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洲里电鳗
看清钱冲身上那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伤痕。
以及那几根粗大的铁链,竟然是从钱冲的双肩琵琶骨处。
硬生生穿透而过,将他死死地钉在柱子上时!
“啊——!!!”
张豹仰天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怒吼!
他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
一股恐怖的杀意,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乔世充!杨正则!我操你妈!老子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李虎也冲了过来,他看着钱冲的惨状。
整个人都呆立当场,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别碰他!”
赵锋冰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张豹的暴怒,“快!找最好的军医!找手艺最好的铁匠来!”
李虎一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
他嘶吼着转身,对着身后的亲兵咆哮道:“还他娘的愣着干什么!去请军医!把王铁匠给老子从床上拖起来!快!!”
整个营地,瞬间乱成了一团。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
将那根沉重的梁木,缓缓抬到了一处空旷的营帐内。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军医和一名身材壮硕的铁匠,连滚带爬地被带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钱冲的惨状,和那穿透骨肉的巨大铜锁时。
也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锁……是锁在骨头上的……”
王铁匠的声音都在发抖。
“别废话!”
赵锋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有没有办法,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弄开?”
“有!有!”
王铁匠被赵锋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
连忙道,“用钢锉!一点一点地锉开!只是……只是时间要久一些!”
“那就锉!”
赵锋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多受一分罪,我唯你是问!”
“是!是!”
王铁匠不敢怠慢,立刻取来工具。
在几名士兵的帮助下,开始小心翼翼地对那把铜锁进行破解。
而老军医,则颤抖着手。
开始为钱冲处理身上那些可怖的伤口。
清洗,上药,包扎……
整个营帐内,除了钢锉摩擦金属发出的“沙沙”声。
和军医偶尔的低声吩咐,再无其他声响。
赵锋、张豹、李虎三人。
就如同三尊雕像,静静地站在一旁。
他们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昏迷中的钱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咔哒”一声轻响。
那把巨大的铜锁,终于被锉断,从钱冲的胸口脱落。
又过了半个时辰。
老军医满头大汗地站起身,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对着赵锋躬身道:“主公,幸不辱命。钱将军的命……保住了。只是他失血过多,又受了极重的内伤,恐怕……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了。”
听到这句话。
赵锋那一直紧绷的身体,才微不可察地松弛了下来。
一股极致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点了点头,对着身旁的一名亲卫沉声道:“传令下去,派人去通知凌仓将军,让他提速,四日之内,与我们在此处汇合!”
第57章 钱冲:卧槽,这踏马是义军?(13更!)
亲卫领命而去。
安排好一切。
赵锋才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一层粘稠的血污包裹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转身,向着营帐外走去。
“我去洗漱一下。”
看着赵锋那孤寂而又疲惫的背影。
张豹和李虎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尽的骇然与疑惑。
他们一把拉住正准备跟上去的赵大牛。
张豹的声音因为压抑着怒火而显得有些低沉,“这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钱大哥会在这里?你们会出现在这里?”
赵大牛回头看了一眼主公的背影,又看了看两位将军那焦急的眼神。
他深吸了一口气。
将乔世充给主公送信,以及主公决定营救的来龙去脉。
包括今夜在寿春城内发生的一切。
原原本本地,一字一句地,全部说了出来。
从主公一人一枪。
杀穿乔家死士的埋伏圈。
到钟楼之上,智取被困的钱冲将军。
再到……钟楼之下。
筑京观,鸣丧钟,血书留字!
当赵大牛讲到,赵锋用五百一十二具乔家死士的尸体。
在钟楼前,堆砌成一座高达六米的京观时。
张豹和李虎。
两个人,彻底石化了。
他们张大了嘴巴。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震惊!
脸上骇然,难以置信!
那是何等疯狂,何等霸道的行径!
而当他们听到赵锋最后在墙上留下的那行血字时——【七日之后,灭寿春世家望族满门!】
【掘乔氏祖坟,永世不得超生!】
张豹和李虎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响!
他们看着赵锋离去的方向。
除了原有的敬畏,更增添了一抹近乎狂热的崇拜!
主公不仅是为了救人!
他是在用一种最惨烈,最直接的方式。
向整个寿春,向天下所有的世家,宣战!
他要用乔家的血,来洗刷钱大哥所受的屈辱!
“好!好!好!”
张豹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满脸通红,“杀得好!杀得痛快!这他娘的才叫爷们儿!”
李虎也是心潮澎湃。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震撼与叹服: “以一人之力,搅动一城风云,于万军之中,救袍泽于水火,退则震慑全城,留名于天下……”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张豹,一字一句地说道:“主公……真乃神人也!忠义无双!”
“追随主公,马革裹尸,也不枉人间走一遭!”
当晨光透过营帐。
钱冲的眼皮,艰难地动了动。
他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营帐那灰扑扑的顶棚。
不是阴冷潮湿的钟楼,没有刺骨的寒风,也没有铁链摩擦的冰冷触感。
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剧痛。
可在这剧痛之下。
却包裹着一层久违的,温暖而又安定的感觉。
钱冲艰难地转动脖子。
看到了赵锋就坐在不远处的一张矮几旁。
手里拿着一块磨刀石,正一下一下,专注地打磨着他的断魄枪。
动作不快,却极有节奏。
“沙……沙……”
单调的摩擦声。
在此刻的钱冲听来,却比任何声音都要悦耳。
“小子……”
钱冲的喉咙里,挤出两个沙哑的字眼,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
赵锋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到钱冲醒了。
脸上那股化不开的冰冷,终于消融了几分。
“钱大哥,你醒了。”
他放下枪头和磨刀石,起身倒了一碗温水,走到床榻边。
小心地扶起钱冲的半边身子,将水递到他干裂的嘴边。
钱冲没有客气,就着他的手,将一碗水喝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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