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罪的yy
他站在中间,目光扫过下方浩瀚的长安,语气带着一种超然的平静:“世间万事,各有其理。
为君者,有愿与民同甘共苦的昌元帝,自然也有追求享乐功业的庆元帝。放眼历史长河,此类君王,数不胜数。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仿佛要将这些沉重的话题甩开:“所以啊,我这人想得没你们那么远。
活在当下,行在当下,即可。
皇甫仙子,在你尚无能力影响天下大势之前,为自己而活,护你想护之人,或许更为实在。”
皇甫梵律盯着许长生,忽然问道:“那你呢?你为何要为枫林城、为清河县的百姓讨这个公道?”
许长生被问得一怔,摸了摸鼻子,沉吟片刻,坦然道:“你非要问为什么…或许,就是为我认识的那些街坊邻居感到不值,想替他们讨个说法吧。
就这么简单。
你要说我有家国大义,也算有点。
你要说我小心眼,睚眦必报,也对。因为我就是不想让沧州官场那帮贪官污吏,继续舒舒服服地逍遥法外!”
听到这话,皇甫梵律若有所思,深深看了许长生一眼,感叹道:“你这份心性…倒真是豁达通透,从不自寻烦恼。难得。”
许长生咧嘴一笑:“做人嘛,不就该如此?开心最重要!”
皇甫梵律摇了摇头,似乎想通了什么,不再纠结,神色一正,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
既已抵达长安,当务之急,是为那些因官场腐败而枉死的百姓讨还公道。
事不宜迟,依我之见,明日我们便可将此事写成奏本,直接上呈陛下!”
许长生和绮罗郡主闻言,不约而同地以手扶额,露出无奈之色。
许长生表情怪异地看着皇甫梵律:“女侠…你的意思是,咱们就这么…直愣愣地冲上金銮殿,把沧州的事儿原原本本告诉皇上?”
皇甫梵律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呢?既然要朝廷给公道,不找陛下找谁?”
绮罗郡主忍不住翻了个娇媚的白眼,红唇微启,吐出四个字:“胸大无脑…”
“你!”皇甫梵律俏脸一红,气得银牙紧咬,手中长枪一顿。
“有办法就快说!别卖关子!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许长生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女侠,你想过没有?
沧州大坝溃堤,牵扯千万两白银,涉及两州官员,如此巨案,背后岂会没有朝中大佬的影子?
工部、户部、甚至更高层…可能都有人牵扯其中。
你这么直接捅上去,奏本可能根本到不了陛下眼前,就算到了,也可能被轻描淡写地压下,或者找几个替罪羊了事。
根本动不了真正的幕后黑手。”
绮罗郡主接过话头,声音带着几分与她年龄不符的老练:“在这波谲云诡的长安官场,想要扳倒一个人,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
你需要盟友,需要懂得借力打力。”
皇甫梵律听得云里雾里:“盟友?找谁?
话说…如果真需要帮手,我皇甫家…或可出一份力。
虽然我本不愿借助家族之力…”
许长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与我们站在一起,本身就已经代表了皇甫家的态度…emmm,至少在外人眼中是的。
但在官场上,过早亮明底牌,并非明智之举。
有你这位皇甫家的嫡女在,已是莫大的助力。”
皇甫梵律更困惑了:“那我们该如何寻找盟友?又该找谁?你们连沧州案背后的朝中大员是谁都不知道啊。”
许长生和郡主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皇甫梵律见状,有些气急:“你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那你们刚才长篇大论说什么呢?我看还不如按我的法子,直接上报!”
许长生无奈地再次吐出那四个字:“胸大无脑啊…”
眼看皇甫梵律真要发飙,许长生赶紧正色道:“都说了,要匹配队友。
我们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但有人知道。
那就是他的政敌!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位未知的政敌,就是我们天然的盟友。”
皇甫梵律一脸茫然:“可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找这个‘政敌’?”
绮罗郡主红唇勾起一抹自信而妩媚的笑容:“不需要我们去找他。
我们只需要把沧州案这潭水搅浑,把消息放出去…他自然会主动来找我们。”
皇甫梵律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郡主点头,开始阐述她的计划:“首先,要让舆论发酵。
等我们下了飞船,入住梁王府后,我会进宫一趟,去见见我的那些皇兄皇姐,还有后宫的一些妃嫔。
后宫本就是巨大的名利场,他们肯定会旁敲侧击,打听我突然回长安的目的。
我只需不经意间透露,是为了枫林城百姓讨公道而来,我手里还有些东西…很快,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
自然会有人按捺不住,寻上门来。”
如同梁王这般镇守一方的亲王,在长安城中皆有皇帝赐予的府邸,称为王府。
即便梁王常年不在长安,梁王府也会有人打理,作为郡主回京时的下榻之处。
郡主顿了顿,纤指轻点下巴,思索道:“不过…单靠官场传闻,可能还不够快,不够响。”
她抬头看向许长生,美眸闪亮:“不仅要让官场知道,还要让长安城的民间也议论起来!
我想花钱雇些说书人,或者利用其他渠道,把沧州官场腐败、大坝溃堤致百姓死伤惨重的事情,散播到市井之间,引起民愤,形成舆论压力!你觉得如何?”
许长生认真想了想,赞道:“双管齐下,是个好谋划。
官场由你打点,民间舆论这边…我或许可以想想别的办法,让它发酵得更快些。”
绮罗郡主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飞船微微一震,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轰鸣,平稳地降落在了长安城东专用的巨型飞船码头。
舷梯缓缓放下。
第149章 楚家嫡子
飞船平稳降落在长安城东专用的巨型码头。
舷梯放下,许长生、绮罗郡主和皇甫梵律三人顺着阶梯走下。
提前下船的楚云轩和康震岳立刻迎了上来。
康震岳对着许长生和皇甫梵律郑重抱拳,声音洪亮,带着真诚的感激:“许公子!皇甫仙子!此次古州剿妖,多亏二位鼎力相助。
若非二位力挽狂澜,我镇魔司弟兄,连同古州驻军,恐将全军覆没!此恩此德,康某铭记于心。
待我回司述职,定将二位之英勇事迹如实上奏朝廷,为二位请功。”
许长生摆了摆手,淡然一笑:“康大人言重了,斩妖除魔,分内之事罢了。”
皇甫梵律也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楚云轩则是一脸热情地凑到许长生身边,笑嘻嘻地说道:“许兄!此番历险,真是惊心动魄。
小弟我先回家中处理些琐事,安顿好后,定来寻许兄,咱们好好聚聚,畅饮一番。”
许长生笑着点头:“楚兄客气了,随时恭候。”
寒暄几句后,双方便在码头分别。
康震岳需押解妖物俘虏前往镇魔司总部复命,楚云轩也要即刻归家。
许长生三人则乘坐上梁王府早已备好的豪华马车,在护卫的簇拥下,朝着位于长安城核心地带的梁王府驶去。
…
梁王府,坐落于长安城最核心的中枢区域,距离那戒备森严、气象万千的皇城仅有数街之隔。
能在此地拥有府邸的,无一不是帝国最顶级的权贵。
马车驶入一条宽阔寂静、绿树成荫的街道,最终在一座气势恢宏、朱漆大门紧闭的府邸前停下。
门楣之上,悬挂着鎏金匾额,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梁王府!
府邸门前,一位身着得体青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年约五旬的老者,正带着数名仆役恭敬等候。
他便是梁王府在长安的总管事,周管家。
虽然郡主归京的具体日期未定,但周管家深知主子脾性,生怕怠慢,几乎是日日在此守候至深夜,不敢有丝毫松懈。
当看到绮罗郡主从那华丽的马车上娉婷走下时,周管家浑浊的老眼顿时一亮,激动得浑身微颤。
他立刻快步上前,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哽咽:“老奴周福,恭迎郡主殿下回府!殿下千岁!”
绮罗郡主慵懒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周管家?咱们…快两三年不见了吧?你居然还能一眼认出本郡主来?”
周管家抬起头,老泪纵横,激动道:“郡主殿下说哪里话!莫说两三年,便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见!只要老奴还有一口气在,见到郡主凤颜,也绝不敢忘,定能一眼认出!
若认不出,那才是老奴天大的失职!”
绮罗郡主被他这番表忠心逗得噗嗤一笑,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起来吧。
这次就本郡主一人回来,处理些事情。
这两位是我的好友,”她指了指许长生和皇甫梵律。
“这位是皇甫女侠,给她安排一间上房。”
周管家连忙起身,恭敬应道:“是是是,老奴明白。”
他目光下意识地瞟向气度不凡的许长生,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位少侠…?”
绮罗郡主毫不犹豫,语气理所当然地说道:“他?他跟我住一间房。”
“啊?”周管家闻言,明显愣了一下,但能在王府当总管的都是人精,他瞬间反应过来,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异色,反而对许长生的态度愈发恭敬,甚至带上了几分谄媚,连忙对着许长生也深深一躬:“老奴明白了!少侠…不,公子请!老奴这就为您和郡主安排!”
许长生摸了摸鼻尖,看着周管家那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心中不由失笑:玄天真人,这吃软饭的感觉…好像还真不赖?
玄天真人没好气地道:“呸!没出息的小子!”
…
三人步入梁王府。
府内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极尽奢华。
这是一座标准的七进大院落,占地极广,假山流水,曲径通幽,奇花异草遍布,处处彰显着亲王级别的尊贵与气派。
许多院落显然长期空置,但依旧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许长生行走其间,感受着这宁静中透出的磅礴贵气,心中也不禁感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座常年空置的王府,也能如此富丽堂皇。长安,不愧是帝国财富汇聚之地啊。”
绮罗郡主轻车熟路,带着两人穿过几重院落,来到最深处一座最为精致僻静的绣楼。
这里便是她在王府的专属居所。
推开房门,内部陈设更是精致典雅,奢华内敛。
郡主径直扑向那张铺着柔软锦被的巨大拔步床,在上面惬意地打了个滚,发出满足的叹息:“还是自己的床舒服~又软又香!那飞船上的床板太硬了,跪得我膝盖疼死了!”
许长生闻言,脸色顿时一黑。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
皇甫梵律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床…不是用来躺和睡的吗?郡主你为何要…跪在床上?”
绮罗郡主抱着柔软的枕头,媚眼如丝地瞥了许长生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伸出白皙的玉足,轻轻踹了一下许长生的屁股,怂恿道:“喂,许长生,要不…你给咱们纯洁的皇甫女侠演示演示,本郡主为何要跪在床上?”
皇甫梵律一脸疑惑地看向许长生,脑袋还没转过弯来。
玄天真人痛心疾首地叹息道:“唉!造孽啊!贫道这纯洁的后辈哟…你这是被这两个没羞没臊的家伙,当成他们调情的一环了啊!”
许长生看着皇甫梵律那副又羞又怒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咧嘴笑道:“女侠,我劝你最好别知道细节…我怕你知道了,会忍不住一枪捅死我。”
皇甫梵律先是一愣,随即瞬间明白过来,一张英气的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她羞愤地一跺脚,啐道:“你…你们两个!太…太不知羞耻了!这种话…怎么能…怎么能随便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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