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我不要管静怡?”
“能把握的错要管,其他少管。我有个女儿骞芝,不是我亲生的,今年暑假我安排她去欧洲,先到巴黎,待一些日子,然后去法国附近的其他国家转转。
走马观花转上一圈,有助于开阔她的眼界。明年暑假,再安排她去北美,后年拉美,一年一个地方,用几年时间,让她看遍世界。
她还小,这么一遍下来,对她的认知提高并不会很大,但她会知道这个世界很大,人很多,各种各样的人,也会见识到很多东西。
这么一来,她就有了初级分辨能力,能大致分辨别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冼耀文轻笑,“你总结得很好,就是这个意思,只是应该反过来说,先行万里路,后读万卷书。
关于思想哲学方面的书籍,著作者的生理眼界未必宽广,可能一辈子就待在一亩三分地,见过的天只有那么一点宽,可能从未见过雪。
只不过一辈子都在琢磨一件事,岁月漫漫,沉淀累积,精神眼界会很宽广。”
杨丽华摇摇头,“听不太明白。”
“不明白没关系,你只要明白我是肉做的,不要使劲挠我的背。”
杨丽华闻言,红着脸啐了一口,“说着说着就不正经。”
“那说点正经的。”冼耀文从背后抱住杨丽华,“你在这里做事不是长久之计,抽空想一想自己能做点什么生意,好好想,想透彻,等我下次问你,不要给出‘我看那个谁做什么生意很赚钱’这种回答。
别人做能赚钱,你去做可能裤衩子都赔干净,事情都是看着简单,做着难。
你能把一笔生意说得头头是道,我会拿本钱给你去做,如果不能,我帮你走走关系,送你去公家单位上班。”
“做生意哦,我能做什么生意咯。”
“我啷个晓得嘛,你自个儿好生默倒起。”
杨丽华莞尔一笑,“不要说四川话,我听不懂。”
“我让你自己想,想做好我冼耀文的女人,要有一定能耐,有能耐才有资格提要求,不然就听安排。”冼耀文戳了戳杨丽华的小肚子,“肚子里光有小算盘没用,还得有能耐拨响,你的欲望已经提高,认知也要跟上。”
“我的欲望哪有提高,还不是只求吃饱穿暖。”杨丽华不以为然。
“是吗?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一开始打什么主意吗?”
杨丽华忸怩道:“不许说。”
“不说就不说咯,不做静怡男朋友,我就做她爹,她的将来我会打算。”
“怎么打算?”
“养成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和岛内的权贵家族联姻。”
杨丽华脱口而出,“我同意。”
冼耀文哈哈大笑,“我就猜到我刚才说的你压根没听进去。”
“我听进去了,但你说的那些太虚,虚……”
“虚幻。”
“嗯,你说的那些太虚幻,我还是希望静怡能抓住一些实际的东西。”
“好吧,你境界太低,从今天开始,静怡的教育由我接手,恰当的时候,让她跟我姓冼,冼静怡,不难听。”
“你做主。”
十分钟后。
冼耀文坐在车里。
谢湛然说:“只留莫长风一个人在旅社不保险。”
“没事的,没打探清楚就过来砸店是愣头青的做法,夜壶不是谁都能当的,城府肯定要有。厦门帮独树一帜,也树大招风,脑子不笨就知道不可持久,不趁早安排后路,等着被家破人亡呀。”
“先生想用厦门帮?”
“不好说,见了陈仙洲再作决定。停云,记住那张脸了?”
“记住了。”
“我给了他一天时间砍掉自己的头,不可能听话,准备摸底。”
“先生,只是一点小事……”
“小妹别说了,先生要立威。”
冼耀文颔了颔首,“停云,我器量没这么小,不过是打算借题发挥罢了。不是自己做的夜壶,不磨合一下,怎么使得顺手。”
“对不起,先生。”
“没事,等下去了酒家你看车,湛然好久没放松。”
“什么好……”
“闭嘴。”
“嚯。”冼耀文嬉笑道:“湛然不错呀,什么时候去偷吃了?”
谢湛然尬笑道:“就去了一次。”
“你看车,过些日子给你放几天假。”
“明白。”
冼耀文拿出保温壶,小口喝着牛奶,当牛奶喝完,车子来到清风喫茶店的门口。
无须下车,蔡金涂便走了过来,坐进车里,指着店门口的一辆雪佛兰Fleetline,“前些天刚搞的车,多亏冼先生出的主意,让我大赚了一笔。”
“我不过就是出个点子,还是城哥自己能抓住机会。城哥打算带我去哪里坐坐?”
蔡金涂笑道:“这个点,当然是去酒家,我在前面搞了一家酒家,还没正式营业,冼先生帮我看看哪里可以改进。”
“多少女给?”
“四十几个。”
“太多了,看不过来。”
蔡金涂大笑道:“冼先生可以慢慢看。”
车轮往前滚了一千多转,就来到蔡金涂的酒家,招牌上写着清风酒家,看样子蔡金涂对清风二字情有独钟。
门脸是日式风格,想必里面不会南辕北辙。
踏进店里,果然,就是明治时期的料亭风格,东京遍地都是,台北也不少见。
“冼先生,这里的装修是随便弄的,但我在找女给上花了很多心思。”
蔡金涂拍了拍手,一个穿着黑留袖和服的女人从暗处走了出来,迈着小碎步来到近前。
冼耀文瞥一眼,略感诧异,女人腰间扎着婚礼等极为重要的仪式场合才会搭配的丸带,放在眼下的场合显然不合适,扎一条袋带足矣。
女人冲冼耀文鞠躬,“冼先生,我是鹰司雅美,请多关照。”
鹰司雅美一张嘴就是东北话,大概在青森、福岛那一带长大,却敢姓鹰司,比刘备那个中山靖王之后还不靠谱。
鹰司家族是五摄家之一,东洋顶级华族,一直生活在京都,在东洋的课本上就能找到介绍。女人不大可能姓鹰司,甚至东洋人都不是,如果是东洋人,应该懂得避讳,不敢乱姓。
“鹰司夫人,你好。”
鹰司雅美轻笑道:“我还没嫁人,冼先生可以叫我鹰司小姐。”
“喔,鹰司小姐,京香织的礼服非常适合你。”冼耀文看见和服袖子上暗藏的京香织双樱花标记,心知鹰司雅美是给他送过钱的高级客户,顿时感觉到亲切。
“冼先生知道京香织?”鹰司雅美诧异道。
“撕过几件,不好撕。”
“哈哈哈。”蔡金涂大笑道:“冼先生原来喜欢这个调调。”
“就是一点情趣。”冼耀文顾左右而言他,“城哥,你还没说花了什么心思呢。”
蔡金涂示意鹰司雅美,“雅美是我花重金从东京银座三浦高级料亭请来的,三浦可不一般,以前是东洋海军御用达,现在专门招待盟总的军官。
每一个女给都是家世清白,刚进入这一行,本省人、外省人、东洋人都有,我让雅美带她们练了三个月,今天是她们第一次见客。
雅美。”
鹰司雅美闻言,拍了拍手,只见三纵队女人从暗处鱼贯而出。
一队穿着黑留袖和服,腰间扎着丸带,这令冼耀文有点迷惑,不知鹰司雅美是不懂和服的讲究,还是有意为之。
黑留袖是已婚女性的正式着装,丸带又是重要仪式场合才扎,两相叠加,在懂的人那里拥有无限畅享空间。
一队穿着各色旗袍,没有花纹点缀,全是素色,不消说,这是外省队。
最后一队穿着丝绸大襟衫,挽着发髻,点缀着各种银饰。
这是本省地主阶层的女人,受到日式着物剪裁影响的典型打扮,在大稻埕依稀还能见到。本省刚富起来的商人估计大多没有领教过,只存在记忆里。
忽然,冼耀文对鹰司雅美的专业技能充分肯定,单看衣着,清风酒家的档次就不能低,没玩出心得的客人领会不到个中三昧。
他以赞许的目光看了鹰司雅美一眼,随即对蔡金涂说:“城哥,只看着装就知道鹰司小姐有大能耐,给我一点优惠,我以后常来光顾。”
蔡金涂哈哈大笑,“冼先生来光顾就是给我面子,不谈钱,不谈钱。”
“钱还是要收的,城哥不收钱,我哪里好意思常来。”冼耀文压低声音说:“城哥,哪几个是你中意的,你让她们往边上站,我要开始选人了。”
“冼先生随便选,选谁都行。”
“不好吧?”
“冼先生放心选,我还没来得及。”
“那我先来?”
“请。”
第813章 夜夜笙歌
鹰司雅美拍了拍手,三横排四十几个莺莺燕燕三段式向冼耀文鞠躬,“冼先生”不绝于耳。
起身的方式更为复杂,从第三排外省女人开始,或两个,或三个一起起身,且不是从左到右或从右到左依次来,而是有点随机的味道。
起身,目光一一对向冼耀文,眼神妩媚却不拉丝,没有一丝挑逗的意味,两个接三个,富有层次。
第三排全部起身,轮到第二排东洋女人,一样的起身方式,一样对冼耀文行注目礼,只是眼神变成温柔,两颊却挂上妩媚笑容。
第一排本省女人,眼神和面容一直保持平和,也不行注目礼,仿佛只是一个人单独在花园里赏花,不知自己也是花正被人欣赏。
三排女人,三种不同韵味,单独一排的女人又按照不同韵味再次细分,单是这个出场,不撒下大几千说不过去。
冼耀文忽然觉得自己在丽池花园玩得有点俗,因为丽池花园一直在赚钱,他当初没舍得下狠心停业大整顿,来一个彻底的档次提升,只能一点点微调,不然也可以玩得雅一点。
心念一转,他往前走了两步,来到第一排前,从左到右将每个女人细细看了一遍,看脸和脖颈的色差,看柔荑是否圆润。
随即站到中间,左右各扫了一遍,然后走向右三。
“女士,能请你喝一杯吗?”
女人左手往背后一抹,一本黄簿仔(特种营业从业妇体检簿)出现在手里,慢慢翻到末页,亮出“第2季度验讫”镭射贴纸,随后鞠躬,“冼先生请我喝酒是我的荣幸,我是贞枝。”
亮“健康证”之举,以及艺名之巧妙,可见鹰司雅美的用心之深。
贞枝符合二三十年代本省亲日士绅给女儿的起名风格,四九年之前,叫这个名字的本省女人应当不少,户籍重新登记时,估计改了一批,这个名字太日式。
冼耀文握住贞枝的柔荑,牵着回到中间,对右八左六说:“小姐,能否请你喝一杯?”
“好。”女人盈盈一笑,同样亮出黄簿仔,“我是定惠。”
冼耀文冲定惠颔了颔首,牵着贞枝回到蔡金涂身边,“城哥,我就要这三个,你来。”
“三个?”蔡金涂一头雾水。
鹰司雅美却是冁然一笑,用国语说:“冼先生要我作陪?”
“我对鹰司小姐很有兴趣,想跟你好好聊聊。”
鹰司雅美的国语极为标准,一听便知是跟北方人学的。
“我也很想了解冼先生。”
冼耀文松开贞枝的手,搂住鹰司雅美的腰,贴在她耳边说:“我对鹰司小姐一见钟情,可否邀请你共度春宵?”
“冼先生对女人向来这么直接?”鹰司雅美娇嗔。
“不是直接,我是勇于尝试,万一你答应,我今晚便可抱得美人归。”
“那我只能遗憾地告诉冼先生,你的尝试失败,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只相信日久见人心。”鹰司雅美不卑不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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