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 第713章

作者:鬼谷孒

  “那我们赚什么钱?加高租金再租出去?”

  “对。”冼耀文颔了颔首,“我们加10%的月租往外租,不从房东那里赚佣金,只从租客那里赚差价。但是,我们多收了租金,也会给租客提供其他房东那里享受不到的服务。

  上下水有问题,一个电话,我们就会派人免费去修,租客只需承担购买耗材的费用,可以我们提供,也可以租客自行购买。

  其他问题也是一样,晚上九点之前,我们都会及时派人维修。

  这是其一,及时维修,其二,安全感,需要我细说吗?”

  柳婉卿笑着摇摇头,“差佬股东。”

  “你问‘买家能同意吗’,从立项步步高就参与进去,买家会同意的。并且,房子就按照好租两个字去盖,底楼的铺位,没盖之前先找好租客,按照租客的需求设计格局,租金能收多少,先提前收,让买家开心一下。”

  柳婉卿莞尔一笑,“楼还没盖好,租金已经到了一笔,买家肯定开心。”

  “其他楼层也一样,提前找租客,虽说格局不能由租客决定,但一些细微的地方,可以按照租客的想法来。

  住新房,又是按照自己心意弄的,租客肯定满意,收一笔数目不大的顶手费说得过去,顶手费分成三份,买家、金屋置业、步步高,买家拿大头。”

  “老爷,我有个问题,步步高是为谁服务,买家还是租客?”

  “当然是租客,步步高要满足租客的一切合理要求,让租客住得舒心,至于不讲理的租客,容易走到犯罪的道路上,可能参与打劫、贩毒,被拉去差馆配合调查也是正常的。”

  “老爷,经你这么一说,我对公司的盖楼项目信心十足。”

  冼耀文将手放在柳婉卿心口,“金屋置业浑身都是算计,但唯有盖楼,没有算计,只讲良心,楼要按照百年不倒的标准盖,也要讲人文关怀,充分考虑各个年龄段住户的需求,老年人、小孩子、夫妻。

  比如人口比较多的家庭,在做户型设计时,一定要考虑到羞耻感,以夫妻房事为核心进行思考,怎么不让老人、孩子听见、看见。”

  “人口多,房间根本安排不过来,几个人挤在一个房间,户型设计再好又有什么用。”

  冼耀文戳了戳柳婉卿的太阳穴,“我跟你只在床上吗?”

  柳婉卿嘻嘻一笑,“老爷你自己没讲清楚,这就不是户型设计,应该是装修设计。”

  “什么设计都好,就是这么个意思,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隔音较好的空间。从我个人角度来说,羞耻感主要针对孩子,童年时期的经历会影响孩子的性启蒙。

  性观念对一个人的人生来说其实非常重要……”

  “老爷,会不会扯太远了,我们只是盖房子,住户的孩子成长我们又管不了,也没有义务管。”

  “是扯得有点远,但你,金屋置业的掌门人,很有必要去思考这个问题。房子也可以分割成物质和精神两块,物质是地段、房子大小格局等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精神是住在房子里的感觉,比如这个房子超值、划算,怎么让买家产生这种感觉,你应该去钻研。

  只有把这个问题搞透彻,金屋置业才能形成品牌效应,同样的地段,同样的户型,我们就是卖得比别人贵。”

  柳婉卿略作思考后,说:“这个问题我感觉眼下不用考虑,房子想卖出去并不太难,而且大多数买家的思想根本没到这个层面。”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金屋置业不是赚一笔就走人,它的寿命我是按照六十五岁来规划的,它也不是我们唯一的产业,我们有能力向它输血,不用时刻担心它会倒,在制定发展规划时,目光一定要放得远一点,不能短视,不要有先把钱赚到手,后面随它去的想法。”

  “为什么是六十五岁,不是百岁,两百岁?”

  冼耀文敷衍道:“我是觉得自己再活六十五年没问题,我能看到金屋置业六十五年后是怎样一副光景,再远,谁知道呢。”

  “哦。”

第820章 天外飞来横财

  到了八点,柳婉卿去上班,冼耀文上天台看报,顺便陪冼骞芝的亚历山大鹦鹉唠唠嗑。

  “你好。”

  “你好。”

  “吃了吗?”

  “吃了,你吃了吗?”

  “吃了,吃的什么?”

  “叉烧包,你呢?”

  “你好。”

  听见鹦鹉开始说车轱辘话,冼耀文知道它的语言水平也就到这了,“我看我的报纸,你晒你的太阳,我们互不打搅。”

  “你好。”

  “停云,拿走。”

  谢停云拎走了鸟笼,世界瞬间清静。

  随着小大姐阿芳送来了茶和干果,他进入报纸的世界。

  上午看报,中午品尝孙妈的手艺,由于吃得次数少,总觉得孙妈做的饭菜比宋师奶可口。

  吃过饭,刚躺下想眯一会,管家王妈汇报有电话找他。

  黄金荣的“儿媳妇”李志清打来的,想见他一面,他不好登堂访友,便请李志清过来。

  撂下电话,睡意瞬间消失。

  五月的《新闻报》和《文汇报》上刊登了一份黄金荣亲笔签名的自白书,基本可以说是认罪状,被坦白犯的一些错误,以表达诚服之意。

  这番操作,向外界传达的信号就是黄金荣时代过去了,让那帮心还未死的青帮弟子看清楚形势,不要和一些泛蓝光的人走得太近。

  对李志清而言,黄家倒了。

  现在,杜月笙也走了,已经没人护着她。

  李志清带着大批财富来香港不是什么秘密,小女子抱金砖于闹市,好像是时候为自己的安危担忧。

  “我本是郓城县小小押司,枉自有诸般本领无处作为。都只为晁盖七人劫了生辰纲,泄漏机关惹是非。嘚,嘚,咚咚咚~”

  冼耀文做了个开扇的动作,从沙发上站起,“我也曾传书报信救他脱险,谁料那阎婆惜苦苦相逼,私通张文远……

  呔呔呔,令呔,令呔,令呔,哇呀呀呀,真是气煞我也,我可乃及时雨宋公明。”

  哼了一段串成浆糊的戏,冼耀文回卧室脱掉睡衣,换上短袖裤衩人字拖,安坐客厅,静静等待李志清的来临。

  一点二十,李志清到了。

  挽着发髻,一袭黑色旗袍,眉间蕴藏淡淡的忧愁,宛若未亡人。

  阿芳捧来了茶,冼耀文亲自给李志清倒上,“李女士,守孝之人不敢登贵府,还麻烦你跑一趟。”

  “冼先生,该说抱歉的是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搅你,只是事情紧急,不得不打搅。”

  “请茶。”

  敬了李志清一盏茶,冼耀文放下茶盏,凝视李志清的双眼,“李女士,方才挂了电话,我猜测了你的来意,李女士是不是担心自己和孩子的安危?”

  李志清淡定地与冼耀文对视,脸上毫无波澜,“盛名之下无虚士,冼先生果然非同凡响。”

  “李女士想让冼某做点什么?”

  “我想把一笔钱托付给冼先生进行投资,不求大回报,只求不贬值。”

  “对投资我倒是略有心得,也早有打算开一家投资性的银号。”冼耀文抱拳道:“李女士,我有个不情之请,你委托我管理资金一事,我想广而告之,也拜托你替我美言几句,如此,我的银号就可以顺利打开局面。”

  李志清笑了,笑得很灿烂,笑得如释重负。

  广而告之,就是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李志清有一笔钱在冼耀文那里,冼耀文这是在告诉她,“李女士请放宽心,我不会监守自盗,你和孩子也不会不明不白的死了。”

  她的钱安全了,她的人也安全了,冼耀文必须护她和孩子的周全,一旦出事,旁人第一个就会怀疑他。

  “我一定极力配合冼先生的宣传。”

  “多谢。”冼耀文作了个揖,随即收掉拳头,问:“李女士想委托我多少资金?”

  “600万。”

  “港币?”

  “美金。”

  冼耀文抚了抚下巴,“数目有点大,不少人会挺而走险,李女士,对外宣传的时候,我看还是美金改成港币,另外,我送李女士一栋楼,就在深水埗,和我的楼挨着。”

  “冼先生的礼物太重,我受之有愧,还是我自己花钱起一栋楼。”

  “李女士不必客气,我帮你管理资金是要收佣金的,我承诺你的资金不会亏损,亏了,我拿自己的钱补上,但收益部分,我要收五成佣金。”

  “我没意见。”

  事情敲定,李志清就走了。

  冼耀文在思考一个问题,除了600万美元,李志清手里还捏着多少钱。

  很显然,李志清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600万美元绝对不是她的全部,并且,600万美元这个数字不是她心中一开始定下的数字,而是见他做得到位临时更改。

  猜了一会,从人性的角度有了半数这个猜测,不由得感叹黄金荣的钱真不少,这老小子手里可是还握着大批不动产,只是很可惜,大概一文不值了。

  少顷,他不再猜谜,而是琢磨600万美元该怎么花。

  这笔钱树大招风,既要顾忌港府的态度,也要兼顾旁人的看法,大头必须留在香港,而且资金去向要透明,只掩盖具体金额。

  既然要透明,就不好有小动作,天女散花不行,只能进行大型项目投资。

  600万美元,即3420万港币,一座日产500吨的悬浮预热-回转窑水泥厂,由于要引进最先进的技术,沉没成本不好估算,大概需要投入1400万至1900万,从立项到投产,短则三年半,长则五六年……

  算了,玩不起,五六年时间,外面的风言风语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耗时太久不利于他个人形象发展。

  盖百米高楼?

  拉倒,技术、资源、需求都不行,不说其他,港岛往下挖三十米就是花岗岩,汇丰大厦为什么只有70米高,不就是打桩技术不行。

  再说现在盖百米高楼,出租也是个问题,没有几个华商愿意挤到写字楼里办公,自己的独栋建筑多舒坦,鬼要去跟别人挤电梯。

  话又说回来,就算什么都不考虑,硬着头皮上,好像钱不太够,现在盖高楼的成本不会比几十年后低多少,盖一栋楼没准还能申请几十个专利,有的是技术难关需要攻克。

  冼耀文有点头疼,钱越多越难花得漂亮,三千多万港币想在阳光下保证投资收益,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难。

  去他妈的,难就慢慢想,等钱到手,先抽200万美元去美国买股票,留下400万,差不多能交代过去。

  睡个午觉,起来给孙妈打下手,享受烹饪的乐趣。

  差不多四点半,韩森来了个电话,询问能不能带个人过来,一问是蓝刚,他应允。

  回了厨房没一会儿,去买东西的阿芳回来,也进厨房帮忙。

  冼耀文将黄鳝的头挂在铁钩上,小刀一拉,一条黄鳝便被劏开,其间,同阿芳说话,“念夜校辛苦吗?”

  “老爷,不辛苦。”阿芳在炮制浙江金华过来的小芋艿,双手捏住芋艿两端,轻轻一挤,整颗芋艿肉自动弹出。

  “好好念,骞芝过两年要去西洋念书,你能跟就跟着出去。”

  阿芳欣喜地说:“老爷,我能跟着小姐留洋?”

  “骞芝在外面也需要人照顾,你跟着照顾她,顺便自己也念个学位,有了学位,你就有更多选择,可以一直跟着骞芝,也可以帮我做事,像龙秘书一样。”

  竖着耳朵听的孙妈听到这话,连忙对阿芳说道:“阿芳,不要愣着,跪下给老爷磕头。”

  冼耀文左脚一勾,托住阿芳动作麻利的膝盖,“起来,我受不起。”

  “老爷,你还是让阿芳……”

  “孙妈,不要说了。”冼耀文用抹布擦了擦手,将手足无措的阿芳扶好,在她小肩上拍了一下,“小大姐只是你的职业,不是身份,改变的机会我给你,越不越得过去看你自己,过两个月我考考你的英文。”

  “是,老爷。”阿芳的目光坚定,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阿芳不是孤家寡人,亲爹妈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都在香港。

  亲妈在别家做老妈子,两个妹妹做小大姐。

  亲爹啥也不干,上午喝茶打屁,下午喝茶赌钱,晚上小酒一喝,尽兴了没准去打一炮。

  两个弟弟在念书,家庭的基本情况就是住着免费的唐楼,四个女人干活养活三个男人。

  不出意外,阿芳将来会嫁给一个平庸的男人,然后成为老妈子,运气好可以干一辈子,挣不到大钱,却也衣食无忧,老公和孩子因为能一窥有钱人的生活,强烈的对比容易导致世界观扭曲,成才的几率不高。

  平庸还是好的,就怕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高利贷上门泼红油漆,跑路出去躲一躲,留下老妈给东家磕头,一求之下了了情分,养老没了保障。

  阿芳应有的人生不会太美妙,但缘分既然安排他们相遇,冼耀文给她改命的机会。

  小插曲过去,三人接着干活,冼耀文料理好黄鳝,转手又开始料理毛豆。

  文昌围来的毛豆,产自他和冼耀武的田埂。

  自从他玩了一手釜底抽薪,将冼光礼两口子送去新加坡,冼光秉总算分清了大小王,听话多了。

  文昌围正在试验高密度、高产计划,房前田后,能利用的土地全部利用起来,因地制宜种植农产品。

  房前种一两棵蛇瓜、佛手瓜等高产蔬菜,够一家人吃七八个月,吃到吐为止。

  菜园子里种了曼谷黄瓜,冼光秉来的消息是第一造(茬、季)三分之一亩地收了1861市斤,一年应该能种三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