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马
他想到了另一种方式。
让方家的人换一个死法。
他看得出来，方家人的生死，对方妍来说并不重要。
甚至方妍还很期待方家多死几个。
既然在方家，没有她在意的人，而宁凡又比较难杀……
那就杀了宁凡在意的人！
即便失败了，死的也是方家人。
反正，他们本就该死！
凌墨的笑容渐渐变得森冷：“在他们动手之前，如果你足够及时的为我提供了完美体，接下来的事情便不会发生。”
凌墨不喜欢被人威胁。
他更喜欢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此时的宁凡，已经穿过了弯刀岭。
项山的请求，他自然是没有答应的。
其实跟老剑神的切磋，原本宁凡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如果换做之前，他答应也就答应了，要一个无剑山的人情，不亏。
可问题就出在，他需要利用这个机会，做一些事情。
项山现在就在宁凡的身边。
宁凡倒是很大方的顺路将他一起带回来了。
当然，这一路上，项山依旧没少花费口舌，可宁凡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油盐不进。
“指个路呗。”
宁凡看着窗外：“无剑山的路，你肯定比我们熟，抄抄近路，早打完早结束。”
项山死死拧着眉头，没有回答宁凡的话。
在他看来，自己本意是不支持两人切磋的，又怎么可能给你指路呢？
而宁凡似乎也是早就想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
“你不指路，我们也不是找不到，在这拖延时间，真没意义。”
宁凡转头看向了一脸阴沉的项山：“项先生，大气点，别丢了无剑山的脸面。”
“无剑山没有什么脸面。”
项山依旧不为所动：“我只知道，那是我的老师。”
“是你老师主动来找我切磋的。”
宁凡叹了口气：“别说的好像是我揪着他不放似的。”
“可你明明……”
“项先生，我觉得对于待客之道这方面，我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宁凡打断了项山接下来的话：“你来到落月城，我一直都是以礼相待，也没有为难过你吧？”
项山不说话了。
事实上，以宁凡八荒的实力，想要给他制造点压力，确实是没有什么难度。
“所以，我觉得即便我跟老剑神切磋，我们彼此之间也不算是敌人。”
宁凡轻声道：“是他主动提出的切磋，我只是满足他对剑术造诣的追求，仅此而已。”
项山刚想说话，却忽然顿了一下。
他好像明白了宁凡想要表达的另一层意思。
“宁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宁凡撂下一句之后，便不再继续开口。
项山的眼神，先是从紧张变成了释然，接着竟然是有些激动。
虽然他不敢完全确定自己是不是领悟对了。
宁凡的话，好像是在说，大家不是生死大敌，在切磋的过程之中，也不会下死手。
即便项山知道自己这个想法，等于是直接决定了自己的老师必输，可对于他自己来说，有宁凡这话，就够了。
“西南边。”
项山只想车外：“穿过红木林，再向正南走。”
第1204章 无剑山
当宁凡终于看到无剑山的时候，老实说，心里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按照常规思维来说，这里算是上城所有剑术高手的圣地，而且又有老剑神这种八荒强者的存在，不说有多壮观，最起码也应该是有些气派的。
然而，项山却告诉宁凡，面前这座看起来虽然很高，但却看起来有些荒芜的山……
就是无剑山。
甚至在山脚下，连个招牌或是标识都没有。
不可否认，如果没有项山指路，宁凡就算是找到了这里，也会先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上城人讲究体面与享受，可这里看起来却与之前的刻板印象有些格格不入。
一条山道就在宁凡的面前。
说是山道，其实也只是人走出来的而已。
上面没有任何像样的石阶，两旁更是杂草丛生，看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修剪过，放任其野蛮生长。
宁凡站在山道前方，抬头望去。
高山挡住了阳光。
这山道，竟然朝着背阴的方向。
“无剑山讲求一心向剑，山上的每个人，唯一的追求就只有剑术巅峰。”
项山似乎也明白此时宁凡的疑惑，便主动解释道：“上山的路，只有这一条，其实这也算是暗示着……这条路，很难走。”
宁凡听懂了项山的意思。
而且他也相信，在无剑山上的人，大部分都是“淡泊名利”的。
老剑神为了追求极致，才会找他来切磋。
之前的卓久年之所以会帮巅城来狙击下城队伍，也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剑意。
所以，无论他们选择的是什么样的方式，最终的目的，都算得上是纯粹。
很难想象，在上城，竟然也有这样纯粹的人。
“看来，老剑神想跟我在这无剑山的山顶见面。”
宁凡轻声道了一句，接着便抬腿走上了那条山道。
项山则是眼神有些复杂的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条路，确实难走。
有几段路甚至不能用凶险来形容，那几乎是需要再峭壁上“行走”才能通过。
有趣的是，这中途宁凡还见到了不少正在比较宽阔的场地上练剑的人。
项山给他的解释是，这些人无法通过接下来的路，所以只能选择自己极限能够来到的地方，磨炼自己的剑意。
也就是说，能在山巅修炼的人，绝对属于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果然，经过了一段时间后，宁凡能够看到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自己距离山巅已经越来越近了。
当宁凡再次经过峭壁，转弯来到一片开阔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阶梯。
这条阶梯很长，但是相比于下城通往【狱门】那条长梯，还是要差了一些。
而就在这长梯正前方，站着一个年龄不大的男孩。
男孩大概十岁出头，却穿着有些古朴的长衫，看起来有些违和。
他的身后背着一把很普通的长剑，可因为身高的原因，这把剑在男孩的身上，显得尤为突兀。
宁凡确实愣了一下。
按照之前的经验，一般人真的很难走到这里。
更何况，还是一个孩子。
同时，他也能够感受到，这孩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满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剑童，让开。”
项山看到了这孩子后，微微皱眉，甚至带着几分呵斥地语气道：“别耍性子。”
被叫做剑童的孩子却没有听话的意思，而是继续瞪着宁凡。
“你就是宁凡？”
这剑童说话的声音甚至还带着稚气。
可是他自己却不觉得，反而在模仿着大人的语气：“无剑山不欢迎你！”
宁凡静静看着这孩子。
老实说，即便这孩子说话没什么礼貌，而且又摆明了把自己当敌人，但是宁凡却连一点气都生不起来。
跟一个孩子置气，宁凡还真不至于。
更何况，看对方的年纪，好像比宁泽大不了几岁。
当了父亲后，宁凡对于孩子的宽容程度，会比之前高出许多。
“这是老剑神的孙子？”
宁凡没搭理剑童，而是侧头看向项山。
从年龄上来看，这孩子肯定不可能是老剑神的儿子。
他可不相信老剑神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能在钻研剑术之余，抽空生个孩子。
还没等他开口，剑童的小脸上便闪过了愤怒之色。
与此同时，他毫不犹豫的拔出身后那把差点就比他的身高还长的长剑。
剑锋，直指宁凡。
“再乱说话，我杀了你。”
“孩子……”
宁凡终于看向了他，脸上带着算是比较温柔的笑容：“童言无忌，有的时候可以当玩笑，可有的时候，会给家长添麻烦。”
“我不是孩子了！”
剑童似乎被宁凡的话刺激到了，一个箭步上前，作势就要给宁凡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宁凡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即便那把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可他却没有任何要动的意思。
就在那把剑即将触碰到宁凡的瞬间，一阵碰撞声传来，剑童的身子歪斜着飞了出去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宁凡的确没出手。
剑童的剑，是被项山弹出去的！
“别闹了！”
项山就站在宁凡面前，对着剑童怒声道：“现在不是你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剑童虽然摔在地上，但是却没有表现出疼痛的样子，反倒是对着项山大吼：“项山！你明明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你这是要帮着外人来对付先生吗？”
项山气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