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台风校长
这一答,倒真是条条是道,许多细节、人心,都算进去,李长笑颇感欣慰,倒不枉自己,一路跟随,救下此女。
听此一言,他确定那沿途赞誉,并非虚名,王如意确是明君,有她在,是大余子民福份。
回至客栈,那房钱也不退了,李长笑收拾衣包,去马厩牵马,又将王如意抱上马上,踩好足踏,便驾马离去。
出城时,天色已经渐暗,那夜里豺狼多,虎豹凶,人心歹,此刻刚出城者,皆是胆大之人。
离了城去,李长笑回眸一眼,眉头微不可察,轻轻一皱,旋即又尽松开,一夹马腹,速度快了几分。
山河城乃无庙之地,你看那四周群山环绕,又看那城以山河为名。
如今大余,似也正是此局,并非朝廷管控山水,而是那山水间,已将朝廷围困,已将百姓围困。
说到底,那庙中神,山中仙,不也是人而已?
香火乱世。而此大余皇朝,更是严重,李长笑去过许多地,见过的香火神,成百上千尤不止。
因览众神,而知其韵,大余国香火神,与别处不同。
“如意,你对这四方神君,十二山神,你如何看待?”李长笑一手持缰绳,另一手探向左腰,取下酒葫芦,用拇指顶开盖子,突然问道。
“哼。”
王如意冷哼,显然对那各方神庙,多有不忿。
她言道:“四方神君,十二山神,香火鼎盛,护得一方平安,看似极有用。”
“然朕观之,以香火信奉为基,延伸出的请神日、香火上身节、……诸多节日,极大消耗了大余的财力。”
作为国君,她自不愿底下子民,过度沉溺山水神明供奉。然而今局面,大余山水神明,几乎不受大余朝廷管束。
表面上看上,人神共治,然那山水神明的存在,使得王如意执政之时,感受到大量的视野盲区。
这仅是最表面的。
若再深究几分,那山水神明间的勾当,更让人细思极恐,仅是不敬,便雷霆震怒,降下惩罚。
又是互争香火,手段层出。
那暗流之涌动,关系之庞杂,便是王如意,也不曾捋清过,然她曾尝试改变局面,设下三条庙法,十五条寺规。
却全无用处。
最后,王如意喃喃道:“或许别地,需要香火神明,但大余国不需要。”
“所以你看好天机道?”李长笑问道。
“恩?”王如意一愣,未曾想李长笑,竟还知道这些。
她点头道:“自然,曾有天机道使者,来御前游说,甚合我心,我便大力支助。”
“此举,似惹怒了那山水神明,按大余礼节,每年八月八日,朕需设宴,请四方神,十二山神,以及余下种种小神,入城述职。”
“然自支助天机道后,那年的请神宴,仅来了零零星星,几个敕封小神而已。”
“那日朕丢尽脸面,自那以后,任那朝中大臣,如何进谏,朕也从未摆过请神宴。”
王如意说到此,眉头微蹙,而今想起,还是胸有余怒未曾消去。
“你还挺威风的嘛。”李长笑笑着打趣道。
王如意怒火散去,表情多了几分,少女般的天真得意,“那自然,一国之君,能不威风吗?”
那份活泼,似也仅有在那白衣身前,才有机会释放一二。
“那…不如做个交易如何?”李长笑眉眼微弯,笑意盈盈,轻轻将酒葫芦盖上,系好在腰间。
“什么交易?”王如意好奇。
李长笑缓缓说道:“有朝一日,我帮你杀尽庙中仙,山中神。”
“你还我个太平盛世,如何?”
王如意周身一颤,那目光波波,似水般柔,她轻轻点头,“好!”
(pS:首先我承认,确实短小了些。其次我狡辩一下。快过年啦,事情太多了,吃喜酒,大扫除,买年货,码字得半夜来。然后又没啥存货。所以……还请见谅见谅????捂脸……)
(另外,有关这段剧情,我有点想说的。确实慢了,因为大余情况有点复杂,我把原本的设想,推翻了一遍,有点纠结,再加上之前说的,快过年了事情多,搞不好还得被拉去相亲,精力有点跟不上,还请包涵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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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再入山域,秘密勾当
因剿灭山匪,得来一匹瘦马,使得一路行程,简单轻松了许多,二人乘马而行,顺路领略沿途风光,倒更似外出游玩的。
大余山水具佳,风景美如画,李长笑行至一大山右侧,一时感慨万千,早便想学上几手画术,把入眼所见,入心所感,通过纸笔绘画出来。
却因种种琐事,耽搁至此。念起画术,转而又念起来去客栈,那老板娘与厨子,也不知他二人,赌约如何了。
李长笑与他等相熟,但并不知赌约何来,又要何去。人各有事,想说自然便说,或许也正是因此,李长笑与他们才会特别合得来。
念起来去客栈,又不免念起更多,更多,往事如清风带起的波澜,一圈一圈,一荡一荡,回味无穷,宛如昨日。
只是不知,如今如何了。马儿轻踏,人儿轻哼唱,那悠然滋味乐趣横生。本是枯燥路程,却似山水活来,与人共舞,似清风顽劣,喜拨人发梢。
在一溪水旁,王如意憋了半天,俏脸通红,才忍不住与那白衣说,她想沐身,想洗脚。那股羞赧意,与那山水相衬,是另一道惹眼风景。
李长笑自不知,王如意那羞赧从何来。
是那女子多日奔波,怕足靴脏乱,丢了脸面,但又实在忍不住,前后纠结,于是鼓起勇气,才提出的恳求。
若那白衣帮她解下足靴,表露出半分嫌弃,都将叫那女子羞愤欲死,欲投河自尽了。李长笑哪能料到,那帝王身君王意,竟也有如此扭捏一面。
帮其解下足靴时,观其靴底磨损严重,若是入城,也该买新的一双了。说起足靴,王如意确也该好好感谢那白衣。
这世上可没有买一送二的亏本买卖,是李长笑暗中操控,通过此种方式,将那足靴赠于王如意。
想要她在出额龙山前,好走几分,免遭几分苦。那白衣的温柔,从不流露面上,知也罢,不知也罢。解下那足靴,露出那白嫩小脚,旧伤早已愈合,李长笑握住靴底,朝下抖了抖,倒出许多细碎砂石。
他不解问道:“有这么多碎石,何不早说?早帮你到出,可得少遭好些苦头哩。”
“我…”王如意欲言还羞,这叫她如何说得出口?她只想尽可能,维持自己,在那白衣心中印象。
怕多日劳足,解靴之时,败了那几分印象。她小心翼翼,又忐忑解释道:“我…平日素爱干净,是那沿途路长,又时值夏季,汗水较多,是不是很臭?”
她似受惊的小鹿,局促不安。听此言论,李长笑哈哈一笑,倒是反把她笑恼了。
李长笑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怕臭,才踩着石子一路,也不敢告诉自己,那大余的帝王,倒还真是…不知如何评论。
“笑甚!”王如意气得跺脚,快急得哭了。
“没,没,放心,不臭,就是有点酸而已。”李长笑打趣道。
王如意紧咬嘴唇,面红若桃花盛,十根脚趾尴尬得蜷缩,又觉几分委屈,毕竟又非自己所愿。
将王如意放河边,让她自己泡脚,李长笑自己,则是跃入河中,潜入河底,抓几条鱼儿,待会烤来吃。
那沿途之事,杂多无比,若是细究,道不尽,言不完。本是平常琐事,到那白衣手中,却别有趣味。
那新奇古怪的吃法,那沿途的嬉闹。白衣曾说,若想再逍遥几分,便御剑飞行,览尽大江河山,俯树梢而睡,卧河床而眠,上自高山览众星,下至深沟观明月,才是真正自在。
不过沿途慢行,却也有沿途慢行的乐趣,可看蚂蚁做洞燕子归巢,闲时逗弄鱼儿,抓戏鸟儿。全看个人兴趣,全看心态。但王如意显然更喜李长笑前段描述,更知李长笑非凡人,缠着她,想体验一回,也想飞一次。不过注定落空,若御剑带她飞行,定触发梦境暗果。然李长笑也没彻底拒绝,等日后有机会,带她看看自己的山河,看看自己的子民,于大余、于王如意,都是好事。
既暂脱帝王身,便想潇洒尽兴一回,事实上,她早有此念,想下那庙堂,入河山走走看看。不曾想那念头,竟是在剥名途中,赶巧被圆了。
她怎能不新奇了,那琼楼玉宇,富贵不可言,却是金囚笼。
许也正是剥名,那身上压力、担子一扫而空,仅觉从未如此自在,看到好玩的,有趣的,便总想尝试,例如爬树,谁能料到,那大余帝王,竟有个小愿望,便是爬树吃果子。
可她有手不能用,最后还是李长笑,把她推上大树枝干,让她坐那观缆风景,又因为平衡不佳,摔倒了下来,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为此李长笑训斥,说她若养成习惯,那可不好,等哪天自己不在,摔出个好歹,那可不妙。
说此,王如意闪过片刻神伤,却又转变为热烈,她目光灼灼,似火似水,似柔似刚,情感毫不掩盖。
李长笑可算是,体会到那冀北冥的苦楚了,这位女帝,棘手太棘手。
爬完了树,王如意尤未尽兴,想着日后恢复手脚,再爬一次。玩得累了,便驾马而行,王如意常常直接睡去,李长笑自不会排斥。夜色下,那马上一白衣一黑袍,悠悠夜行,凉风吹拂,李长笑枕着夜色,目光幽明,一眸金黄,一眸灰暗,观吉凶测祸福。
那恶山恶水,匪居地,自然是祸多福少。至于他一派生平,平稳安定地,虽不算福多祸少,至少而这相平。
故通过此点,李长笑能大致推测,是否入了某一山域,那附近是否又有无城镇。
如今已出恶山恶水,故若不想事先暴露,所行所为,仍需谨慎几分,李长笑低眸,那遮身袍确实惹眼,还需施些手段遮蔽。
梦境暗果触及灵气,便会化做梦境,回馈至施法者梦中,故术法之类,尽量不能动用。
只能等入了城去。购置一件衣袍,盖在那遮身袍外。
四下俱静,李长笑尝试理清关系,自入大余国,虽感此地山水神明,不似表面简单,然更深层联系,他依旧没能参透。
鲛人族为梦道神尊陵墓。
大余国山水神明,为何要帮鲛人一族?
二者是何关系。
且那山水神明间,又有什么勾当?
第497章 福羽城,山水神汇聚,备受关注
李长笑低眸,目光落至王如意面孔,那鼾睡人儿,眉宇五官间,仍可看出几分高贵雍容。上滑的嘴角,舒张的眉眼,又平添几分少女般的天真烂漫。
夜色轻柔,蝉鸣聒噪,白日暑意尽褪,得来几分凉意,又夹杂林间的三分水汽,扑面吹来,那番畅快感受。
闻那风中清甜,吹过小溪,带起几分鲜清,吹过树木,带起几分木芳,又吹过暴晒一日的石头,带上几分灼气,又吹过泥土,又吹过山岗…
何其惬意。
世间繁华,仅用眼睛,是看不全的,还需用鼻子。万事万物,其特有的气味,这本就是道另类风景。
王如意睡得死沉,全不顾忌,身躯向后仰靠,几乎躺于李长笑怀中,那马儿踏步,路途微抖,均叫不醒她。
对那王如意,李长笑不知说些什么好,她热烈张扬,如少女般,从某人身上,祈求着一场梦。
李长笑从不介意,给顺眼之人几场春风化雨,醉生梦死的好梦。然…这个梦,确实棘手。
“罢了罢了。”
李长笑摒弃那思绪,想那么多做甚,顺其自然,顺其自然便好。
他眼睛一闭,一下子睡了去,那马儿慢行,却走四五步而已,便把白衣从马背上甩下。
白衣摔地而不醒,哪管得那么多,翻个身去,继续大睡。马儿继续慢行,很快,王如意也被甩下,跌得她生疼,她可没白衣那体质、那修为,那可是以河为床,敢在那滚滚岩浆,呼呼大睡的狠人。
摔了下来,自然便醒了,回头看去,见那白衣躺在地上,已经沉沉睡去,对此王如意没丝毫惊讶,早已习惯。
她跑至那人身旁,眼神有些幽怨,又被那面孔吸引,她瞧一眼天色,圆月高悬,离那清晨尚早。她也随那白衣,躺在路中,蜷缩起身子,尽量靠得近一些,沉沉睡了去。
夜里做了个美梦。
清晨雾缭绕,不出三两刻,又被灼日替,二人陆续苏醒,吃些简单吃食,便骑马上路去。这一日,李长笑上下打量,突觉王如意这遭遇,怎的与那张茉大长老,有几分相似处。
王如意心思敏锐,便开口问询相关之事,李长笑说是想起一故人,王如意又问是什么故人,李长笑回答后,她又追问张茉是谁。
无奈之下,李长笑把张茉之事,与那王如意说了,不过二者不同的是,张茉是习武之人,花粉迷林时,可不需要李长笑照顾,王如意寻常凡人,李长笑若不理会,只能自身自灭了。
王如意却也乐在其中,一路前行,又是三日,终于行至一座大城。
名为“福羽城”,李长笑在那城郊外停下,让王如意留在此地稍等,他先入城去,购置一件长袍,给她披上,把那遮身袍遮去,再入城去。
王如意万分不舍,顾全大局,只能同意。待目送李长笑进入城中,再不见其踪影时,一股莫大恐慌,突自心底陡升,她浑身颤抖,藏在草丛中,似受惊的鸟儿。
目光紧盯城门,才知那心伤,已经如此深重,纵使这数日来有所愈合,也仍未能痊愈。等了一刻,仍未见白衣出来。
王如意手足冒汗,渐胡思乱想了起来,想那白衣,是否借此机会把自己抛下,自己索要那美梦,是否有些得意忘形,眼眶何止湿润,泪珠一颗接一颗,还强忍抽泣,不发出丝毫声音,怕被人发现。
她躲在草丛,没一点外出念头,想着如若真被抛弃,便是等得饿死,也绝不离开半步,她如此等啊等。时间从那白日,等到黄昏,她泪干了又湿,可怜兮兮。
不知多久,在那天地昏暗之际,终见那白衣从城中出来,她便不顾一切的扑了去。万般委屈,再忍不住,终于大声哭了出来。李长笑拉着她,入那林中深处去。
他眉头紧锁,入城几乎一天,自然是有原因,原是那城中,山水神仙汇聚,似早已在此等候张龙、赵虎一行人。
为那王如意,再遭一难了,更有一河神,注意到了李长笑,隐隐投注目光而来,李长笑自可以,用假意退走。
然若这般,再进城来,还会再引注意,于是他便绕城而行,四处闲逛,打消那河神注意,再折返出城,来寻那王如意。
事出有因是真,伤透了心却也是真,王如意是真的认为,李长笑不要她了。有什么衣服,需买整整一日的?
她现在全无依靠,只有李长笑,若李长笑离她而去,她除了哭泣,又能如何。
她将头埋入胸膛,泪水浸湿衣裳,全止不住,李长笑解释原因,出声安慰,也是无用,眼泪鼻涕,可是一把一把,朝白衣上擦。
李长笑半吐槽,半岔开话题的说,我这身衣服,可是定制的,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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