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相显五面四臂之形,面容或慈悲、或威严、或寂静、或悲悯、或勇猛。
四臂之中,两臂高擎燃烧着青色智慧烈焰的宝剑,象征斩断愚痴;
另两臂结微妙说法印,仿佛正在演绎无穷妙法。
宏大而温和的声音直接响彻苏元的心神:
“苏居士,此乃借助众生阿赖耶识共联构建之精神境,寻常天机推演、法力探查皆难以窥视。你有何事,关乎东西,可放心直言。”
苏元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敬行礼:
“菩萨真乃大法力,卑职万分佩服!”
文殊菩萨的法相缓缓开口:
“维持此阿赖耶识之境,颇耗心神。苏居士,你甘冒奇险联系,所为何来?直言便可。”
苏元躬身一礼,道:
“回菩萨,上次西方一行,在下有幸得闻无上妙法,只觉得心中芜杂尽去,灵台清明,复返自然。回返东方后,竟心有所感,十息之内连破两境,如今已是元仙巅峰。”
文殊菩萨的法相光芒微亮,早已勘破苏元虚实。
【短短旬日,竟能连破两境?如此悟性,果然与我佛缘法深厚。】
【可惜,此子若能常留灵山,日夜讲经,假以时日,必成一尊大菩萨。】
苏元顺着话茬继续道:
“正是感念佛恩!如今卑职在东方侥幸升迁,掌握一些权柄,手下恰好有商队往来各界,便想着送些佛界紧缺的物资,以为还愿报恩。”
文殊菩萨闻言,悲悯法相缓缓开口,长叹一口气:
“东方天庭一贯对我西方实行坚壁清野之策,严禁重要物资流通。痴儿,你这番心意,我代世尊心领了。但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风险极大,又是何苦”
苏元连忙趁热打铁,语气恳切:
“非是我一时兴起,而是实是不忍!我每每回想起当是佛界所见,见到西方同道如此清苦,却仍然一心礼佛,而卑职却在东方安享锦衣玉食,每每思之,于心何安?夜不能寐啊!”
说罢,苏元竟双目垂泪,哽咽难言。
文殊菩萨眉心慧眼大放光毫,已然是发动了超级智慧,开始脑补,瞬间想通一切。
【苏元在天庭身居要职,如鱼得水,却仍旧念念不忘西方疾苦。】
【甚至不惜押上全部前途与身家性命也要向我西方输送物资!这不是佛祖深谋远虑布下的暗子,还能是什么?这才是真正的佛子啊!】
【善哉,善哉。我文殊也要为佛界复兴、接引此子一份力口牙!】
文殊菩萨智渊如海,顿时想出了对策。
他声音无比关切,殷切叮嘱:
“苏居士,你切不可贸然行动,暴露自身!商队往来,务必以民间名义进行,本座这边自会安排可靠之人,同样以民间身份接应。”
“记住!一旦事有不谐,必要时刻,高呼吾名,我自有感应前来救你。万万不可将自己置于险境!你的安危,重于一切!”
又交流片刻细节后,文殊菩萨道:
“维持此阿赖耶识境太过耗费法力。本座赠你一对我佛界心印玉符,凭此可在一定程度上规避探查,并与我这枚主符双向联系。”
苏元也正有此意,接过菩萨凭空凝出的玉符,正要输上自己的名号,菩萨却道:
“再谨慎些,不要输入本号,要小心雷部的秘法。你取一个代号吧。”
苏元点头应允,旋即在玉符中刻下二字。
【佛龛】
文殊菩萨品味了一下,赞道:
“佛龛,佛龛!好名字!佛前供奉,内藏玄机!苏居士不愧是有大慧根之人。”
他取下属于自己的那枚主符,握在手心,神识微动。
“本座也东施效颦,取一个代号,便于日后联络。”
苏元笑道:
“菩萨您智慧如海,深不可测,想必所取代号更是不同凡响,寓意深远。”
文殊再次发动超级智慧,当下心思电转。
【万万不能被苏居士比下去,但是佛龛一词太过精妙,契合身份又深藏不露。我该如何取名方能与之匹配,甚至更胜一筹?】
【本座道场设在五台山,不如就叫五台?直截了当。】
【不妥不妥,若是被天庭查到,那本座岂不是直接暴露了?太过凶险!】
【有了!普贤这傻子的道场在峨眉山,不如化用一下,便于混淆视听,出了事也查不到本座头上。】
文殊菩萨在玉符上郑重其事刻下三个大字:
“峨眉峰!”
苏元差点没绷住,也只能憋着笑附和:
“雪山千古冷,独照峨眉峰!”
“菩萨,您颇具浪漫主义气质啊!”
第68章 还是你们文化工作者心脏啊
苏元心神回归雷部审讯室。
墨麒麟翻了翻眼皮:
“回来了?按你临走前的吩咐,余庆带人都给他们‘上过一遍菜’了。”
此刻的审讯室内,一片死寂,那十几名仙官吏员个个面色如土,眼神涣散。
一见苏元回来,众人纷纷挣扎着,带着哭腔围上来。
刘耀青哭的最大声,扯着嗓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往苏元身上扑。
“大人!苏大人!放我们出去吧!我们知错了!我们什么都愿意干!只求大人给条活路!”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哭诉:
“我招!我什么都招!您倒是问啊!您不问我怎么招啊!”
苏元目光扫过这群惊弓之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大棒过后,该给甜枣了。
他清了清嗓子:
“诸位,在雷部特务处的日子,不好过吧?”
没人敢接话,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大家都是各自领域的翘楚,是人精。有些话,不用我说得太透。”
“大家屁股都不干净,但是为什么没把你们直接送到斩仙台?”
苏元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因为你们运气好,正好赶上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一个能让你们把之前那些烂账一笔勾销,甚至还能立下天大功劳的机遇。”
他简略提了一下任务的内容,以及特务处的“保密任务”。
在两百年内,用非武力手段,搅乱三千佛界的信仰根基。
他指着在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所以,咱们这支队伍,就这么凑出来了!我,苏元,以前是干嘛的?大家应该略有耳闻,甚至有不少人跟我做过生意。我苏元出来混,能有今天,靠的就是:兄弟多,钱多,讲义气!更靠的是能让跟着我的人都吃饱饭,都有前程!”
“所以任务顺利完成,诸位不仅官复原职,以往种种,一笔勾销。我苏元还能记诸位一个人情,日后若有需援手之处,只要不违背原则,苏某鼎力相助。”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冰冷:
“若是任务没完成,不好意思。我靠山比较硬,大不了拍拍屁股,调回礼部去。但你们诸位嘛,可就只能烂在特务处的大牢里了。”
说罢,苏元当着所有人的面,摸出一份盖着吏部大红印信的空白委任状!
现场将所有人组织关系转到了特务处下面。
紧接着唤过两名太保,给众人换上了统一的制服和腰牌。
众人哪里见过吏部文书先他妈盖好章后往上写字的。
这背后是多硬的靠山?
哪还有人敢炸刺,纷纷配合地换好衣物,站成一排。
苏元看着众人,颇为满意:
“好了,既然都没意见,那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大家齐心协力,先把眼前这关过了。我先抛砖引玉,说说我的初步设想。”
苏元顿了顿:
“我原本打算,往西方大量输送一些修行杂书、低阶灵丹,让他们底层修士修炼更容易些,尝到点甜头,自然就不肯再苦熬了,动摇其苦修根基。诸位觉得此计如何?”
话音刚落,孙淼不顾周边人的劝阻,立刻脱口而出:
“大人,此计大错特错!”
“哦?”
苏元挑眉,却并未动怒:
“孙主事有何高见?细细说来。”
孙淼语速加快:
“依卑职愚见,万万不可送修炼之物!”
“那送什么?”
旁边有人下意识问。
“送大米白面!灵蔬仙果!凡布棉纱!”
孙淼斩钉截铁,
“就送这些凡俗最基础、却一日不可或缺之物!”
这倒是苏元从没想过的路子,他不禁好奇道:
“哦?”
孙淼见众人疑惑,立刻解释道:
“大人您想,我们只需用极低成本,让那些底层佛国信众都能轻易吃饱穿暖,身体强健,无病无灾,他们自然能休养生息,大量繁衍!”
“人口一旦开始暴增,土地、水源、房屋、乃至修炼上的‘位置’,这些资源哪里还够分?必然极度紧张!资源紧张,人心岂能不乱?争夺岂能不起?”
在座的都是粘上毛比猴还精的主,一听这个解释,纷纷赞不绝口。
“有道理啊!下层人口多了,竞争更激烈,日子反而可能过得更凄惨,怨气滋生!而且人口多了,渴望修炼、争夺那有限‘果位’的人也会倍增!上层的菩萨罗汉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斩断底层的上升渠道,加剧内部倾轧!到时候,根本无需我们动手,他们内部自己就会出乱子,”
苏元猛地一拍大腿:
“好!孙主事果然深知民生要害!此计大善!你就是特别事务处第一副处长了!你给自己打升职报告!我批条子!”
“卑职领命!定为大人效死!”
孙淼精神一振,连忙躬身应下。
有一个打样的,众人纷纷畅所欲言,马上就有人提出另外的意见。
“苏大人最初所想,送修行杂书,在下以为确无必要。西方自有其严密经义体系,外人杂书难以动摇根本,反而可能引起警惕。”
“哦?”
苏元看向说话的女子,是最开始被吓哭的那位,如今情绪稳定,看着倒是颇为干练。
“未请教?”
“卑职礼部宣慰司文化交流管理处霍妙春,苏大人若您就职礼部,咱们还是同僚。”
苏元打了个哈哈:
“现在也是同僚,一家人!来人,给霍仙子看个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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