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 第664章

作者:鬼谷孒

  冼玉珍不假思索道:“大哥想要的答案是‘我’。”

  “走得出天下,走不出家天下,无我,天下苍生与我何干。印度是高种姓的,也是低种姓的,但归根结底是尼赫鲁家族的甘地家族的,老子为印度奋斗了一辈子,难道老了还要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这么说大哥看好英迪拉·尼赫鲁继位?”

  “不,你大哥看好英迪拉·甘地,甘地这块牌子比尼赫鲁好用。看清印度是‘甘地家族’的家天下,就能把握住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更替逻辑,自然知晓如何在印度站位,无论印度实施什么经济体制,核心问题并不会改变。”

  冼玉珍脸上泛起小迷妹的神情,“自从走出去见了点世面,我越发觉得大哥厉害,我要是不姓冼一定嫁给大哥。”

  岑佩佩用手指戳冼玉珍的额头,“小丫头敢在我这里耍小聪明,家里在印度需要一个高种姓的代言人,平时有机会留意一下,最好是女人,老爷对付女人最有一套。”

  冼玉珍嘿嘿一笑,“大嫂,你不吃醋呀?”

  “家里的醋多得没地方放,吃不过来,饭应该好了,下去食饭。”

  “嗯。”

  两人来到楼下饭厅,冼玉珍来到等开饭的冼骞芝边上。

  “骞芝,今天不用上学吗?”

  “阿姑,学校晓得你今天回来,就给我放假了。”冼骞芝眨着狡黠的目光,小嘴甜丝丝地说道。

  “小嘴真甜,跟姑姑说实话,是不是请假啦?”

  “没请假,今天晒霉(天贶节),学校放半天。”

  “哦,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吗?”

  “出来了。”冼骞芝臭屁道:“英文满分、算术满分、国文满分、常识(地理/历史)满分。”

  “这么厉害呀,姑姑奖励你,告诉姑姑想要什么。”

  “爸爸让我暑假去巴黎玩,姆妈没时间陪我去,阿姑陪我去好不好?”

  “不行哟,姑姑也没时间。”

  冼骞芝噘了噘嘴,“我一个人害怕。”

  “怕就不要去,送你去元朗耕田。”柳婉卿走进饭厅,冲冼骞芝凶了一句,随后对冼玉珍说:“玉珍,几点钟到的香港?”

  “刚到家没一会。”冼玉珍瞄了一眼柳婉卿身上的穿着,“嫂子,你身上这套衣服真好看。”

  柳婉卿低头看了一眼,“王妃与绅士新出的夏款,好像是设计师伊迪丝·海德的个人子品牌。”

  ……

  “帮我拉上拉链。”

  梳妆台前,凯莉穿上了礼服,将后背对向冼耀文。

  冼耀文为她拉上拉链,在大露背上亲上一口,顺势帮她戴上珍珠项链,“黑白搭配很适合你。”

  凯莉戴上白色晚宴手套,披上白色网状披肩,拿起黑色晚宴包,“我很喜欢这种搭配,想让伊迪丝帮我多设计几套,但她告诉我没有时间,难以沟通的老太太。”

  “我帮她接了几张英国贵族的订单,圣诞节前她不会有空。”

  “我是代言人。”

  “你是王妃与绅士大品牌的代言人,每个设计师子品牌都享有充分的自由。”冼耀文说着话,蹲下给凯莉穿细带中跟黑凉鞋。

  “我可以拥有一个品牌吗?”

  “你会设计?”

  “不会,我只想拥有一个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品牌,并不一定要亲自设计。”

  “这个可以有,但时机未到,等你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再说。”冼耀文站起身说道:“我们该出发了。”

  肯尼迪的派对就在比佛利山酒店内进行,他包了一间叫马球酒廊的酒吧,空间很大,不仅可以喝酒,还有三个用餐区。

  冼耀文住在酒店里,却没想过走进这间酒吧,因为这间酒吧太棒,装修格调为桃粉色,铺着厚厚的地毯,还有深绿色的卡座,每个卡座都配有一部电话。

  他忌惮的就是卡座的电话,在上一世这里的电话成了水门事件走向的关键。

  不着急进酒吧,他带着凯莉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一屁股坐在书桌上,冲凯莉说:“格蕾丝,刚才在路上,我脑子里冒出一个新故事的想法。”

  “什么新故事?”凯莉走进冼耀文的裆间,蹲了下去。

  冼耀文抓住凯莉解拉链的手,稍一用力将人提了起来,左手勾起她的下巴,“在我这里,你不需要这样,其他人那里,也不要轻易这样,你是费城名媛,上流社会的小姐,你的举止要克制,扮演好冰美人的形象。”

  轻拍凯莉的脸颊,“不要让自己沦落为应召女郎或派对女郎,也不要轻易参加赞助约会,不被轻易得到,才能获得最高价值。”

  凯莉娇嗔,“你是亚当,你给了我暗示。”

  “见鬼,我们上次香港会面之后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原来的你不会懂这种暗示。”

  “人总会长大。”

  “狗屎。”

  冼耀文下了书桌,坐到大班椅上,拉着凯莉在大腿上“正襟危坐”。

  “你的这种成长速度太快了,出乎我的预料,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之间保持纯友谊关系。”

  假如凯莉是生涩的,他有想法让窃听器那头的人享受一点福利,但她过于纯熟,倒是冲淡了他的恶趣味。

  “亚当,你不喜欢同类?”

第777章 冷讽刺

  “不,这个问题有点复杂。”

  “怎么复杂?”

  “涉及我的家庭观与贞操观。”

  “不明白。”

  ……

  尽管我内心并不认同,但身为既得利益者,我不会主动打破这种规则,也不会积极对陌生女性进行贞操约束。”

  “陌生女性?”

  “嗯哼。”

  “不明白。”

  “很简单,我和女性交往,不会以对方的贞操观为标准评判对方的人格。但是,我说的女性不包括我的家庭成员,无论是否具备血缘关系。

  因为我受到了贞操观很大的影响,认为女性和男性发生关系,女性是吃亏一方,和越多的男性发生关系就越吃亏,我极度厌恶亏损。

  关于家庭,我很矛盾,既有传统父权制的情结,想做一个大家长,为家庭成员遮风挡雨,也想通过这个巩固我在家庭中的权威。

  但我同时又在有意识地推动每一位家庭成员成为合伙人的角色,我不是独裁者,我只是被大家推选出来的领导者、协调者,领导家庭实现生存以及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的提升,协调每一位家庭成员的情感和利益关系。

  当某一天我无法胜任,家庭委员会重新进行竞选。”

  “新的领导者必须是你的孩子?”

  “Bingo!”冼耀文打了个响指,“你说对了,这样会让我的内心矛盾达到微妙的平衡。”

  “我听明白了你的家庭观和贞操观,所以,关于我,你视我为家庭成员?”

  “是的,差不多。”

  凯莉莞尔一笑,“你爱我?”

  “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没有,但是,我的潜意识里可能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过。”冼耀文摊了摊手,“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清楚我们不合适……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凯莉堵住冼耀文的嘴亲了几下,“亚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害怕自己爱上我。”

  “也许。好了,不说这个,我给你讲述想到的新故事,两个故事,刚刚我又有了灵感。”

  “嗯哼。”

  “我先说第二个故事,雷蒙德·萧,萧中士,他是在朝鲜参战的一名士兵,他的母亲吉恩来自一个对政治充满野心的家族,数十年来该家族一直在为总统的宝座而努力。

  吉恩的前夫,雷蒙德的父亲,在吉恩的帮助下,原本是一位前途一片光明的参议员,但因为一些丑闻,他失去了竞选总统的可能,吉恩毫不犹豫地抛弃他,嫁给了另一位非常痛恨共产主义的参议员约翰。”

  冼耀文顿了顿,故意稍稍压低声音,但保证窃听器那边能听清,“约翰的原型就是麦卡锡。”

  “这样会不会有麻烦?”

  “不会。约翰只是一个极端的无脑反共份子,惯以煞有介事而耸人听闻的消息哗众取宠,然而大家都只当他是个笑话。

  其实他只听从自己妻子吉恩指挥,吉恩不择手段地支持丈夫更上层楼。

  你知道战争期间美国和苏联的关系还不错,向苏联提供了不少援助?”

  “嗯哼。”

  “吉恩曾是某个援助小组的成员,去过苏联,在那里她和苏联的情报机构有过接触,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她不惜成为苏联的间谍,以换取苏联人的支持。”

  “嗯?”凯莉诧异,“吉恩是苏联间谍?”

  冼耀文淡笑,“麦卡锡指控大批共产党人和苏联间谍及同情者渗透到美国联邦政府、大学、电影业和其他地方。我支持他的看法,所以,安排苏联间谍渗透到他。”

  “哈哈哈~”凯莉大笑道:“亚当,这很讽刺。”

  “你知道伯力审判吗?”

  “不知道。”

  “我买过一本苏联国立外文书籍出版社发行的《哈巴罗夫斯克审判材料》,这本书里记录着整个伯力审判过程。

  伯力审判的审判对象是东洋军队两支特殊部队100部队和731部队的军官,这两支部队主要研究生化武器,研究方式惨无人道,却也有不少极具价值的成果。

  1945年,苏联发起满洲战略攻势行动,对东北发动进攻,迅速打败了关东军,100部队和731部队未来得及撤走的人员和研究资料都落入苏军手里。

  在研究资料当中,有一份‘物の怪’计划,研究一种可以操控他人的催眠技术,研究已经进入关键时刻,离成功只剩一步之遥。”

  “苏联接手继续研究,催眠技术成功了?”

  “嗯哼,不仅研究成功,且已经成熟可以投入实际使用。苏联情报机构制定了‘苏联英雄总统计划’,催眠一位合适的人选参加美国总统竞选,让美国总统成为苏联的傀儡。

  有一名潜伏在韩国军队的朝鲜特工,代号人民的迈巴赫,有一天他接到一个任务,作为向导带着雷蒙德的步兵班进入伏击圈。

  整个步兵班被缴械掳到东北进行催眠,苏联人在他们脑中植入了一段虚假的记忆,他们陷入了一场苦战,是雷蒙德拯救了大家。

  为此,雷蒙德回国后荣获荣誉勋章,然后退伍听从吉恩的安排成为一名记者,并开始涉足政治。

  当初和雷蒙德一起被催眠的弗兰克在战争结束后,转入CIA工作,他经常做同一个噩梦,一群苏联高级军官围着他,看他杀死两名战友。

  因为这个噩梦,弗兰克怀疑自己的记忆,那一场苦战是否真实发生过,雷蒙德拯救了大家是否真实。

  当然,他也怀疑做噩梦是因为战争创伤导致,所以,噩梦仅仅是噩梦,他并没有因此做任何事,直到他巧遇了另一名被催眠的战友,对方也经常做着完全相同的噩梦。”

  说到这儿,冼耀文戛然而止。

  “为什么不往下说?没有构思好?”

  “不,后面的故事走向我有两个不同思路,一个以打斗戏为主,更多的镜头给弗兰克以及马上要出场的女主角,两个人通过武力一步步解开阴谋。

  另一个双线推进,雷蒙德抵抗住催眠,和弗兰克合作解开阴谋,又或者他的政治野心被激发,将所有人当作棋子,弗兰克、女主角、吉恩、约翰都被他算计而死,成为他竞选总统的踏脚石。”

  “亚当,虽然我对野心的版本很有兴趣,但是,我还是劝你不用往这个方向构思,剧本绝无可能通过审查。”

  冼耀文轻笑道:“我知道电影剧本过不了‘道德绝对主义’这一条,但舞台剧剧本没有这个烦恼。”

  1951年好莱坞电影的审查标准《海斯法典》其中有一条道德绝对主义——电影必须维护“正确”的道德标准,犯罪、邪恶、罪恶最终必须受到惩罚,不能让人对错误行为产生同情或羡慕。

  反派胜利的电影在这个年代绝无可能上映,电影必须符合三大正确:政治正确、道德正确、宗教信仰正确。前两者还能搞点擦边,宗教最好绕着走,碰了就会有麻烦找上门。

  “你想用舞台剧给电影造势?”

  “有这个想法,我看好《欲望号街车》的票房,打算试验一下影片和舞台剧结合的模式,制作影片之前,先把舞台剧炒热,或者影片大热,顺势推出舞台剧。

  这么一来,票房更有保证,也方便培养新人。

  先是奥利维娅·德哈维兰告华纳兄弟胜诉,合约期必须按自然年计算,不能因暂停而延长,动摇了合约制根基。然后是派拉蒙法案,打破了制片厂的垄断。

  随着电视业务快速发展,电影观众面临锐减,制片厂利润即将迎来暴跌,很难再有足够的项目来养活庞大的签约演员队伍。”

  冼耀文轻拍凯莉的小肚子,“你们明星的美好时代来了,最新的这一批七年长约到期后,制片厂差不多就该丧失签长约的能力,明星更有主动性,可以要求从项目中分取更多的好处。

  但这只是对头部具备票房号召力的明星而言,对新人只会越来越不友好,没有制片厂的合约,没工作就没收入,生存压力变大。

  而且,好莱坞的话语权分散,新人要面对更多的红沙发。

  另一方面,受头部明星的榜样作用影响,会有更来好莱坞追梦,新人会面临更多竞争,只有极少数幸运儿能杀出重围。”

  凯莉转脸看着冼耀文说:“若热·贵诺要扮演新人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