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瓜田里的茶
听着王也这一连串的吐槽，张楚岚站在原地，垂落在两旁的手下意识攥紧，眼神闪动着。
“怎么了？”王也意识到张楚岚的不对劲，主动问道。
“哈，没事。”
张楚岚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紧绷了的肩膀渐渐松弛了下来，纠结的眼神也慢慢变得坚定。
他放下右手，左手捂在胸口的位置。
“我啊，遇到会影响我心情的那种变故，会先停下来观察自己，我一直都是这样。”
“我知道早晚要面对这一天，我不能确定跑过来质问我们的那个人是谁，我也不能确定这天到来对宝儿姐是福是祸。”
张楚岚缓缓抬眼，直视着王也：
“你懂么，老王，我就跟等着判决书的囚徒一样，根本没办法不去想它。”
“结果你说这一天真来了吧，我其实还是有点不情愿，但又松了一大口气的感觉。”
他放下捂在胸口的手，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心跳这么快就恢复了，我都很吃惊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也警惕地看向张楚岚，“我怎么有种要被坑的预感……”
“很简单，如果是老王你的话……”张楚岚边说边朝前走了一步，“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
“能说，宝儿姐的事都能对你说！”
说到这里，张楚岚抬眼直视王也，语气认真地问道：
“老王，你为什么要追查当年的事呢？”
“我算过几次卦，卦象都显示大乱将至，大乱与甲申之事牵连，而祸端就在在场的几人中间。”
王也一边回答，目光一边快速从吕良和冯宝宝身上掠过，继续慨叹道：
“虽说术士应该趋势避凶，但若是一味顺势而为，被天理束缚着，那又何必去明理呢？”
“所以，我想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事，如果再次有大乱发生，我希望我能做点什么。”
听了王也的回答，张楚岚微微点头，而后伸手指向正在从石桌上拿起点心往嘴里塞的冯宝宝。
“老王，我没你那么伟大，我想要做的只是帮宝儿姐找回她的身世而已。”
“我们只是想要这么点儿东西……”
“老王，等你和宝儿姐接触长了你就知道，宝儿姐有多强大，就有多弱小。”
“她能学会任何事，但就是学不会做人。”
说到这里，张楚岚看向冯宝宝，说道：
“宝儿姐，关于你过去的事，对他们俩什么都能说。”
“之前，我帮你梳理过的，你都记得吗？”
冯宝宝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张楚岚耸了耸肩，肩膀上像是卸下了无形的重量。
他笑着看向王也和吕良。
“接下来的半小时，你们有什么想问宝儿姐，随便问。”
“以你们的手段，想防着其他人偷听应该不难吧。”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找师爷问雷法的事了。”
……
此时，老天师的住所里。
矮桌旁，老天师正和张灵玉隔桌相对而坐。
“灵玉……这次师父让你下山，还不让你顶着龙虎山的名头，你怪师父么？”
“弟子怎么会怪师父……”
“是不怪还是不敢怪？”
听到这个问题，张灵玉笑着摇了摇头。
“师父，当年是您把我捡回来，于我有恩。”
“而且，不论心性，品德，修为，哪一样您都是我值得一生追随的师长！”
“所以您做的决定，我绝不会去责怪师父。”
张灵玉的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眼神极其真诚地说道：
“师父，只要您不是真的要把我逐出龙虎山，我就不在意。”
“呵呵，这可说不好，若你不改改你这心性，我天师府可不要这么个心性不稳的弟子。”老天师笑着调侃道。
张灵玉顿时又呆住了，“师父……这……我……”
“呵呵，你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太正经！”
老天师无奈地摆了摆手。
张灵玉这才反应过来老天师刚才是在开玩笑。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口请教道：
“师父，这次下山，您可有什么还要嘱咐我的？”
“嘱咐？”老天师抚着胡须，缓缓说道，“那为师便送你一句吧，若是遇事难决，记得多问问本心。”
“问问本心？”张灵玉陷入沉思。
“行啦。”老天师笑着看向屋外，“时间差不多了。”
话音才落，门外果然响起了敲门声，张楚岚热情四溢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师爷！您这边忙完了么？小孙孙我来找您请教雷法啦……”
……
两日后。
京市，哪都通公司总部，行动部负责人的办公室里。
毕游龙抬头看向前来汇报的下属，皱眉反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张灵玉被赶出龙虎山了？”
下属点头：“是的，我们收到的情报是这样显示的。”
“龙虎山上发生什么事了吗？”毕游龙眉头皱得更紧了，反问道。
“不知道。”下属摇了摇头，“老天师的实力太强，为了避免引起老天师的反感，我们没在龙虎山里安插卧底。”
“而从山外的分部传来的消息是张灵玉和张楚岚一起下了山，不过，两人下山不久，就直接分开了。”
“张楚岚……”毕游龙的脸上露出一丝思索之色，他追问道：
“对于这件事，老天师什么态度？”
“老天师说张灵玉之后在山下的所为全都和天师府无关。”
“无关？哼！说得倒是简单。”
“张灵玉所做的事和天师府无关，但要是谁伤了张灵玉呢？老天师有说自己绝不下山吗？”
“那倒是没说。”
听到这个回答，毕游龙抬手捏了捏眉头。
片刻后，他重新抬起头，脸上密布着阴霾。
“哼！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那么麻烦，吕良的事还没解决，这个张灵玉又出幺蛾子了。”
“张灵玉做什么我倒不担心，就怕哪个不长眼的势力动了张灵玉，引得老天师下山，那麻烦可就大了！”
毕游龙此话一出，旁边汇报的人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还有什么事？”
毕游龙的目光看向下属，表情不耐地问道。
下属声音低了些，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这个张灵玉……现在似乎就和吕良待在一起……”
“什么？张灵玉怎么和吕良混在一起去了？”
毕游龙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目光紧盯着下属，问道：
“他们之间之前有什么交集吗？”
“交集……好像没有，罗天大醮上，吕良扮作假林隐的时候，可能和张灵玉说过话，但应该没有深交。”
“嗯……反正他们现在就是凑在一块了，而且被逐出武当的那个王也好像也在……”
“关于这件事，张楚岚怎么说？”
毕游龙反问道。
“张楚岚这会正在赵董那里，还没来得及问他。”下属回答。
“那你现在就去赵董那边等着，待会直接把张楚岚带过来，我要当面问问他！”
毕游龙沉吟道，“说不定龙虎山最近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
听到吩咐，下属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将手中的手机往前一递。
“毕董，还有一件事，您看，这个舆论要不要先管控一下？”
“舆论？什么舆论？”
“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件事，‘霞迹吧聊’论坛上现在都在讨论这个呢！”
毕游龙接过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
只见论坛首页上方正飘着三个热帖：
【hot】如何看待张灵玉和全性接触，来分析一波！
【hot】天师府剧变，张灵玉被赶下山，不摇碧莲或成最大赢家！！
【hot】第三届异人界女神评选开始啦！快来投出你宝贵的一票吧！
……
毕游龙几乎没有思索，径直点进第一个帖子里。
【hot】如何看待张灵玉和全性接触，来分析一波！
发帖人的id叫做“瓜田掌门人”。
毕游龙的视线下移，快速浏览着帖子的内容。
【瓜田掌门人：天师府高徒竟和全性有牵扯？这瓜有点大啊，有没有知道内部消息的兄弟分享一波】
帖子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下方的评论却很热闹。
毕游龙的目光首先落在一个点赞很高的回复上——
【刚下飞机：谢邀，关于张灵玉，我讲讲自己的故事吧，本人与张灵玉有幸接触过一段。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我们要试着解读一下张灵玉这个人，我想我还是有一点资格的，要我说，张灵玉和全性的人待在一起肯定是理由的。
关于这个事，我简单说两句，你们明白就行。
总而言之这个事呢，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具体的呢，大家也都能看得到，我只想说懂得都懂，不懂的也不用多解释，毕竟自己知道就好，细细品吧！】
“这都什么废话！”
毕游龙眉头紧皱，无语地吐槽了一句，而后继续伸出手指往下滑动着屏幕。
【吃这么胖还不是为了你：兄弟们，我又来了，说说我的分析吧】
【不会取名：是胖大佬！搬起小板凳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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