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诸天从笑傲开始 第99章

第161章 《金匮要略》

  六指黑侠颔首道:

  “是极是极,就是感觉还是揍少了,没见到什么温良恭俭让,反而偏向坑蒙拐骗偷。”

  他立刻对念端道:

  “这小子要是久居镜湖,你可要费点心,把他的性子纠正过来,莫要让他走他爹的老路。”

  温良闻言,当即作出试探性的询问:

  “那我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温小子,你方才不是说外头兵荒马乱,你又体弱多病,若是不收留你,你必然会流落街头,生死不明。”六指黑侠笑呵呵的道:

  “现今如你所愿,让你留在镜湖医庄,怎么反倒不愿意了?”

  “我其实继承了我爹的一些医术,又有一身不弱的武功,足以成为一些达官显贵的座上宾,还是不要劳烦师伯。”温良对念端行了一礼:

  “师伯,你好生保重身体,我......”

  “世侄,千万不要说这些客套话,就凭我与你爹的交情,怎能让侄儿你误入歧途。”

  六指黑侠一手拍在温良肩膀上,在他痛的龇牙咧嘴的神色下,道:

  “你若实在想走的话,刚好可以把你双腿打断,你念端师伯有医圣之名,区区小疾,不在话下,自当妙手回春。”

  温良一脸无奈的问道:

  “世伯,你这样为老不尊真的好吗?”

  六指黑侠含笑道:“为了江湖安危,只能先委屈侄儿你一番,我亦会多留一阵子,等受伤的墨家弟子彻底痊愈,再带他们离开。”

  温良听闻,更感无奈,当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当初只得了墨家机关术精髓,不知此次的顺势而为,能否得到墨家心法。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让某个少年彻底改邪归正,六指黑侠竟传授讲究非攻兼爱的墨家心法,此功想要修炼到最高兼爱境界,便需有相应心境。

  如此一来,某个少年若是想要坑蒙拐骗,那决计不可能将墨家心法修至最高层次。

  随着重伤的墨家弟子痊愈过来,六指黑侠便生出离意,毕竟作为墨家巨子,尚有一堆事需要他去处理,临别之际,碍于某个少年太过天赋异禀,还不忘特意嘱咐念端好好管教。

  这一日。

  温良和念端师徒用过饭后,一同在院子内消食。

  “良儿,在我看来,你学医的天赋远胜你练武的天赋,当知欲成大医者,其术必精,其心必诚,想要传承救世绝学,一定要远离纷争,远离恩仇。”

  “师伯,我曾听我爹说,医家以医者救世为宗旨传承医术,但却秉持医术可救天下人却难自救的理念。”温良发自内心的询问:

  “我医家会不会太过拘泥于医者不自医之念。”

  “良儿,你的一身在你爹的教导之下,已然登堂入室,难道还瞧不出我有疾在身?”念端大大方方的讲道:

  “我在世人眼里,虽有医圣之名,但还不是无法医治自身之疾。”

  一旁的端木蓉听到这一句,脸上尽是黯然之色。

  “正因当初您跟我爹说过,我们医者是天下众生的守护人,能够救活天下所有人,却救不了自己,此乃我们医者的宿命。”

  “我爹便不信这个邪,认为人定胜天,此番让我代他来镜湖赔罪道歉之前,还让我带了一份赔罪之礼。”

  念端微微蹙眉:

  “你别说是带来了一份让我们医者能自医之礼!”

  温良笑了笑,道:

  “我医家大多修炼养生内功,因此与真正跟人搏杀的武功相比,无甚威力可言。”

  “然在我爹看来,不仅世人无知,就连医家自身也有些一叶障目,只觉得养生内功,调和阴阳,强身健体,却无法防身护命。”

  “于是,便根据一身医术创出一门最为平和正大的武学功法,承载人体阴阳变化,顺应四时升降,极为善于调节五气阴阳,属性温润,用来疗伤治病无往而不利。”

  “更有延年益寿、护身保命、百病不生之能,只因这同样是一门养生气功,天底下再没有比它更加无害的真气。”

  “人体五气紊乱,阴阳失调,而生疾病,病因有内邪,外邪,可导气扶正,调理阴阳而解决,家父所创的这门武学,名为《金匮要略》。”

  “师伯,我相信这门武功定能治愈你身上之疾。”

  念端略有所思,道:

  “所以,你此次来镜湖,真正目的是为送这份所谓的赔罪之礼?”

  “我爹十分顾念师伯,又觉得医家自保不足,太容易受人欺负,这才费尽心思创出尤为适合医者修炼的武功。”

  “此功看似威力不足,但若将外来的内力也视为一种外邪,要是能扶正养气化解,则无所不可治,只因能扶正气,便能控外邪。”

  “与人对敌,如若一掌打散敌人的阴阳平衡,五气维系,使其卫阳被遏,营卫郁滞不通,不就会得伤寒之疾,若不及时施救,必让敌手伤寒而死。”

  “其中饱含的伤寒杂病功,有太阳、明阳、少阳,太阴、厥阴、少阴六种变化,更有合病、并病,六经齐发等绝招。”

  “且医术越高就越厉害,那些内功性质极端之人,还最受《金匮要略》克制,如追求天人极限的阴阳家,一贯喜欢修炼极端禁术。”

  “自此,阴阳家武学克制墨家武学,医家武学克制阴阳家武学,我看哪个还视我辈医者,精于医术而疏于自保。”

  端木蓉听完,连忙问道:

  “师兄,《金匮要略》这门武学真的如此厉害?还能治好师父吗?”

  “师妹,放心好了,此功定能让师伯长命百岁,此外你也要修炼,今后当作是我医家镜湖一脉的传承之功。”

  “将来有机会,你便可将这门功夫发扬光大,让天下的医者都修炼。”

  “若真能发扬光大,恐怕就会成为阴阳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行事极端,定会做出......”

  “师伯,你倒也不必这般高看《金匮要略》,唯有医术高明之人,才能完全发挥出这门武功的厉害,资质普通之人修炼,仅为效果极佳的养生功夫。”

  “天下又有多少人能有一身精湛医术,就算能有,要是不为天赋异禀之人,恐怕学医几十载才能发挥《金匮要略》的真正威力。”

  温良笑着说完,就对两人传授起《金匮要略》,而某人在镜湖待了一年之久才离去,暗地里赶往道家天宗所在的太乙山。

第162章 活时若知身是天地客,死时便作逍遥游

  太乙山山脚,一处别院。

  一位二十多岁青年对在场二三十名少年朗声道:

  “我道家天宗一向信奉超脱出世,清修无为,是以天宗弟子大多都是内门长老随缘而收,但亦遵循顺其自然,无为而治之理。”

  “考虑到时有人千里迢迢,爬山涉水,费尽千辛万苦来太乙山拜师,因此每隔五年都会广开山门,招收弟子。”

  他顿了顿,环顾四周:

  “如今你们也算是苦尽甘来,前些年掌门师伯颁下门规,无论是内门长老随缘而收的弟子,还是通过五年一度招收的弟子,须得在这山脚别院修心养性,做一年的外门弟子。”

  “但这也不算什么坏事,首先会传下入门功法,教导识字认穴,再教一些强身健体的拳脚之术,然后在日常劳作之中修心养性。”

  “师兄,这究竟是为何?”一名十二三岁少年好奇询问:

  “我听说从前本派一直崇尚清静无为,并无这条特殊门规。”

  青年颇为感慨道:

  “是啊,我当年拜师的时候,正赶上这条门规的颁布,我便是首批在山脚劳作清修的天宗弟子,这是因为江湖之中出了一位赫赫有名的大盗,专盗诸子百家武学,以致诸派纷纷更改招收弟子的规矩。”

  他摆了摆手:

  “闲话少叙,一年的时间已然证明诸位师弟来历清白,且本派收徒以天资为上,等会上山,会有掌门师伯和众多长老视察诸位师弟天资。”

  “最后就算没有被看中收作弟子,也无须沮丧,能成我天宗弟子,就已说明诸位师弟先天禀赋不俗,之所以不能成内门长老弟子,乃至掌门师伯弟子,全因一个缘字。”

  “且每旬都有讲经长老为大家释疑解惑,凡是有不懂之事皆可向长老请教,宗门内也有藏书楼,藏有诸般道家经典与武功绝学。”

  他讲解完后,便领众人登山而上,其中一名十五六岁白衣少年最引人注目,而最吸引人的不是他俊美无俦的容貌,而是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安静。

  只觉他一呼一吸之间,自有天地灵机流动的轨迹,这些轨迹交织成一种无形气场,致使上山途中时常有飞鸟落在他肩头。

  如此奇景,对于众多少年来说已是见怪不怪,按外门掌院师兄的说法,此既是《清静心法》修行圆满之象,也是先天禀赋极佳之故。

  这批道家天宗弟子,经过一年劳作清修,脚力不凡,只花了半个小时,便登上了太乙山山顶,此山山势巍峨,峰峦叠嶂,云雾缭绕。

  便见山顶天宗掌门和六大内门长老齐聚,蓝衣白发的清瘦老者也就是天宗掌门赤松子抚须道:

  “诸位师弟,让新入门弟子在山脚清修一年,倒也不用我等像以前那般,即刻观察他们对道的悟性如何。”

  “掌门师兄所言不错。”一名胖大长老笑眯眯地望向远处人群中一名逐步走来的白衣少年:

  “身融天地,道性天成,实乃天生的道家修行种。”

  少顷,外门掌院青年对赤松子等人作揖行礼,再立于一旁。

  “张无忌,上前来。”

  赤松子轻缓之音响起,白衣少年从人群中走出。

  “你前来拜师时,说自幼慕道,甚爱道学,不知为何?”

  温良沉吟半响,道:

  “常慕道者,大抵三类魂,一类根骨清,生来便携仙风,得天地垂怜,道悉滋养,如游云自在的谪仙胚。”

  “二类业障缠绕,于尘世泥沼中打滚,借经韵香火濯洗心尘,似负枷求解的渡厄客。”

  “三类灵窍通,神魂烙着道纹,任烟火熏染,灵台始终嵌着太极图,乃向道不渝的修真种。”

  “甚爱道学无非三种人,一种是命好的,生来便得天地所钟的富贵闲人。”

  “其二是心脉受损,世事磋磨借道家妙法修补心窍裂痕的心苦人。”

  “最后是天生自带道骨,骨子里刻着修行命,红尘里打滚也迟早要悟道的修行人。”

  “弟子心大,自认是向道不渝的修真种,天生自带道骨,迟早要悟道的修行人。”

  赤松子哑然失笑:

  “你的确是心大,莫不是想求什么长生不死?”

  “作为道家弟子,想要长生不老,岂不是理所当然。”温良侧眸看向一处好似根本无人之处,道:

  “这位前辈,您说是不是?”

  赤松子一旁忽地出现一位白发老者,他脸色平和,双眸温润,神莹内敛,好似一个平平无奇,根本不会任何武功的普通老人。

  “在我天宗看来,生死如春秋一般自然而然,虽求长生但不执于此,你有不错的天资,可莫要因此心生桎梏,坏了一身绝佳根骨。”

  温良挠了挠后脑勺,笑道:

  “我能说前辈看低了弟子吗?”

  普通老人即赤松子的师叔北冥子反问:

  “那不知我如何看低了你?”

  温良语气悠然:

  “于弟子而言,出生入死皆为道,九窍开合即轮回,生是寄宿死是归途,活时若知身是天地客,死时便作逍遥游。”

  “此外,说句夸大的话,凭我的天资,我不求道道自来。”

  “好个我不求道道自来。”北冥子哈哈一笑,起身看了白衣少年一眼,便转身离去,只丢下一句话:

  “既说出逍遥游,你今后的道号便叫庄生吧。”

  温良福至心灵,躬身一拜:

  “弟子庄生拜谢师尊!”

  “没想到北冥子师叔多年以后,又生出招收弟子之心。”赤松子微微一笑:

  “师弟,你今后可要好生努力,师叔乃不世出的道家高人。”

  温良点头回应,在场诸多新入门弟子艳羡不已,但也深知这位同期师兄,不仅年岁最长,天资还冠绝同期,早就猜测今日上山,他就算不被掌门收作徒弟,怕也会成为内门长老之徒。

  如今只是没料到会被天宗相当于太上长老的前辈高人收为弟子,一跃成为掌门师弟,自己等人的小师叔。

  过后,这批弟子中只有不超过十人被收作长老之徒。

  身为天宗掌门的赤松子本来有收徒之心,无奈被自己师叔抢先,便也作罢。

  接下来北冥子对新收的徒弟言传身教了几个月,见似乎没什么可再教的,便打发他去了藏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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