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洲里电鳗
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面目。
吴烨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懒洋洋地问:“北方,如何了?”
“回陛下,韩将军已荡平最后三郡之地所有叛乱世家。”
“共计抄没黄金三百余万两,白银一千二百万两,良田七十万顷。”
听到这个数字,吴烨的眼皮,终于动了一下。
他慢慢坐起身。
因为韩破虏的雷霆手段,北方世家望族的反抗,被彻底镇压。
庞大的粮草金银,让空虚的国库,再次充盈起来。
这让他紧绷了许久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
“韩破虏……做得不错。”
吴烨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看着密报上“韩破虏”三个字,就像看着一头自己亲手放出笼子的猛虎。
虎会咬死敌人。
但饿了的时候,也会回头噬主。
不过,现在还不是动这头猛虎的时候。
他需要这头虎,去咬死南边那条更可怕的蛟龙!
一想到这个名字。
吴烨刚刚放松的心,又猛地揪紧!
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
起兵一年,掌三郡!
起兵两年,夺十六郡!
已然割据半壁江山,与他南北对峙!
这到底是个什么妖孽?
吴烨想到了那个被他下令夷了三族的钦天监监正,李乾坤。
那个老家伙,在畏罪自杀前。
曾用自己的血写下了一行字。
那行字如同诅咒,日日夜夜,在他耳边回响。
“荧惑化紫薇,帝星两相忘……”
吴烨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荧惑,是妖星。
紫薇,是帝星。
妖星化作了帝星……
这说的不就是赵锋那个反贼吗?
那后半句,“帝星两相忘”,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这个真龙天子。
与那反贼,终将有一人彻底消失?
吴烨猛地站起,将手中的琉璃盏,狠狠砸在地上!
价值万金的琉璃盏,碎成一地齑粉。
宫女内侍们吓得魂飞魄散。
齐刷刷跪了一地,额头死死贴着地面。
“朕才是紫薇!朕才是天命!”
吴烨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
双目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
“我大乾立国数百年,根基深厚,气运绵长,怎么可能会亡!”
“朕乃真龙天子,受命于天!区区一个反贼,也敢妄称帝星!”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一股暴戾的杀意,从他心底疯狂涌出。
世家望族要死!
这些蛀虫,只知吸食帝国的血肉。
关键时刻,却只会拖后腿!
这个心腹大患,必须死!
吴烨的目光,落向北方地图上,韩破虏的名字。
韩破虏,也必须死!
任何威胁到他,威胁到大乾吴氏皇权的人,都必须死!
统统都要死!
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跪在地上的宫女,身体抖如筛糠,已经吓得晕死过去。
吴烨眼中的疯狂,才缓缓退去,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阴冷。
他走到一张黑漆木案前。
取过一支狼毫,蘸了蘸金粉调和的墨。
他没有在明黄的圣旨上写字.
而是在一张巴掌大小的黑色绢帛上,迅速写下了几个名字。
吴烨将绢帛上未干的墨迹轻轻吹干。
他将这片薄如蝉翼的绢帛,递向身后那片一动不动的阴影。
黑影接过绢帛,身影一晃。
便融入了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过。
吴烨重新走回软榻,坐了下来。
他拿起一颗荔枝,慢慢放入口中。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一片雪花,悠悠然飘落。
注定不会安稳。
第70章 刺杀!(3更!)
襄阳城,南区。
一座崭新的府邸,灯火通明。
红灯笼高挂,将飘落的雪花映得一片绯红。
这里,是新晋都君马元的府邸。
府内,暖意融融。
马元与蒲骏两家人。
正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旁,吃着一顿他们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年夜饭。
桌上,山珍海味,琳琅满目。
几个孩子在院子里追逐打闹,银铃般的笑声穿透了风雪。
给这除夕之夜,增添了无尽的暖意。
“来,蒲兄,我敬你一杯!”
马元端起酒杯,黝黑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红光:“若不是你我二人同心协力,哪有今日!”
蒲骏也端起酒杯,眼眶微红:“当敬大王!若无大王,我等不过是终日与泥沙为伍的匠人,哪敢想封君拜爵!”
“敬大王!”
众人齐齐举杯,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憧憬。
马元的老母亲,看着满桌的菜肴。
又看了看身上华贵的丝绸衣裳,浑浊的老眼流下泪来。
“好,好啊……祖宗显灵了……”
一声轻微的脆响,从窗外传来。
一个正在追逐的孩童。
好奇地停下脚步,看向屋檐。
一片黑色的瓦片,滑落,碎在了雪地里。
十几道黑色的影子,无声无息地从屋顶的四面八方滑落。
他们身形矫健,落地无声,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冰冷的杀机,瞬间笼罩了整个院落!
“什么人!”
守在院角的几名护卫,瞬间察觉!
他们是赵锋特意从陷阵营老兵中挑选出来,专门保护马元与蒲骏的。
回答他们的,是几道快到极致的寒光!
噗!噗!噗!
三名护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喉咙处便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身体直挺挺地倒下,温热的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积雪。
一名护卫头目目眦欲裂,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咆哮!
他猛地拔刀,迎向一个黑影!
刀锋碰撞,火星四溅。
那护卫头目只觉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
虎口瞬间被震裂,手中的钢刀脱手飞出!
一柄漆黑的、带着诡异倒钩的短刃,已经刺入了他的心口。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短刃,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些,是什么怪物?
屋内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蒲骏吓得手一抖,酒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马元反应最快,他一把抄起旁边的板凳。
将自己的妻儿老母死死护在身后,对着门口大吼:“快!躲到后面去!”
大门被一脚踹开!
风雪倒灌而入,吹得满堂烛火摇曳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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