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17章

作者:台风校长

凡来求医者,先买一百病散回家自服。倘若百病散都救不得好,再来求医。如此一来,果真起到奇效,九成九的病人,全以一贴百病散痊愈。扁祸又得大余神医尊称。相比之下,李长笑便大大不如了。

李长笑医道寻常,总能治病,全是因他自身独特。他若编写医书,被他人学去,必然会学出个庸医来。但他亲自上阵,却又百病全消。这事可没处说理去,他这一生经历道行,别人是学不去,搬不走的。

所以那包治百病的百病散,实让李长笑大开眼界,暗暗心惊这位老人,医道造诣之深,前所未见。

实则两人医道较量,到此刻已见分晓。李长笑自认远远不及,更不会死要面子强撑。但偏偏,扁祸这人生性十分别扭。你越早认输,他便越觉得你不想比,藏了东西。且治那寻常百病,在他眼里,又算得什么本事。治好奇病怪病,才是真正医道较量。

于是扁祸越想越气,三更半夜趁李长笑呼呼大睡时,将他拖出屋子,偷偷打了一顿。下手着实狠辣。扁祸自习医开始,一直以怪医自称,他的怪,不只是医道怪,还有人怪。好比他至今不知,自己修为到了什么境界,打起架来,也不会甚么法术。

只在被人逼得急了,和三岁小儿一般,挥舞的拳头乱打。李长笑怒了,这小老头毫不讲理,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真刀真枪打上一顿。

因“百病散”出世,看病之人少了大半,来人渐渐全是怪病、奇病一类。医治现场,从枯燥的把脉、问诊…变得各显神通,奇奇百怪了起来。李长笑的“无事医铺”,扁祸的“有事医铺”,每天门前,除却看病之人外,便是跑来看热闹的人。

李长笑大觉无语,只道自己开个医铺,怎似做大戏一般,看个病,治个人,还能迎来无数围观。

两医铺门前,各摆有四余张床铺,躺着千奇百怪的病人。李长笑的无事医铺前,躺着的四人,分别是男、女、老、少。男子是修士,深入无尽海域,回来后全身毛发落光,长起了黑刺。渗人得很。女子是凡人,怀孕十三月,却仍未临盆,肚子越来越大,挤压五脏六腑,十分难受。老人是官员,便秘三月,百病散吃过了,尤不见好,迫不得已前来寻神医。少是某家的孩童,一年前开始,头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如今连下地走路都难。

李长笑面前的四人,都可称为怪病、奇病、疑难杂症。

再看扁祸“有事医馆”门前,也有四人躺着。分别为高、矮、胖、瘦。高子满身毒疮,矮子张口恶臭,时不时吐出一条青鱼,且每吐出一条青鱼,便要萎靡十天半月,再吐几条,只怕小命不保。胖子看似正常,实则今年不过三岁,且形似大人,却全身肥胖。瘦子手掌、脚掌宽大异常,且每日子时、辰时,便大量流汗,汗水化作粘液,以至于下床都难,困扰许久。

八种怪病,一人各治四种。真可谓是针锋对麦芒,两不相让。除却病人外,两家医馆四周,围了何止数千人。远处的高楼上,亦是不少人,手持天机道器物,增加目力,远远眺望此种种细节。

两人各展神通,开始治病了。

扁祸先看高子。此人满身毒疮,看似骇人,实则病理最为简单。扁祸边治边解析,却并非是说给病人、旁人听,而是说给李长笑听。扁祸解析,这高子起病之因,乃是寻常病症“水花痘”,此病本不难缠,一剂百病散即可痊愈。但高子得病期间,曾去泥泽等地,吸入有毒瘴气,加重病情。

随后,又遇时节之变换,心情之影响,诸多重重巧合奇遇,使得水花逗边做毒疮。

说完,扁祸看向高子。

那高子楞楞出神,满脸震撼,扑通一声,翻身在地,跪下求医,口中道:“神医!真神医,一字不错,一字不错!”

此话一出,围观众人纷纷议论惊叹。这神医着实太神,仅从病理变化,就把人看得透透。连性格、出生年月、喜好、患病时做过什么,到过何处,何时发病,发过几次病…说得一应俱全,有理有由,且相互呼应,逻辑紧闭。

小露一手,便已经技惊四座!

如此道行,着实深不可测。

第754章 新生

这种看病断人、断因的能力,李长笑自认远远不如。如若换位,他治好那高子不难,但绝做不到,仅通过医理,便将高子得病之因,变病缘由、过程、时间…一一窥探清楚。

如若真要做到这种程度,李长笑便需窥探梦境,以梦境、医理互相结合。足可见两人医道之差,有如天地之别。

偏偏扁祸不放过李长笑。扁祸说完病理病由,便即开始医治。他医治手法更是简单粗鲁。先取来烧红银针,将全部毒疮戳破,再从人群中寻两个青年小伙,架着高子绕医馆快跑三圈。

跑完三圈,高子气喘吁吁,浑身血脓,好生瘆人恐怖。但扁祸却道:“你病已好,且退去吧!”全场一愣。

扁祸说出医理所在。原来高子病症,被他称为“静病类”,此一病类需已“动”制静,病症自然全消。比任何汤剂药剂,效果好上千百倍,且立即起效。

他这医理说得玄乎,围观众人不解,什么时候“动”也可称为药剂了?但叫那高子忽一声惊呼,精神振奋,虽全身血脓,却是病症真的好了。

李长笑既惊且奇,第一次见到,还能如此看病,心想这老人果真是不出世的奇人。扁祸医好一人,便不再继续,转投目光到李长笑身上。

众人随之看来,意思再明显不过,那神医老人已漏一手,该到你出手了。李长笑洒脱一笑,也不拘谨,目光落在男、女、老、少的男子身上。

此男子乃是修士,样貌本十分俊秀,但一次出海杀敌,回来便染上了诡异病症,头发脱落,长出黑刺,且一直不知身患何病。

他哀求道:“神医…救我。”李长笑道:“我且试试。”,为他把脉问诊,问清得病前后,上看男子乾坤,下看其生死、祸福之变化,延伸五行之理…

李长笑看病,虽也依循病理,但病理之外,实更是玄乎。他边看病症边做解析。角度却与扁祸病理之说,截然不同。要更为玄乎。

若非早在先前,李长笑的医名已经打下,此刻定有不少人,将他误认为神棍。李长笑治病之法,却也着实奇怪。

他将那病人扶起,面朝太阳,蹲站马步,双手举过头顶,各端着一铜盆。盆中装满水,李长笑在水上洒一层油,将油点燃。

铜盆烧着烧着,浑身的黑刺,竟也无端自燃,最后尽数烧光。李长笑再开一计,生发长发的药剂,那修士的病症,便算是彻底痊愈了。

两人的医治手法,可谓是各有千秋。

更关键是,互看不懂。扁祸怎么医好的,李长笑看不懂,纵使详细解析,仍是听不懂。李长笑怎么医好的,扁祸也看不懂,一开始觉得此人故意弄玄,后来见那怪病却确实好了。

扁祸怒道:“再来!”

“哈哈哈。”李长笑拱手道:“奉陪!”

一时,围观众人齐齐起哄,好是热闹欢腾。那余下的六位病人,亦是满心期盼,那怪病有治好希望,便比什么都开心。

扁祸第二位病人“矮子”,张口便是恶臭,时不时口吐青鱼。扁祸诊断,此人所患病症,乃是血鱼病变种。

针对这位病人,他的治病手法,更是不走寻常之路,他朝李长笑的“无事医馆”,借来一面铜盆。里面打满水,在屋檐瓦缝间,抓来几只昆虫。

将昆虫捏死,丢入水中。让矮子病人盯着铜盆。不出一会,强烈的呕吐感传来,他没能忍住,吐出七条小青鱼。那青鱼在铜盆中游动,竟真是活物。

只恶臭难忍,围观众人齐齐捂鼻,回退数丈。扁祸将青鱼杀死,剁下鱼头、鱼身、鱼尾。将鱼头埋入土中,鱼尾泡在酒水里,鱼身大火烘烤,再叫矮子病人吃下去。

矮子病人强忍不适,将鱼身吞下,竟见病症真的好了。

众人惊叹不已,无论修士、凡人,道行之深浅,全都各有动容,宛若开了眼界一般。

已有三人痊愈,这场怪病、怪医的较量,更是如火如荼,传遍了大街小巷,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无事医馆、有事医馆的街道,就这么宽敞,容纳数千人已是极限,那后来者即便好奇难耐,不愿错过这场好戏,也是苦无门路,苦无站位。

一时间好生惋惜。

此事甚至惊动在兴邦城的女帝王如意。她也心痒难耐,被挑起了兴趣,想起前些时日,天机道又有成功,制出数面“折影镜”。只需几面镜玉相结合,便可将某处景象,即时即刻的映射在玉面上。

那折影镜还真不小,虽取“镜”子为名,但外观看起来,却是一大块碧蓝色的宝玉。约莫十丈高,十丈宽。

王如意心道:“这等妙事,想必好奇者甚多。既有此物,我如何能独享?也叫天下人瞧瞧,我大余人的风采。”于是命人将折影镜,搬运到兴邦城大广场中。

只见那碧蓝宝玉上,映照出无事医馆、有事医馆画面。李长笑、扁鹊人像同映在其中。此时两人较量,已至白热化。

李长笑正以自己见解,讲述第二位病患的病症。第二位病患,乃是女子,怀胎十三月,腹部奇大,积压五脏六腑,倘若再有一月半月,那女子会被生生挤压而死。

李长笑治病之法,更是奇之又奇,取出四枚铜币,烧得滚烫无比,让那女子投掷。待女子投出正面时,李长笑急出一针,扎在女子腹部。

便见女子腹部小了半分。女子再投掷铜币,又掷出正面后,李长笑再扎一针。如此反复,四针扎下。女子腹部已恢复正常孕妇大小。

李长笑喊来接生婆,很快,便听一声婴儿啼哭。

第755章 神医

王如意远坐一阁楼露台,看那玉面映衬的景象,笑颜绽开,眼中骄傲自得,欢喜无限。李长笑在鲛人族杀名远扬,但在人族,除却大余救海一事外,名声并不算广。

实是因时世所致。李长笑入海杀敌,向来独来独往。因身上鲛血太重,甚至需尽量避开人族。否则鲛人狂乱,反牵连其他人族修士。

他行踪诡异,寻常炼虚修士,连觉察他的存在都难。如此一来二去,杀名不显,倒是“医名”大显。

兴邦城中,大多修士都知道,有名年轻修士,医道精湛奇特,可与天下第一神医扁祸较量。

扁祸心头泛嘀咕,前两场较量,李长笑医治“男”“女”,手段均是奇特之至,他试图以自身医理,解析其中可能性,发现全然不通。

扁祸自问自身医道绝世,凡治病救人,下毒害人,万变不离其宗,一道通则万道通。这种全看不透的情况,着实少见至极,纵观其一生,这是唯二一次。

扁祸较起劲来,偏爱钻牛角尖,且是非把牛角尖钻透,钻穿,钻碎不可。否则天下第一医的名号,何故落他头上。此刻再难忍耐,快步走到女病人身前,为她把脉问诊,又抱过婴儿上观下瞧。

见确确实实,女人、婴儿均是好了,那病真的消了,心头随即大震,一脸凝重的望着李长笑。盯了好一会,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较量来到第三场。

扁祸的第三名病人,乃是一名胖子。身材高大,体态臃肿,然奇怪的是,这名胖子今年仅不过三岁。

他一眼扫去,便知如何医治,侃侃而谈,告诉众人,也是告诉李长笑,此病乃骨肉病,得病者并非这名胖子,而是他的母亲。

于是开始救治,先取地上黄土,天上白云,滴入母子二人指尖血,置于钵体研磨。研磨一炷香,得出细密的赤色粉末。

再分别喂母子服下。不消片刻,胖子消肿,恢复了三岁孩童模样。

旁观众人齐齐称奇,都称这两名医士,道行之深,当真举世罕见。治个病,却比看戏法还精彩。

李长笑又医老人,老人是大余当朝官员,便气郁结难抒,挺着大肚,好似孕妇一般。张口便是恶臭扑鼻,面如土黄。

李长笑也展露身手,将老人倒悬起来,解去鞋袜,取出两枚银针,分别插在老人左右脚脚心。再抽出一根银色细丝相连。

李长笑每弹一下银色细丝,老人便嚎叫一声,腹部一阵翻滚。待弹到第九下时,李长笑将老人扶正,老人面露苦色,架着腿,捂着腹,左右环顾。

李长笑指了条明路,老人快速冲进有事医馆,一泄千里。旁观众人也是瞧出端倪,扁祸治病救人,是一切皆可为药,对药理研究至深。李长笑治病救人,则更为玄乎,似是玩乐打闹一般,气氛欢快。

这场怪医较量,实没什么悬念,余下的小儿、瘦子,病症虽怪,但在李长笑、扁祸医治下,那病症均是手到擒来,再轻易不过。

甚至一度让众人误认为,治病救人,不过是想当然的儿戏。以医道而论,扁祸赢得毫无悬念,但李长笑却不算输。

直至入夜,两座医馆前,看热闹的众人,这才纷纷散去。路上仍在津津乐道,对今日的治病趣事,回味无穷。

行人散去,王如意这才带上两名随身侍卫寻来,明媚无限,满面笑颜:“李大神医,朕也病了,你不帮我看看么。”

李长笑无奈笑道:“你是来找我茬,健康得很。那病了。”扁祸本不欲理会,但一听这话,心想这女子若真有怪病,连那小子也瞧不出,自己如若医好,岂不胜之?于是三两步行来,强行把过王如意的脉搏。

这一探,不消片刻,便既大笑道:“哈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怎说她没病的,她分明有病,小子,你医道虽怪,比我却差上一筹,哈哈哈。”

李长笑眉头一皱,忙去探查,王如意三天两头,便来寻他说话喝酒。他时常替她把脉,却真无半点毛病。但扁祸之医理,他又佩服不已,绝不可能出错。当即又疑又惊,放下手头活计,面色凝重走来。

王如意实也被吓得面色苍白,尤其听到自己有病,更是惊慌不已。但见李长笑神色大变,快步朝自己走来,心中却有欢喜无限,想着人总有一死,但知有人记得自己,想着自己,关心自己,便什么不必再求了。

扁祸将身一横,挡住李长笑去路,笑道:“小子,你想抢我病人不成?”李长笑道:“您老若能医好她,自是再好不过。只我关心得紧,总要让我瞧瞧。”扁祸笑道:“这病不是一时半会,你若能探出,早便探出了。现下再瞧,又有甚么意义。”

李长笑一听,确是此理。扁祸身为天下第一神医,也不必骗自己,“还烦请前辈,务必治好她。”扁祸嘿嘿一笑:“这当口,又一口一个前辈了。”

李长笑与扁祸,先前可是有不少,拳拳到肉的交锋。那时,李长笑一口一个老匹夫,扁祸一口一个臭小子。打得可是不可开交,水火不容。

扁祸道:“哈哈,我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但今日较量,却是我赢了。”王如意气道:“谁说的,我又没说要你医,你怎就赢了。”

扁祸神色揶揄:“你真不要我医?良机难得,有人医道玄怪,通晓乾坤五行之变化,但医理浅薄。瞧不出来,我却不同。”王如意脸蓦的一红,羞赧赧道:“你个怪医,说这说那,也不知说些什么。”

扁祸笑道:“哈哈”看向李长笑,道:“你且别动,此病需你帮忙。”李长笑素知扁祸治病,万物皆可为药,也不起疑,老老实实站着。

扁祸把脉,点一点头,朝李长笑道:“抱她。”李长笑一愣:“嗯?”王如意羞得跺脚:“庸医,说甚胡话。”满脸通红。

扁祸道:“抱她便是。”李长笑将王如意环抱而起,王如意适才羞恼无限,大骂扁祸庸医,但被李长笑一抱起,便又不再说话了。

扁祸笑道:“哈哈,好,抱个一夜,此病便好,你这小子真没良心,这样欺负一女孩子。”

王如意这才知道,扁祸竟是这样医治,一时间心中连道:“呀,真是神医。”

第756章 夜谈

王如意被横抱入怀,大觉那人手掌宽大有力,肩膀宽厚。王如意执政多年,气场强大,身段比大多男子,都高得几分,绝非小巧倚人的弱女子。但此刻入怀,相比之下,但正显得小巧倚人了。

心神不住一震荡漾,满心舒适安逸,脚尖紧靠,双手也不敢乱放,老老实实,“安置”在腹部。一世女帝,竟如此拘谨。偏又无限柔情蜜意,以至于连来寻李长笑,是想说何事都忘记了。

又想起扁祸适才,好似说“一夜”二字,心想这样抱自己一夜,心中既是期待,又是羞赧欢喜,强撑一丝颜面,道:“你耍我们不成?”,语气中想尽量加上几分问罪、责问意味。但话出口时,却不知怎的,变作了柔柔糯糯,底气不足的声音。

扁祸冷笑两声:“这病,你得病不自知,那小子看病而不知,只我能医。”李长笑道:“如意,这老先生医术非凡,我们且听他的便是。”心紧王如意安危。至于扁祸是否在骗自己。李长笑实觉不可能。

扁祸奉医为道,一生都在行医,这种人最是偏执,最是古怪。偏偏最是纯粹,凡涉及医病之说,扁祸绝不会开玩笑逗乐。

两人早在较量之初,李长笑早便在心中,暗暗承认自己医道,远远不如这名老人。此刻听他神色虽欢喜,却严肃,更非胡话乱驺。

王如意喃喃道:“你都这般说了,我又能怎般嘛。”当即不再反驳,面上涨红一片。只两人分离很久,上次这样抱着,还是剥名之刑时。当时王如意手不能动,脸被污泥遮挡,狼狈至极。如今倒是娇艳欲滴,香气缠鼻,反倒不知双手放在哪儿,心中还是拘谨万分。

王如意忽意识到,身侧还有两名侍卫,强压羞赧意,道:“你们且退下吧,朕在这里很安全。”侍卫见女帝神色不对,哪敢久留,当即快快退走。

侍卫离去后,又因夜渐深沉,两家医馆外已无人迹。仅扁祸、李长笑、王如意三人,王如意稍稍大胆,头便朝胸膛靠去,手指悄悄点了一下李长笑。见李长笑并无反应,又点数下,最后改点为摸,出言调侃道:“身子倒挺结实,比朕的三千后宫结实多了。”

扁祸道:“胡说,你有个屁的后宫。”王如意这话,本是强撑面子,被揭穿后自是恼羞成怒:“朕国大家大,怎就没后宫了?”扁祸冷笑两声。

王如意心一咯噔,先前可是见过,这怪老人看病断因的高超手段。倘若真说个所以然来,自己岂不颜面不保,当即急忙岔开话题。

李长笑抱着王如意,自是那医铺子也收不得了,扁祸因医道大胜,欢喜不已,先前与李长笑的拳脚大仇,自也不算作数。干脆将李长笑邀入他的“有事医铺”,煮了些膳食一起吃。

李长笑在一木凳坐下,王如意喃喃问道:“你累不累,若累了放我下来也无妨。”扁祸插嘴道:“累个屁,你才多重?便是换一石头,一座小山,叫他扛上一天一夜,也未必会累。”王如意道:“不累便好,那朕这怪病,可就有劳李居士全力医治了,你可务必要治好啊。”,心下窃喜,手脚更为大胆,身子轻挪,寻一个舒适的姿势,仍由李长笑抱着。小脸粉红扑扑,霎是明艳可爱。

两人这一问一答,可全没给李长笑说话机会。李长笑治病救人,以病理为辅,先看人乾坤造化,后看人生死祸福。通过拨动一人的真假生死祸福乾坤造化,将人的怪病拔除。

这医病之法,严格说来,虽起治人之效,却不可算作“医”。纵观数座天下,纵观历史,能以一人之力,通真假、掌乾坤、夺造化、晓生死、藏祸福之人,也就李长笑而已。

但倘若一人,生死祸福乾坤造化全正常,李长笑又医理涉及不到,便确确实实看不出了。

只这种情况极少,但绝不代表没有。幸得扁祸照看,李长笑心中实在暗暗感激他。

扁祸顿来三碗黑汤,道:“此是养颜增寿汤,服之养颜增寿。对你我仙家中人,效果寻常,对凡人却大大好处。”

仙家修士,从寿名一千,加至寿数一千一 可谓是难上加难。但凡人从寿数一百,加至寿数两百。难度却大大降低。

扁祸待王如意确实不薄,炖煮这一药汤,足见有用心招待。王如意接过一碗,道一声谢,便自个喝去大半。那药汤入体,非但将腹中饥饿消除,还觉精神振奋,好似在看不到的地方,也得无形滋养。

扁祸道:“你毫无修为,人运青睐,想必你便是大余国君罢?”王如意点头,李长笑接过她喝尽的碗,返回案桌上,其上残留淡淡红唇印。

今日王如意有事寻李长笑,事先精心打扮一番。脸上施了粉黛,洒了香薰。她皮肤白皙,此刻抱在怀中,恰似一枚温玉美人。

扁祸便在想啊,他虽有“天下第一神医”的称号,但实从未修行过半分。他记忆中便是医人,医人,再医人。他本深居青域大武州“蜈蚣谷”中,百千年来,出谷次数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