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44章

作者:台风校长

他神通广大,一刹那藏在深海中。下一刹那躲在白云里。上躲下避,若用神识扫去,则天上地下,哪里都是他。应是耍了种骗人神识的术法。

李长笑下追上赶。他亦是遁逃的行家。但追人委实差上一筹,几番追逐,大觉丹塔、天地盘拖慢速度。于是将两件镇运器收起,速度再提上一筹。

只穆乘风遁意已绝,又岂是轻易寻到。其实无论当属何世。只要合体强者有意遁逃,纵使修为高其一筹、两筹,亦是极难阻拦。

追了三天四夜。李长笑穆乘风渐渐不续,但灵气仍是够用。合体大能,体内灵气之澎湃,实已超出世人想象。

即便于同境强者死战,不计损耗,一息间千百种术法甩出,一年半载,尤不会轻易见底。穆乘风若想回头再战,两人依旧可打得天昏地暗,纵使落入下风,也绝不至轻易被杀、被擒。

只穆乘风心境已然起伏。确知李长笑强过自己,便想…他比自己强,梦娘便更喜欢他。如此一想,再无大战念头。只本能的四处逃遁。

这一追一杀,倘若双方都不松手,只怕又得追个一年半载,甚至十年数十年。但结果绝无意外,穆乘风必死李长笑之手。

其实单论灵气储备,纵使不计梦境空间,李长笑也远胜穆乘风。李长笑自入合体,梦境空间灵气比之鼎盛大世,已经不遑多让,甚至尤有胜之。

他之灵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先天已立不败之地。故愈打愈尽兴,愈打愈精神。一追一逃,行至一海中群岛处。

此处岛屿一千八百座,穆乘风便藏在其中之一。李长笑神识扫去,一千八百岛,岛岛均有穆乘风。果见神识无用,索性一收,飞入一座岛中四处搜寻。

厉害修士,均有千奇百怪克制神识手法。李长笑是全身化假,叫神识扫不到他。此举已无需有意维持,若有人用神识窥探,便既自然而发。穆乘风则是叫人神识紊乱,只觉何处皆是他。

如此搜寻数座岛屿。

未见穆乘风,先见得一尊老者。其两颊凹陷,眼睛绿豆大小,上牙外凸,全身裹在麻黄色粗布里,但可看出瘦骨嶙峋。

那老者拄着拐杖,也注意到了李长笑。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朝李长笑一步一步走来。他缓缓伸出手,道:“乖孩子,乖孩子,原来你在这里,来…来…”招呼李长笑过去。

其言语如梦似幻,叫人不好违背。李长笑却自不受影响,正待思索此人是谁。忽见老者顷刻而至,方才伸出的手指,已然点进了李长笑胸口。

血迹渗出白衣,染红胸前一片。老者言语变得凄厉怨恨:“死!”指力爆发。李长笑后退一步,方才伤势全然一空。老者煞是诧异,转而抬手一掌拍去。这一掌大道化简,无灵气涌动,无精深术法,却比方才对阵穆乘风时,尤惊险百倍万倍。

李长笑侧身一避,老者更是惊奇,骂道:“你是那号人物,你是那号人物,我要杀了你!”另一掌随即拍来。这两番交手,李长笑已觉莫大压力。抬剑格挡,哐当一声后退七八步。

合体大战。既可摘星揽月,移山填海。又可如凡间武夫一般,你一拳来,我一剑去。只看似粗鄙寻常,好似打闹玩乐一般。内里却深藏奥妙,唯当事两人才可体会其中凶险。

老者举起拐杖,又朝李长笑劈、戳、扫来。如此三式,本破绽百出,速度不快,角度不刁,力道不大。凡间剑法轻易可破,但落在实处。李长笑却唯避而已。且避不尽然,小臂被拐杖擦了一下。顿时红肿不已。

老者更为兴奋,宛若已将李长笑拿下。岂知下一秒,李长笑伤势竟然恢复。

几番较量,李长笑已猜到这老者来历。

乃为鲛人族遗祸。

鲛族半步大乘,鲛人东。

见得此人。李长笑一切尽皆了然,喝问:“是你不是?!”意指凌天洲冤孽。鲛人东道:“是。”

第861章 梦术比拼,凌天化海

两人第一次见面,便已有血海深仇。鲛人东嗅得李长笑身上浓郁鲛人血气,心中即恨且鬼。因鲛人族对人族研究甚深。凡叫得上号的强者,一般都会知晓。

然而对面这白衣,身上有浓郁鲛人血气,说明必定抵达南海战场。又是合体修为。两相结合,他却毫不知对方姓甚名谁,擅长何等术法。

鲛人东便想啊,这人族果然藏龙卧虎。不住想起自己族人,多数葬身海眼,余下一些难成大气。鲛人东还活着,却无族无根,举目茫然。心中愁苦愈想愈浓。忽嗷哭起来,声音悲怆,海水听其哭喊,立时随之翻滚席卷,天上星辰掉落。

数座岛屿发生升华,竟一点点消散。鲛东人情之所发,威力甚大。鲛人族极擅音道,鲛人东更为此道之最,自然厉害至极。

李长笑丢出丹塔,“咚”一声镇压海中。果见海水停止翻滚,岛屿稳固下来。鲛人东恸哭一阵,双手猛的抓来。其利爪锋锐,拿人必死。李长笑抬剑格挡,传出“锵”的锐音。两人对拼余波荡出,所到之处水波涌起,宛若灭世绝境。

鲛人东立时变招,李长笑紧随其后,两人瞬息对了千百余招,招招精妙,道蕴极深。战斗异常凶险。李长笑先与穆乘风大战许久,半途又遇鲛人东,二者修为均比他高,且接连鏖战,没有丝毫休息间隙。但李长笑从不露下风。

两人斗万把回合。鲛人东遁入海中,兴风舞浪。李长笑以水法抵御,捏起十仙印水印,但水法比鲛人东纵纵酒差上不少。几番较量,已然落得下风。

本再难奈何鲛人东。李长笑却另辟蹊径,心腔中传来一声蟾蜍鸣。无尽祸福冲天而起。如今的李长笑,已经全能控制身上祸福。

祸福一出,立使得周遭海势紊乱。李长笑投出清萍剑。剑身直直扎入海中。见那剑裹挟真假祸福,一下子将鲛人东定在海中,穿透其胸膛。

那剑乃索敌之器,立破鲛人东藏匿大海,先天不败的想法。肉体、水法均被李长笑巧施术法破解。两人比拼梦术。

二者皆为此道顶尖者。梦术之比拼,更是无声无息,凶险万万分。一梦起而万念生。一人站在岛中,一人立于海上。

鲛人东梦境构筑无尽仙兵,声势浩荡杀来。李长笑垒起坚固高墙,全然防下。两人你一招来,我一招去,谁也不让谁。

梦术比拼玄之又玄。往往牵涉自身道行、见解…等等。

梦术比拼中,两人从互相拼杀,到下棋,再到经商,经营凡国。鲛人东为东国,李长笑为北国。东国经济发达,兵强马壮。北国民风淳朴,骁勇善战。

两国拼杀,久战难分胜负。不知斗了多久,两人从梦术中脱离。李长笑一剑杀去,鲛人东终究不敌,身死道消。

鲛人东身体渐渐化虚,最后彻底不存世间。李长笑终取胜利,心想此战,当真凶险万分,说是使尽浑身解数毫不为过。

且鲛人东灵气所剩,实已无多。否则再打上几年,十几年丝毫不为过。但李长笑刚入合体,便立敌半步大乘,这番战绩,委实值得称道。

李长笑落入岛屿当中,此战虽有无穷灵气持续补足。但消耗亦是甚大,心神难免疲惫。穆乘风早不知去向,叫他遁逃。再追去已是极难。但他灵气十不足一,已难成大器,倒也无从好惧。

只…李长笑有一点,始终挥之不去。在最后的梦境拼杀中,李长笑与鲛人东,实有一场对话。鲛人东言,海眼没能葬送人族,那他便自己来。

他用以毕生之术法,挪了海势,将整个凌天洲吞没。这承接北四域、南四域的枢纽,已全然化做无尽汪洋。

从此人族之运,被他鲛人东生生打断。鲛人族败于人族之手。但人族不过多苟延残喘几年罢了。扶摇天下形如大漏斗。而凌天洲恰是中间最薄弱,却又最至关重要之处。鲛人东便是看清这一点,肆意打击报复。

李长笑却另有所想。他确为凌天万万民而痛心,但此刻想得更多的,却是赵青如何了。他盘坐调息,进入睡眠。不出半个时辰,身上伤势已经全然恢复。

自神识扫探,偶遇穆乘风,再到与鲛人东生死决斗,其时已经整整打了两年。打得天昏地暗,心中掉落,海水涌起。合体之战,天地都显得太小,宇宙也不过如此。

李长笑肃清两大强敌祸害,心中却并无喜意。他两年前重金购得的大船,早被摧残得不成人样。他凌空飞行,神识不断扫去。

从离天到敕天再到凌天,入眼之多见,全是无尽汪洋。地势已被海势所覆盖。鲛人东运以大神通,大法术而为。并非简单的搬运海水吞没大地。

而是整片凌天洲。日后万世万代,无穷无尽,全是大海。陆地将再无浮现可能。那万万的黎明百姓,自也永远沉沦海中,永世做那海中冤魂。

南北气运…更是遭一刀切断。如今南北人族,虽尚有交流。但数百年后,必然生疏。待将来洪荒降临,人族气运两断,又如何抵挡?

李长笑暗叹鲛人东之狠辣,其歇斯底里的报复,叫人胆寒。不计代价,不计后果,只为报复。

李长笑放眼扫去,偌大凌天洲,除海浪起伏拍打之声。再无其它。

第862章 但救半国

他仍不愿离去,反复在海中找寻什么。面色始终平静,但心中却早比海潮更为起伏。大海无边无际,海风一吹,带来咸湿闷热之气。

李长笑如此苦寻一月,见得一艘船只驶来。他正满心茫然,便靠上船去。问船长讨些酒喝。那船长倒是个好说话的汉子,笑着告诉李长笑,他这船什么都缺,独独不缺酒水。十分慷慨。李长笑接过酒水,侧躺在甲板边缘,一面看着大海,一面喝着酒。

微风吹起衣角。他白衣甚是宽松,遭海风一吹,当即鼓荡荡的,袒胸露乳。一口酒一口西北风,看起来颇为闲适。然而心中却无享乐之意。

待大船靠岸,船中客尽皆离去。李长笑又独自行入海中。这日,他忽觉察异样,轻“咦”一声。他对凌天海域已十分熟悉,但今日才忽觉之地海域甚怪。

海水湛蓝,但此地海水湛蓝中却掺杂几丝浅蓝。此地海势甚怪,似乎掺了别的什么。李长笑潜入海中,细细观察。

忽发现精妙所在,飞至海面上,取出清萍剑,剑尖抵在海面上,轻轻一划。海面如同纸张一般被划开。久久不曾交会。李长笑越划越远,那划痕愈来愈大,宛若要将海面彻底割开,化为半。

足足划了半个月余,延绵数十万里,李长笑收了长剑,手捏术法,敕令一发。顿见天昏地黑,雷霆肆虐。海水朝四处退避,一块大陆浮现出来。

是凌天皇朝。

确切的说,是半个凌天皇朝。里面有凡人城镇,有穷山峻岭,有烟火气息。一切如此平静。李长笑跳入凌天皇朝中,脚踏实地,重重一叹,不见欢喜,反心中忧愁更甚。

他俯下身子,轻轻抚摸这片大地。忽见一老伯拉着牛车路过,熟练下了田间,锄头舞得精湛。李长笑喊住老伯,问他此是何地。

老伯看着李长笑,心中大是好奇,这年轻人生得俊秀,好似外地而来,说话口音也极似百年多前。老伯不答,反而试探性一问,问李长笑是不是外地来的。

李长笑大是感慨,严格来说,他才是本地人。但此刻却点头,告诉老伯他确从外地而来。

岂知老伯听后,面色大喜,一下子抓住李长笑双臂,朝乡里乡外高喊:“外地来人啦,外地来人啦!”

不出一会,无数百姓蜂拥而至,齐齐将李长笑包围,好奇的东张西望,恨不得将李长笑扒光。

李长笑观览梦境,这才了解缘由。

原来此地百姓眼中,百年前一场巨大洪水,将除了凌天以外的所有地方,全部淹没了。如今看到李长笑这一外地人,才难免如此兴奋。

人愈围愈多,最后惊动了县令,骑着小轿快马赶来,见到李长笑后,双目登时湿润,喜庆得难说出话来。

凌天皇朝虽在洪水中得以保全,却也与是隔绝近乎百年。少有交流,以至消息闭塞。天机道停滞不前,武者也无多大进展。与百年前无甚变化。

县令厚礼相待,问李长笑是外界事物。李长笑一一作答,顺道撒了些善意谎言,以免日后凌天难与外界接轨。

在洪水中保全的凌天皇朝不小。约有原先一半的疆域。多年来自给自足,倒也安定平乐。本北四域、南四域…遭鲛人东一刀横劈,将两域气运斩断,日后难免分化。

但因为凌天半国的出现,勉勉强强,却又续了上来,不至彻底断去。县令因为李长笑的到来,十分开心。为李长笑接风洗尘,置换衣裳,筹备马车,前往凌天半国最大的城镇“龙城”。

百年前那场大洪灾,凌天各地虽得以保全,但在当时亦是死伤惨重。龙城为保存最好的城镇。事后灾后重建,龙城愈加繁荣,渐为凌天半国中心地带。

抵达龙城后,龙城今时知府“刘庆元”兴奋更甚,抱着李长笑宛若失散已久的兄弟。毫不避讳告诉李长笑,自大洪灾后,凌天半国数次遣人出海寻人。

只苦寻不到,后才渐渐放弃。这百年下来,每每看到疆域四周的海水,无不感到难言孤寂。一国独处幽海,纵然再繁荣安定,却也总归少了什么。

刘庆元请求李长笑,担任凌天半国的开海大使,带着凌天厚礼,与别地重新接轨,再续同族之情。李长笑自然同意。刘庆元大为感动,当场设立今日为欢庆大节。

全城欢腾,举国欢庆,意义非凡。

这日夜里。百姓载歌载舞,一派热闹景象。李长笑忽觉欣慰,问刘庆元道:“你等知不知道,为何洪水灭世,独独这凌天半国无碍?”刘庆元摇头:“不知。这天灾之事,岂是我等凡人能猜到。”

李长笑沉默不语。凌天半国得以保存,自不是运气所致。

而是那鲛人半步大乘,掀起倾天之水时。有一人挡在了前头……

可惜无人知晓。

在刘庆元畅享未来,沉浸欢喜时,李长笑已然悄悄走开,一人行在偏僻街道上。他循着记忆的路线,行至一破败庙宇。

那庙宇已经破落。门前杂草丛生,墙漆掉落一地。里面的河母金身的金漆已经被人刮去。但身塑还算完好。可看出是一女子,盘腿而坐,低眉怜世。

只河母金身上,写满了黑字,那字已经风化,但依稀可见。李长笑一字一字读去…喃喃读道:“不救一城,不救一城。”忽提笔在后面补上四字:“但救半国。”

第863章 一指天地惊

破落庙宇已许久无人光顾。年久失修,杂草丛生,但蛇鼠却极少。李长笑遥想当年场景,香火何其鼎盛,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河母庙地处龙城繁华地带。河道密集,贸易往来密切。但后来江河改道,龙城因“不救一城”,加之当朝国君刻意引导,渐渐架开河母。随时间流逝,河母庙反在偏僻去处。早早便无人参拜。

李长笑在庙宇上找寻梦境碎片。溯假求真。见得当日洪水滔天,鲛人东舞风弄雨,在凌天洲上作乱。

赵青枯坐庙宇,单手指天保下半国。一身惊天修为,全倾泻此中。那威势何等惊人,让鲛人东险些认为有大乘强者出手。

那日…

赵青喃喃道:“诸般因果,还你。”身影便变得虚幻。她于灵气枯竭之世,用指天开辟得一海中天地,将半国之人藏在天地当中。

只待将来有一人,为这天地重启。让凌天半国重见天日。

昔日不救一城,却享香火之因,换得今日之果。她后腰的因缠身整好一圈。是故她早坦然自若。倘若是曾经的慕琴,果断决绝,为道而死,死不足惜。但赵青却留下许多梦境碎片。

徒徒都是遗憾。这些梦境碎片流散已久,化做光光点点融入庙中杂草、金身…等处。李长笑一来,便重新聚拢。化作一片一片。

李长笑坐在草丛上,这世间修士落寞,是阻无可阻。修士均有消亡日,他既觉欣慰又觉愤怒,还有难以言明的惋惜不舍。赵青一指撼天,何其耀眼。总算是将大道之路走得无瑕。至于愤怒…此事他非要去到某处,问问某人不可。

李长笑通过梦境碎片。

见得鲛人东作乱当日,搬运无尽海水吞没凌天洲。

赵青一共出了九指。第一指,天地俱静,海水悬停空中,鲛人东修为半步大乘,但终究并非大乘。赵青修为只是刚刚合体,但感悟已远超合体中期、后期…甚至已到巅峰。

灵气枯竭,何曾不是一场大历练。她道心纯粹,虽无灵气,但“修为”却日日飞涨。以至她一出手,便将鲛人东震慑住了。

赵青喝退鲛人东。鲛人东心头打鼓,但想到族人死尽,便也无所顾忌,继续搬运海水吞没。赵青即出第二指,无数海水、海势…顷刻蒸发。

鲛人东认出“指天”所在,恐惧绝望,拼死堆填海势。赵青再出第三指,见得天昏地暗,天空咔嚓一声,裂出无数细密裂痕,那指天之威,连天都颤栗。

这种杀力…李长笑第一次见。单纯而纯粹的杀力,即便是现在的李长笑,用尽浑身解数,也绝难达到。但从中保全自己,却是无碍。

这一指意在杀了鲛人东。鲛人东纵然厉害,却怎也不曾料到,扶摇天下还有这一尊人物。他若全全借下指天,即便不死,也再无气力搬海吞天。

这报复之计实已算作失败。可危难时刻,异变突生,那指力似受无形阻力,蓦然淡去九成。鲛人东受仇恨蒙蔽,未去多想,只道这指天损耗太大,施术者灵气不够。

于是继续搬海,赵青虽又出数指,但威力具是受无形重压。远难阻止鲛人东作乱。数以万亿的生灵就此消亡。待洪水将整座凌天洲彻底淹没时,赵青递出最后的“第九指”“第十指”。

在那无形重压下,硬生生开辟独特天地,保下半国之民,挽救无数人生命。昔日因、今日果,两清尽。

赵青的无形重压。实是一位大乘强者,暗中出手了。李长笑在河母庙睡了一宿,第二日,龙城知府到处派人寻他,正午时分,才在破败庙中,寻到李长笑。

寻来的小吏道:“您是贵客,怎能待在这儿睡呢。”将李长笑半推半拉,扯出了河母庙宇。欢庆一日,李长笑又独自这番,心中想着,河母这份恩情,着实太大太大,但百姓愚昧,所知有限,不念着她不感恩她情有可原。但自己既然知道了,便总要做些什么。

可想来想去,能做实在有限。见河母的金身风化,心中万分不忍,可如若帮其重新渡上金漆,定惹贼人光顾。却娇滴滴一大美人,金煌煌大不好看。

便手持些木头,按照记忆,帮赵青凿了几个木身。巴掌大小,神态自然,宛似活人。凌天河母天生两副面孔,李长笑便慕琴凿一个,赵青凿一个。

全凿好后,便苦恼置于何处。思来想去…却是放在河中为妙。望着两尊河母木身,随着河流漂远。

李长笑心里想着,百姓不知河母,自己知道便好。这两尊木雕,无论飘到何处,只要自己念着就好。又何需太多人挂怀。

但见木雕顺流而下,渐渐沉入河中。眼中多了抹难言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