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下一秒，她整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雪帝面前。
冰帝一把揪住雪帝的衣领，双眼布满血丝，声音嘶哑到几乎破碎，“为什么？雪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族人死绝！”
“我这辈子自认对不起许多人，但唯独对你雪帝我是问心无愧。”
“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对冰帝而言，她可以容忍任何人的背叛。
哪怕是霍雨浩，哪怕是天梦，她都能咬牙原谅。
但唯独雪帝，不行。
那是她最信任、最依靠的人。
冰儿，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雪帝低着头一味的和冰帝道着歉，完全不敢和冰帝对视。
“啪！”
冰帝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雪帝的脸上。
虽然秽土之躯没有知觉，但要是直接对灵魂攻击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痛感，雪帝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对上冰帝那双金瞳。
那双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仇恨、悲怆以及彻底的崩溃。
第172章 是我，还是霍雨浩！
“还给我，把我的族人还给我啊！”
冰帝死死的拽着雪帝的衣领，冲着雪帝吼道。
看着目眦欲裂、一脸癫狂的冰帝，雪帝的心猛的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
和冰帝认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冰帝露出这样痛苦扭曲的表情。
“对不起，冰儿，我们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我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雪帝把头别向一边，小声的解释道，不敢让自己继续和冰帝那双猩红充满憎恨的眼睛对视。
“我们……？”
冰帝愣了一下，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指着雪帝，“你的意思是说霍雨浩和天梦他们两个也知道这件事情？”
雪帝沉默不语。
冰帝怔了怔，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那笑声一开始轻飘、空洞，像是风敲在残冰上。
可下一瞬，笑声陡然变调，变得嘶哑、歇斯底里。
冰帝癫狂的笑声在空旷的极北之地的上空回荡着，像是在嘲笑世间的一切，也像是在嘲笑她自己。
“原来如此……不只是你，连他们也骗我……”
冰帝笑着笑着，眼角微微颤动，似有泪意却什么都流不出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风雪中炸响。
冰帝猛地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感受着那股直击灵魂的刺痛，冰帝笑得愈发癫狂。
“呵，真好啊！”
“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我什么都不知道，像个白痴一样被蒙在鼓里。”
冰帝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那双金色的眸子里的光芒正在一点点黯淡下去。
看着一脸绝望的冰帝，雪帝眼眶发红道，“冰儿，我——”
“别叫我！”
冰帝猛地抬头，厉声打断了雪帝，“你没有资格叫我这个名字。”
“雪帝，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人！”
“我也恨我自己，要不是因为我贪心的想要追求永生，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啪啪！
“啪啪！”
冰帝疯狂的抽着自己耳光，清脆又残忍的巴掌声在风雪中回荡。
看着近乎自残的冰帝，雪帝终于承受不住，一把将冰帝搂在怀里，心疼的声音都在颤抖，“冰儿，你不要这样！”
“雨浩和天梦也是为了防止你做出什么傻事才瞒着你的。”
“对于你族人的事情，我们真的很抱歉。”
“但你还有我们啊，我们也是你的家人啊！”
“家人？”
冰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把推开雪帝，歇斯底里的对着雪帝吼道，“谁踏马跟你是家人，你以为老娘是你这个没爹没娘还没人疼的臭孤儿吗？”
“老娘的家人是和我曾经一起并肩狩猎、一起熬过寒冬、在暴风雪里抱成一团取暖的族人。”
“啪！”
雪帝冷着脸，扬起手一巴掌抽在了冰帝的脸上。
“我一直拿你当家人，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雪帝被冰帝的话气的浑身发抖。
因为冰天雪女是天生地养的缘故，雪帝自诞生起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的亲人。
所以雪帝极度渴望亲情，十分忌讳别人说她是孤儿。
冰帝刚刚骂她是没人要的臭孤儿，无疑是踩到了她的红线。
冰帝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右脸，笑容冷得像是要裂开皮肤。
“怎么？我说错了吗？”
冰帝梗着脖子，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你难道在这个世界上，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族人？”
“没有！”
“你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人。”
“像你这样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的家伙，根本不懂失去家人是什么感觉。”
雪帝闻言的身体狠狠地抖了一下。
冰帝的那一句“你根本不懂失去家的感觉是什么”，对雪帝而言，比任何巴掌都要重。
“够了，冰儿！”
雪帝死死地抓着冰帝的肩膀，声泪俱下道，“极北的事情，就算你当年留了下来也不会有任何的转机。”
“我们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惨剧已经发生了，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当时神界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毁灭神王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等着我们犯错好向海神发难。”
“我和雨浩也是害怕你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被毁灭神王抓住，这才没有告诉你。”
雪帝说的是那么的情真意切，以至于冰帝都被说动了几分。
眼看冰帝就要被雪帝安抚好了，苏陌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是这样的吗？”
“我还以为你们是因为带头的是传灵塔和唐门才没告诉冰帝的呢？”
冰帝和雪帝闻言齐刷刷的看向了苏陌。
尤其是雪帝，那目光恨不得把苏陌给生吞活剥了。
“你是说带头的是唐门和传灵塔？”
冰帝看着苏陌，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如果真的像苏陌说的那样，是传灵塔和唐门灭绝了冰碧蝎一族，那她就是帮凶。
“当然了，不信的话你以后可以自己去人类世界里查。”
苏陌说完，将一本并不算厚的书丢给了冰帝。
之所以要把这本书丢给冰帝，是因为书上面详细记载了冰碧蝎的体表纹理、骨骼结构、经脉走向、魂核位置。
冰帝下意识的接住了苏陌丢过来的书，定睛一看发现封面上赫然写着“关于冰碧蝎生物习性以及身体回路构造”。
在封面的最下方写着一行小字“传灵塔、唐门联合出品。”
冰帝颤抖着将其翻开。
只是看了一眼，冰帝的身上就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意。
看着杀意疯狂涌动、眼神变得冰冷的冰帝，雪帝连忙开口道，“冰儿，你听我解释！”
“解释？”
冰帝嗤笑了一声，“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冰帝红着眼，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书，“我的小绿她都变成了人类的解剖的标本了，你还要怎么解释？”
寒风一吹，冰帝手里拿着的哗啦一下被翻开了。
看着书里一闪而过的冰碧蝎插图，雪帝脸上瞬间血色却无。
那副插图所画的冰碧蝎，不是别人正是冰帝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亲，冰帝最疼爱的侄女，被冰碧蝎一族当做下一任族长培养的绿鸢。
“选吧，是我，还是霍雨浩！”
冰帝冷冷的看着雪帝，声音冷漠到不带一丝感情。
晚点还有一章！
第173章 这位女士请你冷静一点！
“冰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帝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她不明白冰帝为什么要这样说。
“没什么，就是字面意思！”
“从今天起霍雨浩和我之间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冰帝十分平静的说着，就好像在描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是为什么？”
一听冰帝说她和霍雨浩两个人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雪帝肉眼可见的急了，连忙开口道，“冰儿，这件事情明明和雨浩无关，你为什么要迁怒到雨浩身上。”
“和霍雨浩无关？”
冰帝被雪帝给气笑了，“那你说说传灵塔和唐门这两个罪魁祸首哪个和霍雨浩无关。”
“传灵塔是霍雨浩建立的吧，唐门也是他复兴的吧！”
“……”
雪帝被冰帝怼的哑口无言。
就像冰帝说的那样，无论是传灵塔还是唐门都和霍雨浩有着不可开脱的关系。
但即便如此，雪帝还是想要替霍雨浩开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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