大力度正想借此一举将此人于梦中格杀。

然身负大梦长生体的李长笑,自有其无可替代的特殊性,只见其眸泛蓝光,如此一瞪。那白茫空间顷刻粉碎。

与此同时。

那宫阙深处,冀北冥浑身一颤,本盘玩于掌中的晶莹宝珠,被捏得粉碎。缓了数息,他渐回神来,双手颤抖着拿起茶杯,饮下一口已凉的茶水。

额冒冷汗,头皮发麻,这位始终从容的强者,在此刻终于失去当然。他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这世间,为何会有这般的梦道。

他自那眼中看到了轮回百世,分不清真假,险些剥了他本我,产生认知混乱,此梦道之威他前所未见。

更让其惊悚且嫉妒的,是此道乃那人独身走出,无前人教诲,无道友交流,一步一脚印,孤独且恒然。

梦之一道上,冀北冥行于宽敞大道,周围皆是同族,他走在前头,回首望去,族人梦道情形皆入他眼。是好是坏,是精是粗,一眼便可看出。然,那白衣之道,更为虚幻,虽同有一“梦”字,却并不在这条宽直大道中。

许是某一条,仅容纳一人通行的僻静小路,那条小路蜿蜒曲折,诡谲离奇,步步坎坷,故他走得很慢,也远不如冀北冥远。

但…冀北冥无论是回首,还是左顾右望,皆看不见他的身影,探不清他的道行,他这条宽直大道的领先者,看不到僻静小路的独行人。

“此子…”冀北冥捏紧拳头,面色难看至极点。

既冀雪被斩,那他与此人,终有一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