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洲里电鳗
一声闷响,伴随着魏不器的惨叫。
他整个人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自己亲爹一脚踹飞出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魏玉道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大门的方向,声如寒冰,“给我滚出去!”
魏不器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扫了一眼那些噤若寒蝉、不敢出声的同僚。
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冲出了宰相府。
京城,畅春楼。
作为京师最负盛名的销金窟。
这里永远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天字一号的雅间内。
魏不器正黑着一张脸,闷头喝酒。
他怀里,依偎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正小心翼翼地为他剥着葡萄。
旁边还坐着几个同样衣着华贵的纨绔子弟。
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官二代,平日里唯魏不器马首是瞻。
“魏哥,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不痛快了,说出来,哥几个替您出气!”
一个胖子谄媚地笑道。
“除了我家那老头子,还能有谁!”
魏不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狠狠地将酒杯砸在桌上。
众人见状,都识趣地不再多问。
另一个瘦高个眼珠一转,连忙转移话题。
嘿嘿笑道:“魏哥,您听说了没?今天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可真是笑死个人!”
“什么消息?”
魏不器没什么兴趣。
“陛下下旨,把广陵崔氏那对有名的姐妹花,赐婚给那个叫赵锋的泥腿子反贼了!”
魏不器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赐婚?给一个反贼?”
“可不是嘛!”
瘦高个笑得前仰后合,“那崔家双胞胎也是倒霉,恰巧去历阳,吊唁救过少时崔氏家主的分支老人。”
“结果反贼破城,直接把两人擒了!”
“木已成舟后,听说那反贼还上了奏本,要陛下封他当九江太守呢!陛下竟然还准了!“
“这还不算搞笑!陛下还美其名曰‘赐婚’,让那反贼自己办婚事,朝廷连嫁妆都不出!”
“哈哈哈哈!”
雅间内,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我的天,这真是天下奇闻!抢了人家的女儿,还要人家感恩戴德?”
“崔家这次可真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嫡女配反贼,还是姐妹俩共侍一夫,啧啧啧……”
“以后见了崔家的人,可得好好问问,他们家准备了多少嫁妆,送去给那反贼姐夫啊!哈哈!”
魏不器也是笑得直拍大腿,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
他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推开,抓起酒壶,大笑道:“来来来,为了崔家的好女婿,咱们干一杯!”
就在众人笑得东倒西歪之时。
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个身穿青色官服,面容俊朗但此刻却铁青着脸的年轻人,站在门口。
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屋内的魏不器,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魏不器!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屋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魏不器眯了眯眼,看清来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我道是谁,原来是崔家的崔宏森啊。”
正是广陵崔氏在京城为官的子弟,崔宏森。
也是崔家姐妹的堂兄。
第5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畅春楼雅间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方才还笑得前仰后合的纨绔子弟们。
此刻都收敛了笑容,面面相觑。
崔宏森,他们都认识。
广陵崔氏的嫡系子弟。
虽然官职不高,但背后站着的是天下顶尖的世家大族。
平日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愿意轻易得罪。
可今天,这崔宏森明显是来找茬的。
魏不器是什么人?
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宰相的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而且魏家也不是软柿子——岭南魏家!
所以魏不器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斜眼看着门口的崔宏森,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越发明显。
“我当是谁,原来是崔家的‘好儿郎’。”
魏不器故意把“好儿郎”三个字咬得极重,“怎么,不在衙门里当差,跑到这烟花之地来,是想替你那两个给反贼当小妾的堂妹,提前体验一下生活?”
崔宏森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本就因为家族受辱而憋了一肚子火,在衙门里又被同僚指指点点。
好不容易熬到下值,想来借酒消愁。
却正好听见魏不器这群人在隔壁雅间里高声嘲讽。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魏不器,你不要欺人太甚!”
崔宏森指着他,手都在抖。
“欺人太甚?”
魏不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站起身。
一步步走到崔宏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
“你那两个堂妹,是不是被反贼赵锋给抢了?”
“陛下,是不是下了圣旨,把你那两个金枝玉叶的堂妹,‘赐’给了反贼当小妾?”
“我问你,你们崔家,准备了多少嫁妆啊?”
魏不器每问一句,崔宏森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是啊,都是事实。
是整个崔氏家族,都无法辩驳的奇耻大辱。
“我……我杀了你!”
崔宏森彻底失去了理智。
怒吼一声,挥拳就向魏不器的脸上砸去。
他也是世家子弟,自幼习武。
这一拳带着风声,势大力沉。
然而,魏不器只是冷笑一声,连躲都懒得躲。
因为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
死死地抓住了崔宏森的手腕。
出手的是站在魏不器身旁,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护卫。
那护卫面无表情,手上微微用力。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伴随着崔宏森凄厉的惨叫。
他的手腕,竟被硬生生捏断了!
“啊——!”
剧痛让崔宏森瞬间清醒,他抱着自己断掉的手腕。
冷汗涔涔而下,满脸的痛苦和难以置信。
魏不器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他拿起桌上的手帕。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扔在崔宏森的脸上。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转身走回座位,端起酒杯。
对着吓得噤若寒蝉的众人笑道:“来,继续喝,别让一条疯狗,坏了咱们的雅兴。”
“接着奏乐!接着舞!”
雅间内,再次响起了谄媚的笑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崔宏森抱着断手,跪倒在门口。
身体因为剧痛和屈辱而不住地颤抖。
他看着屋内那群谈笑风生的纨绔,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魏不器。
一股前所未有的恨意,从心底疯狂滋生。
恨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更恨那个远在九江。
给自己家族带来这一切耻辱的泥腿子反贼——赵锋!
万里之外的历阳县。
赵锋正在自己的后宅里,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他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
陈卿舒隆着肚子,坐在一旁。
正小口小口地吃着赵锋亲手为她削的苹果。
叶芷怡和林清月在不远处下棋,楚惜水和姹紫则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观战,时不时为谁的棋路更高明而争论不休。
一派岁月静好。
“相公,你说……京城那边,会怎么回复?”
陈卿舒吃完苹果,有些担忧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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