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油果
心中一震，扯着那块破布，转身就跑。
……
“哗啦！”
谢灵心从龙渊门户之中一头撞出。
看到虎蛟巨大的身形，才终于感到一丝安全感。
“呼！”
长吐了一口浊气。
“吼——！”
虎蛟突然昂首发出一声恐怖的吼叫。
这片海底立刻一阵地动山摇。
谢灵心一惊。
卧槽！
不会是想翻脸吧？
念头一紧，随时就要将玄鹤碧色旌转化出来。
幸好。
虎蛟只是叫了一声，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它那双巨目紧紧盯着手里的破布，闪动着激动的光芒。
“如来……袈裟……！”
“小辈，你果然是是‘有缘人’！”
“前辈，要不……给您？”
谢灵心喉头滚动，将破布递了出去。
心中的提防却已经到了极致。
虎蛟却是慢慢敛去目中精芒。
“小辈，不必提防吾，吾若有意，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你暗藏的那法宝虽有些门道，还拦不住吾……”
“好了，既已寻得机缘，便快走吧。”
虎蛟缓缓闭上了双目，一如以往一般守护着这道门。
谢灵心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正色说道：“前辈，有朝一日，我若修行有成，一定将前辈渡离此地，重归天地，自在无羁。”
说完，不等它回应，便离开了这里。
等他走后，虎蛟才缓缓睁眼：“机缘……吾等着……”
……
站在返回东海市的船上。
谢灵心看着大海中波涛涌起。
虎蛟所求的机缘……或许就是自己吧。
龙王当初以一句“天命不可违”与他辨。
就已经透露出几分“命不由己”的无奈。
龙王尚且如此，何况虎蛟？
只是龙王神通广大，自那日后，似乎已经找到自己的道。
虎蛟虽强大，却远不及龙王，只能仍困于这时间都死亡的死域之中，不仅全无自由，更要陷入无穷无尽的往复轮回。
若懵懂无知便罢，但虎蛟怕是已经强大到足以了解自身处境的地步。
所以，他才会发现自己身上有着“佛力”，就告诉了自己这等秘辛。
这是自己的机缘，也是它的机缘。
如果自己所见的异象不是假的，那块不起眼、甚至让人又脏又破令人嫌弃的黑布，居然还真的是从佛陀身上脱下来的……
佛陀真是……不太讲卫生啊……
……
回到小别野。
谢灵心再次拿出那块破破烂烂的黑布。
不仅破烂，似乎还有不少泥垢、油垢一样的斑驳。
闻着倒没味道，却有点黏黏腻腻的手感。
谢灵心有点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拎起。
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件传说宝物。
但是这玩意有什么用呢？
也没有什么特别啊……
不对！
【掌上佛国：50.01/100（↑0.01）】
【如来降迹神皇驭天下图：50.01/100（↑0.01）】
在大周之时，他其在前三十年就已经将如来降迹和掌上佛国的进度推到了50。
往后几十年，就再难有丝毫寸进。
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地突破了这个瓶颈！
不，不是莫名其妙。
是这块破布。
虎蛟没说错，这玩意儿真的有什么如来神力！
谢灵心伸出手指，念头一动，指尖高起一点细若萤火的微光。
虽然微弱，却和之前在龙渊之中，看到的黑布亮起的金光一模一样。
这金光和他原本的掌上佛国的虚幻晶莹完全不一样。
浓郁得如同实质，仿佛黄金一般。
“当——！”
突然，一声宏亮钟声远远传来。
谢灵心指尖金光骤然灭去，他猛地站起来，看向前面雷祖庙方向。
目中透出惊骇之色。
这钟声他听到过。
刚进环保局不久他就听到过。
有人牺牲了！
也顾不上研究这块黑布，收入百宝锦兜中。
匆匆往雷祖庙赶去。
刚到局里，果然就看到局里的人都集中在雷祖大殿前的院子。
和他第一次见的场景没什么两样。
众人围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低头默哀。
见他到来，也没有人理会。
谢灵心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熟悉的人都在。
虽然对不起那两个盖了白布的兄弟，但心中确实松了一口气。
便走入人群中，加入了默哀的行列。
过了一会儿，众人抬头。
有人将两具尸抬回停尸处，人群才各自散去。
死亡是很沉重的事。
但在环保局，似乎已经成了惯例。
人人都默然地遵照着这种惯例。
默哀，悼念，然后便重新投入日常的工作中。
再然后……便不知哪一天，再次迎来同样的死亡，同样的默哀场面……
谢灵心站在默然行走，回归到各自工作的人中。
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在人群中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追了上去。
“蒋叔，好久不见啊。”
“啊？”
蒋大求似乎还沉浸在哀意中，反应有点迟钝。
回头一看，发现是他才一愣：“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灵心搂着他圆厚的肩膀：“回来两天了，戴局给我在后面的干部小区安排了房子，以后就住那了。”
“哦……”
蒋大求愣愣点头，反应有点迟缓。
“干部小区啊……好好，以你的贡献，确实应该了……”
谢灵心见他情绪不是很高，便沉默下来。
等回到古管处，才再度开口：“蒋叔，刚才那两位是……？”
“唉……”
蒋大求闻言长长一叹：“是七队的赖智杰和方芷荷。”
见谢灵心眼里有点迷茫之色。
便掏出手机，翻了翻，递了过来。
上面是一张照片，是他和七队的人的合照。
一共六个人，簇拥着蒋大求，做出古灵精怪的姿势和表情。
“就是他们。”
蒋大求指了指其中两人。
一男一女，都不过二十多岁，照片里笑得很灿烂、很阳光。
“是他们……”
谢灵心喃喃道。
蒋大求意外：“你见过？”
“哦……之前在一起喝过一次酒。”
谢灵心想起了之前被沈问带出去，和楚河一帮人在酒吧喝酒。
那会儿他就见过七队的人，只是当时并没有说上话。
没想到，这一面竟是唯一一面。
“楚队他们……”
蒋大求摆摆手：“楚河没事，其他人也一样，只是受了重伤，正在医治，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养几天就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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