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从天降
安莫提连忙出列:“臣遵旨!其实臣与鲁大人之前已草拟了一份章程,打算以土地面积与作坊规模为基准,分等征税,贵族与平民一视同仁。只是……”他迟疑了一下,“近来新附之地不似木鹿和尼萨,那些贵族头人望风投降在当地势力盘根错节,贸然改革,触动其利益,怕难免有些阳奉阴违之人。”
“那就杀一儆百。”苏曜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的早餐“我大汉有句名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安莫提,你身为孤亲命的呼罗珊总督,又有我大汉铁军的鼎力支持,若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那这总督之位,孤看你也该让一让贤了。”
第1089章 中亚震动
开元五年,二月。
苏曜走后,安息故地,血光冲天。
“什么情况?!”
“杀人了,杀人啦!”
“老爷快跑啊!”
“不,我是贵族,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某贵族豪宅内,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破门而入的大兵,当家的贵族老爷吓得面色惨白,他手中高举着历任安息王授予的世袭文书,声嘶力竭的呼喊:
“我是此地世袭领主!我祖父曾随万王之王南征北战,大破罗马军团,尔等安敢如此放肆?!”
“放肆?”
带队的汉军百夫长冷笑一声,手中环首刀寒光一闪,直接将那文书劈成两半:“圣主有令,凡阻挠新政、隐匿田产者,不论爵位高低,一律按叛逆论处!”
话音未落,几名汉军士兵已如狼似虎地扑上前,将那还在叫嚣的贵族按倒在地。贵族的妻妾子女尖叫着四散奔逃,却被守在门外的安息绿营士兵拦住——这些昔日的安息军人,此刻身着汉军制式的皮甲,腰间悬挂着“大汉安息卫”的令牌,眼神冷漠地看着昔日的主子落入法网。
“拖出去,斩立决。”百夫长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对身后的文书官道,“记下,萨珊家族隐匿良田三千亩,私藏铁器百斤,按律抄没全部家产,男丁流放里海盐场,女眷没入官营织坊。”
文书官埋头记录,笔尖划过竹简发出沙沙声响。这已经是本月处置的第三十七家抗命贵族,自从圣主东归后,安莫提总督便以雷霆手段推行新税法,鲁肃则坐镇尼萨城调度粮草,两人一刚一柔,短短半月就清理了近半数拒不配合的地方豪强。
消息传出,安息故地震动。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贵族们终于明白,这位新主的“仁慈”只给顺民,对于顽抗者从不手软。于是乎,曾经门可罗雀的税吏衙门突然变得门庭若市,各地贵族纷纷主动申报田产,缴纳赋税,连最桀骜的草原部落首领都赶着牛羊前来“献贡”。
“大人,这是波斯湾沿岸十二部落的贡单。”
尼萨城总督府内,安莫提接过侍从递来的羊皮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珍珠、香料和骆驼的数量,比他预估的多出近三成——显然是那些部落首领怕了汉军的铁腕,刻意多缴了贡品。
“告诉他们,”安莫提将贡单交给鲁肃,“圣主说了,诚意不在多寡,而在真心。这些东西折算成粮草,直接调往科佩特山脉前线,文远将军那边正等着补给。”
鲁肃拿起贡单细细查看,忽然指着其中一项问道:“这‘龙涎香’是什么?竟值百匹骆驼?”
“那是波斯湾的特产。”安莫提解释道,“据说抹在身上能香三日不散,是罗马贵妇最追捧的奢侈品。圣主临行前曾说,此物在汉地或许能卖个好价钱,不如让西域开发公司的商队带些去洛阳试试?”
鲁肃眼睛一亮:“此言有理。如今商道初通,正需些新奇货物打开市场。只是……”他看向窗外操练的汉军,“前线真的还需要这么多粮草吗?文远将军那边传来的战报,说是安息伪王阿尔达班至今按兵不动,科佩特山脉防线平静得有些反常。”
安莫提走到地图前,看着泰西封的位置回:“鲁大人,越是平静,越要警惕。阿尔达班新君继位,根基未稳,必然在积蓄力量。据巴赫拉姆将军派入去安息腹地的细作回报,他们正在四处征集雇佣军效力,甚至其中还有罗马人的身影。”
“罗马人?”鲁肃皱眉,“他们敢插手我大汉的事务?”
“或唇亡齿寒,或利字当头,又或只是单纯来谈谈情况,总之此事必是假不了的。”
安莫提说着拿起一份文件,递给鲁肃,“不过同时那边也有报说,这个新政权如今是危机四伏,烽火遍地,东南西北都不消停,比咱们想象中恐怕要脆弱许多。”
鲁肃接过密报一看,上面的安息文已被转译为汉字,除了泰西封聚集了大量粮草和雇佣兵的情报外,另有两个值得注意的事情。
其一,便是安息西北部的亚美尼亚王国似乎得知了安息帝国的变故,试探性的出兵犯境,结果竟顺利侵占了边境几座要塞。
其二,则是条支海(波斯湾)上出现了打着赤色龙旗的船队,袭扰商船和港口,此消息一度引发了泰西封骚乱,直接导致南方的阿拉伯部落突然停止向泰西封纳贡,甚至有传言说他们正在与罗马人秘密接触。
赤色龙旗,正乃汉旗是也。这是近年来中亚诸国最恐惧的旗帜。
当这面旗帜飘扬在波斯湾上,那就说明.
鲁肃抚掌笑道:“好啊,看来关将军那边进展顺利啊!”
没错,这正是关羽与张飞南路军的动作。
苏曜亲征的中路军在科佩特山脉脚下停下动作,消化新征服的土地,南北两路军却没有就此收工。
北线,马超与阎行二将率领以西凉铁骑为骨干的精兵一路沿里海向北扫荡,宣汉家军威,直接打破了安息人对消息的封锁。
汉军征服贵霜,大破安息,掳其王而还的消息如疾风般传遍了草原,一路吹到了黑海岸边。亚美尼亚王国就是从他们北方的游牧邻居那里听到了消息,所以才做出了试探性的动作。
而南线,关羽与张飞二将也终于在上月翻越莫克兰山脉,神兵天降在波斯湾海岸,连克数城。
要说,那边的人也够倒霉。
本来在海岸山脉的保护下,他们那里的防守压力并没有多大,但也同样因此,在安息王五世陛下的东征中,此地就被抽调了相当数量的精锐。
结果,安息王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南路军虽然没受多大损失,但其主将却带着人跑路,把兵都撤回了内地。
这一下,波斯湾沿岸诸城就只剩些治安部队和上不得台面的老弱病残。
面对关张两位猛将带出来的中原铁军,还有火器加成,他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最初,当地守将还有人玉石俱焚,烧毁仓库,自毁战船以防汉军得利。
到后来,得知五世陛下被俘,苏曜以万王之王之名被拥立加冕,波斯湾沿岸诸城有不少都望风而降,转投新主,主动送上粮草辎重以及战船军火,以作为进身之阶。
关羽与张飞顺势收编了这些投降的安息水军,组建起一支拥有大小战船近百艘的舰队,巡弋在波斯湾上,打击那些仍忠于泰西封的势力,搅得安息国内鸡犬不宁。总这更加坚定了安息人报复的决心。
而与此同时,苏曜也终于回到了国内。
第1090章 玉门惊闻
开元五年,二月中,玉门。
玉门关的城楼上,当地守将正百无聊赖地倚着城墙,吹着戈壁上干燥的冷风,不时看两眼关门处繁忙的景色,闷两口酒下肚。
“无聊,真他娘无聊。”
守将侯成对亲信抱怨:
“你敢信吗?在几年前咱们玉门关还是刀光剑影、枕戈待旦的地界,胡贼的马蹄声三天两头在关外响起,商队过个关都得请上半队甲士护送。”
侯成灌了口烈酒,醉醺醺道:“可现在呢?大将军他们西征是好不快活,一把火烧穿了西域,把贵霜王都弄成了自己的女人,安息人我看他们也是时日无多,周围的蛮子都赶着牛羊来称臣。咱们这堂堂关隘如今倒是成了个摆设,每日除了盘查商队,连个放箭的机会都不给老子。”
那亲信嘿嘿一笑,指着关外绵延的商队:“将军您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您瞧,从日出到日落,驼铃声就没断过——那些胡商赶着骆驼,僧侣驮着经卷,连泰西那些金发碧眼的蛮子都学着说起了汉话。这要是在以前,咱们哪能见着这光景?”
“可那有啥用?”
侯成又顿顿两口酒说:“你看看跟着大将军出塞的那些将士们,一个个现在全都发了家。出去时候还不过只是个跟爷们差不多的中郎将,这现在人都没回来,一个个听说就全成了将军,好几个还封了侯。”
“这也就罢了,我听说他们下面那些校官和大兵头们,每人都搞到了老大一块地,还发钱发老婆。”
“现在他们在外面一个个是快乐塞神仙,你哥哥我当年怎么说也是最早那波跟了大将军的,怎么就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看大门呢!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跟老宋一起在中原花花世界鬼混岂不快哉?这鬼城关谁爱守谁守!”
“哎呦,我的中郎将内,这话可不兴乱说啊。”
亲信连忙给守将斟上酒,赔着笑道:“您别忘了,当年大将军提拔弟兄们,是您自己说的,不稀罕关内的安逸,说玉门关这地界才是真汉子待的地方。去岁大将军出关时你还跟他拍着胸脯保证,定要替大将军守好这西大门,让他只管安心往西打,不用回头看”
侯成被这话堵得噎了一下,灌了口酒嘟囔道:“那不是当年脑子热吗?谁知道这仗打得这么顺,那狗日的贵霜人只有嘴皮子好使。”
侯成近来看着那一封封过路的捷报,那是肠子都快悔青了。
当年他请调玉门的时候,他还暗自窃喜,觉得自己算盘珠子打的贼精明,大将军平定国内后必要对西域开刀。
结果嘛.他猜的不错,大将军确实出征了,可他这守将根本就连个毛都没捞着。
大军从玉门关出去,那是一路火花带闪电,连个鬼影都没他漏过来,光先遣军就把外面的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他堂堂玉门中郎将,只能在这吹风沙儍瞪眼。
直到这时,侯成才算是后知后觉的回过味来,他们的大将军早已今非昔比,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出手便是惊天动地,不但不给会再给人堵上门来的机会,就连后备役都轮不上动员。
“他娘的,老子这守的是个屁的大门!人家直接踹门打出去了!”
侯成越想越憋屈,狠狠捶了一下城墙,“现在倒好,老子成了给那帮西域开发公司的奸商看大门的了!天天看着他们拿着大将军的条子,趾高气扬地过关,拉着一车车金银财宝往洛阳送,老子还得给他们点头哈腰!”
亲信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家将军这是心里极度不平衡,说啥都容易点炮仗,到时候自己再跟他应和,蹦出点大逆不道的话来,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中郎将莫慌,大将军这不是刚平了贵霜吗?想来也该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再请战便是,不用在这干”
亲信话还没说完,就被侯成烦躁地打断:“回来?回来个屁!”
侯成猛地将酒囊摔在垛口上,残酒溅了一地,“你没看最新的军报吗——贵霜人完蛋了,安息人又来闹事,大将军怕是已经跟他们干上,明年也难得能回来。”
没错,最新军报仍然停留在数月之前,这就是两地令人望而生畏的可怕距离。此刻别说洛阳城了,就连玉门关都不知道安息已经大败,苏曜被拥立万王之王一事。
那亲信刚想拎起个酒壶,准备给将军再上点酒,让他早点醉过去也就好了结果,忽然间四周传来阵阵惊呼之声。
“喂喂喂,那是什么?”
“快看,你们快看天上!!”
城墙上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连关外商队里的胡商也纷纷扔下货物,仰着脖子往天上瞅。侯成正一肚子火没处撒,听见这话更是不耐烦,抬脚就往垛口冲:“吵什么吵?天上能掉金子不成——”
这话语没有说完就卡在喉里,侯成的瞳孔猛地一缩,紧接着惊恐之色就脸上蔓延。
在惊呼声中,众人只见那西北的天际一道金光忽闪而来,撕裂苍穹,转瞬就化作团遮天蔽日的阴影,直扑玉门关来。
起初,那只是一个小点,但眨眼间众人便已能看清那骇人的轮廓。
“妈呀!”
那巨物有着一对巨大的羽翼,它扇动着狂风卷起砂砾扑来,竟把关楼顶端的大旗吹得倒卷,整座关城一时狂沙漫天,众人纷纷睁不开眼。
“怪物!那是什么怪物?!”侯成的亲信仰着脖子,手里的酒壶“哐当”落地,声音抖得像筛糠,“是金乌还是毕方?怎么会来咱们这里?”
“你管他是啥!”侯成扯着嗓子怒吼:“放箭,快放箭——不要那让怪物靠近这里!”
话音一落,城头守兵们便哆嗦着举起武器,在那巨鸟减速降落的同时,向高空抛射了一轮箭雨.
“不赖不赖!”
天空中传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然后紧接着又是一阵狂风吹过,那数以百计的箭矢竟被那巨鸟尽数吹散,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侯成等人在城墙上那是看的目瞪口呆。不过这时他们已不再恐惧,因为那巨鸟上传来的声音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大将军?!”
“唐王殿下!”
“您真的回来了?!”
第1091章 大汉月报
玉门关口,苏曜的归来引发了一阵惊人的轰动。
所有人都没想到,那个在安息远征的大将军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是骑着神鸟归来!
“不错不错。”
“侯将军守关忠于职守,便是孤亲自扣关你也能坚决放箭,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随着格里芬缓缓降落,苏曜与一位华服少女的身影逐渐映入众人的眼帘。那少女正是莎菲娅,她身着汉家锦缎长裙,乌发上缀着几颗圆润的珍珠,在风沙中更显娇俏。见城头上众人跪拜如仪,她下意识地往苏曜身后缩了缩,却被苏曜轻轻握住了手。
“都起来吧。”苏曜踏在坚实的黄土上,玄色龙纹靴碾过几粒沙砾,“侯成,你这关守得不错,箭术也没退步。”
侯成脸涨得通红,膝盖还在打颤:“末将有眼不识泰山,险些误伤唐王……”
“无妨。”苏曜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让铁甲发出闷响,“孤回来得仓促,没给你递消息。倒是你,刚才在城上念叨的那些话,可都顺着风吹到了孤的耳里啊。”
侯成顿时魂飞魄散,“噗通”跪倒在地:“末将该死!末将酒后胡言……”
“起来。”苏曜的声音带着笑意,“你也是我身边老人了,有好事怎会忘得了你们?放心好了,这次我回来正是要征调第二波出征大军,让各位将士都好好刷刷战绩。”
侯成猛地抬头,眼中迸出狂喜:“殿下此言当真?!”
“当然。“说着,苏曜回头望向西边天际:“西方的世界很宽广,远比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要辽阔得多。贵霜只是开胃小菜,安息马上也将臣服于我大汉的脚下,再往西还有罗马,那是个国土与人口都不逊于我大汉的帝国,你想立功那机会可有的是呢。”
侯成听得热血沸腾,连连表忠请战,求苏曜无论如何都要带上他。
只见侯成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愿为殿下先锋!便是刀山火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苏曜哈哈大笑,扶起他道:“好!有你这份心便够了,来日西征军我一定给你留个位置。不过眼下还是先让我们安顿一下,给孤讲讲朝中状况。”
“这将近一年不见,万年过得可还好?朝中有何大事发生,南海开拓又是否顺利?你今夜且给我细细道来,莫要有任何遗漏。”
“另外。”
苏曜说罢,从身后抓出一个人来,自半空抛下:“此乃安息王沃洛加西斯五世,你先给他照看起来,莫要让他跑了,明日我要带他继续赴洛阳献俘。”
“安、安息王?!”
侯成手忙脚乱地接住那个被捆成粽子、满脸惊恐的中年男子,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威震西域的王者,此刻却像只待宰的羔羊般瑟瑟发抖,不由咽了口唾沫:“殿下,您这是.已经拿下安息了?”
“快了。”苏曜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安息东部已尽入我手,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这次回来,就是要调集更多兵马,一举踏平泰西封。”
侯成听得目瞪口呆,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原以为苏曜西征只是去教训一下不安分的贵霜人,没想到竟已打到安息腹地,连人家的国王都抓回来了!这战功,怕是连卫霍在世都要自愧不如啊!
“末将这就去安排!”侯成激动得声音发颤,转身就要去张罗,“殿下远道归来,末将这就命人准备热水酒食,再派快马去敦煌报信”
“报信就不必了。”苏曜抱着莎菲娅跳下,淡淡说,“孤的坐骑日行千里,你信使还没我自己去来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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