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台风校长
李长笑问起张茉之后打算。张茉十分迷茫,想起自己遭徒弟背叛,这半生传武,好似以失败居多。
张茉道:“我那些徒儿,倘若真能威胁到我,我反倒欣慰。可偏偏连我剑阵都难破。”心头五味杂陈,既有恨铁不成钢,也有被背叛的恼怒。
李长笑见她神情低落,便笑道:“走吧。”张茉道:“走去哪?”李长笑道:“我帮你把那些不孝子孙,全暴打一顿。你这师尊,要护你徒儿么?”张茉道:“一群逆徒,有甚么好护的。”李长笑道:“那不便成了。”
张茉道:“哼!那花白白擒抓我后,得意得很,我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她也尝尝我的滋味。”李长笑道:“她可没你这神功,关入封魔匣,非得发疯不可。”张茉道:“那是她的事。”腹黑一笑。与李长笑待得久了,渐也学到了几分精要。
于是两人报复江湖的行动,便即展开。第一站,自是拜花教的教主花白白。那日从圣教分坛逃回后,她休养月余,体内伤势均已恢复。
这日出关,教众女弟子罗列数排,齐声恭贺:“教主武功精进,一统江湖。”花白白以往听得此话,每每心中欢喜。顶尖武者中她最为年轻,心机最深,自觉一统江湖,不过迟早的事。
但历经此事,张茉口中一个核桃,险要她小命。已觉张茉如若不死,统一江湖这等壮举,怕是万万轮不到她。
想到此处,花白白一怒,怒斥了众弟子一顿。她言语刻薄,一个一个骂去,众弟子敢怒不敢言。偏在这时,张茉突然踢开大门,闯了进来。手持封魔绳,如此一甩,便捆住花白白右手手腕。
花白白惊丢了三魂七魄,强提精神御敌,但心下已经暗暗叫苦,哀嚎:“吾命休矣,吾命休矣。”自觉无望。
两女争斗,初一交锋,花白白已呈败势。张茉手腕一抖,见那绳索宛若灵蛇,将花白白左右手手腕捆定。花白白失了双手,被她牵制来,牵制去。花白白自知不是对手,慌乱下责令手下教众救她,那知无一人敢伸出援手。花白白破口大骂,骂得甚是难听,拜花教众弟子反而齐想:“这教主喜怒无常,被抓去才好,不然定有我等罪受。”,更不愿出手。
张茉冷笑一声,右手一翻,从口袋中取出三枚麻核桃,噗噗噗三声精准卡在花白白嘴中。
旋即手一翻转,见那封魔绳宛若长鞭灵蛇,死死将花白白双手,双腿捆住,再扎入封魔针,套入封魔铁衣。这江湖中威名赫赫的一教之主,就这般被当众掳走。只留下一众茫然的教徒。
张茉道:“你这婆娘,与我也算有些渊源,我不杀你,但也叫你尝尝那滋味。”将花白白丢入封魔匣中,用力合上。一时心情舒畅,一直来,都是她受制于人,今日总算扬眉吐气,反去掣肘他人。
张茉斥道:“兀那车夫,瞧甚么瞧,还不老老实实赶路。”李长笑笑道:“你比她还霸道。她可没少我工钱。”张茉嗔道:“还要工钱,想得美,我不但不给你工钱,你还得帮我出力。那些逆徒,全交给你教训了。”
李长笑自知这层深意。张茉倘若出面,这欺师之罪,绝不是皮肉之苦,教训一顿,简简单单便能歇过。自古欺君、弑父、欺师,皆属头等大罪,你死我活,绝无干休余地,轻则废除武道修为,重则当场击毙。张茉一但露面,自是追究“欺师”大罪。如此一来,江湖中德高望重的武者,怕是要死伤近半。
张茉终究于心不忍,世间武道,还需他等传扬,这座她一砖一瓦,慢慢垒起的殿堂,她不愿因各人仇怨推塌。
但此仇不报,便又委屈了自己。心中万万不得劲,思前想后,自是李长笑出面最好。总让他看戏,这次非逼他出手不可。张茉心想:“逆徒们,为师再赐你们一笔机缘,日后好自为之罢。”觉得李长笑打过,便相当于自己也打过,此事就此歇过,不必再去追究。
李长笑也觉好笑,想自己堂堂合体修士,竟莫名其妙成了打手。他撸起袖子,应下了这份差事。但李长笑打人,想来痛完一时,再痛一世。缠绵不休,噩梦不止。
反倒确是他出手教训最为合适。
第842章 移山填山,仙人伟力
张茉指引方向,李长笑驾驭马车。第一站是鬼刀门。鬼刀门门众上千,立在一雄伟山头。那山名唤“鬼刀山”,西首方向被削去半边。其上刀气附着。正午阳光一照射,便如镜面般反光。
张茉、李长笑的马车,便从西面而来。与鬼刀山相隔七八里地,便觉阳光刺眼,天气灼热。抬首望去,见那鬼刀山好不威武,西面的山体被削成石镜,将阳光全反射向西面。
因此西面草木茂盛,但其中居住的十三条村落,便是有苦难言。称那鬼刀山为“太阳山”,夏日本便暑热酷晒。再经此山一照,简直不叫人活。
李长笑与一农间老伯交流。那老伯告知,正因那“太阳山”的存在,每年邻里十八村,都有不少人生生晒死。村中层集结人马,上山讨要说法,但鬼刀门势大,门下弟子数千人,各个身怀绝技,即便是当地的国度都不敢招惹。寻常村民,又怎能讨到便宜。
李长笑听得此言,笑着拍胸脯,告诉那老伯,他正巧要去教训教训鬼刀门门主。这件麻烦事,他顺手帮他们料理了。因为顺手的事,就不收取筹钱了。
吓得老伯急忙拦在车前,不让李长笑通行。生怕这年轻小伙子,一时冲动,上山讨要说法。到时被人挑断手脚,再丢下山来,可便是件大大惨事了。于是苦口婆心,百般劝道。说李长笑生得年轻,又有个这般漂亮的媳妇,千万莫要逞那一时之勇。此间之事,不必他去料理,纵然他去料理也是无用,因为山镜已形成几十年,寻常人便是在石头上留一划痕,都千难万难,更别说破坏山体镜面了。
苦口婆心。老伯口中的媳妇,自然指待一旁的张茉。张茉听后,发出银铃般的轻笑。老伯顺势而上,说:“你瞧瞧,我若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婆娘,找一山洞,关起门来,自个过日子去。哪敢多管别人闲事。”
见老伯愈误会愈深,两人也懒得开口。李长笑向来随性,不愿事事解释清楚。李长笑驾着马车离去,临走前笑道:“老伯,我去找鬼门刀麻烦,就是为这婆娘报仇,避是避不开啦。”
老伯一愣,望着李长笑离去马车,摇头轻叹:“情之一字。那姑娘定叫鬼刀门糟蹋了。那男子拼死也要讨要说法。拉是拉不回来了。”
离去后,两人谈起农间老伯,均觉好笑。李长笑慷慨,觉得老伯老实善良。总愿意见好人多一分福气,于是随手一挥。清风裹挟福气,落在老伯身上。
李长笑朗笑一声:“走喽,讨麻烦去。”张茉随后道:“讨麻烦去。”马车停在山脚。余下路程,便是一人独上了。
张茉嘱托道:“你辛苦些,一人至少给一拳。韩三刀往死里打。”李长笑活动活动筋骨,做出放心的手势。
张茉左右环顾,见一石凳,便经坐上下,双腿交叠而坐,饶有兴致看着好戏。一鬼刀门弟子,见有人闯山,大喊:“那小子,你干什么来的!此乃山门重地,速速退回!”言罢,已伸手来推。
李长笑面带微笑,一拳打其脸上。那弟子飞出七八丈,摔进湖泊中,再不醒人事。李长笑出手缓慢,但偏偏叫人无法躲避。一拳一个,一步出十拳,很快将周遭的弟子料理完。
张茉相隔不远,看出端倪后,不住背生冷汗。她想着自己已能和化神修士掰掰手腕,纵不如修士精妙,却自是不差。但见李长笑出拳,假想自己面对李长笑。却也觉与那众多山门弟子,并无二者分别,怕连一拳也难避开。
张茉惊叹,李长笑的法实在太深太深,道实在太玄太玄。旋即又替他开心。她一人观望,嫌太过无趣,便打开封魔匣,把花白白拉了出来。花白白此刻处境,与当初的张茉一时无二。皆动弹不得,大好娇容,全是憋屈愤懑的表情。
花白白看清李长笑真容,这才后知后觉,原来两人是一伙的。李长笑觉得这般打人,实在太过无趣,于是右手握拳,悬停在空中,让他众弟子自己来领拳。
张茉忽然想起,百多年前,她有一位弟子见到她后,便问她:“师尊,有没有一种掌法,是叫别人自个挨上来了。弟子想学。”张茉当时道:“这孩子,脑袋烧糊涂了。武道虽重创新,但也需脚踏实地。”
现下想起,张茉立知那弟子,当初是遇到了何人。不自觉两颊发红,心道:“这怕不是拳法,而是术法。莫说你了,便是为师也学不上来。”李长笑径朝山头行去,很快不见他身影。
其时鬼刀门门主韩三刀,正在召开高层会议,商讨换宗事宜。自擒捕张茉失败后,韩三刀便惴惴不安,思前想后,改换门面,或可暂避张茉的追债。
本正商讨到关键处。忽听门外一阵嘈杂。紧跟着一弟子被踢飞而来,砸进议事堂口。韩三刀还未弄清楚情况。李长笑便已人狠话不多,走到他身前,几拳全砸他脸上。对待韩三刀,李长笑下手显然更重。其它鬼门刀高层,也大差不差。
本扶摇天下一等一的名门大派。一个上午不到,下至刚入门的小厮,上至一门之主,全被捶得瘫痪在地,毫无反抗之力。
李长笑打人,痛只是最轻的。余生的噩梦,方才是漫长的折磨。起恶念,则结噩梦,如此简单。
行出山头,见那山镜仍在反射阳光,将西面照得通亮。李长笑轻轻一拂手,将山镜刮花,尤觉不够,便将周遭几座大山的山头削去,丢入附近的大江中,浸泡得湿润后,再“啪嗒”一声,填充在“太阳山”上。
做完这些,李长笑吹一口仙风,将水分吹干。太阳山被削去的半边,便又崭新如初。
如此手段,花白白得幸窥见,当即惊掉了下巴。她诞生时,万仙已经尽灭。此为她第一次看到仙迹。
仙之力,难以言说。
第843章 异人,洪荒天下
李长笑汇报战果,拍拍胸脯,开玩笑说道:“幸不辱命,幸不辱命。”张茉翻了个白眼,花白白则不知说什么好,她口中有麻核桃,倒也说不出话。
三人搭乘马车,径离鬼门山。原路折返,又遇到那田间耕作的老伯。李长笑笑道:“老伯,事情解决啦。”那老伯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又继续耕作。
忽觉今日阳光,似极为温和,连续劳作一个时辰,竟没叫他力竭脱水。心想:“定是有朵大乌云挡住了阳光。这种好天气,实在难得,我得趁机多做些。”于是更为卖力。
待到傍晚,一日辛苦毕,回头时不顾一愣。那原处的光滑石镜,竟这般消失了。那座“太阳山”也不见了。
实不是不见。而是李长笑填了山后,他便再寻不出了。翌日,被爆打过后的鬼刀门纷纷醒转。见得历代磨凿出的石镜不见,全宗门上下,无不惊奇。
又见附近山头,各被削去,隐约间…竟好似被人“东挖西补”,填在了鬼门山上。一时间人心惶惶,无不大喊仙神显灵,鬼刀门作孽太多,引起了神灵愤怒。
鬼刀门虽霸道,门主韩三刀欺师叛徒,但鬼刀门勉强可算“正派”。远远不算“作孽太多”。但经此一事,好些弟子已生退意,不敢在鬼刀门多待。
鬼刀门从此衰落。
……
说归当日。两人坐在车上,张茉轻叹道:“恃武凌弱,此事终究难以避免。”见鬼刀门凿石镜,只为彰显自身刀道高深,不顾附近村落死活,大生感触。李长笑道:“确无可避免。”张茉又道:“倘若有一日,武道当真大兴,世道反而变坏,我是过是功?”
李长笑笑道:“武道大兴,你为大功,世道变坏,那是后人品性有问题,与你有甚么干系。所以是功。”张茉如此一想,确是此理,当即变得豁达。但不住又去想,人的际遇、地位,真切会彻底将人改变。
那韩三刀曾经亦是赤心一片,行侠仗义,是位英雄。如今位高权重,年龄变大后,已再无年少痕迹。张茉的际遇与经历,注定她赤心至死不变,但世间万万万人,有此她这般际遇者,也不过她一人而已。
经过此事,张茉不敢轻易将人带入自己,把他人一时的赤城之心,当做一辈子。鬼门刀千百里外,便是神农岭。神农岭藏在大山深处,本以“医”“毒”著称。
李长笑、张茉花费近半月时间,方才赶到,因此地沼泽、山地甚多。李长笑无心观赏蚊虫,自然速战速决。一个时辰不到,神农岭山下尽皆被捶晕。
之后…五行门、玄一教、万器峰一一难逃命运。被一身份诡异的男子,突的闯入山门,突的大打出手,又突的被暴打一顿。
但各大门派,有苦难言,无一人敢声张此事。以至李长笑横行霸道,但此事却并未在江湖上流传开来。
这日,两人抵达剑神宗。料理完那洲南春,此事自也告一段落。岂知抵达剑神宗后,竟突遭变故,剑神宗众弟子,早早恭候,摆好了剑阵应敌。
洲南春高坐山门高台,放话呐喊张茉,说道:“师尊,我知道是你,今日我们既决生死,也分高下。”
原来六大门派,虽不曾声张此事,但各自已互通书信。剑神宗洲南春,早知自己躲无可躲,于是早早做好应对。
张茉本不想出面,但洲南春这一喊,她如何能避。转念又想,此事终究是自己的恩怨,最后一步,或天意使然,又或是其它,终需她一人走完。
当即一人闯山门。洲南春一挥手,十八弟子提剑杀来。此为十八回转阵。乃张茉教他的剑招,但他一人总难完全施展,于是另辟蹊径,改为剑阵传给弟子。
张茉自当应对自如,大破十八回转阵,自十八位弟子脖颈处,各划一道血痕。再甚半毫,则小命呜呼,但张茉一生不喜杀人。终究留了一手。
洲南春面色难看,又既招呼弟子摆阵拦截。但无一是对手,很快,张茉从山脚行至高台,与洲南春正面相对。
众多弟子中,有弟子是利欲熏心,有弟子是愤愤不平。独独洲南春,是真切的恨意十足。且为无端之恨。张茉对他,从始至终只有恩无半分仇。偏偏洲南春恨她夺了他的剑道第一。
洲南春神色阴沉得可怕,告诉张茉,他这一生,只求盖压世人,武功有多强,他压根不在乎,他只在乎是不是第一。只要剑道是第一,纵使大家都是平凡人,连颗石头的劈不断,那又如何?
偏偏张茉一心传扬武道。十年如一日,百年如一日,每年总会浮现几名武道天骄。叫洲南春不得不激流勇进,半日不敢停歇。
两人观念截然相反,今日对决,实可为大道之争。张茉懒得废话,只道这洲南春曾经伪装得太好,叫她错信。
两人交锋数回合,洲南春又怎能抵挡,剑被挑飞,引以为傲的剑道,在对方眼中如同稚子戏剑,粗浅不堪。
正待张茉一剑将他解决。忽听洲南春大喊:“还不出手!”忽见天空一张大网落下。张茉劈出一道剑气,避开大网,尚未站定,便见一团绿色毒液,化作密集雨滴袭来。
张茉用剑轻拨,免遭毒液侵袭,又见挥发的毒气扩散空中,大觉棘手,急忙屏住呼吸,且战且退。哪知攻势不止于此,忽见一道黑光闪过,一道身影以极快速度逼近,一拳打向张茉腹部。
这一拳力道甚重,打到肉体,绝非血肉能挡,轻则洞穿而过,重则当场轰成血沫。这才是杀机所在,张茉已避之不及,实实挨了一拳。万幸护体罡气殊为坚韧,泄去七八层力道,仅将张茉打退而已,并未受到重伤。
张茉连遭变故,好不易稳定情况,方见场中多了三人。当即愤恨道:“洲南春,想不到你与人畜竟有勾结!”
那三人模样甚异,为首者人身鹿腿,右侧者头顶趴着一条绿色长虫,左侧者体高丈许,恍如小巨人。
三者皆来自洪荒天下,身上带着野兽的气息。
第844章 洪荒猛兽降临
“除魔盟”背后,一直有洪荒天下参与。玄一教、万器峰、神农岭等势力,虽欺师灭祖,罪该至死,但确与人畜势力无干系。反观洲南春,罪孽之深重,远超过其它人。
张茉见到三位异人,既知洲南春与人畜势力勾结已深,此前“荡魔山”围剿一事,人畜只在暗中推波助澜,却不敢真正露面。直到此刻,方才原形毕露。看着这位曾经徒儿,张茉气得发笑,笑声泛冷,心中最后一点不忍顷刻散尽。
原来洲南春听得其它五大门派,遭人一一登门报复。即知是张茉所为。于是慌忙求助洪荒暗中派遣来的神仆。
洲南春早在十余年前,便与人畜始有交集,他等自称神仆。洲南春江湖上威名虽盛,但对遥远的洪荒天下的事情,却知之甚少,初时只当他们是特殊手段,特殊信仰的异人。
但接触得多,渐觉察不对劲。这些“神仆”似不把自己当人看。洲南春虽觉得奇怪,但并未与神仆彻底断绝来往。
后来洲南春觊觎张茉绝学,与玄一教刘平步、鬼刀门韩三刀等人,意欲反擒张茉,逼求绝学。洲南春便与人畜勾结,暗中造势。也是命运使然,扶摇天下欲对张茉不利者太多。种种因素下,声势前所未有的浩大。
这才有了除魔盟,除魔大会。但神仆行事隐秘,轻易不敢露面,除魔大会人多眼杂,倘若露了马脚,群起而攻之,多年谋划付之一炬,故围剿张茉时,无一“神仆”露面,全只是江湖武者围剿。
但如若张茉打上门来,神仆暗中设伏,意欲一举拿下,却并无不可。洲南春素听那神仆,如何夸耀自身“神主”,心中实也已暗暗倾慕。洲南春自知张茉定打上门来,倘若神仆不出力,将张茉当场格杀,定有暴露可能。
洲南春费尽口舌劝说,那众神仆犹豫不决,不敢轻易下决定,因张茉之强,百年间杀过不少人畜。
最后一位神仆,试请其“神主”出山相助,的神主恩允,这才给洲南春答复。到时候需洲南春毕生效劳,归服神仆,成为下一级的“神奴”,剑神宗弟子,则位级更低。洲南春自然同意。
这才真正暗中布局,静候张茉寻来。三位神仆模样均异,洪荒天下以兽居多,灵气枯竭已久,洪荒天下亦是衍生出自己的超凡之路。
饮用“神”之血液,即可化做神仆,享有超凡力量。洲南春本料想:“如此布局,纵然张茉再强,触不及防下,定也再无反抗之力。若真把张茉杀了,一生却也值当了。”,不知觉中,对张茉恨意甚至如此。当真人之复杂,难言言明。
岂知这番配合虽好,但仍叫张茉一一化解,只受了轻伤。
张茉一怒,当即提剑要杀了人畜。人身鹿腿的男子,服用“穷凶鹿”的血液,以至身体生变,人腿化做鹿腿。速度之快,直叫人咋舌。他对这双腿十分珍爱,常因双腿生异,而在人畜中备受关注羡慕。
头顶趴着绿虫的男子,则是主动当做人傀,被“吸髓虫”寄生。寿命只余二十年,但期间地位尊崇,吸髓虫会强其躯体,与他恍如一体,是一尊“伪兽”。那体长丈许者,则是饮用“食天猴”的血脉,力大无穷,可施展洪荒兽力。
三人实力均不差,但若论整体,其实比不过洲南春。但各有一处寻常人类无法比拟的能力。人身鹿腿者,速度之快强过张茉。绿虫人傀者毒液之毒,一般武者难以抵挡。丈许高者,气力之大,叫人绝望。
但先前三人险伤张茉,全是抢占先机,出其不意。一击不成,实已宣告失败,张茉再度杀来,速度虽不及人身鹿腿者,但确可投掷飞剑击杀。绿虫人傀毒液棘手,毒气挥发,叫人顷刻毙命。却可鼓舞胸腔,吐出大风吹走。丈许高者气力虽大,但动作呆笨。只需攻之以巧,别说张茉,即便是洲南春都可轻松解决。
见张茉杀入人群,剑招之妙,竟宛若翩翩起舞的武者。在三位异人围攻下,游刃有余一一化解、牵制、反击。忽剑光一臂,断了鹿腿者的右臂。右腿一扫,将丈许高的男子踢飞。眼睛一瞪,顿定住绿虫人傀的心神。
洲南春见形势不对,提剑杀来,但他剑术全是张茉所传,怎会是对手。张茉对他出剑习惯,杀敌思路,心性全了然于胸,击败他更是轻易。
不一会,四人皆已败退。张茉毫不留情,觉绿虫人傀最为棘手,那毒气密布,她沾之一点,亦是大不好受,欲先杀了他。剑尖已来到跟前,眼见躲无可躲,必死无疑。那丈许高的男子忽口中发出呢喃。绝非人族言语,乍听似低沉兽吼,细听可听出其中掺着恐惧、恳求、卑微等诸多情绪。
张茉心道:“此人不知与谁交流,先杀他再说!”当即回身一甩,将手中长剑丢出,手捏剑诀,控剑杀去。
忽听“哐当”一声,长剑似击在一块极其坚韧的铁石上,竟然被弹飞开来。定睛看去,一尊七丈高的巨猿猴,通体黑针长毛,不知何处飞来,稳稳站在张茉身前。
这是一尊纯种的洪荒猛兽。
张茉行走扶摇天下,曾杀过不少洪荒异兽。那异兽多是血脉驳杂。但这一尊不同。它一出现,张茉顿即感受到一股恒远气息。
是从很久很久前,存活下来的洪荒猛兽。三位人畜齐齐跪拜,发出呢喃兽语。意在恭喊:“神主”。洲南春有样学样,将剑丢在一旁,跪地发出较为生疏的兽语。
第845章 百年兽必来
张茉初见正统洪荒猛兽,心不住一阵颤栗,顿从心底绝望。不敢想象,日后洪荒天下降临,子孙后代、人族强者…竟是与这等骇人巨物对战。
见其身高七丈,恍如一座小山,通体毫毛如黑针外刺,阳光一照,反衬五彩斑斓之色。一呼一吸,均如一阵腥臭的山风吹来。
洪荒猛兽的强大,不在乎修为,不在乎外力,而是天生如此。天生强大,天生健壮,天生无解。张茉全力可断江,全力可斩山,但全力未必能刺破此兽的表皮。
更叫张茉强定心神打量,见其神情拟人,眼神富有睿智光芒,虽是“兽”,但智慧亦不可小觑。心中惊悚更甚。
方觉人族将来劲敌是何等难缠,何等可怕。那食天猿轻轻捶打胸脯,发出“咚隆”“咚隆”擂鼓音响。方圆十余里山河,随擂鼓音一震一震,树叶簌响、水波振荡,原处已有巨石滚落,树木倾倒。张茉如临大敌,全身冷汗已浸湿衣裳。
食天猿捶打胸脯至第七下。天空云层跌落,方圆十里顷刻漆黑。此乃“食天猿”天生绝技:食天。黑暗笼罩之处,一切的一切,都将做他盘中之餐,吃干吃尽。只食天猿是猿猴秉性,喜爱戏弄“盘中之餐”。纵然灵气枯竭,这习性仍旧未改。
紧跟着,食天猿朝丈许高者呢喃两声。那丈许高者道:“人类,敬见神主,何不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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