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 第715章

作者:鬼谷孒

  “为什么?”

  “我是阿姐的亲人,同时也是男人。”

  费宝琪默然,点上一支新烟,一口接一口,三分之二的长度消失。

  她碾灭剩下的三分之一,凝视冼耀文的脸庞,“耀文,你在外面有很多露水姻缘。”

  费宝琪这个开场白,冼耀文能猜到后面跟着什么话,“阿姐,后面的话还是不要说出口。”

  “我偏要说。”费宝琪摸了摸秀发,“阿姐还不老吧?”

  “阿姐喜欢哪个男明星?”

  “我说出名字,你帮我安排?”

  “不是不可以。”

  “我不要,我就要你,做我一天情人。”

  冼耀文苦笑道:“阿姐,你年纪不小了,不要像小囡囡一般幼稚,跟我上床,你会变开心吗?

  不会的,你只会更加痛苦。

  你想找一个男人胡搞一次,和姐夫站在同一道德高度,然后呢?

  如果姐夫把逢场作戏变为外宅,你又如何应对?

  也找一个情人,和姐夫各玩各的?”

  稍稍停顿,冼耀文接着说:“阿姐,脑子不要发热,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就从姐夫三天没回家开始想,在你心里,这件事到底有多严重,能不能迈过这道坎。

  你搞得我很尴尬,我先走了,宝树回来跟她说一声,我会过来吃晚饭。”

  说完,冼耀文立马起身走人。

第821章 钓股东,股东钓

  费宝琪的事,冼耀文并未放在心上,本来下午的时间打算陪伴费宝树,陪不成了,他要找点其他事做。

  出了蓝塘道,他找了个电话打给庄嘉诚。

  庄嘉诚谈恋爱了,对象是他同村的一个妹妹,庄母远房弟弟的女儿,这事跟冼耀文没啥关系,主要是他对象她爹,庄嘉诚的舅舅李静庵在德辅道中有一家东南行,从生产表带、表链起家,后又经营小五金批发和表行。

  简单来说,李静庵是生产表带的前辈。

  请庄嘉诚代为转告李静庵,他等下会从东南行路过,若能巧遇,聊几句。

  撂下电话,他来到东南行大门左侧,就是这么巧,李静庵站在那里看街景。

  “李叔叔。”

  “冼先生。”

  “李叔叔还是叫我耀文,庄伯母是我的长辈。”

  “好,耀文,不知找我有何事?”

  “有人拿出50万,邀请我一起做生意,我不用出本金,却占一半股分。”

  “耀文是技术入股?”

  李静庵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冼耀文做什么生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对方却是来告知,那要做的生意十有八九和他能扯上关系。

  “更确切地说,是管理理念和销售渠道入股。”

  “投资人和耀文的关系一定很好,不然耀文何必为了区区50万与人合伙。中华制衣当初天价估值闹出的动静不小,大家都等着看笑话,但时至今日,中华制衣一家的出口额比香港其他制衣厂的总和还要多,无人再敢质疑中华制衣不值4000万,耀文的才干,香港商人有目共睹。”

  “李叔叔,你过奖了。”冼耀文淡笑一声,“我这次要做的生意是表带代工,就是给西洋的手表品牌生产表带,我能找到利润丰厚的订单,对表带生产却缺乏经验,今天来找李叔叔,就是想邀请你加盟。”

  “耀文想让我入股?”

  “只要李叔叔愿意加盟,我可以双手奉上5%的股份,另外作价10万,卖给李叔叔20%的股份。”

  李静庵略作思考,“耀文,我感谢你的好意,但表带加工并没有高深的技术,股份我受之有愧,我可以借你两个高级技工……”

  “李叔叔,表带代工只是进入钟表行业的切入点,我的最终目标是建立一个手表品牌,和世界知名的几个大牌子竞争。”

  李静庵震惊道:“你要做手表品牌?”

  “高级品牌,不靠低价竞争。”

  “你知道手表机芯有多难做吗?”

  “从最简单的表带开始入手,表壳、表盘、表冠,一步一步攻关所有手表配件的加工技术,最终拼凑成一只完整的手表。”

  冼耀文冲李静庵淡笑一声,“李叔叔,我是乡下走出来的穷小子,不是西关大少,知道钱有多难赚,从来不会拿钱开玩笑。

  今时今日,我已经打下不错的基础,不用等米下锅,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没有必要去赌。”

  李静庵沉默片刻后说:“我想见一见投资人。”

  “我来安排。”

  离开德辅道中,冼耀文来到筲箕湾艇棚外排钓红斑。

  用活泥虾做饵,手丝沉底,无竿、无轮、无漂,靠坠重将饵压到鱼嘴边,非常考验手感。

  不过,在资源面前一切皆浮云。

  红斑是香港人最喜欢的石斑鱼品种,价格卖得不错,批发能卖到一港币,比远道而来的舟山大黄鱼更贵,偏偏红斑资源还挺丰富,渔民下排钩、放罾,渔获中红斑常年占据四五成。

  筲箕湾这边手丝钓的小渔民不少,买点棒冰让他们甜甜嘴,性格中好为人师的一面便显露出来,五支棒冰换来手丝钓的诀窍,冼耀文没有沦为空军,渔获颇丰。

  仅仅两个半小时,钓了一条一斤八两九钱的红斑,四点三十二分十九秒,脱钩了一条,估摸着至少一两吨,可能毛七八吨重的红斑,他一点没在意。

  带着战利品回蓝塘道别墅,这回,费宝树在客厅,费宝琪不在。

  “阿姐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阿姐忽然说去屯门吃斋,今晚不回来了,就住在屯门。”

  “一个人?”

  “我让孙妈跟着去了。”

  “哦。”

  费宝树挽住冼耀文的手臂,“老爷,阿姐好像有心事。”

  “阿姐能有什么心事?”

  “姐夫可能在外面有人了。”

  “不要瞎猜。”

  “不是瞎猜,阿姐有心事却不跟我说,只能是这种事。”

  “好吧,就算被你猜中了,你又能做什么?”

  费宝树摇摇头,“什么也做不了,阿姐说姐夫一直对她很好,就算姐夫身体大不如从前,一年同房不了几次,她也说要讲义气,不能到外面勾搭其他男人。”

  “你捋一捋自己说的话,姐夫不行了,姐夫在外面有人了,这不前后矛盾嘛。”

  “你是男人,还不懂你们男人吗?男人不行,不一定对所有女人都不行,遇到一些女人,不要太行。”

  冼耀文呵呵一笑,“那就不是不行,而是厌倦了,身体本能抗拒。”

  “一个意思。”费宝树倚在冼耀文身上,呢喃道:“老爷,你主意多,能不能想个办法?”

  “这种事我能有什么办法,阿姐无非是两种选择,要么离婚,要么默认。”

  “想让阿姐接受很难,他和前姐夫离婚就是因为这种事。”

  “情况不一样了,阿姐那时候年轻,朝气蓬勃,眼里揉不下沙子,现在年纪大了,离了婚,她靠什么过活?”

  “有我呀。”

  “你觉得阿姐能接受被你养着?”

  “嗯……阿姐可以再找一个。”

  “四十几岁的人哪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

  “老爷,要不让阿姐跟你,你多一房姨太太。”费宝树嬉笑道。

  冼耀文捏住费宝树的鼻子揪了揪,“你是越活越年轻,也越来越淘气了,敢开这种玩笑。”

  “老爷嘴上这么说,心里别提多喜欢吧。”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皮痒痒了,让我好好教育教育你。”

  冼耀文将费宝树抱起扛到了肩上,一边打屁屁,一边往卧室走。费宝树咯咯大笑,心里别提多开心。

  老妻少夫,她却活成了少女模样。

  进卧室时华灯初上,再出来却已繁星点点,孙妈不在,没人做饭,两人在花园里生了炭炉,烤带回来的红斑。

  费宝树穿着一件丝绸睡裙,窝在冼耀文怀里,看冼耀文给鱼翻面,“工人们动作蛮快,框架差不多了,再有十天就可以开始弄墙面。”

  “等麻雀馆装修好,其他事你也就不用多操心了,守着麻雀馆打打牌、搞搞交际,手头的闲钱用来买楼,不要管楼价跌或升,拿在手里不要动,就用来吃租金。”

  “老爷,你好像在安排我的退休生活。”

  “就是这个意思。”

  “我还没老呢。”

  “你的人生已经差不多过去一半,奔波、劳碌随之而去,后面的一半是用来享受安逸的,让一切慢下来,你细细体会这个世界。”

  “感谢老天爷能让我遇见老爷。”费宝树抚摸冼耀文的脸颊,“如果能早点遇到老爷就好了,我可以给老爷生一堆孩子。”

  “你又来了,还没生够呀?”

  “不是老爷的,其实我现在的身体很好,再生两胎也没问题。”

  “太冒险,对你,也对孩子。乖,不要再提这个事,再过些年,你就该当外婆了。”

  “树莹吗?”

  “树莹不着急,她的各方面都在快速成长,看男人的目光也在成长,现在认为好的,过两三年可能就会改变想法。现在让她安心忙事业,看看她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可她是女人。”

  “女人也未必一定要为了相夫教子而活,再说,我也不会让她成为老姑娘,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树莹是冼家的联姻工具。”

  “我就怕你忘了。”

  对冼耀文的联姻工具一说,费宝树早就脱敏,如此用心培养树莹,自家老爷怎么会把树莹当作那种猪狗不如的联姻工具,此工具非彼工具。

  “怎么会忘,即使是你,我也没忘记榨干你的油水再让你退休。”

  费宝树嘻嘻笑,“我有什么油水?”

  “没有你的关系,台湾那边不可能这么顺利打开局面。”

  “阿姐呀。”

  “嗯。”

  “老爷你说姐夫是不是因为你才变坏?”

  “对对对,女人是我送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姐夫看到老爷那样,他心里的那道弦松开了。”

  “你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我搂着年轻的妹妹,只是其中一个,他搂着年老色衰的姐姐,且是唯一,凭什么他不能再找一个,不仅要找,还要找最年轻的。”

  “就是这样。”

  “那怪不了我,没有冼耀文,也有张耀文、王耀文,那根弦该松还得松。”冼耀文撕了一点鱼肉送到费宝树嘴边,“尝尝看。”

  费宝树咬进嘴里嚼了两下,“有点淡。”

  “故意的,等下配个蘸料。”冼耀文又给鱼翻了个面,刷自己调的酱。

  费宝树吃干净嘴里的鱼肉,说:“身边人和外人是不一样的,老爷对姐夫的影响最大。”

  “听你的意思,这口黑锅我必须背?”

  “本来就有责任。”

  冼耀文将鱼装进托盘里,一手拿托盘,一手抱起费宝树,来到户外桌前,托盘放于桌面,人放在椅子上。

  切一个柠檬,半个捏在手里,挤汁水淋于鱼身,上厨房配个蘸料,用刀叉将鱼分成两半,递了双筷子给费宝树。

  一通忙活完,他才回费宝树的话,“行吧,你说有就有,可以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