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台风校长
李长笑一入邪庙,密密麻麻,足有数千颗头颅,探出头来,十分瘆人。地上残留骸骨,有人类骸骨,也有学人蛇骸骨。
显然,学人蛇常会将人引来庙中,分而食之,但这片密林因异兽肆虐,有时行人极少,在食物匮乏时,它们亦会同类相食。李长笑轻轻一挥手,数千只人首异兽,顷刻暴毙而亡。李长笑来到人首兽身象前,凝神细看。
他见那人首部分,甚是诡异,他与那人脸上的双瞳对视。竟感觉有股神秘力量,想要将他同化。
李长笑毫不畏惧,更不做反抗,任由那股神秘力量,将他全身笼罩。可无论如何,均难撼动李长笑一分一毫。那股异力再如何强大,也总难侵李长笑肉体。
李长笑心道:“这片密林人首异兽的源头,怕便在此处了。我先前杀得异兽虽多,但一直不曾发现此地。若有凡人路过,与这邪象对视,便会化蛇,再之后一传十,十传百,不久后人首异兽,便又多了起来。”
他心一松,虽不知这邪象是何人放置,但总归尚在他能力范围。若真是十凶亲临扶摇天下,李长笑便要去请大乘老祖了。
他取出长剑,将人首兽身象绞成粉末,又觉不大放心,于是手捏雷诀,直接将此地彻底荡成平地。
李长笑仍不离去,他亲自深入林间,一举将邪象庙宇,通通连根拔起,一座也不残留。
足足三天三夜,共计荡清十三座异庙。
……
西北一脉恢复安平。自铲除邪象庙宇后,果真学人蛇异象,大有平息之势。李长笑经营客栈,闲着也是闲着,便想在西北一向,开辟出一条山路来,路好走了,行人定会多了,届时来去客栈的生意,兴许能再好上一些。
于是在客栈没有客人的时候,李长笑便一人一剑,去山里凿山开路,犁出一条稍算平直的大路。这本算一件大工程,但李长笑术法道行已十分精湛,只用十余日便彻底开通,并且不似人为开凿,反似天然形成。
路径开通后,来去客栈虽地处偏僻,但与外界相连的道路再多一条,门前来来往往的客人,自也渐多了起来。
五湖四海,皆是有之。
第701章 折一梅花,出门去
因为天气炎热,暑意正浓,李长笑在来去客栈门前,凿了一片冷泉。约莫一丈长,一丈宽,半丈深,用三两块木板盖着。
后院被轻春华清理干净,李长笑便想着,不用白不用,于是购置了些西瓜籽,全种在后院中。
十余日左右,开花飘香引蝶,本距离结果还有些时日,但李长笑等不及了,一天夜里,也不睡觉,就守着西瓜藤一整夜,看着那西瓜开花结果,渐渐成熟,等第二日清晨,便饱满香甜,可以采摘了。
此事有违常理,但李长笑掌乾坤,通造化,发生在他身上,便又一切正常了。他将西瓜摘下,丢入冷泉中,再用木板盖实,不让冷气外散。浸泡一天一夜,再取出时,西瓜表面结出一层冰霜,用手轻拍,传出“砰砰”的脆响。
从中破开,果肉鲜红,再大尝一口,瓜香四溢,冰冰凉凉,顷刻间便将暑气荡尽,由内而外觉得清凉。此后,但凡有瓜果成熟,李长笑便丢入冷泉浸泡。
有时开瓜时,来去客栈正有客入住,稍有礼貌之人,便和那掌柜交涉,想用几枚铜板,买一颗果子尝尝咸淡。稍没礼貌的,便直接出言讨要。李长笑总会同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有时店内客人极多,约莫有七八人入住,有文人骚客,武者修士。正午时分,纷纷下了大堂乘凉。
李长笑见人多热闹,也觉开心,便会从冷泉中,捞出一箩筐的水果,一股脑散在饭桌上,任由众人瓜分解暑。
来去客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同身份,不同地位,均在此地短暂交汇。实也是客栈的地理位置,着实特殊,在北四域、南四域交界之地。如此一来,什么人来此,都不用感到意外。
来去客栈有名随和掌柜的事,也渐渐传了出去。有时周围镇上的小年轻,嘴巴馋了,偷跑来来去客栈,偷西瓜,偷冰果子,也是常有的事。
那掌柜总睁一眼,闭一眼,但有时心情不好,也会杀鸡儆猴,抓住其中几个比较顽皮的,脱下裤子,用竹签子暴打一顿,随后叫家中长辈认领。
李长笑在地窖中,发现了几坛遗留的春冬梅香酒。李长笑放进冷泉中,一直冻着。实在口馋了,再拿出来小尝一口。
说来也是奇怪。
在一些客人看来,这掌柜大方洒脱,便是住霸王店,吃霸王餐,他也总会一笑置之,不去过多追究。但偏偏那一口美酒,怎么也不愿分享。
日子便这般一天天过着。到了秋季,落叶枯黄,来去客栈门前,便又是另一番美景。夏季的暑热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凉。
夏季常来偷果子的几名小屁孩,在这丰收佳节,被他们父母逼着,送来了一些大米、粗粮,李长笑见他们淳朴善良,不愿意坏他们美意,就收了下来。
择日,再带上一些果子,登门拜访,有来有往。这一来二去,竟和几家人混得熟了。
因冬季严寒,一但入秋,百姓需提前筹备干柴,用作冬季取暖。砍柴山上人渐多了起来。
就这般,日子一晃,便又到了冬季。
这一整年里,青霄不曾回过,李长笑子然一人,虽自得自在,但有时望着客栈大门,未免没期盼,忽然出现几道熟悉身影。
李长笑足不出户,但也从那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来客口中,听尽了天下事。
轻春华劫了法场,大出风头,又去了武道盛宴,刚入世便闯出响亮名堂。
鲛人族四座神像发威,发动千万丈洪水,欲海吞玄域,四位合体强者合力抗击海啸,平息一场生灵涂染。
昆仑天下十名合体,支援扶摇,正在鼎域落脚。
无尽森频频地震,异病散得更远,红域死伤无数。
……
天下之大势,尽在你一言,我一言当中。客栈中往来的众人,只是某些大事件,某些大场面的旁观者,他们忙忙碌碌,却不留姓名。只是在某一时间,某一时刻,恰巧路过某一座客栈,又与那客栈掌柜,花了一柱香、一个时辰的功夫闲聊。
冬渐深了,与李长笑交好的几个人家,邀请李长笑去家里吃饭。李长笑同意了,还带了好多重礼,有精心雕刻的木雕,有香甜的果子,自己晒的茶叶。
因快过年了。
李长笑还备了压岁钱,一进家门,讨喜的孩童双手作揖,讨要压岁钱。李长笑出手大方,将那沉甸甸的压岁钱,放在孩童的手上。
有不识趣的小子,觉得那压岁钱太沉,提出质疑,问李长笑是不是朝里面塞石子了。李长笑浑不在意,哈哈一笑。但那小子的爹娘,却是一巴掌扇来,随后抄起扁担,狠狠教育了一顿。
几家人喊李长笑吃饭,本是客气客气,却不料李长笑真来了。一时受宠若惊,将桌子搬到院子里,杀鸡杀鸭,做了一顿丰盛饭菜。
吃饱喝足,李长笑将礼品留下,又自个赶回了客栈。几家人看着他的背影,目送良久。忽想起什么,从小孩手中,抢过压岁钱,打开一看。
见里面满当当的铜币,再粗略一数,暗暗心惊,想道:“那里有人封这么大的压岁钱?怕是一年利润,全封了去,他来年不想干了不成?”
心中虽奇怪,但却没有多问。
李长笑离开小镇,一个人走在山间小路。忽听一道锐音,随后天地一亮,是一束烟火在半空绽放,银花刹那盛开。
李长笑停下脚步,静静望着银花绽放。良久,才低头赶路,回到来去客栈,他并未进去,而是将客栈大门锁好后,转身离去。
路过后山,他顺手折一枝梅花,塞入口袋中当中,朝某处行去。
口中喃喃低语:“你总是不归,梅花却又开了,我该送去给你瞧瞧。”
第702章 来去客栈关门
年味正浓,一夜烟花散尽,翌日百姓皆穿新衣,走街窜巷,互相嬉闹,彼此祝愿来年顺风顺水,口中尽是“发财”“长寿”“安平喜乐”等吉利话语。气氛十分融洽,但祝愿时,心中总又不免添上一丝忧愁,能否真正“安平喜乐”,可全不由他们,得看那老天爷降不降灾,得看那官老爷好不好,故彼此祝愿时,各自心中总有几分底气不足,大人们口头祝愿,心中却难免叹气。
小镇上有名富家翁,是当地大善人,昨夜的满城烟火,便是他出资筹办。在邻里八乡,名声很好。他有一家年货铺子,里面尽是些米粮、糖豆、糯米糕点…等等,不说应有尽有,但小孩喜爱的甜口小吃,在这儿店铺里,总还是能够买着的。
这日天大亮,好些百姓便带着家中孩子,来小铺购置吃食,生意红火。一来,是人家名声不错,昨夜那绚烂烟花,大家可都瞧见了。手头有余钱,自要帮衬帮衬一二。二来,新年讨喜,出门在外,讲究“满载而归”“玩得尽兴”,小镇上除却看戏看曲,便无多少娱乐,路过这种米粮杂食小铺,自也应该买一二东西,才有过年样子。
有孩童出手阔绰,跑到铺子里,要了好些吃食。他用布袋子装紧,揽在怀中,看得直流口水。实是他经常路过此地,每每忍不住探瞧,好奇那些糕点、酥饼是个什么味道,馋了大半年,也就今天能尝上一口。
“呦,张家那小子,出手阔绰啊。”铺子东家笑侃道,满脸喜意,逢人便拱手道喜,侃上几句。见这小子买了好些吃食,自也顺口说道。
张家那小子道:“那是,我领了个大大压岁钱。”说罢,便跑出了铺子,与同街同巷的玩伴们汇合。好几个半大小子,一但碰头,那便是天不怕,地不怕,说浑也浑,说仗义也仗义,让人哭笑不得,讨厌不起来,又真觉有点烦人。
几人曾跑去偷冰瓜冰果,便是不知因何而起,又因何而敢。前几次大获全胜,偷出了冰冰的橘子、桃子…等果子,含在口中,那甜滋滋,冰爽爽的感觉,宛若均匀浸透全身,从未这般爽快过。
但后面啊,胆子越来越大,又总见那掌柜,在大堂上呼呼大睡,实没什么好怕的,下手便更贪了,见那西瓜硕大,便想要拿,专挑那又大又甜的果子偷。不过这一次,教训着实惨痛,那自诩灵活的几大小伙子,偏偏如同小鸡仔一般,被掌柜只手擒拿,毫不费力,还当众打了屁股,大哥威严扫地。
这过年当口,几人一合计,觉得先前之事,也怪过意不去。又想起那掌柜一副穷酸做派,封的压岁钱倒挺大方,便想去看看他。
他们说走便走,沿着山路,很快便到了客栈。却见那客栈空空如也,早已人去楼空。
他们还很年轻,不曾经历离别之苦,但见那紧锁房门,却不住心头惆怅,泛起一丝别的感受。几人在门前待了一二时辰,见无人归,无人回,俨然已经关门大吉,便也不再等待。
索性天性活泼,很快又抛之脑后。怕再不出几年,那客栈之事,便彻底从他们脑海淡忘。
连那掌柜的样貌,怕都再难记起了。
……
三两孩童走后。又有走商客路过客栈,虽说正是过年,但总有远商客,为讨生计,或离家乡正远,赶不回去,仍在风尘仆仆,奔波不停。
他熟练来到客栈,想要入住,但见大门紧闭,忽是一愕,旋即又摇头失笑,沿着山道离去。
多少年来,这客栈冷冷清清,热热闹闹,但总有人经营。那走商客自祖爷爷辈起,便开始走商讨生,常走路线,客栈名字、价位、规格、年限,记得清清楚楚。
这客栈经营数百年,但却终有彻底关门一天。走商客一步三回头,尤是记得,上一年的这个时候,他敲响客栈大门。过来开门的掌柜,是一名白衣男子,嘴角浅笑,身上酒气似有似无。
当时他还曾想着:“又换掌柜了。”
……
李长笑折一枝梅花,向北而行,他不知媚三娘在哪,也不知媚三娘赌约是何。但只…他只需沿着路径,一路沿北而上,便定然能够寻到。
李长笑裹着棉衣,双手枕在脑后,口中叼着梅花,随他步子轻轻他,腰侧长剑一晃一晃,甚是惹人耳目。
他边是走着,边在沉思,是否走得早了,如今正是深冬,后山梅花开得正旺,说不得还可酿上几坛美酒,再是一边饮酒,一边上路。那才是妙哉乐哉。
但已走一夜,又懒得回头,便自走着。忽见地上脚印明显,有马蹄印、车轱辘印、脚步印,看来这小道不得安宁,纵然过年之际,又是落雪纷纷,行人赶路的人亦不算少。
李长笑不住又去想,在某一年间,孤身一人的媚三娘,也是踏上了这条小道。时过境迁,李长笑也不过孤身一人,踏上了这条小路。
雪越下越大,李长笑乌黑长发,被寒风卷得翻飞,他将梅花插入剑鞘里,倏而一笑,便大步挺进,顶着那漫天风雪,去寻某人,去见某人。
插入剑鞘的梅花轻轻摇曳,虽被摘下枝头已过一夜,却不见凋零枯萎。
走了许久。忽见一大树下,蹲坐一老人,因此时风雪渐急,隐约有大作之势,强行赶路,全身痹痛不说,还路难走,进度也不快。
老人见到李长笑,远远便挥手示意,李长笑还以挥手,表示友好。却见那老人低啐一口,朝李长笑跑来,一手抓住他的胳膊。
原来,那老人上山砍柴而归,见风雪甚大,不敢乱走,便找一大树下歇息。又见李长笑顶着风雪走来,见他样貌年轻,身材挺拔,定不如自己经验丰富,便挥手提醒李长笑,这种大雪天气,躲在树下最好。等风雪过后,再去赶路也是不迟。
李长笑误解其意思,还以为打招呼,挥手示意,又继续赶路了去。老人一瞧,那肯放任他这般离去,若死在半途,虽对他并无多大影响,但每每路过此地,总会觉得晦气不是?于是上前拉住了他。
两人在雪中好一番推推扯扯,各不坑就范。老人一副老子救定你了的派头。
李长笑则大感无奈,思来想去,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从口袋中掏出为数不多的银两,全递给老人,又告诉老人,这是收尸钱,来年等风雪化开,若在路上见他尸首,便请老人替他收尸。
老人一愣,眼睛瞪大,手便也松开了。等回过神来时,李长笑已经转过一弯,身影消失不见。
那老人喃喃自语:“怪哉,好多年前,也有一女子这般对我说。”记忆中,好多年前,也是刚过年,风雪大作,他躲在树下挡风遮雪,忽见一女子迎面走来。他亦是好言相劝,出手阻止,那番场景,与今日如出一辙。
这世间怎有这般巧合之事……老人挠了挠头。
第703章 极帝
李长笑不知媚三娘在何处,但沿路北上,定能遇到。这日傍晚,他行到一条岔路口,右侧琼山峻岭,怪石怪木怪水无数,左侧平坦笔直,似再走十多里,便该有一座小镇。
他略一合计,便朝右侧走去。他想着,当年媚三娘来到此地,定也是如此抉择。他只需依着感觉走,便总能走到一处去。
朝右侧刚行几里,见一座山山顶处,有一“仙猴指路”的怪石。天然而成,当真乃世间稀奇之物。李长笑又调转方向,顺着“仙猴指路”的方向行去,走七八余里,便见一条湍急小溪。
此地已经许久无人来过,那大山深山深处,若无人经常涉足,痕迹可保留很久。李长笑便发现,小溪边上,有一用石子围起来的区域,里面捆着几条小鱼,想是胡乱蹦哒,跳入了里面,却出不去了。
李长笑可不手软,抓起小鱼,开膛破肚,煮来吃了。吃完又继续上路,跨过那小溪,既是朝北走,又是随心去。
一晃一个月过去。李长笑爬上一座高峰,朝来时之路挑目远望,入眼多是翠绿植被,偶尔可见蜿蜒大江,零零散散的村落、城镇布置。早已看不到来去客栈,心中不住去想,来去客栈门关一月,也不知落灰了没。越想便越觉得唏嘘,往事皆已过去,空只余下记忆罢了,随即喝一口酒,悠忽悠忽赶路去。
他剑鞘上的插花,却不曾枯萎,反而顶着寒冬,花开更艳更久。李长笑走得久了,不曾见人迹,有时觉得闷了,就把剑插在地上,与它们共饮美酒,一口一“剑兄”一口一“花兄”叫着,朝二者报怨,世上的人,明明这般多,怎就偏偏他觉得孤独,想寻一长久酒友,但谁都不合适呢。
纵使山野荒道,也时有路过之人。有此李长笑摆好架势,打算与自己的佩剑、顺手折的梅花,来一场酣畅淋漓的不醉不归。刚喝不过三两口,便有一行人经过。
李长笑一瞧,嘿,来得正是时候,便出言邀请。那行人一瞧,却吓得魂不附体,这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傻子,也不管具体是什么,总之挨上定有大罪要受。于是撒腿便跑,李长笑那肯放过他,一记飞扑,抓住其后腿,死活也要邀请他来一起喝上一杯。
行人也着实害怕,想着此人疯病入心,若不依着他,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于是只好答应,与李长笑喝了一宿。他本以为,那酒葫芦里,应是些屎尿污秽之物,毕竟疯子都是这般。但凑近一闻,还真有几分酒香四溢,有几分酒味。他再斗胆一喝,登时大醉,头脑晕乎。
临昏睡前,他心道:“完了,有人设局杀我,我竟中计了,张大三啊张大三,你聪明绝顶,容貌无双,惊才绝艳,大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绝才,不曾想竟因一时大意,还未曾扬名万世,便折在了此地,真乃天妒英才,我好恨。”
旋即眼睛一翻,彻底不省人事,鼾声如雷,睡得正是香甜。李长笑也难料到,此人酒量这般差,若早知如此,适才就放任他走了。
他用剑挑起那行人,一边喝酒,一边将那行人送回城中去。那行人事后醒来,急忙摸索全身,生怕失了身,待发现全身完好,并无异样感受后,这才大松一口气。打算日后再行野路,定要寻几人做伴。一人独行,实在太过危险。
李长笑走啊走,走出了寒冬,走到了初春,冰雪消融,溪水潺潺,有小草一马当先,破开厚厚冰层,探出一枝头来。
路经一座名峰:天都峰时,李长笑上了山来,见一半山腰亭中,坐着一白发老人。那老人正泡着茶,杯沿处白烟袅袅,他也瞧见了顺着山道上来的李长笑,“呦呵”一声,朝李长笑招了招手。
李长笑朝他走去,入坐亭中。白发老人先看脸,后看身,最后落至青萍剑上,确切的说,是插在剑鞘里的梅花上。
白发老人问道:“小兄弟哪里来,到哪里去?”说罢,已斟一杯热茶,轻轻推到李长笑身前。李长笑接过一饮,那热茶热气扑面,但入口中却冰凉爽口,一口饮下,更神魂通畅,大有魂飞九天,傲游寰宇的畅快感。
李长笑问道:“悟道龙茶?”白发老人呵呵笑道:“识货。”李长笑赶紧一口饮尽,白发老人摇头失笑,又斟了一杯给李长笑。
李长笑指向南面,道:“从那边来,去寻一人。”白发老人又问:“男人女人?”李长笑如实回道:“女人。”白发老人抚须而笑,目光又从梅花上扫过,道:“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所寻之人是谁了。”
李长笑拱手道:“前辈料事如神,晚辈佩服。”白发老人摆手,自顾自道:“她的事情,我也是无奈啊,罢了,罢了,不多说了。”
李长笑站起身来,拱手躬身,便又飘飘然离去。白发老人注视李长笑离去,看着他走下山道,一点点消失视野当中。
最后轻轻一叹,又收回目光,自顾自斟着茶水。
李长笑下了山,不住回忆适才的交谈。一言一语,看似平常,实则充斥看不见的道蕴。天都峰乃扶摇名山,多少年来,不知多少名门大派,想要将这山头买下,当做宗门重地。
但一直铩羽而归,渐渐的,便有诸多推测,猜测那天都峰幕后主人,是五位大乘之一。南老佛,北神武,李寻道,苏轻眉、极帝。
如今看来,那推断确实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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