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372章

作者:台风校长

再者,洪千对慕琴不止有恨,还有妒忌,万仙城中她曾请教过慕琴香火一途,慕琴虽如约指点,也不藏拙。但洪千却也因此深感不悦。虽是他主动请教,但论年龄辈分,他要比慕琴大上许多,向一小辈请教,在他看来是种折辱。

更别提回去后,他发觉香火一途,并不适合他自身情况,心中便更恨了。此中种种结合,导致二人虽仅碰过三两面,却好似有血海深仇一般,洪千出手既快又狠,慕琴施以香火神术,似已难抵挡。

李长笑看那战场处,洪千处处透着杀意,毫不顾及灵气损耗,便知此人妒恨慕琴,有拉慕琴下水之意。

又见洪千心胸狭隘,但实力真切不弱,慕琴想要胜他,真要拿出些真东西来。两人打至空中,洪千道:“恶女,你坑害我等在先,今日便先将你除了。”

慕琴沉默不语,手轻一招,拂尘飞至手中,她轻轻一挥,拂尘中的三千丝线,盘缠而上,与洪千纠缠在一起。

洪千体蛮力强悍,与三千丝线纠缠而豪不落下风,实也是慕琴状态不佳,若巅峰之时,一缕丝线便可劈开星辰,足以让洪千身受重伤。

眼见二人纠缠不下,李长笑也不能再观战了。他环顾四周,跃入星河当中,张开右手手掌,一株莲花盈盈盛开,缓缓盘旋。

此是他自创术法“造化”,那株莲花缓缓转动,星河也随之盘旋,越转越快,好似混沌的旋涡一般,他朝洪千一挥手,顿时星河朝其倾斜而去,无数星辰一颗颗砸在其身。

慕琴急一闪身,脱离战场,但洪千却已抽身不及,只能双手做盾,以肉身之力强行抵挡星河的倾泻。

慕琴再加一笔,她手指点在星河之上,身为河母,对天下河流河势,皆有或大或小影响,这条星河虽并非寻常河流,但终究不是真的天上“星河”,而是不断流淌的河流。慕琴为其加势,使得其流涌更凶,威力更甚。

这时,李长笑手捏剑诀,青萍剑即时出鞘,混入星河当中,朝洪千刺去。

第595章 心思不纯

洪千乃是炼体强者,那副身躯如神如魔,全力释放,诛邪不侵,万千星辰于他而言,不过尘埃罢了。但总归血气枯竭,且无法补足,一但交手,则每分体力,都十分珍贵。

偏偏星河倾泻,砸在身上,苦不堪言,实也是他太过心急,因寿限将至,导致失了静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长笑以造化弄势,让星河改道,此法精妙异常,莫说洪千这练体强者了,便是有河母神祇的慕琴,也没能料想到。

慕琴又为星河加势,二人就这般联手,便已是让洪千气力不续,陷入艰难境地,心下也动了狠念,欲要顶着星河冲刷,擒杀二人。

刚刚交手,他发觉那慕琴空有毒辣,却名不副实,根本不似传闻中那般厉害,心中既是不屑又是自傲。实则他又怎知,慕琴早已非巅峰,神算子一役,已让她折损一命,又有问心桥一事,接连受创,若是巅峰之时,以她术法之精妙,那洪千哪敢这般嚣张。

只是洪千得意至极,却突见星河中夹杂一缕剑气,十分轻微,也极容易忽略,若非他修三心,重直觉,只怕此剑透过胸膛,也未必能够发现。

他只觉毛骨悚然,不知此剑是从何而来,纵使有直觉,但感应到时也已太迟太迟,决计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硬扛。

但见那一剑刺入胸膛,他用手抓住剑柄,欲要拔出之时,却有发觉那剑不过是虚浮泡影,他的手直穿了过去。

“莫非是幻觉?该死…这一剑到底是刺中了还是没刺中?”洪千一时凌乱万分,胸膛刺痛感真切,生命也确在点点流逝,可想拔剑疗伤,却又发现似幻似真。

洪千一生战斗不下十万场,这般诡异之事,却是第一次遇见,恍惚间,目光落至慕琴身侧的道袍男子身上。他第一眼便将此人忽略,此刻身受重伤,才蓦然发觉,或许此人比慕琴更为棘手。

他终究惜命,此刻想要退走,用力一扯星河,那蛮力可撼天,声势之浩大,无以用言语形容。星河竟被生生掰偏了方向。洪千一力一跳,化做一道虹光远去。

慕琴眸泛冰冷,欲要去追,却被李长笑一手拦下,“让他去罢。”

“若消息传出,我二人怕是有麻烦。”慕琴道。

“未必,他身受重伤,养伤都来不及呢。”李长笑轻笑,毫不在意。见他这般胸有成竹,慕琴也只能依他。

洪千飞出极远,见胸口处长剑已经不见,但仍有被长剑刺入肉体的刺痛感,而且十分真切,他运以灵气疗伤,却发现并无半点用处。

洪千想道:“只怕那一剑道行极深,那男子来历神秘,我从未听过他的名头,不知其是何道行,无法对症下药,这可怎生是好?”

“今日之举,实也是通过鲁莽,我高估那慕琴恶女,却低估她的姘头,千不该万不该。”

懊悔之际,他低头一看,肝胆俱颤,只见胸口渐渐变得虚淡,好似他本便是空心之人,他发狂般的连续轰炸数座大山,知晓再这般下去,自己定然会身死,于是一个折返,飞回了星河处。

便是拼死,也要叫那男子治好,若必死无疑,也定要拉两人下水。但来到星河附近,哪里还有二人身影。

他正发狂,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却见星河中,有人用数十余颗星辰,排列为一行字迹,他轻声读出:“此招名为慕府大空剑,书、棋可解,自去寻他,若再有下次,必杀之。”

“大空剑…大空剑…”洪千喃喃几声,便迅速遁走,找寻慕书、慕棋二人踪迹去了。

距星河数十里外,李长笑与慕琴趴俯山头,朝星河方向看去,目送洪千离去,慕琴道:“什么是大空剑,慕府何时有这一招了?”

“奥秘。”李长笑卖个关子。

“装神弄鬼。”慕琴轻哼一声,如今的她,已经彻底看不透李长笑了,心中虽有好奇,但还是不便去问,只是觉得这小子,定然又暗中耍了什么手段,毕竟一路同行,她深知此子狡猾,纵使实力比他强,稍有不慎,也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倒是与慕书有些相似…慕琴心中想到,便也不去追究,洪千之事,对她而言说是横祸毫不为过,灵气损耗不可免,她侧头看李长笑一眼,心下不免去想,洪千已离去,赵青面容也终已暴露,日后麻烦定然更多,偏偏李长笑此人…看似薄情,实则重情,见自己遇险,必不可能袖手旁观。

简而言之,慕琴受之有愧,且是万分之愧,更是隐约察觉,她与李长笑日渐相处,心中杂念不断,心思或许也已不纯……

慕琴霎时之间,又觉十分凌乱,生出一种欲要逃离的冲动,她对师尊有愧,对徒儿有愧,而今又对李长笑有愧。

慕琴看着李长笑侧颜,心想:“其实按我本意,入大天境后,我便该主动离去,后在问心桥处再相遇,但我终究难忍凡心,不忍分别,又与他同行了数日。”

“命理因果之说,当真其妙,我或许命中该与他有所纠缠,凡生死大事,总有他在身侧,也不知上天是否派他下来,毁我道行,还是赐我福源,我已分不清,更不想分清。我常感愧疚,便与他定下问心桥之约,各自前去,以他处世,定比在自己身旁更为安全。且…总有些路,需要我独自走走。”

慕琴心念迭起,或是愧疚,或是逃避,各种原因皆是有之,她心下已有离去之念。

而李长笑正沉溺于星河之中,渐看出端倪所在。

(今天扫墓,只有一章(-----___-----))

第596章 前路多崎

星河缓缓流淌,此“星河”非彼“星河”,内流淌漆黑玄水,颗颗星辰似沙砾般在黑水中滚动,参天地之造化,集星辰之绚烂。洪千逃去,星河也恢复原貌,只是其内星辰少了些许,也不如先前绚烂。

只道那练体强者,当真有独到之处,便是岁至末年,再加血气枯竭,也可强悍万千星辰,强挡星河洪流,若非这番时世,已容不下他这等英雄大能,这一战,又岂是这般轻易,便可将其逼退而走的。

慕琴告诉李长笑,这片星河中的星辰,大部分出自慕府弟子之手。凡修有所成者,皆会飞上九天之上,只手摘下几颗星辰,放入这条星河之中。这既是师命,也是对道行实力的检验,无人例外。久而久之,河内星辰无数,乍看之下,倒是与天上星河无异了。

当然,若论壮阔意境,仍远不及天上真正的星河,古人直上九天摘星夺月,一是彰显自身实力,二是与问访天地。意味颇多,越是深究,便越是有趣,只是也俱是往矣。

此河寸缕皆重若千万钧,李长笑能搬弄其用来对敌,实在是暗中取巧,并非他神通真就这般广大了。星河作为慕府重地,实非炼虚强者可轻易拨动的。他先前观察星河,察觉此河内藏玄机,似与整片秘境相悖,当时便觉奇怪,星河在大天境内流淌,本该与秘境是共存关系,为何会相悖呢?

于是便以造化术法,尝试拨弄大天境祸福变化,果真星河随之激荡,变得汹涌异常,好似择人而噬的野兽,他再稍加引导,便有了星河倾泻一慕,将洪千弄得苦不堪言。若他人也会类似术法,例如掌中乾坤,袖中山河…此类妙法,可也轻巧做这一点,洪千并非输于实力,而是输在鲁莽。

洪千仓惶离去,李长笑、慕琴二人却仍停留于此,他眼可通晓福祸,此星河怕是藏匿机缘,自要花些时日探究一二。

倒并非是对机缘动心,实仅是觉得好奇罢了,李长笑入过二元宗,查阅大量远古典籍。其实他早便推测,慕老祖应是上古留存的强者,凡是其手笔,定多少有上古踪迹,他依据脑海中典籍记载,一一对比猜测,果真发现问题所在。

他捏着下巴,皱眉沉思,在星河附近来回走动,思索如何揭开那层面纱,未曾注意到,慕琴对那秘密似并无兴趣,神情正悠忽复杂,只是余光时向他瞥去。

四下安静,夜色降临,星河更为璀璨,那星光点点,映得天上地下难分,好似真立于无边无际星河当中,使得人头昏目眩,莫说东西南北四方位了,便是正正反反、上上下下都难以分清。

慕琴自知自己已动凡心,借万千星辉映照,看那曾经白衣飘飘,如今却裹上道袍的男子,心想:“也罢,便多看几眼…”

只是当李长笑看来时,她总又回收起目光,从不与之对视。李长笑问她,可是急着去问心桥,若是的话,此处秘密,便不探寻了。慕琴不言语,李长笑也不在意,她性格便是如此。

又是数日过去,星河之密李长笑已探寻大半,倒真是玄妙,扶摇天下素来便喜交易星辰,只是灵气枯竭,才渐渐淡忘此事。

这一日,李长笑打算跃入星河,距离彻底勘破,也只差那临门一脚,许是件趣事,事关慕府秘密,便问道:“一起下去瞧瞧?”

慕琴岸边盘腿而坐,闭目养神,轻轻摇头,李长笑也不强求,自个跃入河中,朝深处潜去。待他身影消失,被河中黑色玄水吞没,慕琴睁开双眼,快步来到岸边,朝下望去,心想:“他这般贸然下去,会不会有危险?星河来历神秘,定是不简单,虽灵气散去大半,但总归有诸多难测之处。”

想到此,眉便自蹙起,又想:“他做事向来沉稳,刚刚又邀约我下去,想来应是无碍,自有把握,用不着我担心。也好…正愁不知如何开口离去,星河深无底,他定然要耗费不少时间。我便就留下离去书信相约问心桥相见,后藏匿起来,待确认他安危后,便各行其道。”

慕琴诸多思虑作祟,明心系李长笑,却偏要离去。纵使凡心已起,但道在脚下,她心中仍有执念。

……

李长笑直潜入河,径向深处探去,不出一个时辰,便潜至百十余丈,擦身而过的星辰,数之不尽。有大有小,大的约莫脸盆大小,表面坑坑洼洼,小的约莫手指粗细,稍不留神便被吸入口鼻。

这些星辰挂自天空中时,每一颗都极大,是被以术法巧摘而下,压缩了体积,才变作这般大小。又浸润黑色玄水无数载,已再难回到天空星河当中。

五百丈深,李长笑手捏造化,将一颗颗星辰捏在手中,在河中游动,将星辰分别置于特定位置,随后在河中睡上一觉,静静等待星辰变化。

他布设的星辰随着河水缓慢流转,先前的布设应是起的效用了,只是需要时间静候,便可开花结果。李长笑自有静气,少有事情能让他动容,更别说只是等待。他本想带慕琴下来瞧瞧,但想来那位慕大仙长,在扶摇之巅舞动风云多年,什么秘辛未听闻过,应是觉得无趣才不愿下来,便没强求。

李长笑心想:“慕仙长面上虽冷,但心底定是担心我的,且报个平安。”

他手抓一颗星辰,屈指弹出,待那颗星辰掠至河面,慕琴见了,自然也知道自己并无大碍。李长笑继续静等。

却说另一边,慕琴见有星辰略出,正隐匿着的身形露出一丝浅笑,却又转为复杂,知晓是那人在与自己保平安。

“他总是顾念我的,我这般不声不吭离去,到底对不住他,要是因此生气,不去问心桥了,我也不怪他。”慕琴将书信折好,用石头压住,只等李长笑安全,她便悄然离去。

她静静注视着河面,清风拂过身侧,卷起一丝衣角,却更添几分单薄。求而不得,得而不求,前路多崎,仍是独行之。

第597章 星河之秘,紫金长枪

洪千自星河一战,胸中一剑,每过两个时辰,胸中便隐有刺痛,那痛感似实似虚,纵使以灵气镇痛,也不过隔靴挠痒,总落不到实在处。

便是他再恼再恨,也无可奈何,且胸口空出一片,本名动扶摇天下的三心老人,便作空心老人,实是憋屈至极。

练体强者躯体饱经淬炼,常以肉身撼天雷,撞地火,讲究简单粗暴,对疼痛的耐受,远比寻常修士高,胸中刺痛好似长剑破入胸膛,虽痛却不难忍。然而那似虚非虚,似实非实的感受,加之断断续续的痛楚,把洪千弄得满胸怒火,整个人无比烦躁。

找寻书、棋一路,半途便遇上几个修士,对方本无错,也恭敬问好,给足面子,但洪千烦躁之下,却突然出手,一拳轰在他等胸膛。猛烈拳力不过瞬息而已,便将那几名修士吞没。

洪千自是离去,当下次痛楚发作时,他正置身于一座天坑,他愤怒的嚎叫,声音震碎岩石,又用力捶打胸口,发出“砰砰”落雷般的巨响。

当真是生灵涂炭,无数鸟雀被震得瘫痪,走兽被吓得颤抖,暴毙者更不在少数。洪千浑身虚汗,瘫软在地,探手摸向胸膛,空白的区域在逐渐扩大,他十分确定,若不能找寻解决办法,他的一切…都会彻底化作虚无。

想到此,他更恐惧了,若战死、被杀,尚且有一副躯体遗留,他来过到过,在大道一途留下深刻足印,可若彻底化做虚无,便是连他自己,都不免怀疑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何意义。

他宁愿独面千万玄雷,也不愿遭此一剑,心中越是回味,那恐惧便越是放大,心想:“我洪千修行不知多少载,临了竟落得这般窘迫境地。不可再等,定要快些寻道书、棋二人,我现下灵气尚多,尚可御空而行。”

……

却说另一边,李长笑周身星辰游动,他对星辰之力,并非一窍不通,甚至可算颇有造诣。

他曾入七星毒尊古墓,假身庙中供奉着各类体质,七星神体便在其中。有体质相辅,加之多年研悟,纵使李长笑天资愚笨,也总该有所进步。且李长笑的资质实在非“好坏”便可概况,说他天赋差,似也真的极差,但他却已走出自己的路,且在这条僻静小路,越走越快,越走越远,便是曾经的许多天骄,同境界下的感悟、速度,也远不及他。

如此情形下,李长笑对诸天星辰运行之理,自认为可算得上“不错”二字,相比于术法、战斗、搏杀之术,李长笑对于各类杂学,兴趣更为盎然,事实上,修士都是人精,若非有不可化解的仇恨,很少有人见面便打架。掌握一门杂学,也可使得道途顺遂。

当然,如今李长笑的道途,何止“顺遂”,他再研究杂学,仅是出于自身兴趣,与不愿前人结晶就此掩埋,为己为他,自私却也利于天下。

但见某一刹那,星河停滞,随后倒流。

已隐去身影,留下书信,却放心不下,在一旁旁观的慕琴心下一惊,手指轻点河面,感受此中变化,松一口气,心想:“河水倒流,却并无暴躁之意,看似无序实则有序,并非触动某些禁忌,迎来什么不测,他因是无事。”

瞥见湖中倒影,慕琴一愣,急瞥过头,却又转回头,呆呆望着自己,明知道李长笑做事稳妥,看似轻浮实则心细,但见异动,却仍不免心系。她缓缓摇头,暗道这凡心的可怕。

又过半晌,她站起身来,独自朝外走去。她已经确定,此事全在李长笑意料当中,他已发觉河中秘密,安危也是无碍,如此一来,这便也是她离去的时刻了。

“又不辞而别,莫怪,若还有缘再见,我再赔罪。”她自轻喃一声,头也不回,一步跨出,便已是数千里之外。

……

河中深处。李长笑被一抹紫金光晕笼罩,不枉他数日探寻,终是破解星河奥秘,发现藏匿在最深处之物。他伸手朝那紫金光晕抓去,缓缓抽出一把长枪,枪身呈紫金之色,长约莫一丈无,单以外形而论,此枪霸道惊艳,一出世,万千星辰随之黯淡。

他握在手中,渐觉一阵温热,轻轻一甩,枪锋所指,便是星河流向,然而握自手中,却隐约能感及到,其上传来的悲怆之意。

李长笑松开手,让紫金长枪悬自河中,他细细打量,从枪尖扫至枪尾,那一寸一毫,皆属鬼神所凿刻,若是论品质,此物怕是胜过驱雷剑,太盘珠,与他因之镜不相上下。

但紫金长枪藏自河中,徒增损耗,此时此刻,若与李长笑梦境空间内的器物相比,怕是要远远不及。紫金长枪外形卖相虽还在,但其内蕴早已消磨殆尽。若李长笑并未料错,此枪该是“慕老祖”之物。

这片星河,也是他有意为之,无数星辰不过是蕴养此枪之物,枪身之上,尚且残留一二曾经征战天下,留下的睥睨无敌之意。只是此星河虽是蕴养此枪,但似也同时在镇压此枪。好似慕老祖要将此枪永远埋入星河,再不与其相见一般。

且其上的悲怆之意,更为明显,这其中定又暗藏许多曲折事迹。李长笑既入了大天境,若是可以参透古事,自不愿意错过。

他手握长枪,舞了个枪花,搅得星河激荡,他实非用枪之人,那枪花虽舞得赏心悦目,却并无半点枪意透发,中看却并不中用。但又想到,他虽常用剑,但剑道天赋也就尔尔而已,也就拔剑抽剑那刹那,与世人不同,却也仅此而已。他自嘲一笑,当下舞枪舞得更起劲了,来来去去便是那一套,全似个捡到趁手木棍,胡乱拍打的孩童。

他收了紫金长枪,忽的想到,有无可能,那慕老祖也仍在大天境内呢?

第598章 倒霉慕棋

李长笑上至岸来,见四下清幽,慕大仙长更不知去处,一时皱起眉头。他神识轻扫,目光落在河岸边出书信处,在手一轻招,清风柔和,将书信卷来,正好落在掌心中。

妙法妙法…修道深处,便是随心而起,随意而发,无需任何繁序,洪域萧氏的拂华术,早被李长笑用出自己路数风格,而今他又进一步,是为炼虚,自然更随心应手。

他拆开书信,快速览过,紧皱眉头又刹那松开,无奈一笑,看起来颇有几分懒洋洋的感觉,对于慕琴突然离去,他自不觉生气,人各有路,慕琴是执念极重之人,半途分离是早晚之事。

信中洋洋洒洒,倒写了不少,慕琴平日不敢表露的心迹,到那心中也总该表露一二,信中言明,此次离去,定还有相遇之期,他日问心桥相聚,还需李长笑帮忙。信中又言,她此离去理由极多,除却不愿看李长笑因自己,空损耗灵气外,她有些事情,是需自己独自去做的。

李长笑通篇看完,是“知也不知”慕琴的心思,天下女子心思,总是这般难猜,让他好生无奈。但字里行间,总能看出几分不舍。

那慕大仙子到底是面冷心热,李长笑将信好好卷起,收入怀中,既是如此,他便朝问心桥处走去,只是大天境何其之大,四周地况他又不熟,怕是需花费不少时间,需那慕仙长在问心桥处,多等候些时日了。

李长笑将二人暂停时,烧起的火堆用泥土掩盖,伸个懒腰,便朝另一向走去,步子忽快忽慢,他总是希望慕琴能平安的。可又回想过往经历,那慕琴仙长道途多舛,若他在身侧,总能帮衬几分,若他不在身侧,只怕凶险更甚。

慕琴担心李长笑,只是离去原因之一,还有事情需独身去做,也只是原因之二,她此番动作,更大的缘由,更深的原因,已似团团缠起的乱麻丝索,她自己都理不清,弄不明,又从何告诉李长笑呢?

……

洪千剑痛发作,刺痛难忍,心中渐留下戾病,凡天下持剑剑客,他均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这一路找寻慕书、慕棋,半途死在他手下的剑客,已超两手之数。

大多是乘其不备,一击毙命,出手之狠辣果决,当真让人胆寒,仅是因为身受剑创,便恨天下剑修,看似无理霸道,其实也是被逼得险要疯了。

当然,若遇身穿道袍的剑客,他登时便远绕路走。若手脚腰背再挨上一计“大空剑”,他非得自裁不可。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日洪千终寻一身影,正是独行慕棋。

慕棋自入大天境,又与慕书携手布设几道大阵后,便分道扬镳,再不愿相会,只一心寻觅问心桥,踏问心桥,取回某样东西。

然命运多舛,恶运随行,半途多次遇险,又轻巧化解,不等他多为自得,便有一老者落至身前,横挡路中,再看其所来势,怕是不能算“善”。

慕棋满头白发,容貌俊秀,眉宇间自有棋法大家的运筹帷幄,淡然从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今日诸事,实是扰得他难以安宁,养气功夫渐差。

忽的刹那,天上又落下这一尊大佛,他心下只觉愤闷无奈,想指天怒骂,他不过策算天机而已,又何必遭贼老天如此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