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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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廊里有电视机,因为不方便聊天,冼耀文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电视屏幕上。
电视上在播新闻,是关于麦克·阿瑟听证会的跟踪报道。
麦克·阿瑟解职回国后,立刻参加国会听证会,为他的远东策略进行辩护。
麦克·阿瑟主张战争扩大化,原子弹可以不用,但战火必须烧到鸭绿江以北,轰炸军事基地和补给线,并武装国军开辟第二战场。
这孙子大概已经有了同苏联打三战的想法,并将长江天堑计算在内,以天险阻挡苏联的钢铁洪流,欧洲那边裹挟整个欧洲,苏联陷入欧洲泥潭。
如果美国按照麦克·阿瑟的策略进行,美国大概得不到什么好处,但有些国家就惨了,基本来说,麦克·阿瑟的策略是损人不利己的毒计,与其自己进步,不如逼对手倒退。
只不过麦克·阿瑟的策略注定不讨喜,国会、杜鲁门才不会听他扯淡。
想当年罗斯福壮志未酬身先死,献祭了生命构思出来的世界警察大框架,四大扛把子联合起来制定规则“爱护”全世界的联合国还未发挥真正的作用,他嘎了,总统宝座落到懵逼的杜鲁门手里。
基本来说,美国副总统的唯一意义就是总统意外嘎了,立马可以顶上,不至于出现大乱子,但这种意义几乎没有发挥的机会,没想到杜鲁门赶上了。
如果要问杜鲁门感觉咋样,他大概会回答,“我日他奶奶个腿,老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彼时,杜鲁门要面对的是罗斯福给他留下的绝望清单:
世界警察和联合国,一份能决定世界走向,却晦涩如最后的晚餐般的雅尔塔隐秘协定。
一位坐拥世界最强大陆军,但敌友难明的钢铁慈父。
藏在地堡里的疯狂落榜美术生,没有抽烟的恶习,只是嗑药如吃饭。
最后疯一次,试图一亿玉碎的魔怔天皇陛下。
1945年4月12日,当手足无措的杜鲁门询问埃莉诺·罗斯福,需要为她做点什么时,埃莉诺沉重地回答,“不,可怜的哈里,应该是我问你,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感觉月星、星星和所有的行星都砸到了我身上。”这是当时杜鲁门被告知继任总统时的第一反应。
在就职宣誓时,他对记者说:“伙计们,如果你们会祈祷,现在就为我祈祷吧。”
对美国而言,罗斯福是伟大的,不仅是他在世时的表现,还有他为美国留下的遗产和制定的国策。只是很可惜,他没有算准自己的死亡时间,来不及培养继承自己遗志的接班人便撒手人寰。
纵观杜鲁门的前半生,可以发现他的志向是成为商业大亨,只是三次创业均以失败告终,从政成了他的唯一退路,还别说,他的政治生涯蛮顺利的。
当罗斯福极度厌恶副总统亨利·华莱士瞎鸡儿搞的时候,蒙查查的杜鲁门落到罗斯福眼里,得,就你了,于是,杜鲁门成了副总统。
当罗斯福如小山般的文件摆上杜鲁门的案头,杜鲁门看完一摞后立马懵逼,为啥世界警察大框架里还有个中国?
他对中国的认知仅知道这是个地理名词,根本读不懂美国和中国的外交关系。
他正头大呢,战争部长亨利·史汀生又在他耳边轻声分享了一个小秘密,“尊敬的总统阁下,我们最近搞出来一个特别攒劲的炸弹,一颗就能炸掉一个城市,按照我们现在的生产力,可以轻松造出炸掉地球的数量。”
杜鲁门膀胱一松,裆里的空气净化器喷出一股白雾,“你们,你们反人类?”
“总统阁下,德国人、苏联人也在搞,目前看来我们应该是最快的,请您在百忙之中抽空想想这玩意扔在哪合适,哦……对了,这个计划叫曼哈顿。”
在曼哈顿计划立项两年零八个月后,也就是再有仨月小男孩会去广岛跳伞旅行,美国总统杜鲁门阁下终于被告知,最终决定这场文明灾难的武器叫作原子弹。
杜鲁门彼时的第一反应是找铁锹,不挖罗斯福的坟头枉为人,姥姥,给老子留下这么多坑。
基本来说,杜鲁门不是罗斯福看好的接班人,所以一些想法大概也没想过给杜鲁门通气,杜鲁门只能从文件的只言片语中解读罗斯福的想法,让二战大致按照罗斯福的预想结束,但战争结束后的策略基本上走偏了。
杜鲁门压根不理解罗斯福在雅尔塔会议中,关于欧洲和远东对斯大林的妥协退让,那是罗斯福已经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想着在自己手上快刀斩乱麻让世界警察的大框架落听。
这有能力的人多多少少沾点杨广病,就爱亲力亲为,自己制定的计划一定要亲自完成,不然死不瞑目。
彼时,罗斯福和斯大林是有默契的,甚至可以说是心有灵犀,咱哥俩好商量,劏了欧洲,框定世界。
罗斯福为美国设计了一套吃尽一二战红利,金瓯永固的大战略,将欧亚大陆打回中世纪,摧毁老牌殖民霸主的统治力,接着借着联合国这张门面重定地火水风,不允许任何国家以任何名义侵犯他国领土,有矛盾来联合国唠嗑,俺们四位老大哥一定帮你们掰开揉碎聊清爽。
这个框架的最大好处是为美国争取时间,安安心心消化战争红利,让美国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霸主,到时世界警察一共几位全由美国说了算。
罗斯福没交代,杜鲁门只能摸索着往前走,这一下有人可要娘希匹了,“亲娘咧,罗大哥当年可不是这么说的,老杜你个龟孙,我操你姥姥。”
于是,有了拿老杜的钱给小杜烧冷灶的骚操作,老罗气得狠踹棺材板,“竖子不足为谋!”
老杜用了一手从红脖子中来,到红脖子中去,获得了民心,抹掉了代字,成了真正的美国大统领。
志得意满时,他在日记里狠狠羞辱了另一位日记爱好者,“500万对30万,优势在我是吧?怎么就从逐鹿中原玩成海岛奇兵了呢?”
路走歪了,都走歪了,好在够歪,套进了“地球是圆的”理论,总的来说,大方向也不算错,所以,美国的小日子过得还行。
如今,又到了大选的日子,美国何去何从?
冼耀文忽然意识到或许CIA盯上他并不是因为走私这么简单,他犯了个错误,忽略自己还是有末机关名义上的大统领,额头上贴着五颗星,被归入麦克·阿瑟的阵营。
“操,不是有人在排除异己,剪除麦克·阿瑟的党羽吧?”
如果是,CIA可能已经在押注,麦克·阿瑟大选败了可以安享晚年,爪牙可就惨了,总要倒霉一批。
召谢湛然到身边,耳语几句。
第783章 玩的就是作弊
“有事发生?”凯莉发现了动静,转脸问。
“没事,只是忘记一些东西在某处,刚刚想起来。”冼耀文回了一句,低头看一眼手表,“我们已经来了快十五分钟,好像派对的主人还没出现。”
“你很着急?”
“不,我很无聊。”
“继续讲故事?”凯莉说着话,朝左边看了一眼,“弗兰克·辛纳屈和阿娃·嘉娜来了。”
“不奇怪。”冼耀文朝嘉娜瞥了一眼,“弗兰克应该是肯尼迪的铁杆支持者。”
“一个歌星热衷于政治,他想得到什么?”
“这是他自己的事,我不关心。”冼耀文的目光越过嘉娜,放在了刚走进酒廊的比尔·布法利诺身上。
他好奇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代表布法利诺家族或者吉米·霍法。
他冲对方挥了挥手。
比尔看见,走了过来,“亚当,你怎么在这里?”
“你呢?”
比尔耸了耸肩,“时间过得很快,已经过去四年,明年就是第五年。”
冼耀文脑子一转,立马抓住了重点,国际卡车司机工会每五年举行一次常规代表大会,在大会上讨论一些事务并进行一些人事调整,但不包括主席竞选,实际上国际卡车司机工会一共有三任主席,前两任比较短命,第三任丹尼尔·托宾从1907年担任主席把持工会至今。
“所以,明年的大会在洛杉矶举行?”
“是的。”比尔挨着冼耀文坐下,“我过来处理一些法律上的事务。”
“只是处理法律事务?”
“还有其他事。”比尔压低声音说道:“实际上戴夫·贝克从三年前已经掌握了工会的大部分实权,这一次他会名正言顺地担任主席。”
“吉米·霍法想坐副主席的位子?”
“嗯哼,是时候了。吉米有兴趣和你聊聊。”
“没说时间?”
“没有。”
“看来没有多大诚意。”
“亚当,应该你主动不是吗?”
“好吧。”冼耀文摊了摊手,“我会主动去拜访。你来这里喝一杯?”
比尔轻笑道:“我来这里的原因和你一样,但是我没有带支票。”
“你的脸比支票管用。”冼耀文指了指凯莉,“格蕾丝,我的合作伙伴,我们准备在这里成立一间安保公司。”
比尔冲凯莉颔了颔首,“为什么人提供服务?”
“这里是好莱坞。”
“好像不错,需要投资吗?”
“明天能早起吗?”
“没问题。”
“七点半在酒店吃早餐。”
“OK.”
上海。
苏丽珍短期内第二次到访,这一次她过来处理一些进出口方面的业务,顺便为香港制造集团联系代加工事宜。
与上次不同,这一次她被接待,住在了锦江饭店,市财委还给她安排了两位警卫员,一位男性穿军装,枪明晃晃挂在腰间的武装带上,另一位女性穿便装,大路货。
吃了午饭,她没出门,坐于沙发阅读周立波的《暴风骤雨》。
主题不是情情爱爱,她不怎么爱看,纯属打发时间,好在只看了两页,她等的客人来了。
一位中年人,身穿一件白衬衣,显旧,有年头,却不破。
一进屋,中年人便走向苏丽珍,热情握手,“苏同志,欢迎来上海。”
苏丽珍莞尔一笑,“卢经理,我在上海住过几年,这里有我的家,我只是回家小住,用不着隆重欢迎。”
中年人是进出口公司上海分公司经理卢植,名字有点大,器量好像也不小,他呵呵一笑,“苏同志不要介意,我说错话了,欢迎多回来走走。”
“谢谢。”苏丽珍收回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卢经理,请这边坐。”
两人斜对而坐,苏丽珍便直入正题,“卢经理,我在报纸上看到上海正在搞工业改革,想必你一定很忙,请恕我省去客套,我们直接聊业务?”
“求之不得。”卢植笑着说道:“苏同志请讲。”
“我们今朝集团想要100吨冻蛋,50吨全蛋液,50吨蛋黄液和蛋白液分开,运去西德,可能会设法销往东德,这一次是为了打通销售渠道,不敢要太多货,真正的定单在下一次。”
卢植点点头,“理解,上海的仓库正好有存货,冷冻时间不超过一个月,苏同志随时可以提货。”
“多少一吨?”
“蛇口价?”
“是的。”
“650美元/吨,苏同志每次要货,冻蛋的冷冻时间都不会超过一个月。”
“卢经理,我之前没有做过冻蛋,不知道它的运输损耗率是多少,比如运到柏林。”
“正常情况是3%至8%,现在是夏天,损耗率可能会高点,接近甚至超过8%。”
“如果大量要货,每月可供应多少吨?”
卢植略作思考,“今年的极限大约是3000吨,八月份要完成已经签订的订单,最多可以供应苏同志500吨。”
苏丽珍一边在本子上记下要点,一边说:“只有第一批冻蛋能赶上今年的夏季用蛋高峰期,后面的高峰期就要等到圣诞前后,应该是十月中下旬的那批货,我的需求量会比较大。”
“再下一次的高峰期是明年的复活节?”
苏丽珍点点头,“应该是的。”
“苏同志,明年的量只能在今年年底重新洽谈。”
“12月还是明年1月?”
“12月。”
“好。”苏丽珍颔首道:“卢经理,我还想要肠衣,什么价?”
“如果苏同志长期稳定要货,价格可以定在1100美元/吨,每次要货需要至少提前两个月下单。”卢植稍稍停顿,“今年大概只能供应500吨。”
“肠衣的高峰期也在圣诞前后,我能做的市场是英国、意大利、西德以及保加利亚……卢经理,保加利亚有冲突吗?”
“没有,我们和保加利亚之间没有肠衣贸易往来。”
“这次我能带走几吨吗?”
“5吨之内没问题。”
“我预计十月份需要400吨,其中200吨现在就可以下单支付定金,其余的在八月上旬陆续确定。”
“我这边按照400吨为苏同志制定加工计划,肠衣的内需旺盛,200吨可以调剂。”
“非常感谢。”苏丽珍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报纸递给卢植,“卢经理,你看看这个。”
卢植接过一看,是一份美国报纸,一篇文章被圈了起来,他一目十行通览全文后说:“通用电气在开发钨砂替代品?”
“是的,有几篇相关的学术文章正从美国到香港,我让美国那边的专家看过,研发成功的可能性极高,而且时间上不会太久,预计就是明后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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