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菜子
“今夜定是妙趣横生，三位佳人，可愿随我一同赏遍京城夜色？”
待白玉莹等人离去后，叶默这才转向王语嫣三人笑言。
“今夜？”王语嫣疑惑地问，“叶公子可知今夜有何特别？”
“自是知晓。”叶默答道，“这日记中的每字每句皆由我所书，我能不知其中深意？”
“我愿意同行。”王语嫣未加思索便如此说道。
人心最忌比较。
往昔王语嫣一心倾慕慕容复，却从未对包不同或**动心，只因在她心中，唯有慕容复一人。
而慕容复又确是难得的优秀之人，这便使得王语嫣自幼对他情根深种。
然而，人心终归柔软。
经历诸多事后，王语嫣已明白，慕容复并非良配。
起初她仅因好奇想多了解叶默，未曾想如今竟也对他有了些许好感。
这种感觉全然不同于昔日对表哥慕容复的痴迷。
彼时她迷惘无措，不知为何钟情于他，亦未曾幻想过二人间会有未来。
只觉脑海里唯一的念头便是与表哥相伴。
可如今，她对叶默的这份情感截然不同。
仅仅看着他，便有想要亲近他的冲动，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只是……我的武艺低微。”王语嫣羞涩道，“与公子同行，是否会让公子为难？”
“无妨，任由你来。”叶默答道，“若能让你影响我的行程，那也是我的荣幸。”
“嗯。”王语嫣点头应允，“好。”
一旁的阿碧和阿朱相视一笑，眼中尽是欣慰之色。
吃过饭后，众人漫步于北宋京城的大街上。
此时的京城热闹非凡，行人络绎不绝，除了武者，还有许多衣饰华丽的文人雅士。
人群中不乏引人注目的青年才俊与美貌佳人，但当叶默等人经过时，这些风采顿时黯然失色，不少人为此感到自惭形秽。
叶默从未牵过王语嫣的手。
她那独特的性格让他难以捉摸——越是主动接近，她似乎越不以为然；然而当你淡然处之，她却可能对你产生好感。
叶默明白，此刻正是时机。
他果断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王语嫣脸庞泛红，偷偷看了叶默一眼，随即低眉顺眼地跟随在他身旁。
二人无言，沉浸在这微妙的氛围中。
阿朱和阿碧见状，默契地放缓脚步，留在后面。
阿朱轻声对阿碧说：“真是太好了，她终于喜欢上叶公子了。”
阿朱一直盼望着这一刻。
经历过那些未来的片段，她对慕容家的忠诚早已动摇。
在她眼中，慕容复根本不配王语嫣。
她一旦倾心于人，便会全心投入，甚至做出违背本意之事。
尽管慕容复胸怀大志，但他为了折磨段正淳竟杀害了王语嫣的母亲，这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原谅。
更甚者，他甘愿向段延庆称义父，只为复国——这样的牺牲显得如此荒诞。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即便恢复了国家，若失去自我，又有何意义？
“其实……”阿碧注视着王语嫣的背影，低声对阿朱道。
"我怀疑，以前那位姑娘对公子的情感，未必能称为真正的爱……或许说是仰慕更为合适。
就像曾经的我，我以为自己对慕容公子是喜爱，可与公子相处后才明白，一个女子对男子竟能有如此复杂的感受：看到他开心，自己也会随之愉悦；见到他与其他女子亲近，则心生酸楚；当他有所逾越时，我会担忧被他得逞，却又害怕他未能如愿会愤怒……"
"你呀。
"
阿朱看着阿碧，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是陷入了恋爱的迷惘。
喜欢就是喜欢，何须分得如此细致？
只能说，如今你更倾心于叶公子罢了。
"
"嗯，姐姐说得有理。
"
阿碧点头回应。
"阿朱，阿碧。
"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两人转身，只见慕容复站在那里，身旁还有包不同和邓百川。
"公子！"
"慕容公子！"
她们齐声问候。
慕容复听闻阿碧之言，眉头微皱，随即展颜对她笑道："阿碧，恭喜你找到了一位宛如仙人的新主人。
"
"……"
包不同与邓百川闻言冷哼，投以不屑的目光。
在他们眼中，阿碧此举实为背叛主子。
若换作往昔，这般目光定会让阿碧倍感痛苦。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正如阿朱所说，她对慕容复的所谓喜欢不过是曾经一时的情愫。
她本真心仰慕慕容复，却因叶默的缘故牺牲自己换取了他的性命，这便是她的救赎。
她用自身换来的这条命，已无愧于慕容复。
如今她钟情于叶默，这是她的自由选择，绝非为了荣华富贵而出卖旧主。
"你们这般盯着我做什么？
"
阿碧此刻气场十足，直视慕容复说道：“若你们认为我是背叛旧主，那我可以回去继续当慕容公子的丫鬟。”
慕容复先是一愣，随即大喜。
他知道阿碧的实力如何，那是包不同和*恶亲口提及过的。
若阿碧能回归相助，对他复国大业无疑是一大助力。
然而瞬间，恐惧涌上心头。
他想起那天见到的十八条金龙空中翻腾的景象，那股力量令他夜夜噩梦。
后来得知这是叶默随手一掌的威势所致时，他的噩梦变得更加清晰——十八条金龙朝他扑来，他被一掌击溃，辛苦建立的大燕帝国毁于一旦。
若阿碧回来，叶默会不会迁怒于他？
“绝无此意！”慕容复急忙摇头，“阿碧姑娘得叶公子青睐，我只愿她幸福。
谁再有此妄念，我必不容！”
说着，他恶狠狠地瞪了包不同和*恶一眼。
想到这两人曾意图对叶默无礼，却被阿碧制止，他不禁后怕。
这两人心胸狭隘，总是坏事，从未助他成功。
此刻，他只想讨好阿碧，而非触怒她。
包不同与*恶见状，均露出不悦之色。
我们的公子竟然为了个丫鬟训斥他们？
“阿碧姑娘，有些事想与你商议，也算为旧日主仆情谊做个了断，不知你意下如何？”慕容复向阿碧微微拱手。
“慕容公子但说无妨……若让公子察觉，误以为我仍与你有所关联，他一旦动怒，后果难料。”阿碧直言担忧，生怕惹恼叶默。
“好。”慕容复道，“我有意结识叶默公子，烦请阿碧姑娘引荐。”
……
尽管阿碧早知自己对慕容复的情意已淡，甚至转为对叶默的喜爱，但当慕容复诚恳地请她引见叶默时，她心中依然震惊。
这位曾令她仰慕的公子，在关键时刻竟与她鄙夷之人毫无二致，甘愿向段延庆低头，只为皇位。
“慕容公子。”阿碧凝视着他说道，“我会为你引荐，但需如实告知，公子对你印象不佳。
当初我投靠他，只为求他放过你性命，否则你早已不在人世……无论你想说什么，都须权衡能付出何等代价。”
“啊……”慕容复闻言不觉一颤。
叶默对自己印象恶劣？
究竟为何？
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若非阿碧求情，自己恐怕已在劫难逃。
片刻后，慕容复目光忽亮，瞥向阿朱。
阿朱与阿碧同样出色，若借助阿碧和表妹王语嫣之力，或许真能接近叶默！
公子，您为何这般盯着我看？
阿朱察觉到慕容复目光怪异，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安。
“阿朱，叶公子能让你随侍左右，想必对你并非无意。
我有意将你赠予他，不知你意下如何？”
慕容复开口询问。
第123章 “公子既有此意，阿朱自当遵从。”
“啊……”
阿朱无奈地叹息一声。
虽她曾救过慕容复性命，以为已偿还恩情，但她为慕容家付出的远胜所得，内心依旧深感亏欠。
若说将她转送叶默，她其实并无异议，只是慕容复此举实在失礼。
她与阿碧身份特殊，慕容家本就视她们为慕容复未来的侍妾加以培养。
如今慕容复主动提出此事，倒也在意料之中。
“公子既有此意，阿朱自当遵从。”
阿朱向他行礼。
慕容复暗自冷笑，**，这般推三阻四的模样，只怕这阵子你早已被叶默轻薄多次。
“可惜……表妹终非我所有，否则凭她姿容，若送与叶公子，定能增进彼此交情。”
慕容复望着渐行渐远的叶默与王语嫣身影，眼露惋惜。
当年若非一心复国而疏忽表妹，今日便能以此相赠，何其遗憾。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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