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罪的yy
她猛地抬头,一双美眸难以置信地望向那声音传来的包厢方向,心脏如同擂鼓般剧烈跳动起来。
呼吸都为之一滞。
这声音…这声音…不会错的!不会错的!是他!是他!是许公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激动、委屈、担忧…种种复杂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她的心头。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才勉强没有失态。
但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和瞬间泛起泪光的眼眸,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滔天巨浪。
…
大皇子包厢。
大皇子和许文业立刻察觉到了酒玖姑娘这不同寻常的剧烈反应。
这种反应,在听到了那道声音之后,瞬间激起。
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不对劲。
两人的眉头同时皱起。
许文业眼神一冷,低声对大皇子说道:“殿下,有点不对啊。
这酒玖姑娘…似乎认得这人?而且…反应如此激动?”
大皇子夏鸿运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他盯着酒玖那失态的模样,沉声道:“看来…是旧识?”
怀瑶公主也反应了过来,惊讶地掩住小嘴:“莫非…这献词之人,就是赠予酒玖姑娘那首《鹊桥仙》的公子?”
…
凤临公主包厢
凤临公主和九皇子还在议论纷纷,好奇酒玖姑娘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激动,并未注意到身旁绮罗郡主的异常。
而绮罗郡主,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整个人也是身体一僵。
随即,她妩媚的脸蛋上,瞬间布满了寒霜!一双美眸中燃起熊熊怒火。
许长生!居然是你这混蛋!
她在心中咬牙切齿地骂道。
居然偷偷摸摸跑来逛青楼!还…还搞出这么大阵仗!
真是…真是死性不改!
一股莫名的酸意与怒气,在她胸中翻涌。
…
李明德在听到这声音的刹那,表情彻底僵住,随即不由得苦笑一声,咧了咧嘴,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乖乖的,还真是他…这哥们…也太会挑时间人前显圣了…每次都是这种关键节点…
想着想着,李明德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彻头彻尾的羡慕之色。
哪个男人不渴望人前显圣?
而且还是当着长安城这么多权贵的面。
这若是换上自己,李明德想一想都觉得爽的发抖。
而那四位大儒,则是神色各异。
紫阳先生诧异道:“此人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年轻?而且…似乎胸有成竹?”
王祭酒沉吟道:“听其言,观其行…或许,还真有佳作?”
就连太子夏丹青,也露出了浓厚的兴趣:“有意思。看来,今晚的好戏,还在后头。”
这时,李明德忍不住叹息一声,开口对众人说道:“诸位…或许,那龟公手里的这首诗词…没准还真能…压过酒玖姑娘手中的那一首。”
“哦?”此言一出,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在李明德身上!
费阳院长更是目光锐利地看向他:“明德,何出此言?你…认得此人?”
李明德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先听听吧。等那龟公念完…大家就知道了。”
…
舞台之上,那龟公听到许长生那平静而带有魔力般的声音,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顿时鼓起了勇气。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高举手中诗稿,运足气力,高声宣布道:
“此篇诗稿,出自于天字号包厢的许公子!
是一首…悼念之词!”
“许公子言道,此词所写,乃是一位友人…思念已故亡妻的悲痛之情,其中饱含…无尽爱意与追思!”
悼念之词?思念亡妻?
这个题材,让在场不少人都是一愣。
在这以“爱”为题,但更多是描写男女欢爱、相思之情的诗词大会上,突然出现一首悼亡词,显得格外特殊,甚至有些…不合时宜?
但也正因为其特殊,反而更勾起了众人的好奇。
那龟公不敢再多言,他深呼吸几次,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然后,用一种带着悲戚与沉痛的语调,开始朗声诵读:
“词牌名——《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他顿了顿,酝酿情绪,然后,用一种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鸣,念出了第一句: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仅仅是这开篇第一句!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悲怆之感,如同实质般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醉梦楼。
那直击灵魂的痛楚,那跨越生死的思念,那无法言说的苍凉…仅仅十一个字,便将所有人都拉入了一个充满哀伤与追忆的世界。
整个大厅,再次陷入了一种死寂!但这一次的寂静,与之前《鹊桥仙》带来的惊艳寂静不同,这是一种被巨大悲痛所笼罩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所有的议论、所有的喧嚣,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每一个人,都仿佛被这第一句词中蕴含的深沉力量,扼住了喉咙。
…
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这一句词,清晰地传入费阳院长耳中时——
这位德高望重、一向沉稳如山的逐鹿书院院长,竟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手中的酒杯“啪嚓”一声,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酒水溅湿了他的衣袍,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瞳孔,在瞬间剧烈收缩。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脸上那一贯的从容与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痛苦与…难以言喻的共鸣。
就仿佛…这一句词,不是写在纸上的文字,而是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他心底最柔软、最不愿触碰的那个角落。
坐在他身旁的王石安祭酒,第一个察觉到了费阳的异常。
他的脸色也是骤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深深的担忧。
老费啊,他…果然…这首词…
王祭酒叹息一声,他知道费阳院长为何反应如此之大,因为他和这首词产生了共鸣,只是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而其他三位大儒,以及太子等人,虽然也被这第一句词深深震撼,但看到费阳院长如此剧烈的失态,还是感到无比的惊愕与不解。
…
舞台上,那龟公念完第一句,见全场再次万籁俱寂,甚至比之前还要安静,吓得冷汗流得更凶了,还以为是自己情感不到位,发挥不好。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恐惧,不敢停下,一字一句,将整首词,完整地念了下去: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当他用尽全身力气,念出最后三个字“短松冈”时,他整个人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而整个醉梦楼,依旧是一片死寂。
一种极致的、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的寂静。
第161章 齐人之福
整座醉梦楼,陷入了一种极致的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的寂静。
如果说,之前那首《鹊桥仙·纤云弄巧》带来的是对爱情美好与浪漫的无限遐想,那么,此刻这首《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带来的便是刻骨铭心、跨越生死的思念与悲苦。
这种直击灵魂深处的悲痛与深情,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每一个懂得诗词、懂得情感的文人。
死寂过后,是更加汹涌澎湃的哗然与惊叹。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有年长的文人反复咀嚼着这开篇之句,老泪纵横。
“此句一出,便已道尽人间至痛!写尽相思之苦!绝了!真是绝了!”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另一人击节长叹,声音哽咽。
“这是何等的苍凉!何等的无奈!字字泣血,句句含泪啊!”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更多的人沉浸在那具体而微的梦境描绘中,仿佛亲眼见到了那生死相隔、梦中重逢却只能相对垂泪的凄楚场景,无不动容。
“画面感太强了!情感太真了!这…这简直是神来之笔!”
“诸位!诸位觉得!这首《江城子》,比起那首《鹊桥仙》,如何?比起大皇子殿下的那首诗,又如何?”有人高声问道。
立刻有人激动地回应:“这还用比吗?《鹊桥仙》写爱情之美好与豁达,《江城子》写爱情之悲痛与永恒。
二者意境不同,却同为巅峰之作。堪称双璧!
至于大皇子殿下的诗…恕我直言,与这两首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此言一出,引来一片附和之声。
显然,这首《江城子》的艺术感染力与情感冲击力,已经彻底征服了在场绝大多数文人。
…
凤临公主包厢
凤临公主夏元曦眨巴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小脸上满是惊奇与赞叹:“这首词…写的的确很好啊。
连本宫都能读得出其中那股怀念的悲凉…嗯,是一首好词。”
她歪着脑袋,看向九皇子:“这下本宫倒是有点好奇了。
这个人,不仅有如此的文采,还能有得罪咱们那位大皇兄的胆识…那家伙究竟是谁?他想做什么呀?”
九皇子夏唐邑啧啧两声,摇头道:“是啊,按照这位先生的文采,如果他想睡酒玖姑娘,想人前显圣的话,也可以提前拿出自己这首词啊。
完全没必要在这个时间节点拿出来!这不是活脱脱打了大皇兄的脸吗?为了一个妓子,得罪了大皇子,这…这可太不值了呀!”
他实在想不通这献词之人的动机。
一旁的绮罗郡主听到这番对话,不禁微微蹙眉。
她的红唇轻轻抿了抿,心中暗道:许长生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节点?这家伙的目的,恐怕不止是想睡酒玖这么简单吧…
一股莫名的探究欲与…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酸意,在她心中萦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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