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洲里电鳗
橘清正的思路彻底清晰了。
他走上船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自己的船舱。
“点灯!拿笔墨来!”
第8章 八百里加急!(8更!)
自赵锋定都于此。
这座城,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绽放着生机与繁华。
街道宽阔,车水马龙。
南来北往的商客与神色自豪的本地居民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今日这份繁华与宁静,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打破。
“驾!驾!”
“八百里加急!军事急报!速速避让!”
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自城门方向传来。
一匹浑身汗出如浆,口鼻喷着白气的战马。
正载着两道身影。
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在宽阔的官道上狂奔。
马上,当先一人是名魁梧的令兵。
他身披皮甲。
脸上满是风霜之色,眼神却锐利如鹰。
而在他身后,则是一个满脸惶恐,衣衫褴褛的年轻小伙。
他死死地抱着令兵的腰。
脸色蜡黄,眼神涣散,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此人,正是从海曲县一路被带来的曾阿牛。
这五日五夜。
对他而言,仿佛比一辈子还要漫长。
他几乎是不眠不休,换马不换人。
在令兵的挟裹下,一路风驰电掣。
沿途经过的繁华城镇,看到的锦绣山河,都无法在他的心中留下半分波澜。
他脑海里只有两个画面在反复交替。
一个是血流成河,哀嚎遍野的海滩。
则是县丞罗奇与守将刘普,在送他离开时,那无比凝重的眼神。
“阿牛!此去襄阳,见到王上,什么都不要怕!把你在海边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王上!一个字都不要漏!”
“王上,会为我们做主的!”
曾阿牛咀嚼着这两个字。
眼中仅存的一丝光亮,便是这最后的希望。
曾经戏曲班子来演了三天戏。
那个搏猛虎、救恩人、杀贪官......的王上。
便成了他心中的光!
如今,真得能见到王上吗?
楚王府,前殿。
这座新建的王府主殿气势恢宏。
雕梁画栋,尽显威仪。
数十名文武官员分列两侧,气氛却有些古怪的凝重。
赵锋身穿一袭玄色常服,正略带头疼地揉着眉心。
而在他下方。
两道身影正唾沫横飞,吵得不可开交。
“李大人!我再说一遍!封王大典,乃是王上昭告天下,定鼎九郡之举!重在威慑,而非奢靡!”
说话之人,正是面容阴鸷的夏侯昱。
他向前一步,对着李伯智冷笑道:“你提议的什么九鼎之礼,祭天之乐,耗费钱粮无数!”
“眼下九郡初定,百废待兴,每一文钱都该用在刀刃上!而不是搞这些虚头巴脑的面子工程!”
“夏侯大人此言差矣!”
李伯智毫不退让,一甩衣袖,反驳道:“何为正统?礼法便是正统!王上以布衣之身,行逆天之事,定九郡,安万民,此乃天命所归!”
“若大典从简,岂不是让天下士族小觑了王上?我等要的,不只是让百姓畏惧,更要让天下读书人归心!这,才是万世之基!”
“归心?笑话!”
夏侯昱嗤笑一声:“那些士族豪绅,哪个不是满肚子男盗女娼?想让他们归心,除非王上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否则,你便是将大典办到天上去,他们也只会在背后骂我们是乱臣贼子!”
“你……你这是歪理邪说!粗鄙之见!”
李伯知气得脸色涨红。
“总好过你这迂腐之论!不切实际!”
夏侯昱寸步不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从礼法之争,渐渐上升到了治国理念的碰撞。
殿内其余的文武官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
一个是王上最信任的首席谋主,一个是手段毒辣的顶级毒士,谁都得罪不起。
就在两人即将从文斗升级为全武行时。
主位上的赵锋,终于开口了。
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伯智和夏侯昱立刻停止了争吵。
双双躬身,退回原位。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赵锋缓缓说道:“但也都有些偏颇。此事容后再议。”
他正想说些什么,来调和一下气氛。
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赵锋的亲卫赵大牛,快步走入殿中。
单膝跪地,沉声禀报道:“启禀王上!东海郡海曲县八百里加急!令兵已在殿外等候!”
八百里加急!
这五个字一出。
整个承运殿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赵大牛。
李伯智与夏侯昱脸上的争执之色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军国大事,非十万火急,绝不会动用八百里加急!
何为八百里加急?
若从东海郡的治所郯县出发,向西经彭城、陈郡,再转西南向经南阳盆地至襄阳!
此路程,九百至一千公里!
步行需要二十五至三十天!
马车与牛车,亦需要十五至二十天!
而在八百里加急的情况下。
轻骑简从、日夜兼程!
每日一百五至二百公里。
站站换马疾驰。
才能在五至七天内赶到!
东海郡,出事了!
第9章 传孤王令!(9更!)
赵锋的眼神猛地一凛。
刚刚还带着一丝无奈的脸上,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赵大牛起身,快步走出大殿。
片刻之后,他便带着那名风尘仆仆的令兵。
以及几乎是被拖着走的曾阿牛,再次走进了承运殿。
曾阿牛一踏入这庄严肃穆的大殿,双腿便彻底软了。
他先是看了看两旁那些身穿官袍,气度不凡的大人物。
又看了看那高高在上的王座。
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就要当场昏厥过去。
最后,当他的目光越过众人,最终落在那王座上那道身影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恐惧、悲愤。
以及最后一丝希望!
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
“啊——!”
一声石破天惊的嚎啕大哭,响彻整个承运殿。
曾阿牛挣脱了令兵的搀扶,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
朝着赵锋的方向,一边重重地磕头,一边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王上!王上啊!草民……草民给您磕头了!求王上为我们做主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殿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锋也是眉头一皱。
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赵大牛。
赵大牛会意。
立刻从那名令兵手中接过一个用火漆封口的竹筒,快步呈了上去。
赵锋接过竹筒,捏碎火漆,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他展开信纸,目光迅速扫过。
信是海曲县县丞罗奇亲笔所书,字迹工整。
却能从那偶尔抖动的笔锋中,看出写信之人心中的惶急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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