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冥十六
“凌玉书!!”
人族那边,顿时响起一声暴喝,声音中的恨意如有实质。
那青年听见,微微歪头看了过来,正是凌玉书。
他笑了起来。
“怎么了?帝兄,别来无恙啊。”
即便面对帝羲的怒火,凌玉书也仍旧浅笑,仿佛他什么也没做似的,一边说话,还在一边摇头叹息。
“那日我本想搭救帝兄一把的,你这般的好天赋,实在不应该放在人族埋没,可惜,你没有应约,当真是叫人扼腕啊。”
口中说着扼腕,凌玉书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一丝变化。
他轻轻用玉笛点了点颊边,正面撞上其他天骄冒火的眼神,更没有丝毫愧疚,呵呵笑了起来。
“诸位这般看我,我也不会过去为你们填补最后一人的空缺的呢。”
“不过,我倒也是好奇,难道少了我等,你们连十个人也凑不出来了吗?”
他话语中的挑唆,轻蔑,轻飘飘的落在众人耳中,令不少人心下一沉。
凌玉书说的没错。
今日到场,仍旧只有九人。
不仅怜心没来,剑阁的任何一个人,都没看见。
这般情况……
许多人甚至忍不住,在异族们的身后,寻找着剑阁之人的身影。
毕竟,也没人规定,当日叛逃的,只有这几个帝族。
剑阁……该不会也跟着叛逃了吧?
没等他们想出来一个所以然,偌大的擂台上,一道身影便突然出现,几乎是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不少人都觉得眼睛被刺了一下。
好亮!
再看过去,几乎一大部分人,眼里都流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这是……什么?
银白色的异族出现在擂台上,那身宛如镶嵌了上好银色缎子的肌肤,在烈阳照耀下熠熠生辉,颇有神性。
他的尾钩都是银色的,趋近肤色的银色,亮的耀眼,刺目,但更让人心惊的,还是他身上的实力。
那一身恐怖的气息,压的许多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看着他的眼神更是充满惊惧。
“在我神族中,我行二十七。”二十七殿下俯瞰着擂台下的其他人,看到他们脸上的畏惧和压抑神色,眸中滑过一丝不屑。
他勾了勾嘴角,轻嗤道:“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来,倒也算是有几分脑子,不算太蠢,也没有枉费了我施舍给你们的这次机会。”
“珍惜吧,人族,虽然,你们根本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但若是你们能博我等一笑,也不是不能再给你们一个效忠我族的机会。”
他话里话外的嘲讽和恶意,简直令人心口的怒火喷发,死死盯着他,忍下口腔中的血腥味。
而二十七殿下不以为然的瞥过台下的所有人,轻蔑抬了抬眼。
“今日擂台战,乃是死斗,生死不论,每方十人。”
“规则很简单,好好享受吧。”
话音落下,二十七殿下随即消失在台上,取而代之的,是擂台下的一位猩红色肌肤的异族。
其气息……为王境,且接近巅峰!
而他的位次,乃是三十九!
人族天骄们心中一沉。
这是头一次,出现三十多名的异族,气息之强大,令人不禁心思沉重。
但在惊愕过后,却没人退缩。
即便是王境高阶,人族并非是没有希望的。
毕竟,人族还有帝族的天骄,还有姬临渊!
三十九殿下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像是没睡醒似的,也更能看出来,他根本没有把这一场擂台赛放在眼中。
他朝着台下随意勾勾手。
“来,随便来个什么,让我玩玩。”
态度轻浮,举止更是轻蔑。
“狂妄!我去会会他!”
玄域这边,一青年陡然站了起来,眸中喷薄怒火,毫不犹豫上台。
他便是这次的地榜十四江塔,更是其宗门的圣子,在帝族不出时,也算得上顶级天骄,更是在玄榜有着前十的名次,无论是天资还是实力,都很强。
此次异族入侵,他以一己之力,斩杀不少异族,始终奋战在前线。
虽然比不得帝族,但却也弱不到哪里去。
三十九殿下冷眼看着上来的人,眯起眼嗤笑一声。
“什么东西也想挑战我?滚下去,区区蝼蚁,杀你,本殿下都嫌脏了手!”
江塔面上怒意越发浓郁,他径直上台,双刀握在手中,战意喷涌,低吼道:“孰强孰弱,手底下见真章!”
他自认,自己绝非弱小之辈。
即便不如那几个帝族,也不会输多少。
江塔猛然拔剑,眸中坚定的战意定型,但,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便听到耳边爆开一声夹杂着恶意的暴喝。
“弱者,给本殿下死吧!”
眼前陡然一花。
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只有脑中掠过一丝不可置信的想法,想着好快的速度,怎……
砰!!
宛如天女散花,红的白的撒了一地。
一具无头尸体轰然倒地。
仅仅,只用了一瞬。
三十九殿下嫌恶的甩了甩手,唇角的恶意笑容越发扩大,随意歪歪头看向台下,耻笑着捡起地上的碎布,擦拭着拳上血污。
“真是脆弱啊。”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知之明才是。”
“既然看不清,那本殿下就帮帮他。”
“如何?还有谁,来陪本殿下玩玩?”
轻飘飘的碎布,沾染了血迹落地,却在众人族心头敲响了极其震感又沉痛的一声。
所有人都仿佛被扼住了咽喉,不可置信。
江塔……就这么,死了!?
他们第一场,输的竟然这般快!
第201章 天箓宗圣子
众人不可置信的表情,溢于言表。
台上的无头尸身被三十九殿下随意一脚踢了下来,他冷笑着放话。
“若是你们人族,只有这样的垃圾,还是不用上来了,也免得再脏了我的手。”
江塔尚未冷却余温的尸体,滚落至众人脚边。
屈辱,不甘,与愤怒,在所有修士心中激荡,但却无人能说得出什么话来。
三十九殿下的强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令人们心中如鲠在喉,紧握着拳头,满眼都是不甘。
就连现在属于异族一方的背叛帝族,都下意识紧了紧手心,当然,他们并不是为了自己曾经的同胞而担忧,是震惊于,这仅仅只是初战,异族就派出了这么强大的存在。
这一刻,飘荡在这些已经背叛了的帝族心中的情绪,只有庆幸。
他们清醒,自己有眼光,懂得进退,第一时间选择投入异族的怀抱。
否则……
试问,今日若是在擂台上,被挑战的是自己,他们能赢吗?
输赢且先不论,就说他们能活得下去吗?
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三十九殿下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台下人族修士脸上的灰败神色,正要再说些什么,眼神却注意到了一个正在徐徐走向擂台的身影。
这道身影,也不止他一个人注意到。
他和刚才死去的江塔一样,也是一名玄域天骄,唯一不同的是,他一身白,就连头上的抹额都是白色的,
换而言之……
就是一身重孝!
而他的气质,也和江塔截然不同。
若说江塔身上的气息,是愤怒于同胞被屠戮,人族颜面被贬低的憎恶,那他就是满身死寂,显得极为孤僻,一双黑黝黝的眸子,执拗偏执的盯着台上的三十九殿下,在这一刻,仿佛只能看得到三十九殿下,除此之外,再也看不见任何。
他一步一步,走的很稳,也很直。
纯白重孝的背影,透出一股莫名的萧索。
还有一去不复返的决然。
在他出现的时候,就有人认出了他。
“是他!程景庭!”
“嘶……天箓宗,没想到,他竟然也是这十人之一。”
正在登台的青年,正是天箓宗的圣子,程景庭。
天箓宗乃是一极为辉煌的宗门,宗门内强者如云,比起玄域现存的一些顶级宗门来说,也是不遑多让。
但天箓宗的辉煌,只是曾经。
曾经辉煌一时的天箓宗宗门,早已随着异族的入侵而覆灭,从掌教到真传,几乎无一幸免。
唯有当时的天箓宗圣子程景庭,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程景庭乃是天箓宗宗主从凡人界带回来的孩子,自幼抚养在身边,事事亲为,亲自教导,视若己出。
天箓宗从上到下的长老,师兄,师姐,对程景庭来说,远不止师门情谊那么简单,更多的,是他认为,自己在这世间,所存的唯一亲人。
他是孤儿,被师父捡回去,才有了家,有了亲人。
但现在,什么也没了。
甚至比他做乞丐,只能捡别人不要的馊饭果腹时,还要更冷,更让他绝望。
从灭宗那时起,程景庭……
就疯了。
他本养了几只灵兽,但他在亲眼目睹天箓宗的血海之后,就将那些灵兽都遣散了,一人辛苦了三天三夜,为天箓宗上下收敛尸身,送他们下葬,然后毅然决然投身进了前线的战场。
一人,一剑,程景庭在战场中厮杀,像是疯了似地屠戮异族,不要命的去打。
直至擂台战决战前夕,他在地榜上硬生生杀出来一条血路,闯入了前二十,位次十一。
并非没有宗门愿意收留他。
和天箓宗交好的银霜门,就有意将这位天骄圣子收入囊中,许诺他,入门便是亲传,和他曾经在天箓宗的待遇没什么区别。
但程景庭,全都拒绝了。
小时候,他是乞儿,师尊将他带回去宗门,不嫌弃他一身脏污,亲自带他梳洗。
师尊问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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