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洲里电鳗
他们是大楚的彻侯,是大将军。
是外人眼中权势滔天的新贵。
可他们也知道,如今陛下巡游天下,清洗吏治,正是关键时刻。
在这个时候提出私人的请求,是为不忠。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
“哈哈……哈哈哈哈!”
赵锋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他快步走下台阶。
亲自将两人从地上搀扶起来。
“好兄弟!你们为大楚流血,为朕拼命,挣下这不世功勋,封侯拜将,理当还乡!”
赵锋用力拍着两人的肩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许。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朕不仅准了,还要给你们风光大办!”
孙城和王伯约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无法言喻的激动。
“传朕旨意!”
赵锋转身,声音洪亮:“着御林军出动一千精锐,备齐仪仗,护送武安侯、定远侯,荣归故里!”
一个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名字的小村落。
当那支旌旗招展。
甲胄鲜明的御林军仪仗队出现在村口时,整个村子都炸了锅。
正在田里劳作的农夫扔了锄头,在家纺纱的妇人冲出屋门。
所有人都惊恐又好奇地看着这支仿佛从天而降的军队。
仪仗队分开。
身穿赤红色四爪蛟龙侯爵朝服的王伯约,从一匹神骏的战马上翻身而下。
他看着村口那棵熟悉的歪脖子柳树,眼眶瞬间红了。
在全村人呆滞的目光中。
他一步步走向村里最破旧的一座茅草屋。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对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夫妇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爹,娘……”
王伯约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
“儿子……儿子伯约,回来了!”
“砰!砰!砰!”
他对着父母,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
冲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老泪纵横。
王老汉拄着拐杖,浑身颤抖。
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伯约!是王家的伯约回来了!”
“他……他当大官了!”
整个王家铺子彻底沸腾了。
须发皆白的族长在族人的搀扶下,激动地宣布:“快!开祠堂!王氏伯约,封侯拜将,光宗耀祖!族谱……族谱单开一页,传于后世!”
当孙城的仪仗队抵达时,场面更是壮观。
全族老少数千口人全部出动,在村口跪迎。
鞭炮声从村头响到村尾,震耳欲聋。
村里最开阔的场地上,摆下了整整一百桌流水席。
孙城身穿侯爵朝服。
被族长和几位族老恭敬地请上首席。
“孙氏子孙,拜见定远侯!”
随着族长一声高喊,场中数千族人。
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对着孙城行三跪九叩大礼。
孙城这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汉子,虎目含泪。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孙氏一族,永远的骄傲。
同样,孙氏祠堂的族谱,也为他单开了一页。
两位新晋侯爵衣锦还乡的盛况。
如同长了翅膀,传回了寿春。
行宫内,赵富贵和赵大牛听着锦衣卫的汇报。
听得是热血沸腾,抓耳挠腮。
赵富贵狠狠灌了一口水,粗声粗气地说道:“乖乖,百桌流水席,全族跪拜!这排场!”
赵大牛在一旁憨憨地笑着,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了东南方。
他们都是从赵家村出来的。
王伯约和孙城想家。
他们,更想!
赵锋独坐行宫的观星台上,俯瞰着寿春城的万家灯火。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赵富贵和赵大牛并肩走了上来。
两人搓着手,局促不安地站在赵锋身后,欲言又止。
只是那两双眼巴巴的眼睛。
死死盯着赵锋的背影,眼神里写满了渴望。
赵锋没有回头。
“锋……锋哥……”
赵富贵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刚一开口,声音就哽住了。
那一声熟悉的“锋哥”,让他想起了离家前。
在村口大树下,赵家村的兄弟们一起吹牛的场景。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
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赵锋缓缓转过身。
看着这两个如今已是帝国侯爵的兄弟。
看着他们那副想家又不敢说的憨厚模样,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意。
他走上前,伸出双手。
一边一个,重重拍在两人的肩膀上。
“三年了。”
“我也想家了。”
让赵富贵和赵大牛两个铁塔般的汉子,瞬间红了眼眶。
赵锋收回手,转身面向东南。
“传朕旨意!”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清晰而坚定。
“大军及随行官员,留驻寿春,继续推行政令!”
“朕,带一千亲卫,与护跸侯赵富贵、执锐侯赵大牛,即刻启程!”
赵锋的目光穿透夜色,望向那片魂牵梦绕的土地。
“前往韬光县,赵家村!”
赵富贵和赵大牛脑子里一片空白。
皇帝,要回自己真正的家了!
下一刻,两个刚刚被册封的帝国彻侯,再也忍不住。
当着皇帝的面。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第158章 当归!
翌日,天光乍破。
寿春城门大开。
一千名身着玄甲的御林军精锐,跨坐于高头大马之上,肃然列队。
没有旌旗招展,没有鼓乐齐鸣。
只有冰冷的甲胄在晨光中反射着幽光,只有战马偶尔打响的鼻息。
赵锋、赵富贵、赵大牛三人,立于队前。
赵锋一声令下。
一千铁骑,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
卷起漫天烟尘,奔腾而出,直向东南。
马蹄声如雷,震动大地。
他们脱离了庞大的巡游车队,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只看到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官道,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这些曾经浴血奋战过的城池,在马蹄下一闪而过。
赵锋勒马立于一座石桥前,桥下的河水依旧湍急。
“还记得这儿吗?”
他指着河对岸。
赵富贵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指着自己铠甲上一道深深的划痕:“怎么不记得!当年过这条河,俺差点被一个孙子捅了对穿!要不是大牛一锤子砸碎他脑袋,俺就交代在这儿了!”
赵大牛憨厚地挠了挠头,只是嘿嘿地笑。
赵锋看着那奔流不息的河水,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三年前。
那群穿着陈广义军的服装,面带饥色的兄弟。
如今,他已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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