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洲里电鳗
他张开双臂,发出一声畅快至极的大笑。
“小的们!告诉岸上那些乾国软脚虾,你家赖爷爷来了!”
琅琊郡的岸防哨塔上。
一名负责瞭望的乾军水师士兵,正打着哈欠。
他揉了揉眼睛,无意间瞥了一眼海面。
下一秒,他手中的号角“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劈中,僵在原地。
“敌……敌袭……”
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随即,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响彻整个海岸!
“楚军!是楚军的船!!”
整个乾军水师营寨,瞬间炸了锅。
无数士兵冲出营房。
当他们看到海面上那片如同乌云压境般的恐怖舰队时,所有人都傻了。
拿什么抵抗?
他们那些在内河里打转的小舢板。
在那样的钢铁巨兽面前,跟纸糊的有什么区别?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整个水师大营,彻底崩溃。
无数士兵扔下武器,脱掉军服。
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朝着内陆疯狂逃窜。
北方,高丽故地。
冰冷的寒风,卷起地上的积雪。
张豹身披厚重的黑色重甲,骑在一匹雄壮的黑马之上。
他身后的五万陷阵营精锐,组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方阵,静静地伫立在鸭绿江北岸。
人如山,马如龙。
只有冰冷的杀气,在空气中凝结。
在陷阵营的两侧和后方,是数万名高丽仆从军。
他们畏惧地看着那支如同钢铁雕塑般的军队,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张豹抬起手,向前猛地一挥。
没有战鼓,没有号角。
只有冰冷的命令。
五万陷阵营,动了!
他们如同一个整体。
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踏上了早已搭建好的浮桥。
那沉重的脚步声。
汇聚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让整个江面都在颤抖。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江对岸的大乾边陲郡——辽东!
西南,巴郡。
李虎舔了舔嘴唇。
看着地图上那个富饶的名字,眼中放光。
“兄弟们,打下汉中,里面的粮食、婆娘,都是你们的!”
大军开拔,剑指大乾的粮仓——汉中郡!
中原,南阳郡。
郑茂抚摸着自己那柄心爱的陌刀。
对着麾下将士,发出了简短有力的动员。
“大王有令,踏平三川郡,活捉乾国皇帝!”
如同五根烧得通红的巨大铁钉!
在赵锋的意志下,从东、西、南、北、中五个方向。
同时钉向了大乾王朝那看似辽阔,实则腐朽的版图!
这张筹谋了两年的天罗地网。
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收紧!
大乾京城,彻底瘫痪。
一道道发往各地的勤王旨意,如同泥牛入海。
一份份来自边境各郡,字字泣血的求援军报,却因为失去了中枢。
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朝着唯一一个还有大规模建制军队的地方飞去。
颍川前线,大乾军营。
韩破虏静静地站在巨大的沙盘前。
他的面前,摆放着五份刚刚送达的军报。
每一份的封皮上,都染着信使奔袭千里留下的血与尘。
“报——!西境急报!楚将凌仓率大军,已兵临玉门关下!陇西郡求援!”
“报——!东海急报!楚国水师封锁琅琊,先锋已登陆!东海郡求援!”
“报——!北境急报!楚将张豹率陷阵营,已渡过鸭绿江,辽东城危在旦夕!辽东郡求援!”
“报——!西南急报!楚将李虎发兵巴郡,直扑汉中!”
“报——!南阳急报!楚将郑茂大军异动,兵锋直指三川郡!”
一名又一名亲兵统领,冲入帐内,单膝跪地。
用颤抖的声音,汇报着那一个个足以让天塌下来的消息。
帅帐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帐外的喧哗声。
却如同沸腾的油锅,越来越响。
“听说了吗?咱们老家河东郡,被楚军占了!”
“什么?我老家是太原的,太原郡也反了!郡守都被人杀了!”
“西边!西边也打过来了!我婆娘孩子还在陇西啊!”
“北边的蛮子不是被将军打跑了吗?怎么楚军又从北边杀过来了?”
“后路全断了!我们被包围了!”
“完了,全完了!咱们回不去了!”
家乡被占,后路被断。
这个消息如同最猛烈的瘟疫,在数十万大军之中,疯狂蔓延。
士兵们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惊慌,是恐惧,是绝望!
军心,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
一些士兵开始悄悄地收拾行囊,眼神躲闪。
终于,一名来自河东郡的年轻士兵,再也承受不住那巨大的恐惧。
他扔下手中的长矛,发出一声哭喊,转身就朝着营外跑去。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的举动,像是一根被点燃的导火索。
“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往南边跑!兴许还能活命!”
越来越多的士兵,扔下武器,加入了逃亡的行列。
军营,瞬间大乱!
韩破虏对帐外的骚乱,充耳不闻。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沙盘之上。
玉门关、琅琊郡、辽东城、汉中郡、三川郡……
一个个熟悉的地名,此刻却像是一根根冰冷的铁索。
而他,和他麾下这支大乾最后的精锐之师。
就被这些铁索,死死地锁在了这片名为中原的土地上。
他成了一支孤军。
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
赵锋甚至不需要进攻。
只需要静静地等待。
等待笼中的猛兽因为饥饿、因为绝望。
自己耗尽所有的力气,最终倒下。
韩破虏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愤怒与不甘!
他韩破虏,是大乾的军神!
更不能这样窝囊地,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他没有时间了!
再等下去,不用楚军来攻。
他这数十万大军,就会彻底散伙!
韩破虏猛地抬起头。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所有的迷茫与恐惧,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燃烧生命的疯狂!
既然退无可退,既然四面围敌!
那便……向死而生!
韩破虏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
剑锋在烛火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他转身大步走出帅帐。
看着营中那些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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