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台风校长
宿汪、莫勒心中一寒,更知此人厉害。李长笑走入房间,细细观察宋涿尸身。他面色苍白,眼睛瞪得浑圆,好似死前紧盯着某个人或事物。
李长笑顺目光望去,见桌面上,有一盆盆栽,那花儿开得正艳,花瓣赤红色。宿汪道:“此乃长命花,我勘探现场时,也见此花,但并不觉有恙。”李长笑问道:“长命花?”
莫勒道:“长命花,一百花开密林、沼泽深处,若无人打搅,可花开百年有余,故此被命名为长命花。花期虽长,但与其他花儿相比,却不够艳丽,又因生长之地太过危险,所以非西弥国本地人,一般不知道此花。”
李长笑了然,心中陡生疑惑,看了看宋涿,又看了看长命花,心道:“宋涿之死,与此花有极大关联。”说道:“宋涿乃是自杀。”
莫勒、宿汪齐冷笑一声,共后退一步,均不信李长笑所言。宋涿身为学子,十多年寒窗苦读,学问高深。好不易中了状元,却扭头自杀?
换作是谁,谁也不能信。两人当下只觉得,这白衣人便是妖邪。甚至极有可能,是他犯下要案,先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欲盖弥彰,好为自己脱罪。
李长笑觉察二人心中所想,于是将现场情形,细细说来给二人听。现场并无出入痕迹,且宋涿上吊,全是自己自愿,并无任何他人胁迫可能。
宋涿眼睛瞪大,生前极力睁眼,并非死不瞑目,而是极力保持意识清醒,在看着什么。
现场自杀痕迹明显,实则李长笑一进现场,便已经心知肚明。案件本身,并无任何曲折离奇之处。
不过…
这自杀背后的东西,才是让李长笑大感兴趣,大觉奇怪。
莫勒、宿汪面面相觑,李长笑一番解析,实寻不出挑剔处来。常理而言,确是自杀无疑。可二人仍是怀疑李长笑。因他不能以常理而言之。
再者说来,好好状元郎,竟无端自杀?这纵然是事实,传出去也无人相信。一时间,莫勒、宿汪两人,陷入两难境地。让他们抓捕李长笑,又确实做不到。可除却李长笑这一因素,种种迹象,又确是表明宋涿是自杀的。
莫勒心乱如麻,从没处理过,这般心复杂的案子。
李长笑看出二人纠结。于是自证清白,告诉两人,他若想要杀人,根本无需伪造现场,更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为自己脱罪。
说着,便要当两人的面,杀个人给他们瞧瞧。于是问莫勒、宿汪二人,可是有什么要犯,是罪孽深重,偏偏又律法难以制裁的。
莫勒、宿汪齐道一人名字,此人名“王许”,年不过二十有余,嚣张纨绔,杀人大案犯下数起,死不足惜。但因是皇亲国戚,律法宽容,数次押进大天寺,却“一日游”后,完好无损出来。
正巧,那王许就在王七郎客栈门外,正朝啃着瓜子,看着热闹,全不知已大难临头。李长笑双眼晕染上一层蓝韵。窥探那王许梦境。见此人确十恶不赦,不足怜悯。便轻轻吹一口气。
下一秒,王许忽急喘气,眼睛一翻,倒地不起,立时毙命!
莫勒、宿汪看在眼中,均浮现一抹惊恐,看向李长笑时,眼神已全然不同。李长笑作势吓唬道:“我若犯案,何须伪装现场,何须与你们解释太多,我若真十恶不赦,漠视生命,你们这些探案之人,焉还能有活路?”
两位大天寺少卿,不得不信,皆五体投地,大呼神人。
之后便一切平常。傍晚时分,大天寺之人,带着宋涿尸首,撤离了王七郎客栈。这小小客栈,在这一番风雨中,竟存活了下来。
……
宋涿房间内。
李长笑脸色凝重,眉头紧锁,拾起一枚梦境碎片。
宋涿死前,残留梦境中仅有两字:
“快长,快长!”
“哈哈哈,快长!”
第724章 接连惨案
王七郎客栈历经这一番大风大浪,却仍能活来,超常营业,着可见其脚力之强,背景之大。状元郎惨死一案,结果迟不公布,外界已然诸多猜测。
客栈人流少了,那结果未明之前,谁人敢趟浑水。王七郎心有余悸,整日坐于柜台发呆。李长笑早将那笔烂账还完,自也不用再出卖劳力。整日坐在大堂,点几份小酒,点几份小菜,悠哉悠哉。
西弥国确是小国,但其背后,怕更藏某些事情。李长笑到此而来,全属阴差阳错。又过半日,莫勒、宿汪二人,改换了便衣,头戴黑帽,自侧门偷偷溜进王七郎客栈。
王七郎吓了一跳,以为那事没完,这莫勒、宿汪就是黑白无常,来索命来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双腿麻软,脸色唰一下,全白了。
正胡思乱想间,那莫勒、宿汪两人,竟一齐跪下,那里是来抓拿要犯的,反倒似来参拜的。对李长笑恭敬有加,对王七郎亦是以礼相待。
原来。
莫勒、宿汪均是大天寺少卿,虽有断案之责,但结果仍需让陛下满意。两人回去后,立时禀报陛下,说出状元郎乃是自杀时,心中万分忐忑,却也无半点办法。陛下如若降惩,治下杀头大罪,两人也只能哑巴吃黄连,自个认了。
不曾想,那报告写得有理有据,陛下看后,竟觉莫勒、宿汪有所长进。但显然此案,并未彻底理清,例如宋涿为何自杀,长命花、等,仍有诸多疑点。便派遣两人继续探查。
两人自是探查,不料在这当口,又有一处大案发生。一当朝高官,在自己别院中,也自裁身亡了!
共通之处,是那高官尸首旁,亦有一株长命花。那花开显眼,自风飘逸,好似烈火一般。莫勒、宿汪依据自李长笑那,所学来的探案知识,现场勘察一番,惊觉高官虽亦是“自缢”而亡,但现场有多人出入,未必便是自杀。
于是顺藤摸瓜,找寻线索,扣押府邸众人,力求尽快破案。哪知不到半日,又有一官员,在自家树屋中上吊自缢。死状相似,一日连起两道大案,要案。大天寺上下惶恐不已,人人食无味,睡不着。
于是便有这日大早,莫勒、宿汪寻来,跪在地上,道:“此案牵涉太大,或有妖邪参与,还请先生相助。”恭敬至极。
李长笑哪敢以先生自居,他便在想啊,媚三娘混上一国国王,偏偏留下一笔烂账,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也否管这是有意无意,当年菜市场双煞,威震菜市场,何其辉煌,自己怎么着,也得混上个一官半职,狐假虎威一番。
且此事甚怪,既然当头撞上,冒着那“多管闲事”的骂名,管上一管,查上一查,也绝无坏处。于是他绕到莫勒、宿汪身后,双手搭在两人肩头上:“走走走,带我去瞧瞧。”
毫无架子可言,莫勒、宿汪两两对视,眼神怪异,他二人此番寻来,以将姿态放低,以“先生”相称,实有请教、敬重之意。然此刻勾肩搭背,却似同辈相交,轻松自在,颇为融洽。两人可没见过这样的“先生”。
这声先生,倒再不好开口了,一时欲言又止,不知怎么称呼对方。李长笑笑吟吟道:“叫我老李便好。”
“先生”二字,架子太高。
两人勾肩搭背,一齐走向一座宅邸。说是勾肩搭背并行,实则李长笑耍了滑头。他走着走着,忽双脚一缩,悬在空中。整个身子,看起来好似挂在莫勒、宿汪二人中间。
莫勒、宿汪气力远非常人能比,多负担一人重量,却也无碍。但街上行人如流,不免招来怪异目光。又想到此刻姿态,不由脸上无光,有些挂不住。心中齐齐想道:“这前辈,好似玩心太重,性格怪异得很,却好似不大难相处。”
很快,行至一高官宅邸。见那树屋,约莫十余丈高,且占地极大,几座树屋彼此盘根错节,相互连接,占地极广。
又见那树屋上,应有尽有,有玉露续期的水池,有树屋成熟的瓜果,有鸟雀做得窝巢,有条条垂下的藤蔓。
官家宅邸,果真不同。李长笑暗暗对比,发觉西弥国虽小,但这宅邸质量,真不输于一等一大国。此地民风特色,颇为有趣。踏入宅邸,更见别有洞天,那树上既有院落,又有美景、花园。
那高官的尸首,便被悬挂在花园中。花园内,有百花争艳,美不胜收,但其中,一株鲜红色的花朵,最是引人瞩目。
正是长命花。
百花争艳,它独艳。百花落寞,它独艳。李长笑轻抚长命花,纵然这长命花,花期足有百年,那又如何?终有凋零一日,终有枯萎一日。
李长笑紧看一眼,便知此为高官,并非自杀。而是他杀。这高官身材高大,膀大腰圆,乍看死状与宋涿相似,在细微处,却有极大不同。
高官死前眼睛紧闭,后背衣物有几道折痕,因是先被人麻药麻倒,然后悬在花园中。在毫无知觉情况下,生命一点点流逝,最后气绝身亡。
这案件痕迹明显,实不用多猜测。莫勒、宿汪闻言后大觉佩服。觉得分明十分浅显,但单凭自己,却好似怎么都想不到。
同时莫名痴迷于这种,通过细节推倒的过程。看李长笑破案似玩乐,心中何至敬佩,简直敬仰。
只是二人是不知的是。李长笑还可观测梦境,虽说他有意,不去使用这份能力,以此增加破案乐趣。但每每推断完成,他便会随手拾起几片梦境碎片,以在心中佐证。
大有作弊嫌疑。
第725章 女皇身死
莫勒、宿汪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可算少有年轻俊杰,此刻却俨然成了跟班,跟在李长笑身后,听着他一遍遍论述观点。宿汪曾在李长笑手中吃瘪,本对他多有不服,哪知几次相处,竟对他最服拜,取出小本,将李长笑一言一行,全记载下来。
那番姿态,不似有意做态,而是出自真心。这当口,小本已记得密密麻麻。连同李长笑的几句玩笑话、打趣话,一同记载进去。甚至标有注解。
这一副派头,反倒让李长笑不大自在。宿汪心中赞叹:“此乃神人也。”更将情况,细致说来。
此高官名为张无福,起这名字,实不大吉利,本意是无福多难,但可长命。谁知却是有富短命。人至中年,便也在万万人之上,却中途暴毙。
将大致情况说完,李长笑便问二人,他们下一步,打算怎么调查。宿汪道:“若无你相助,既确认是他杀,自是先从同朝官员,政党敌对一一盘问查起。”
莫勒点头。
两人身为大天寺少卿,平日接触案件,均是大案要案,涉及国本,手段雷利风行,狠辣骇人。两人这般查案,本无任何错处,却稍有些不妥。
李长笑告诉两人,实不用如此大张旗鼓,也能侦破案件。这世间杀人,目的不过是为钱,为财,为仇而已。无论是那深居远山的修士,还是泥里插苗的农人,皆无外乎这三点。
故可先从这三点排查。相比那政党敌对,妻妾之流,当下去问那熟悉府邸的侍女、奴仆,显然更为有用。莫勒、宿汪听后,连连点头,大觉有道理。李长笑带着两人,随意寻一侍女问话。
那料真这般巧合,这随口一问,便是问对了人。那侍女神色惶恐,知无不言,真切提供了极有用线索。
原是在数月前,府邸买来了一名奴仆,他脸生烂疤,样貌丑陋,因手脚愚笨,不服管教,被那官员打了几十板子。自此以后,便老实许多。
但私下里,有侍女瞧见,那奴仆眼神怨恨,似心中仍有不服。有一日,那侍女外出解手,又见那一名奴仆。当时他站在湖前,自个嘟囔着:“你是人,我也是人,惹得我急了,大不了便都不活了!”
那侍女见这奴仆太过凶煞,不敢招惹,便当做没遇见。直到今日,大天寺的人找到身前。她身为官家侍女,自知那大天寺是何等凶煞之地。于是便将所知的一切,全然抖落出来,半点不敢保留。
李长笑暗暗点头,心中已有某些推测。莫勒、宿汪一听,顿觉此奴仆怀恨在心,定然就是杀手无疑。于是找寻奴仆去向。然却怎么都找不到,去问了官家,官家也说,府邸出入,均有严格界定,那脸上有烂疤的奴仆,决计是没出过府邸的。
莫勒、宿汪推测道:“那奴仆怕也非凡人,暗中偷溜出去了。只怕再难寻到。”李长笑却行至一水井前,俯下身子,望着水井边上,一株轻轻摇曳的长命花。
李长笑指着井口,道:“那奴仆投井自尽了,你们打捞一下。”
莫勒、宿汪一愣,立时派人打捞,果见井中倒栽一具尸首。身体已有些浮肿,但仍依稀可见其面孔。
至此,这一案件又是告破。两位大天寺少卿皆唏嘘不已。堂堂一国之高官,已是万万人之上,何其尊贵,却只因对一奴仆施加惩诫,便引其不满,最后舍命报复。
虽一命换一命,但在莫勒、宿汪看来,却是替那高官大大不值。虽都是人,但有人一文不值,有人却生来金贵。
李长笑目露沉思,表情渐渐凝重。如宋涿一案一样,案子本身,无半点复杂之处。一案是自杀,一案是谋杀。但这案子背后,可是大有玄异。只莫勒、宿汪均是凡人,与二人说了也是无益。
出了府邸,又赶去下一处案发之地。现场显示,死者上吊断气而死,尸首前生有一朵鲜红的长命花。
宿汪学有所成,便想大展身手,试着着眼于细微处,一步一步推倒案发经过。李长笑就在一旁,若有不合理、说不通之处,他便会出言提点。
很快,又一庄“长命花”案告破,一天连破两案,且有条有理,无可挑剔。两位少卿委实大喜。连夜回大天寺,写明文书,向上禀报。
李长笑则闲来无事,回到王七郎客栈,用几条藤蔓,编织成一条秋千,自个坐在上面,一荡一荡,自傍晚坐到深夜,一轮明月高高悬起,白晃晃,冷清清。他看着夜景,赏着月色,饮着小酒,口袋里装着一袋花生酥米,时不时捻起几颗,送入口中。
本是一幅闲适风景。却突被一阵敲门声搅乱。李长笑打一哈欠,这当口,天色已晚,他正准备睡去,这来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他手抓藤条,飘飘然,懒散散的荡下去。见敲门之人,身材高大身穿黑袍,敲得很急,似有急事。
定睛再看,此人正是宿汪。
宿汪见李长笑出现,立道:“先生…我…他…”满脸惊恐,几番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最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全身颤抖。
李长笑面色沉静,道:“我跟你去。”宿汪正犹豫如何开口,要不要开口,便见李长笑自个同意了,心中既奇且怪,又好生敬佩,于是盖上兜帽,朝皇宫方向行去。
两人穿过弯弯绕绕。
直达宫廷深处。西弥国历来女子执政,宫廷深处,便是女皇深居之地。
然行至女皇寝居时。
忽见一华丽装扮的女子,被一根绳子,悬挂在空中,双脚离地,面色苍白,显然已经没了呼吸。
第726章 快快的长
西弥国的皇宫,是一棵巨大的黄金巨树,内里四通八达,不比凡国皇宫差上多少。异域风情更为浓郁。莫勒、宿汪两人,针对近日大案,连夜写明文书,赶赴皇宫,禀明女皇,再听候女皇吩咐。
岂料来到皇宫,便见那女皇死状凄惨,双足离地,悬自空中,早已没了气息。两人均是大慌,西弥国历来女子持政,女皇权利极大,她无辜身死,国内大乱已成定局。这则消息太重,太惊人。两人顿时被镇住了心神。好不易回过神来,又顿感茫然无措。
宿汪想起李长笑,于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让莫勒守住寝居之地,宿汪连夜请来李长笑。路上时,心中便不住在想:“我宿汪便是丢了老命,也得将他请来。”
好在并无意外,李长笑答应得也十分爽快。一路跟随宿汪,穿过弯弯绕绕,行到女皇寝宫当中。当今女皇,对一国之政务,尤其上心。每逢大案要案,便常常与大天寺之人交谈,故也未引得怀疑。
走入寝宫中,李长笑见到女皇尸首,便知大致发生何事,心道:“我适才发现,这宿汪情绪激动,梦境杂乱,定然发生国运动摇之事,如今看来,确是如此。”李长笑绕着寝宫缓行。
莫勒、宿汪心乱如麻,此刻哪还有心思思考。实也难怪他们,一国之君如此惨死,身为臣子,又焉能冷静。实则两人如若理智,未必会把李长笑请来,该是先去请大臣、重臣,商议善后之事,再把事情压下,让新人上位,方可将此事平息。之后,才是找寻凶手。
只莫勒、宿汪心中太乱,加之白天,李长笑所做所为,皆让二人赞叹,暗暗奉为老师,再加之女皇乃上吊而死,与先前诸多死者相似。思维惯性下,反倒便将李长笑这,毫不相干的人,给先而请来。
请来后,两人也微觉不对,但已无可收回,故而沉默不语。李长笑却不理会其中曲折,目光已被尸首吸引。绕寝居行走一圈后,便径向女皇行去。莫勒欲言又止,“女皇…”想说纵然女皇身死,也不可不敬。
宿汪拉他衣角,示意不必多言。李长笑行至女皇跟前,先注视其脸,单看外貌,这女皇十分年轻,约莫三十有余,皮肤白皙、水嫩,因地理、气候原因,西弥国群民皮肤极好,这一国之女皇,自更是如此。
再看五官面型,此女双眼紧闭,双唇闭合,鼻梁高挺,脸型流畅,是一标准大美人外貌。尤是李长笑,都大觉惋惜,“世间好看的花儿难觅,这好看的人儿,更是难觅。这般惨死,可惜可惜。”又片刻平淡,修行至此,纵然他刻意压制,总难免,渐升几分冷漠。
李长笑问道:“你们得陛下,何名何姓?”莫勒道:“本名德萨拉。”宿汪问道:“先生,这可…”莫勒将他拉住,知晓宿汪想问这白衣人怎么办。适才他也数次冲动,想问白衣人解决办法。但渐渐恢复的理智,不断告诉他,眼前这白衣人,连西弥国都不是。一国之重事,又怎能盲目仰靠此人呢?
李长笑却笑道:“群龙不可无主,你们该如何,便如何去罢,不用理会我。”这话脱口时,便似梦中回音,在两人脑海回荡。两人一阵恍惚,转身走出了寝宫。两人召集群臣,说明情况,众臣选举新帝,本这国运动荡的过程,却过得几分轻易离奇,好似朝中重臣,无一人是奸臣、恶臣、庸臣,全是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良臣、忠臣,上下一心,纵然国君惨死,却也很快解决。好似一场梦一般。
实是李长笑以梦术相助,蒙住了众臣杂念,否则,今夜这西弥国,便将天翻地覆。
李长笑在莫勒、宿汪离去后,继续观察女皇尸首。这女皇生得明艳,头发很长,双足离地有三寸,但长发却直达地面。身材高挑,单以身材,外形而论,实无半点可挑剔的。只是人已死去,再谈这些,皆已枉然。
但李长笑却尤其关注,心中已然有些许猜想,只不曾料到,竟已将手伸得这般长,胆子这般大。
李长笑再看,发现女皇德萨拉的双足,被一捆绳子紧捆,皮下已然出血。李长笑掀开长发,见德萨拉的双手负在身后,也不去绳子捆死。
李长笑目染蓝韵,将德萨拉身上一枚梦境碎片拾起。此是德萨拉死前的梦境,充斥着绝望,无助,恐惧,不甘,仍在猜疑究竟是何人要杀自己,可是有人密谋造反…诸多想法一闪而逝,最终含恨而终。李长笑再拾起梦境碎片,一一将德萨拉死前情形,拼凑还原。
这案件委实不算复杂,夜半时分,德萨拉正自批折,侍女送来夜膳,将她全身麻倒。三名侍女一拥而上,将德萨拉捆住。
待德萨拉清醒,发觉自己被擒,又惊又怒,连叫喊护卫,却无人响应。又质问那几名侍女,背后可是有人指使,是何人指使,究竟想干什么。
然一连数声质问,得到的回应,却几近于无。三人合力将德萨拉悬吊起来,然后转身离去。
一代女皇,便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李长笑将德萨拉放下,发现脖颈处的绳索,乃是柔棉质地,西弥国将此绳称为“吊不死”,意在用此绳上吊,一刻钟都未必能够断气。然讽刺的是,这“吊不死”恰恰吊死了一国女皇。德萨拉双手双脚被捆,挣扎不了,这过程可见其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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