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中军,笮融才示意攻城。
士兵跳上擂鼓台,敲响战鼓。
城内,聚集在一起的各个世家大族脸色骤变,齐齐看向城墙上。
那里,没有人过来!
顾青听到战鼓声,看着城外的敌军扛着云梯搭在护城河上,神情也是一紧。
一把拔出腰间的古锭刀,顾青嘶吼道:“准备守城!”
城墙上所有的将士都动了起来。
有些士兵弯弓搭箭。
有些士兵从城墙下抬上来一桶桶灼热而臭烘烘的金汁。
有些士兵已经拔出腰间的兵器。
随着战鼓越发密集,城外后方的士兵抬着攻城梯,踏上云梯,冲过护城河,直接来到城下。
攻城车在一声声压扎扎的声响中越过护城河,直奔城门。
眼看着攻城车搭上城墙,顾青手中的古锭刀用力挥下。
一桶桶灼热的金汁倾桶倒下。
刚刚爬上攻城梯的敌军将士纷纷尖叫着、张牙舞爪地掉落下去。
惨叫声瞬间充斥着整个柴桑城东。
然而,这些敌军像是不要命似的。
不断有士兵爬上攻城梯,被金汁浇筑而摔了下去。
不断有士兵前赴后继爬上攻城梯。
金汁悉数用完。
城下已经躺了一地的身影!
有些敌军将士还没有死去。
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被摔下来的同袍砸中,屎尿齐出。
笮融站在中军后方的战车上,面无表情地眺望着这一幕。
眼看着金汁用尽,笮融右手一指城墙。
他的身边,旗手用力挥动旗帜。
战鼓瞬间加急。
无数的士兵尖叫着冲过护城河,爬上攻城梯。
城墙上,守城士兵两两一组,将巨大的石头砸了下去。
爬上攻城梯的敌军士兵脑浆迸裂。
床弩对准已经赶到城门前的攻城车,随着一声声咆哮,粗壮的箭矢划破天空,将攻城车旁边的敌军士兵钉在攻城车上。
攻城车旁边,一波波将士冲上前,一波波将士被钉死在攻城车两边。
城墙上的石头已经用尽!
城下的尸体堆积如小山一般。
攻城梯被嵌在尸体小山之间,任由城墙上的守军将士如何都无法推倒。
随着笮融身边的旗手再次挥动旗帜,所有的敌军如潮水一般涌向护城河,通过云梯飞奔向城墙脚下。
悍不畏死的士兵爬上攻城梯,登上城墙!
城墙上的将士扔掉一切防御工具,冲到攻城梯边上,朝着下方的敌军将士一阵乱捅。
有十几岁的少年眼珠子被捅爆,哀嚎着摔了下去。
有白发苍苍的老者被数把利刃贯穿面门,尸体被高高举起,重重甩飞下城墙。
也有守将将士被攻城梯上的敌军甩出去利刃贯穿胸膛。
整个城墙上全是厮杀的场景。
一个个身影如被收割的麦子倒了下去。
城内,世家大族的人员看着城墙上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
第177章 各个世家大族的郁闷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战况如此焦灼,这顾青竟然还不向他们放下身段!
再这样下去,怕是所有人守军都要死在这里了!
各个世家大族的人立马商议起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必须立即整合部曲。
一旦发现不对劲,立马杀上城墙,支援守军!
顾青没有管城内的各个世家大族。
面对着源源不断攻上来的敌军,顾青在刘轩等亲卫的簇拥下,也杀红了眼。
他已经忘记了置身何地。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杀!
不停地杀!
见一个杀一个!
战斗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城墙上全是尸体。
鲜血汇聚成河,将城墙都染红了。
看着城墙下面堆积如山的尸体。
看着城墙上还在不断厮杀的守军,一个将领看向笮融,大声道:“主公,不要幻想一次破城。”
“这批守军是诸葛玄的人马。”
“还是相当的训练有素。”
“这次攻城,他们已经死伤惨重。”
“我们暂时息兵,让将士休整,明天再来攻城。”
“届时,这些疲惫的守军再看到我方气势如虹,必定士气低下。”
“再攻城,效果要好很多。”
笮融看着到处的尸体,此时也有些肉疼。
此次强攻城墙,至少死了数千人。
要知道,以前他麾下的将士都没有这么多!
冲将领点了点头,笮融道:“鸣金收兵,明日这个时辰再攻城!”
旗手挥动旗帜。
士兵鸣金。
冲向城墙的敌军将士这才如潮水一般退去。
还在城墙上的敌军将士看着这一幕,纷纷也要退回去,却被守军将士追上,砍杀殆尽。
城内各个世家大族都松了口气。
鸣金的声音!
敌军退去了!
也就是说,这第一波攻城,暂时到此为止了!
柴桑城,至少目前无忧。
顾青看着城外的敌军退去,这才松了口气。
下意识的,他右手摸了下脸上的汗水。
他感觉脸痒痒的。
抹下去之后,才发现,手心全是鲜血。
此时,大腿处也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的甲胄竟然不知道何时被砍烂了好些甲片。
左大腿处,甲片碎裂处,一道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沁出。
刘轩等亲卫也都纷纷松口气。
见顾青盯着自己的左大腿发呆,众人才纷纷看过去。
见到顾青大腿上的鲜血,刘轩尖叫一声,忙招呼亲卫上来要将顾青抬下去。
顾青也没有坚持下去。
让守军将领清理尸体,紧急修筑防御工事,顾青被抬下城墙,去处理伤口。
医工在帮顾青处理伤口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刘轩等亲卫一个个脸色骤变,挡在顾青身前。
顾青摆了摆手。
这群人,他认识几个。
比如之前才见过面的蒋干。
都是这柴桑县城的世家大族子弟。
刘轩等人退到一边。
为首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文士叹了口气道:“使君倒是刚烈之人。”
“为了履行对扬州牧的遗言,不惜以身犯险,和敌军硬杠到底。”
“但是,使君终究是太过年轻。”
“是,你和将士们都死了,是能全了你们的忠义。”
“可使君难道没有想过,你毕竟是官员。”
“虽然不是我豫章郡的官员,可也是会稽郡的代郡守,是我大汉的官员。”
“作为大汉官员,保护大汉子民是你的职责。”
“你对得起扬州牧,不假,但是你身为官员,却对不起百姓,你难道不知?”
顾青看向中年文士,讪讪笑了下,并不答话。
中年文士见顾青还没有放下身段的打算,这才又问道:“我们刚才粗略估算了下,将士们还能战斗的,怕不是不足两千了。”
“下一次攻城,以这些将士死战,城池必破。”
“那笮融说过破城即屠城,虽然有可能不会这么做,但是,我们怎么敢赌?”
顾青低下头,依旧不答。
中年文士身后,一群世家大族子弟见顾青还是这般反应,都额头青筋暴跳。
话到说到这份上了,这个顾青,怎么还听不懂?
中年文士看着顾青也蹙起眉头。
他看不出顾青是装的,还是真这么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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