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笑问:“我要是有的话,也不见得你学的会,万一你学不会,说我耍诈,该如何是好?”
温良听后,走着走着就背负双手,昂着头道:
“仙之巅,傲世间,有我温良便有天,世上怎会有我学不会的武功,就算你没有长生之法,我迟早也能自创出来,成为长生不老的在世真仙!”
李长生看的连连失笑,所幸周边没什么人,不然就以某个白衣少年讨打的模样,定会引来围殴。
第184章 三两招下去,姬堂主恐怕就会跪下,求你不要死!
两人临近学堂,便见一辆无比宽敞的马车停靠在外,一旁除却站着百里东君、司空长风之外,还有一名女子,她肤若凝脂,一双美目若清水流波,醉人心肠,气质脱俗,宛若仙子。
李长生一看到司空长风,就满脸笑意的道:“小枪仙,又看到你了,不如跟我们一起离开天启城。”
“李先生,你是跟我说话吗?”司空长风又惊又喜:“还觉得我有成为枪仙之姿?”
“没错,就凭你不经意间流露的枪意,我便知你未来定能成为枪仙。”
李长生说完,一旁的温良笑嘻嘻的开口:“他是看上你了,也想拐你做徒弟。”
“这......”
司空长风脸上浮现不敢相信的神情。
“瞧你这不值钱的样子,就不知道矜持一些。”温良摇了摇头。
李长生没好气的拍了白衣少年的脑袋一下:“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搞的我一点收徒的成就感都没有。”
“李先生,不管怎么说,药王辛百草都是我半个师父,此事我需要询问他。”
温良轻飘飘的道:
“一个并未真正收入门墙的徒弟罢了,我作为当代药王,你的嫡传师兄,同意你拜入李先生门下,事后我会亲自对师父说。”
李先生闻言,不由地看了白衣少年一眼:
“你之所以不拜我为师,该不会是嘴上净说一些想要背叛师门的话,但心中还是以药王谷传人自居,不愿做改换门庭之事。”
“嘁,我乃天纵神武的绝代奇才,不管拜不拜你为师,终有一天能无敌天下。”
温良说话之间,便跃上马车,钻进车箱之中。
“看来这小鬼很喜欢言不由衷。”李长生看向司空长风:
“我觉得与你们师兄弟甚有缘分,不如一起出天启城,说不准便能碰到你们师父,想来他定会欣然同意你们拜我为师。”
司空长风刚想说什么,车厢传出温良的声音:
“长风师弟,师父让你取的药,我已经帮你取了,过后我会联络他和我们汇合。”
少顷,司空长风驾驶马车,身边则坐着痛快喝酒的李长生,车厢里面则是温良和百里东君,还有那位肤如凝脂的貌美女子。
“温小兄弟,这位姓尹名落霞,是我四师兄柳月的弟子。”
“尹落霞?”
温良慢悠悠的道:
“其实我曾经见过那位赌王尹顺水之女,那个时候她才是十岁,便坐在自己的父亲肩上,跟人对赌连胜三局,就此赢回他父亲输掉的几十年身家。”
貌美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她真实身份是天外天之主玥风城的长女玥瑶,盖因和尹落霞交好,才特意假扮其身份,便是为了接近身为天生武脉的百里东君,想把他带回去。
就因唯有他这个天生武脉才能打开自己父亲闭死关之地。
温良打量着玥瑶,不由地回忆世间局势,原本天下有北离、北阙、西楚、南诀四国,而后北离接连攻灭北阙、西楚两国。
接着北阙遗族于极北之地开创如今的天外天,暗地里还一直企图复国。
百里东君像是发现玥瑶的身份有问题,但却是不愿她被拆穿,便打了一个哈哈:
“是吗?没想到温小兄弟与尹师侄早有缘分。”
“假的,只是觉得百里兄弟和尹姑娘不像是单纯的师叔师侄的关系,就想诈一诈你们。”温良双手一摊:
“看你俩略有一些不自在的模样,我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他在两人微微睁大双眼的神色之下,莞尔一笑: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什么郎有情妾有意,我觉得说的就是你俩。”
此话一出,车厢外的李长生哈哈大笑:
“哈哈哈,这小鬼精的很,稍微动念,怕是就有千百个心眼在动,你们与他打交道,若不慎之又慎的话,只会被他耍的团团转。”
百里东君叹气道:
“我现今算是彻底明白师父为何会说温小兄弟危险,就凭他这骗死人不偿命的行事作风,还有一张虽未长成,但已初露绝代风华之姿的容貌。”
“若不好生管教,我都不想象他今后会惹出一些什么样的乱子。”
“尹姑娘,快保护我,我堂堂男儿郎,他却夸的我像是一个红颜祸水的妖孽。”温良连忙坐到玥瑶身旁,故意用不大不小声音说道:
“你说某个人是不是好男色?”
玥瑶先是一愣,然后捂嘴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
“温良,你还真是喜欢往我头上扣帽子!”百里东君气的咬牙。
“尹姑娘,你快听,某个人急了,他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够了,你再败坏我的名声,你所心心念念的温家毒术,从此以后就别想了。”
“行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只当你是异父异母的亲表兄弟,莫要对我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鬼才对你有非分之想,你还想不想学温家毒术?”
顿时,车厢内外不约而同响起甚是开怀的笑声,唯有一人感觉憋屈,司空长风便道:
“百里东君,这才哪到哪,我之前在药王谷的时候,时不时就被他气的上蹿下跳,所以,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不然只会自讨苦吃。”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出了天启城行至易水河,倏地有一名戴着面具的人拦路,他手持长棍,周身冒出令人惊悚的森森鬼气。
“是你,莫非是来给我送行?”
百里东君一见马车停下,从车窗探头出去,一下人认出拦路之人赫然是百晓堂堂主姬若风,在学堂大考时,还对自己传功之恩。
“当心,我感觉这人似乎来者不善。”司空长风不自觉握紧长枪。
一旁的李长生则饱含深意的道:
“姬若风,你比我想象得要聪明,也更执拗。”
“我想要一个答案,因此今日我定要来弄个明白,或者先生可以直接告诉我这个答案。”姬若风掷地有声的说道。
李长生道:“你想要的答案,我这里没有,你再废话,我就揍你了。”
“姬若风,虽说你教过我几日武功,但恩情归恩情,若是你执意要拦我们,也莫怪我不客气。”百里东君手持长剑下了马车。
“唉,你难怪能和我这长风师弟成兄弟,看来都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辈,这位姬堂主,一看就是逍遥天境的大高手,而你最多是金刚凡境巅峰的实力。”
“等会若是交手,三两招下去,姬堂主恐怕就会跪在地上,求你不要死!”
温良的这番话,又引得几人忍俊不禁起来,只觉这白衣少年着实有趣得很,只有百里东君拔剑而出:
“唯有真正的打一场,才能知道是输是赢!”
说完,一掠而起,剑光一闪,手中名为不染尘的宝剑,已经对上了姬若风那根长棍。
却见姬若风微微抬手,顺势一挥,便将斩来的剑气卸去,再反手一压,百里东君就被长棍压趴在地。
与此同时,司空长风持枪而来,无比凌厉的枪势,转瞬被势大力沉的一棍打灭,且明明相隔几丈远离,可就是感觉背上被狠狠地打了一下,立时步了自己好兄弟百里东君的后尘,趴倒在地上。
“方才温良说的没错,若在境界上有绝对差距,便要掂量清自己有几斤几两。”李长生轻轻摇了摇头头,道:
“千万记住,要是在一对一的对决,境界差两境的话,就不要有任何的侥幸,牢记三个字,赶紧跑。”
“若只有一境之差,不妨暗暗地寻找一击毙命的机会。”
他眼中闪过一丝追忆,懒洋洋的道:“只因......自在杀逍遥,我年轻时就做过。”
第185章 我到底该认为他是普通又自信呢?还是认为他自卑又狂傲?
“先生,如今你可没了武功,门下弟子又打不过我,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所想要的答案?”姬若风沉声道:
“先生曾言与诗仙同游,还曾一剑震天,可诗仙已经作古百余年,为何先生还在?”
“呵呵,没想到真有傻孩子信我的这些胡言乱语。”李长生轻笑一声。
姬若风一字一顿:
“我让百晓堂查过先生一剑扬名之后的平生所历,不过区区三十载。”
“时至今日,先生当了三十年的学堂祭酒,若此番离开天启,恐怕世上再无李长生,是也不是?”
“你真的比我想得要聪明。”李长生再度感叹了一句。
忽有一名持剑青年提纵而来,他面目俊秀,眉宇之间带着一股贵气,正是天启琅琊王排行第九的皇子萧若风。
“李先生,你徒弟倒是多,但怎么不来一个利害的。”温良坐到李长生身旁:
“他身上的气势是比百里东君强的多,但跟这位姬堂主相比,还不是差的很远!”
“你就不能叫上一些逍遥天境,乃至半步神游的徒弟。”
“你就是温良温小兄弟吧。”萧若风含笑道:
“我可能打不过这位姬堂主,但拦他一会儿,还是不成问题。”
姬若风淡道:
“拦我?莫非是想用你手上的昊阙剑和萧氏皇族历代相传的《裂国剑法》?”
不等萧若风回话,李长生笑呵呵的开口:
“《裂国剑法》他练得不好,我自己倒有一套剑法叫《天下第二》,是我当年自创的,那时候想的是我自称第二,谁人敢称第一。”
“不过这套剑法他也没学会,一怒之下就回去自己创了一套名为《天下第三》的剑法。
萧若风朗声道:“所谓天下剑法,学堂李先生之后便是我,所以剑名《天下第三》。”
就在场上气氛一触即发之时,响起温良语气莫名的话语:
“呃......尹姑娘,我有些搞不懂,他是怎么做到学艺不精,却又这般自信满满的。”
“分明是家传剑法学不好,师门绝学学不会,便自娱自乐搞出一套不知威力如何的剑法,还有脸取什么天下第三的名字。”
“竟还很是自豪的介绍出来,他这自信究竟是哪里来的,是来自有一个天下第一的师父,还是来自高高在上的出身来历?”
“但他连自娱自乐玩笑之作,都没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心气,反正都是玩笑一般的剑法,怎么就不取一个天下第一的名字。”
“我到底该认为他是普通又自信呢?还是认为他自卑又狂傲?”
众人纷纷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某个满脸不解的白衣少年。
朝野内外,哪个不认为琅琊王萧若风是文武双全的贤明之人,若是他能登基,北离一定会更加繁荣昌盛,而今却被人贬低的一无是处。
“童言无忌,你们继续。”
玥瑶眼见如此,只能丝毫不见外的一把捂住某个白衣少年的嘴巴,把他拽进车厢之中。
李长生不以为意,反倒很是开怀的大笑:
“哈哈哈,我年少的时候也是这般,那个看不起,这个看不惯,只觉自己是天下第一,其他人都是臭狗屎。”
另一边,姬若风笑了笑,道:
“天下第三?刚好我这棍叫棍打天下!”
登时,他和萧若风交起手,双方一交手,所激荡而出的真气波动,便已显现姬若风占尽上风。
李长生望着两人打斗,轻声呢喃:
“不过是排名第八的剑,又怎能比的上道家圣地黄龙山的镇派之宝无极棍。”
而在车厢之中,温良掰开捂住自己嘴巴的白嫩手掌,幽幽地道:
“尹姑娘,你可知何谓男女授受不亲?是不是在趁机占我便宜?”
“我可跟你说,我还是一个孩子,千万不要对我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玥瑶扑哧一笑,用纤细手指点了白衣少年脑门一下:“我有一个妹妹,方才只是把你当做了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