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当兵娶婆娘,你混成皇帝? 第19章

作者:满洲里电鳗

  只见一个身穿皮甲、腰挎弯刀的令兵。

  此刻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令兵没有下马,但态度还算客气。

  他扬声道:“你就是搏虎的赵锋?”

  “正是在下。”

  令兵从怀里掏出一枚木质令牌,扔了过来。

  赵锋伸手稳稳接住,定睛一看,上面刻着一个“屯”的字样。

  令兵的声音再次传来:“钱将军欣赏你,很是赏识!特举荐你为屯长!明日辰时,带你村五十名壮丁,到县城外的大营报道!去了之后,直接报上名号,会有人带你去钱将军麾下听令!”

  说完,那令兵拨转马头。

  一夹马腹,绝尘而去,没有半句废话。

  赵锋捏着那枚温热的令牌,还没正式入伍,就成了管着五十号人的头!

  这钱将军,倒是会收买人心!

  而义军令兵前来传令的消息。

  也像一阵风,迅速吹遍了整个赵家村。

  一时间,村子里炸开了锅,到处都是哭声和叮嘱声,一片慌乱。

  要上战场了,这回是真的要去了!

  村长赵德第一时间就找上了门。

  他拉着赵锋,压低了声音,神情凝重:“锋子,我托县城里的亲戚打听了。咱们要投的这支义军,日子不好过啊!前阵子刚打了败仗,正被官军追着屁股打!你们这一去,怕是马上就要上阵跟官兵真刀真枪地干!万事,要随机应变!”

  “知道了,德叔。”

  赵锋点点头,心里却暗骂一句:这帮义军,真他娘的是群废物!

  送走村长,亭长赵凯又来了。

  两人一起,挨家挨户地去安抚那些即将参军的人家。

  说了许多鼓舞士气的话,总算让村里的气氛稳定了下来。

  忙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

  回到家,赵锋将剩下的十八两银子,郑重地交到了陈卿舒手里。

  “你如今有了身孕,是家里最要紧的人。这些钱你收着,想吃什么就买,别省着。我不在家,你要把这个家撑起来,让她们几个都听你的。”

  “我这段时日买的粮食、肉食,猎的野味,也足够你们四个渡过两三年!”“一定要把持好家!”

  他又看向叶芷怡、林清月和姹紫。

  “还有你们三个,要好好听大姐的话,和睦相处,知道吗?”

  “是,相公。”

  三女齐齐应声,眼圈都红了。

  当晚的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这是她们为他准备的送行晚宴。

  可谁都吃不下,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相公,到了战场上,千万……千万要保住性命。我们……我们都在家等你回来。”

  叶芷怡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是啊相公,打不过就跑,不丢人!”

  陈卿舒也红着眼眶。

  四女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让他保命的话,听得赵锋心里又暖又酸。

  饭后,赵锋没有多言,径直回了主屋。

  他知道,今夜,是最后的告别。

  刚在床上坐下,叶芷怡进来。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为他宽衣。

  用她最温柔的方式,诉说着无尽的离愁。

  一个时辰后,她带着泪痕,悄然离去。

  林清月来了。

  她抛弃了羞涩,动作生涩而大胆。

  像是要将自己的一切,都烙印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最后姹紫,没有两位夫人的娇媚,却用一种近乎侍奉的虔诚,服侍着她的老爷。

  最后,当姹紫也离开后。

  房门“吱呀”一声,再次被推开。

  怀着身孕的陈卿舒走了进来。

  她没有做什么,只是静静地躺在赵锋身边,将头枕在他的臂弯里。

  两人相拥而眠,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赵锋忽然开口,声音轻柔:“我想好了,孩子要是生下来,时月正是五行偏火,需要水木来润。”“若是男孩,便叫赵沐,沐浴的沐,润泽之意。若是女孩,便叫赵婉,温婉贤淑。”

  陈卿舒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重重地“嗯”了一声。

  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的衣襟。

  这一夜,两人都很安静。

  但这一夜,五个人都在失眠!

第20章 屯长,赵锋!

  天色未亮,赵家小院的灶房里已经透出了微光。

  赵锋睁开眼,身边的床铺空空荡荡,只有一丝余温。

  他没有赖床,起身穿衣,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

  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肉粥和杂粮饼。

  陈卿舒、叶芷怡、林清月和姹紫四人,都安静地坐在那里,谁也没动筷子。

  她们的眼睛都有些红肿,显然一夜未眠。

  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闷。

  没有人说话,只有碗筷偶尔碰撞的轻响。

  饭后,赵锋将那杆“断魄”长枪用厚厚的麻布一圈圈缠好。

  又将内甲穿好。

  弓箭和一些干粮衣物打成一个包裹,用一根扁担挑在肩上。

  一头是枪,一头是行囊。

  颇有林教头的感觉!

  “我走了。”

  赵锋看着她们,声音有些沙哑。

  “相公,我们送你到村口。”

  陈卿舒挺着还不明显的小腹,第一个站起身。

  叶芷怡她们也跟着站起,眼神坚定。

  赵锋点点头,没有拒绝。

  一行五人,走在清晨的村道上。

  晨雾弥漫,四女的抽泣声被压得很低。

  却像小锤子,一下下敲在赵锋心上。

  村口的大槐树下,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其余即将出征的赵家村壮丁,和他们哭哭啼啼的家人,将整个村口堵得水泄不通。

  女人的哭喊,孩子的啼哭,老人的叮嘱。

  混杂在一起,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村长赵德和亭长赵凯站在人群前,脸色凝重。

  看到赵锋过来,赵德叹了口气。

  走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锋子,村里这些后生,就数你最有本事,也最有威望。到了那边,多照看

  他们一些。”

  赵锋看着那些或茫然、或恐惧、或强装镇定的年轻面孔,郑重地点了点头:“德叔放心,只要我赵锋还有一口气在,就会尽力把他们活着带回来。”

  这句承诺,掷地有声。

  时辰已到,在亭长赵凯的催促下,队伍终于开始挪动。

  “爹!娘!我走了!”

  “当家的!你一定要回来啊!”

  哭喊声撕心裂肺,五十名汉子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汇入了前往县城的土路。

  迎着初升的朝阳,一行人沉默地赶路。

  队伍里弥漫着悲伤和不安,许多人还在偷偷抹着眼泪。

  走出几里地后,赵锋停下脚步,将担子往地上一放。

  众人见状,也纷纷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他。

  赵锋扫视了一圈,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都把眼泪给我收回去!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家里的儿子、丈夫、老子,你们是兵!”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投了义军,杀官兵,吃香喝辣,光宗耀祖?我告诉你们,都是他娘的屁话!”

  “我打听过了,义军的大部队,前不久刚吃了败仗,现在正被官军撵着打!我们这些人,一过去就是填坑的炮灰!想活命的,都给我听好了!”

  “上了战场,别逞英雄,别当出头鸟!都把招子放亮点,一切听我号令!谁要是敢乱冲,别怪我赵锋不认同乡的情分!你们的命是命,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你们回去!”

  一番话,如一盆冷水,浇熄了众人心中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们看着赵锋,眼神从不解变成了信服和依赖。

  是啊,打仗不是儿戏,是要死人的!

  队伍再次上路,气氛却截然不同。

  悲伤少了,凝重多了,脚步也快了许多。

  一行人负重疾行,终于在中午之前,赶到了县城。

  城门外,早已是人山人海。

  从十里八乡汇集过来的壮丁,乌泱泱地挤在一起。

  粗略一看,至少有几千号人。

  吵吵嚷嚷,乱作一团。

  城东的大营外,一条长长的队伍从营门口一直排到了几百米开外。

  赵锋领着赵家村的人,自觉地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越升越高,队伍挪动得却像蜗牛一样慢。

  终于,轮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