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诸天从笑傲开始 第79章

  温良语气轻缓:

  “我不想做大理郡主,还准备常年在江湖中游历,自然是作男装打扮最自在又舒适。”

  段誉心中一阵失落,自从在琅嬛福地见到那尊玉像后,一直在想若是擂鼓山的王姑娘穿回女装,将会何等的倾国倾城。

  而今就算知道原来王姑娘是自己的妹妹,心中还是好奇女装扮相的她,有怎样一番的仙姿佚貌,可惜一直不能如愿。

  一旁的段正淳则是满脸欣慰,实在是没料到自己的一双儿女会如此天赋异禀,皆不到双十的年岁,便可修炼《六脉神剑》。

  他一想到自己后继有人,嘴角也不禁上扬,以至于不愿再耽误什么时间,兴冲冲带自家儿女赶往天龙寺。

  由于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便于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就在诸寺之中最是尊荣。

  温良在段正淳的带领下,进入天龙寺后,便见寺内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

  不过寺内气氛不知为何较为凝重,随后谒见方丈本因方丈。

  本因方丈同样是大理段氏中人,哪怕已经出家,一听俗家出了两位武学奇才,也不免兴高采烈起来,一时冲淡了眉宇间的凝重之色。

  便带着三人到一间名为牟尼堂的宽敞禅室之中。

  室内有四名老僧,他们身形各不相同,或精瘦,或魁梧,其中三名乃本因方丈的师兄弟,分别为本观、本相、本参。

  最后一位脸有半枯半荣异相的老僧,则是天龙寺中辈份最高的枯荣长老。

  本因方丈对四僧诉说俗家大理段氏出现两名能修炼《六脉神剑》的后辈,他们纷纷定眼看向温良和段誉。

  温良则饶有兴趣的打量枯荣大师,眼中没有半分对其略显惊悚面相的不适。

  枯荣大师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正淳说你是女儿身,前来是想学《六脉神剑》,怎么看你的样子,反倒对老衲所学甚是感兴趣。”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春秋,一春一秋之间,是为枯荣。”温良笑吟吟的道:

  “我倒是觉得自己跟这门功夫颇有缘分。”

  枯荣长老一惊,没想到被这位后辈一眼就看出自己枯坐几十年所练的武功。

  “老衲数十年面壁静参枯禅,也才修炼到半枯半荣的境界,无法修到更高一层的非枯非荣、亦枯亦荣之境,你觉得自己能忍受几十年如一日的枯寂?”

  温良负手而立:

  “独自面壁数十年,当真是好定力,可惜如此练法,却是事倍功半。”

  “所谓枯荣,就如同黑和白,喜和乐,许多人下意识地觉得,一棵树木,不是荣盛的,那一定是枯萎的,不是枯萎的,那一定是荣盛的,这应该是大师所练功夫的第一层非枯即荣之境。”

  “而按照中医五行学说,枯代表着水这一行,代表了潜藏,荣则代表了木这一行,代表了生发。”

  “木为春,极具生命力,水为冬,仿佛没有生命可言,两者泾渭分明,因此身处此境,往往劳心劳力,常常处于反复经历在枯荣的曲折中,心情也时好时坏,充满了波动。”

  “当不再认为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非黑即白,而是有好也有坏,明白这世界上每一种事物,都是兼具木气和水气。”

  “生发的势头和内藏的生命力可以同时存在,认为是木还是水不过是一体两面,取决于看问题的角度,大抵就是大师所处的半枯半荣之境。”

  枯荣大师听到此处,神色震动,道:

  “那何为非枯非荣、亦枯亦荣?”

  温良悠悠道: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黑,哪有什么白,或者说每件事其实都是黑,都是白。”

  “各种人事,都是福祸相依,周而复始,就如同世间流水,从云转化为雨,从冰转化为水汽,四季流转,循环不息,无所谓枯萎,无所谓繁荣。”

  “说的再简单一些,便是看似一棵树是枯,实际上它蕴含着生命力,正准备往荣转化。”

  “看似一棵树是荣,实际上每个呼吸间都在消耗生命力,在往枯转化。”

  “便如同五行中,木需要得水才能生长,而水也需要木来展示自我,两者互相内藏,不分批次。”

  “阿弥陀佛,难怪施主小小年纪,便有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枯荣大师双手合十:

  “施主虽把枯荣之理讲的浅显无比,但对于我等这些愚钝之人而言,就算知其理,怕也难以领悟这种大智慧。”

  温良轻笑一声:

  “呵呵,不外乎八个字,祸福相依,顺其自然罢了,不再任由七情六欲主导自身,看淡人之生老病死,喜怒哀乐。”

第128章 我便是创立慈航静斋初祖,自号地尼,乃慈航斋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枯荣大师轻叹:

  “施主悟性天成,的确跟老衲这一门《枯禅禅功》有缘。”

  “语嫣妹妹,虽说大师这门禅功玄奥非凡,但你所练逍遥神功同样深奥无比。”

  段誉看着枯荣大师的半枯半荣的面相,连忙开口:

  “你还是就学《六脉神剑》便好,毕竟逍遥派内功跟各家各派之内功逆其道而行。”

  温良淡笑一声:

  “武学之途,永无止境,尽观天下武功,补自身之不足,方能不断前行。”

  枯荣大师听后,望着欲言又止的段誉道:

  “老衲这门禅功,是因为并未修炼到大成,脸上才显出半枯半荣之相,若是大成,臻达非枯非荣,亦枯亦荣之境,便会返璞归真,就算青春永驻也不在话下。”

  段誉一听,瞬间有所领悟,猜测自家妹妹定是看出《枯荣禅功》的神异,才表露出想学的想法,只因世上哪个姑娘不爱美,不想自己青春永驻。

  一旁身形魁梧的本参突然开口:

  “师叔,吐蕃国师鸠摩智自擂鼓山之行后,一直隐世不出,却在前些时日对我寺下拜帖,欲强要《六脉神剑》。”

  “他如此猖狂,定是料到本寺无出类拔萃的高人,无有一人练成《六脉神剑》,而今却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决计想不到,一下子出现两名能练成《六脉神剑》的人。”

  枯荣大师微微颔首:

  “想要练成《六脉神剑》,便要有一身强劲浑厚的内力,方能一人同使六脉剑气。”

  “此前本想使个权宜之计,让正明暂时改装易服,落发为僧,来凑个数,这般便能有六人分使六脉剑气,勉强也算是练成《六脉神剑》,能阻那武功高强的吐蕃国师。”

  “虽说以六敌一,胜之不武,但我们并非和他单独比武争雄,而是保经护寺。”

  “不过此番倒也不用如此,正明毕竟是大理国一国之主,若让吐蕃国师瞧出了破绽,颇损大理国威名。”

  他说到这,看向温良和段誉:

  “只是这《六脉神剑》不传俗家子弟,须得剃度,才能相传,你们两个小辈年岁尚浅,怕也无心出家,也可等退了强敌,再来还俗。”

  段誉急忙道:

  “大师,晚辈自小听伯父和爹爹讲过,说天龙寺是大理段氏的根本,每逢皇室有难,天龙寺倾力赴援,这才转危为安,我愿地剃度出家,只是我妹妹终归是姑娘身,就不能通融通融?”

  他末地又添了一句:

  “再有,我天龙寺是和尚庙,不为尼姑庵,就算我妹妹愿意剃度出家,怕也不合适。”

  温良忽地一笑:

  “大师不必为难,谁不知大理国崇尚佛教,国内寺庙、尼姑庵数不胜数,大不了我在天龙寺旁立下一座名为慈航静斋的尼姑庵。”

  “我这座慈航静斋广研天下宗教门派为己任,希望能寻出悟破生死的大道,亦是修行佛法之地。”

  ‘静斋门人皆为女子之身,年少时可带发修行,我便是创立慈航静斋初祖,自号地尼,乃慈航斋主,因同样是段氏中人,自然而然也会《六脉神剑》。”

  段誉见某人张口就编出这么一段来历,不由地目瞪口呆的道:

  “语嫣妹妹,你该不会真打算出家当尼姑?”

  温良笑吟吟的道:

  “我大理段氏一向崇佛,我愿出家,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

  段誉虽说自己亲近佛教,但哪里愿意自己妹妹出家为尼。

  温良哑然失笑:“你还当真了,我就算想出家,那也是几十年的后事。”

  “如此说辞也好,慈航静斋同样是大理国根本,由于初立,所以一直避世不出,并未广收门徒。”枯荣大师正色道:

  “本因,就由你来给段誉剃度。”

  段誉立马上前,跪在本因方丈面前,然后就被剃刀剃去一头长发,变成一个白嫩小和尚。

  “心宽博大,参透万物,自此你的法名便是广弘。”

  段誉略有所思,佛门不叙世俗辈份,本因方丈虽是自己伯父的叔父,但他受本因方丈剃度,便成了他的弟子。

  于是,双手合十:

  “谢师父赐名。”

  “广有心胸宽广之意,弘有博大、宽宏之意,这法名跟你的确相配。”温良面带笑意道:

  “你既很想做我的兄长,我都号外地尼,你不妨取个天僧的外号,如此旁人一听,便会觉得我们是兄妹关系。”

  段誉闻言,脸上流露意动之色,但瞥了在场的长辈一眼,讪笑道:

  “天僧外号太重,我佛法修为又浅薄至极,实在是受不住。”

  “外加此番打走吐蕃国师后,我还是要还俗,着实用不着天僧这个外号。”

  温良笑了笑,道:

  “本因大师,劳烦为我拿一套白色僧袍,就算是做一做样子,也要做的周全,自此我便是带发修行的慈航静斋斋主。”

  本因方丈让人取僧袍之余,亲自拿出六幅图形,悬于禅室四壁。

  温良不紧不慢打量六幅图形,不多时便将《六脉神剑》精要了然于胸,再加上早就把《一阳指》修炼到一品圆满之境,不知不觉中便将《六脉神剑》练成。

  这门功夫就是以一阳指力化为剑气,有质无形,是一种无形剑气。

  所谓六脉,指的是手之六脉太阴肺经、厥阴心包经、少阴心经、太阳小肠经、阳明胃经、少阳三焦经,以此对应少泽剑、中冲剑、商阳剑、少冲剑、关冲剑、少商剑六路剑法。

  旋即,他便看向枯荣大师:

  “不愧是我大理段氏无上绝学,将剑意转化为剑气,从而出剑时剑气急如电闪,迅猛绝伦,以气走剑杀人于无形,堪称剑中无敌。”

  “大师,学一样也是学,学两样也是学,不妨再教我你所练的《枯荣禅功》。”

  一旁的段誉倏地开口:

  “语嫣妹妹,这《六脉神剑》你已经学好了?”

  “别忘了,我在江湖之中,还有中无敌之称。”温良答非所问。

  “也罢,你既瞧得上本派《枯荣禅功》,那便传给你,刚好你作为佛门中人,也需会一些佛门功夫。”

  枯荣大师深知此功入门艰难,没有相应心境决计学不会,便大大方方的诉说心法。

  温良听完,微微一笑:

  “就请本因大师为我准备我一间禅房,我参悟禅功之际,也要好生装扮一番,须得展露出一斋之主的风采才行。”

  他似是记起了什么,又道:

  “僧袍就帮送到所住的禅房好了。”

  旋即,温良被一名僧人带去禅房之时,顺便打听到天龙寺多出一位残疾僧人,还被枯荣大师收为弟子,而今正在面壁参悟《枯荣禅功》,这才没有现身。

第129章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

  翌日,清晨。

  天龙寺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为首的是一位身穿黄色僧袍,不到五十岁年纪的中年僧人。

  他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身后则跟着八九名狰狞可畏的随从。

  本因方丈便领着众人一路来到牟尼堂,而段誉一看鸠摩智走进,见他让人感到亲切谦和,彬彬有礼,绝非什么强凶霸横之辈,心中不免感叹: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当初在擂鼓山未曾细瞧,谁又想得到此人只是看着像是一代得道高僧。”

  少顷,未等鸠摩智开口,步入一道亭亭玉立,秘不可测的倩影。

  她身穿一袭素白僧袍,长发垂腰,如云秀发轻软柔贴,皮肤细腻得仿佛能透光,眉形如远山含黛,斜飞入鬓。

  最动人是那双桃花眼,眼尾微挑虽有些许风流韵致,但眸中不为什么潋滟春水,乃是一潭深不可测的静水,清澈,却望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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