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呜呜……
警笛声声……
江城今天有了一定程度的小热闹。
当然，对于上千万人口的大都市，五个点的骚动，终究也只是小热闹，很快就淹没于都市浪潮之中。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
紧锣密鼓的后续侦查已然展开。
刑侦大队忙起来了。
潜龙后台忙起来了。
东湖之侧，一辆黑色小车已经停了很久了，车里，两个女子戴着龙眼，她们的目光也一直都在闪动。
她们是雪莺和虎丫。
转眼间，时间已到了夕阳西下。
雪莺龙眼慢慢摘下，她美丽娇好若二八佳人的脸蛋上，露出了笑容，轻轻一口气吐出，她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按目前的情况看，今天一场突击，收获空前！”
虎丫也摘下了眼镜，她眼中有了非常明显的兴奋：“五个目标，初步判定为二级头目，这收获比起新月一网捞了三十一人，也只差一筹了。”
新月一网捞了三十一人。
其中二级头目，也刚好是五人。
而她虎丫今天主导这次任务（本身不是她主导的，但是，雪莺打算让她“主导”），一次性捞了五个二级头目。
九头蛇也好，乌托邦也罢，都是潜龙功劳薄上的筹码，不分组织是哪家，但看级别高与低。
虎丫与新月在功劳薄上，顶端收获已经持平。
欠缺的就只是中下层了。
雪莺轻轻一笑：“是啊，但愿通过这五个人，还能挖出更多的中下层。”
五个人是二级头目，通过他们还可以深挖的，挖出来的人，也是虎丫的功劳。
虽然说潜龙讲求的是国家利益，奉行的是分工合作，但是，成员之间的竞争，也一直是激活一个组织的有效机制。
雪莺想尽千方百计，想助虎丫在第一阶段站到潜龙的前排，说是她的心愿也好，说是她的执念也罢，反正她是想完成。
所以，她才如此关注虎丫这一网下去的真正战果。
虎丫道：“这五个人有下线，但新月这小娘皮的三十一个人，也有下线天天朝外冒啊，指望下线对拼，我可能还拼她不赢……”
“还别说，你这个说法有合理性！”雪莺点头：“乌托邦跟九头蛇还是有区别的，乌托邦讲求的是‘血脉’为纽带，它的下层注定会少很多，而九头蛇以利益为纽带，它的下层更广，顶层收获一样，中下层你拼她不赢……除非……哎，林小苏这时候在干嘛？”
“他挺懒的，事儿办完了，可能回宾馆睡觉了吧。”
“我们去跟他聊聊？”
“你也去？”虎丫道。
“一般情况下，站在我们的立场上，不太方便跟编外人员交往，但这一定规……几大天王都争相突破，我还顾虑啥？去！”
她们来到宾馆，宾馆里没人！
林小苏没有回来。
虎丫给林小苏打了个电话，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林小苏才回来。
回到宾馆，敲门。
房门打开，林小苏眼前一亮，他见到了虎丫的教官，潜龙排名第九的雪莺。
雪莺满头白发，极其特异。
她的脸色也很奇特，肌肤如玉质，隐约有点透明，初看有几分诡异，但细看，却有一种仿佛来自童话一般的美感。
“林侦探，我是雪莺！”雪莺大大方方地伸手，跟林小苏握手。
林小苏微笑：“我听他们说起过你，谢谢你对虎丫的关照。”
“点点不需要任何人关照，她本身就该当成为传奇！”雪莺道：“现在的她，需要一份功绩，让她站到金牌的前排！”
这就是开诚布公了。
一句话直接切入主题。
“眼前这五个人的落网，不够吗？”林小苏道。
“如果是以前，够了！但是，你亲手拉高了功绩的上限，目前这份收成，显得有点不够。”雪莺道。
“哈哈……”林小苏哈哈大笑。
他懂雪莺的意思。
第334章 神秘的会首
如果放在以前，一个试用期的金牌，一次性拿下乌托邦五个二级头目，怎么算都是传奇。
她理所当然该当摘得潜龙金牌极小的数目。
然而，现在他拉高了上限！
为啥？
因为他给了新月一份大功！
有新月横在那里，虎丫今天的大功黯然失色。
雪莺也笑了：“身为潜龙，争功夺利，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林小苏轻轻摇头：“如果只是利益，争利显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争夺金牌排位，只是利益吗？排名在前排的金牌，工资更高么？”
“显然不是！排名靠前的金牌，只会面临更艰巨的任务！”
“就是嘛！不争先入什么潜龙？要摸鱼直接进国企啊！”林小苏道：“我只是觉得，新月可能又要在她的仇恨小本本上记我一笔。”
“在她的仇恨小本本记你一笔？为什么？”虎丫不懂了。
林小苏笑道：“因为我要帮你压她一头！”
虎丫猛地弹起。
雪莺眼中光芒大盛：“还有大鱼？”
林小苏笑容慢慢收起：“这五个人，只是二级头目，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一级头目？”
“一级头目！会首！”雪莺心头大跳。
乌托邦是个新崛起的组织。
说是新崛起，只是它暴露于公众视线之下，时间很短。
事实上，它布局极其深远。
它以东南西北中五个大区为核心，布局了五大会首。
会首，就是它的一级头目。
中南五省，只有一个一级头目。
一级头目有多难抓？
说一件事情你就会明白……
去年腊月间，潜龙针对乌托邦西区进行铁腕清洗，触及到了乌托邦西区会首。
潜龙派出去执行任务的是雪风天王！
堂堂天王，执行这项任务，恐怖吧？
更恐怖的是，雪风天王还失手了！
甚至连累三名金牌身死。
面对会首，天王级别的人物也会失手！
是故，整个潜龙，各级人员，提及乌托邦一级头目，会首，都会有一种触动内心的惊悚感……
雪莺也不例外。
“是！有理由相信，这五个二级头目，身后就是中部地区乌托邦会首！”林小苏道。
雪莺道：“这五个人中，有两个人招供了，他们从未亲眼见过会首，他们跟会首的联系，用的都是非常原始的频段信号接收器，PU21型号，信号器我们也拿到了，这是相关参数……”
雪莺戴上龙眼，PU21型号的信号接收器，以及它的相关参数在房间投影出来。
这种型号的信号接收器很老旧，很原始。
用在现代通讯中，显得非常落后。
但是，落后的东西，安全系数反而更高。
因为它不是数字信号，现代科技没办法追溯信号源。
只能确定这个会首，离这五人接受信号的位置不超过3000米，因为这种信号最远传输距离就只有3000米。
3000米，如果放在大沙漠，它是一个很小的点。
但是，放在上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它里面的人，就是以百万为单位。
随便一座高楼，随便一条巷道，里面都有可能住着这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是故，众人明知此人就在江城，但是，偏偏束手无策。
这就是身为会首的特殊性。
林小苏瞅着空中的投影，内心转着些许念头……
在雪莺看来，面对这个反侦查意识非常强、经验异常老到的会首，当前手段、当前线索是无法锁定的。
但林小苏不一样。
他接到的信号更多。
比如……
雪莺只能依靠口供，来揣摩那位神秘会首。
而林小苏，今天一天转了七个位置，以时空回溯捕捉到了三次会首的影像。
PU21信号发射器，生成的影像。
影像中，会首的面孔半分未露，就只是一个长发飘飘模糊的身影。
在三个时间点，给这五人中的三人下达过指令。
给苏宏下达指令的时间点，是“塔山事件”的前一天！
正因为他的这条指令，苏宏才安排那个黎天族人携带TH35手雷，潜入塔山炸古塔。
要在两个月的时间跨度里，精准找出会首影像，是很不容易的。
但林小苏心头先入为主，他非常清楚像这种携带TH35手雷炸古塔的大事件，苏宏后面一定会有一双黑手策划，而且策划的时间，也一定是在这事件之前的一个星期之内。
果然，功夫未负有心人。
他以缜密的思维，结合超越科学的时空回溯，在时空长河之中，精准锁定了这幅传令之影像。
这幅影像只能确定两件事情。
其一，这位会首的确在江城！
其二，塔山事件后面的幕后黑手，不是苏宏，而是会首！
然而，需要解决的问题，并没有解决。
他还是没办法找出这位会首到底是谁，身在何处。
这原本是林小苏也会挫败的追踪……
但是，一个偶然的转机，发生在第三幅影像上。
他透过时空回溯，追溯第三幅影像的时候，发生了一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事情——这幅影像颤抖了一下，有零点几秒的卡顿。
PU21很原始。
原始的东西，性能却很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