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主公你的雄才大略。”
“然,在荆州,在四大家族的地盘,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我身为蒯家之主,我比主公你更清楚四大家族的恐怖。”
“主公,不要再引进刘备了。”
“好好安享晚年吧!”
“大汉,气数已尽,已经非人力所能为。”
“主公你再坚持,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识时务者为俊杰。”
“逆流而行,只会船毁人亡。”
“就算你引进刘备,也无力改变这一切。”
“如果主公原意改变态度,我临终前,可以替主公约他们见一见。”
刘表听蒯良这么说,直接嗤笑出声音来。
他还以为蒯良临终前特意跑来自己这里一趟,有什么高谈阔论,原来是为了这个?
刘表一口将药汤喝完,这才看向蒯良道:“你都要死了,还在为他们谋画。”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没有我,他们如何能够一锅端掉荆州那么多世家大族的家族长?”
“没有我,那些世家大族的人,他们定然将仇恨都集中在他们头上。”
“我为他们铲除了其他世家大族,为他们背负了骂名,如今,你却依旧要我放弃所有权力,给他们让路?”
“凭什么呢?”
“我刘表的付出,就不是付出了吗?”
“如果得到手的权力能够如此轻松放弃,那勾践的文种大夫,高祖皇帝的齐王韩信,怎么会那般死去?”
“古之圣贤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你却要求我一个凡人做到?”
蒯良冷不丁地道:“是,他们的确放不下。”
“所以,他们都惨死了。”
“主公,你真要步他们的后尘?”
蒯良的话,让刘表心底蓦地一沉。
这蒯良,是来威胁自己的?
正要呵斥蒯良。
下一刻,刘表只感觉腹部突然绞痛了下。
这股绞痛,如此的猝不及防,让他忍不住直接喷出一口鲜血。
刘表看着吐在地上的黑色血液,眸子剧缩着。
他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已经被喝完药汤的瓷碗。
明明!
明明刚才“蔡氏”也喝过的。
怎么会这样?
蒯良看着刘表如此一幕,原本还想劝诫一番。
可此刻,他却闭了嘴。
果然,蔡夫人会动手。
自己来迟了一步。
刘表吐出一口鲜血之后,有些慌乱。
他忙颤抖着爬起来,朝着外面喊道:“来人,请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鲜血再次从喉咙口涌出,让他无法说出口。
刘表脸色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他只能一边颤巍巍地走向房门口,一边吐血。
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滚落而下,砸在地板上,似乎都发出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刘表额头青筋暴跳,双眼全是血丝。
蔡氏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自己堂堂一州之主下毒!
她似乎忘记了,这府邸上下,还有自己安插的大量人手!
她似乎忘记了,城中还有很多自己的忠诚将士!
她怎么敢的?
她怎么敢毒害自己的?
第564章 刘表和蒯良之死
然而,刘表终究没有走到房门口就倒了下去。
他挣扎着,试图朝着房门伸出手。
他想求救。
然而,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让他根本发不出声音。
刘表一脸绝望。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虽然他从来没有对蔡氏有过温存,但是,他却也没有亏待过蔡氏。
为什么蔡氏非得要置自己于死地?
蒯良躺在床榻上,看着刘表如此模样,他浑浊的双眼滚落下泪来。
他实在是无法接受刘表就这样死去。
然而,事情已经进展到如此局面了。
深呼吸了数口气,蒯良颤巍巍地从床榻上爬了下去。
他混身无力。
从床榻上下来的时候,他直接掉落在地上。
可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倔强地爬向刘表。
刘表还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吐血。
蒯良费力地爬到他身边,看着刘表痛苦的模样,举起袖子,帮他擦试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苦笑道:“何必呢,这是?”
“你本可以安享晚年的。”
“大汉已然无法扭转,你为何要冥顽不灵?”
刘表依旧在吐血。
不过,他还是费力地转过头,满是血丝的双眼愤恨地瞪着身旁的蒯良,像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若非你们蒯家和其他三大家族沆瀣一气,我如何会到如此地步?
如今,你却在口口声声说着这番言论?
然而,他有些怒骂,却无力回口。
他眼前的视线慢慢黯淡了下来。
看着蒯良盯着自己,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掉落下来,刘表伸出右手,试图掐住蒯良的脖子。
他恨!
他恨眼前这个男人!
当初,自己初到荆州,他那般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
如今,他却又是致自己于死地的罪魁祸首之一!
那扬州牧,真就有那么好?
四大家族,为了这扬州牧,要弄死自己?
眼前的视线彻底黑了下来。
刘表感觉意识都混沌了下来。
他在心里暗暗诅咒:祈祷四大家族会被扬州牧顾青全部连根拔除!
蒯良看着刘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掐住自己脖子的右手也没了力气,蒯良这才颤巍巍地伸出手,递到刘表的鼻端。
感受不到一丝气息,蒯良这才压抑着声音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要为了权利和欲望走到如此一步?
明明你可以善终的!
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哭着哭着,蒯良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脸面变得无比狰狞而恐怖。
下一刻,他的脑袋重重地垂落在地上。
偌大的房间里,静寂无声,只有房间门口的玄关上,躺着两个身影,像是两个老友同床共寝。
在刘表和蒯良没有了动静的片刻之后,房门被推开。
赫然是蔡夫人走了进来。
虽然她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此刻,玄关处的两具尸体,还是吓得她尖叫一声。
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
她忙让人将刘表的尸体抬起来,放回床榻上。
之后,又让人将蒯良的尸体抬到她的房间,让贴身丫鬟紧急去蒯府,通知蒯越刘表和蒯良都死了的事实。
而她自己则跪坐在刘表的寝房门口,拿着笔墨纸砚画了画来。
没有等多久,蔡夫人就等到了蒯越和城防统领蒯褀率军到来。
蒯褀勒令大军迅速控制将军府,将原本所有的人都关押起来。
蒯越这才赶到刘表的寝房。
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刘表尸体,蒯越想到自己大哥蒯良的话,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蔡夫人。
最毒妇人心。
这女人,根据张允悄悄派来的使者密信,似乎傍上了扬州牧。
也能理解。
正因为傍上了,所以蔡瑁和蔡夫人才急于对荆州牧刘表下死手。
看着刘表瞪大的眼睛,嘴角的鲜血,蒯越叹息了口气。
何必呢?
你老人家虽然雄才大略,但是,没有统帅之能,没有足够的兵力,又何必执着于权力?
又或者说,作为老刘家的男人,这就是你们注定的宿命。
可是啊,终究,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个世上,没有永恒不灭的王朝。
蒯越看完刘表的尸体,又去看了蒯良的尸体。
将军府的这里的异动,让正准备率领三千精锐赶往新野,准备迎接刘备入驻的霍峻察觉到了。
听细作汇报将军府的动向,霍峻脸色刷得下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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