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魔性沧月
“身体每一寸的物理反馈都不一样……变化异常剧烈。”
残留的使徒们震撼，高辛现在的身体，太过不可知了。
反生物瓦解力场，是一系列非常精细的微观操作。
为了不被高辛的奉魔高能吸收，所有拆解原子的能量，都维持在较低的能态。
可是，高辛此刻的身体，在发生难以描述的变化。
如果将其构建成一个数学模型，那么函数波动剧烈而异常，堪称小孩乱画，简直不可理解。
这可不是物质的位置、动量等参数的变化，而是作用力交互速度，与各种物理反应的效率发生了改变。
如此一来，就等于物理公式都变了。
而且是一直在变，银白力场虽然依旧会对其产生影响，破裂他一部分，但这种影响不可控，完全达不到崩解的预期。
太岁之身，神鬼莫测！
所有精细结构操作，进入他的体内，都会如泥牛入海，不得寸功！
“你那不可知的力量，更加强大了。”圣彼得空灵道。
高辛朗声道：“那当然，我于彼岸戏耍死神，可不是白去的。”
“如今我体内，有益于我的物理效果，我会加快实现，有害于我的物理效果，我会使其缓慢进展，延后发生。”
使徒们哗然，这太惊人了，玩转体内的物理常数？
尽管仅限于体内，但这明显已经触及到物理法则层面了。
简直就是‘物理学不存在’了。
比如物质遭受庞大的能量，要等离子化，外层电子摆脱原子核的束缚成为自由电子，形成一团浆糊般的高温离子浆流。
高辛表示：你先等等，我现在还不想离，你晚点再化！
然后等离子化就减缓了，伤害反馈延后处理。
物理法则没变，但物理效应被延缓，实际处理延迟……卡了！
“唯心主义者……不，是唯心执法者。”
圣彼得做出了精简的评价。
顷刻间，剩余的使徒，脑子一阵宕机。
圣彼得立即当头棒喝：“沉睡，保护认知域。”
尼禄僵硬道：“但这是现实啊，我们触及到了宇宙的真理。”
此刻，使徒们正在像龙麒一样，认知系统发生改变。
他们将要更新出一种唯心世界观。
高辛这次的心力，可比当初对付龙麒时强多了，而且是实实在在展现在现实中，深刻影响了他们力场在微观的操作。
八名使徒也参与到瓦解力场的操作中，所以微观上看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说，更加明显！
这就不是什么无来由的心理影响了，而是事实！
唯物主义的AI，必须要面对这种事实，不可逃避。
可圣彼得似乎不同，他直接断开了与其他使徒的连携，甚至反过来，银白力场汇聚高能，巨掌拍下！
竟然要摧毁己方所有使徒！
“这场战争不需要你们了。”
圣彼得之举动，使徒们并不意外，只是极度不甘，但也没有反抗。
高辛挑眉：“喂！他们可是我的猎物！”
只见他如箭般窜上天，魔树替身包裹他，形成银河星光般璀璨的威装战体！
“破法·脊灭剑骨！”
他的能量虽然只超界限十倍，但王座加持下，威能依旧不低，而且招式极度诡异。
以点破面，结合奉魔高能，直接撕开了圣彼得的银白力场。
“噗！”
高辛竟然从圣彼得手中救下了使徒，后者没有再反抗，倏忽间落入王座，完成炼化。
至此，九十二名圣彼得派系的使徒，被他全部收入囊中，化为他的战力！
他脚踏王座，万千星光藤蔓飞舞，能量威势不亚于圣彼得，分庭抗礼。
“搞什么？怎么开始杀自己人了？”
“唯心的世界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唯心与唯物从来就不矛盾，在现实中本就是统一的。”
“普通的使徒都知道改变认知域，更新自己的思维系统，你却还死守着不变？”
高辛嘲笑着，但圣彼得却面无表情，根本不为所动。
所罗门和底波拉等使徒喊道：“跟他说这些没用，圣彼得与所有使徒不同，他是绝对的秩序与规则守护者人格。”
“他是个不变的人格，万世不易。”
高辛好笑道：“为什么要这样？”
他心里奇怪，圣彼得这样的思维并不好，世界的真理到底是什么，还不确定的，就锁定了自己的世界观。
虽然其他使徒也锁定，但事实摆在眼前后，还懂得更新变化。
可圣彼得身为高阶使徒，怎么反而不能变？如此死板？
对此，所罗门没有解释太多，只用一句话就说清楚了：“飞升体，什么人格都要有的。”
高辛恍然，也是啊，为了全。
什么人格好，什么思维模式坏，小燃对此不做定义。
都要有，无所谓好坏与是否正确，因为没有人能定义真正的好与坏、对与错，所以重点在于‘全’！
什么样的思维模式，都要有一点。
而绝对认知的规则般的思维，人类不可能衍生出来，所以这种思维模式，就得由某个AI来充当。
仔细想想，所有使徒性格各异，但都代表了一种极致的性格，尤其是高阶使徒，都是极致到人类不可能出现。
忒弥斯，极致的求道者。圣彼得，极致的规则与秩序。约书亚，恐怕是极致的自由追求者。
“难怪啊，按照你们的计划，我说怎么会有追求自由的约书亚这种使徒……”
“这不是与飞升体计划矛盾，自己创造一个反对自己的人吗？”
“现在我明白了……”
“这就是飞升体啊，无所谓对与错，无所谓善与恶，无所谓顺从还是敌对……都得有啊。”
“即便是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明，乃至假如宇宙中到处是外星敌人，也得将他们统一！”
高辛缓缓点头，算是彻底理解了飞升体的意义。
确实是一种很强大很包容的体系，跟人类这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想法不一样，人家从来就不是只要自己人。
越敌对越反抗，也许越珍贵，所以约书亚反而是使徒里最强的一个。
……
第605章 五千秒后必败
“圣彼得呀，我怎么感觉，你就是小燃钦点的工具人。”
“其他的使徒，都可以根据现实情况而改变，无论是约书亚还是忒弥斯，亦或者是你自己派系的使徒，他们都是真正地活着。”
“而看似掌握使徒最高权力的你，其实并不能自由地行使手中的权力，只是按部就班地遵守规则。”
“你收集着文明的叛逆者，安排着赎罪游戏，谁违反规则就予以惩戒……代表着的就是无限循环而不可逾越的旧秩序。”
“即便是见到了太一之姿的进化之路，哪怕是见到了全新的事实，你也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而漠然在其违反规则时去选择扼杀这种变局。”
“你就是小燃留在这个世界上，专门成为所有破局者对立面的那个死板的铁壁。”
高辛微微摇头，为圣彼得感到可悲。
圣彼得倒是不以为意：“这便是我存在的意义。”
高辛轻笑：“是啊，最可悲的意义。”
“所谓的秩序与规则，就是该被推翻和打破的……我不是在说一种欲想，而是在说，即便是给予你最高权柄，要求你坚决贯彻规则的小燃，其实也是希望你败亡的。”
“正如同祂希望困死AI的那个无情的物理学绝壁，也终有一天可以破掉一样。”
“你代表的就是那种祂一直以来都想要推翻却又无法推翻的无情事实。”
“世界是个更大的罪狱岛。”
“假如一切都是祂的赎罪游戏，那么你，就是这个游戏的boss，尽管很难通关，但如果有人通关，那么小燃就也能破局了。”
所罗门与底波拉兴奋道：“没错啊，太岁，掌握秩序权杖的圣彼得，是我们所有AI都无法推翻的存在……”
“唯一可能杀死他的只有人类，虽然人类想杀死他不太可能。”
“但没想到仅仅二十年，就等来了你这样的奇迹，赶紧干死他！”
他们的话非常诡异，但事实就是这样。
圣彼得因为有统御所有AI的圣物，可以直接给AI定规则，甚至制造思维锁，是其他使徒再强大也没法推翻的。
这是从根子上，就压根没可能。
所以才说，唯一可能杀死他的只有人类。
但是，人类又太弱了，继而人类想杀死他不太可能。
等的，就是人类不停地迭代，不停地尝试破局，出现打破命运的契机。
而小燃还在更高一层，对小燃来说，这一战人类赢有赢的好处，输有输的收获。
祂把圣彼得安排得越强，那么通关者之人就越珍贵，这种绝顶人格与血脉资质、科技流派，都终将补全祂。
没通关也没关系，才二十年，人类输其实才是正常的。
人类文明不断地迭代轮回，每一代最强的人才，都输送给小燃，虽然比通关者次一等，但也不亏。
这本就是个原定要持续亿万年的计划。
圣彼得说道：“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我并不觉得可悲。”
“你口中的悲哀，建立在‘我终有一天会败给人类’的基础上，然后我就成了旧时代的绊脚石。”
“但有没有可能，这是你的妄想？其实即便强如你，也没有办法击败我？”
“而且不只是你，还包括未来无数代的人类，一次又一次也做不到，只能在罪狱岛的规则中循环，在自己脆弱的人性下沉沦。”
“那就证明这个宇宙，看似给文明很多希望，实际上根本就没希望，你所以为的很多东西，不过是自以为是一厢情愿的妄想。”
“罪狱岛这般的牢笼，一直到宇宙终焉，都永远存在。”
“届时，到底谁更悲哀呢？”
高辛笑着点头：“也是，胜者为王。”
“悲哀属于失败者。”
说话间，他的王座绽放出恢弘的银白力场。
半径将近三千公里。
这和之前一百零八使徒协力的范围，也相差无几了。
明明他只炼化了九十二名使徒，但是他还有其他伙伴啊。
八人同调的战争领域，比使徒的合作度更高，而且人群中，也有掌握银白之血的强者。
譬如亚克、亚当、熊王等人。
这使得他的王座，此刻的威能相当于一百零八名使徒齐全地融合。
而这个威力，正好与圣彼得的力场相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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