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网咖回1950年 第166章

作者:一斤小鳄梨

但是在《朝闻》上这篇文章刊登了,而且引起了很多普通人的热议。《朝闻》在第三期准备开启读者来信的栏目。

而众多读者来信中,表扬这片文章的人很多。而有了这些文章做普遍,更多的普通人开始尝试写作,把自己身边的事情写下来发过来。

就像是这期杂志就收到很多有意思的投稿。

“这篇文章有意思啊。部队里一名通讯员的投稿,写的是炊事班趣事。《炊事班长的红烧野凤梨》,这个文章好,有意思!”

“这篇也好,《小河村的水坝》。”

“还有这篇还有这篇,《破除妈妈信的邪教》。虽然文笔一般,但是写的很真情实意,是个初中生写的。我认为也可以加上啊。”

《朝闻》杂志的副主编(李锐是挂职主编,最后他要总审阅。但是没有时间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点点头欣慰的说道:“主编说得对啊,其实民间不缺好故事。只看你愿不愿意用罢了。”

“那么我们就把接下来的第三期的刊物排一排吧?”“好。”当张学长来着于敏来杂志社投稿的时候,其实杂志社已经把下一期要刊发的文章都选定了。

不过当张学长挥舞着手上的文稿大声喊道:“我们来投稿,我学弟写的这篇短篇小说可好了。他是北大的高材生!”

这话一说,杂志的编辑们还真的认真的看于敏的文章了。

毕竟北大的名头还是好使的,尤其是他说于敏是北大的高材生。

而于敏已经脸臊的通红了:“学长,我不是文科的。你别再杂志社这么高调!”

正在审阅文章的副主编听见了于敏的低语,他抬起头说:“你不是文科的?”

“对。编辑是不是写的不行,要不我拿回去在改改吧。”说话,于敏就想把副主编手上的稿子拿走。

副主编一转身护住了:“不用,我在看看。”

这一看便是十分钟,这十分钟对于敏来说异常难熬,就像是等待上火刑架的女巫一样。

不过副主编最后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你这篇文章很好,留下吧。”

“真的?”于敏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真的!不过我们杂志社的稿酬可没有外面那么高。他们可以新币千字十五元,我们这里只有千字五元,可以接受吗?”

“我写这小说也不是为了挣钱的!就是想写,有人看就最好了!”“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副主编很开心的收下了于敏的稿子。

在回去北大的路上,张学长显得比于敏还开心。“学长,你蹦蹦跳跳的干啥呢?”于敏不太理解。

“嗨,你不知道。我之前也给《朝闻》投稿了,不光是我,还有闫凯他们也写了。但是都被退回来了。”

“啊?为啥啊?”

“嗨,编辑社说写的太不接地气了。让我们好好练练。”张学长一摊手,无奈的说道。

也许每个理科男心中都有一颗文学浪漫的心,只是没法坚固罢了。“你的文章投稿过了,到时候我们辩论的时候就拿你的文章啪啪的抽夏平忠他们的脸。他们总觉得自己天天在报纸上发豆腐块的文章多了不起。”

“还拿着稿费夏天请女学生吃冰棍儿,冬天请人吃爆肚!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对于张学长来说,也许其他都是虚假的。

但是拿着稿费请女学生吃冰棍儿和爆肚儿这件事是真的难忍。

没办法,相比较来说,文科生一般都比较骚。理科生一般要含蓄很多。

所以在求偶这件事上,很多理科男输给文科男,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家又写诗,又弹吉他,还背诵《罗密欧与朱丽叶》,那个女生不心动?

理科男很多人可不会这样的技能,他们自我展示总不能对女生说:“走,我给表演一个切除青蛙卵管。”

你看人骂不骂你变态就是了。

“我要让那些文科生知道,咱们理工男那也是能文能理!写文也行!做科研也行!”

于敏笑了笑,对于张学长这样的豪言壮语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很在乎进步学社内文理小组对于《朝闻》的辩论问题。

在他看来不过是大家闲的发慌罢了。如果没人都来五百道数学题,他们也就没这么无聊了。

要不然等稿费下来,自己去印些试卷送给同学们?多印点,让大家每天写个一百道,那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于敏想着做好人好事。

而文理小组的辩论在进步学社内也算是一件大事吧。

正如于敏所言,很多学生是真的闲得蛋疼,或者说就是喜欢凑热闹。学生永远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这在所有年代都一样。

所以辩论当天,不仅有进步学社的学生,还有北大清华的其他同学一起来观摩。

好几百人挤在小礼堂,于敏都快伸展不开身体了。而这一次辩论的议题其实是《文学要先实用,还是要先文艺》。

这标题其实已经不是针对《朝闻》了,而是一个更宽泛的议题。

甚至有一些些触及到了文学改革的苗头了。

这年头的大学生中,有的人的格局还是有的。

夏平忠和闫凯两人能当进步学社文理组长,就证明他们的能力是不错的。

所以在开始辩论前的好几天,他们就商谈过。最好不要把《朝闻》列入标题。

第一,这样进行辩论会显得我们格局很小。

第二,辩论的议题应该以文学的发展为主,而不是讨论一个杂志。文理小组的组员们都同意了。

“学长,我现在真想在图书馆做题。”于敏快被旁边一名清华的学生挤的喘不过气了。

“你说你要凑热闹,你非要拉着我干嘛啊?”张学长被挤在墙边,脸有些扭曲的说道:“鬼知道今天回来这么多人啊!诶诶诶!有点素质,能不能别挤了!”

“张学长,前面那人是谁啊。怎么还有单独一个座位?”

“我瞅瞅?还真是。哦,我想起来了,是文科小组的一个组员,名叫廖东海的亲戚,说是在天津一家报馆工作。说是来采访我们这次辩论的。”

于敏被挤得五官扭曲:“天津的记者跑来北平采访我们学校内学习小组的内部辩论会,他图什么啊。”

“谁知道呢,也许有销量?”于敏觉得怪怪的。

而这名叫聂勤的记者手上端着相机,眉头却皱起来了。因为不是说好了北大要辩论《朝闻》的好坏吗?

怎么改成了文学辩论了?

自己污蔑……啊不,是批判《朝闻》的报道怎么写啊?聂勤有些苦恼。

不过记者这个行业嘛,是拥有灵活的道德底线和职业操守的。

没关系,你们改了标题,我可以帮你们圆回来嘛。聂勤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他举起相机对着小礼堂里拥挤的学生们一通乱拍。

之后便是辩论开始,夏平忠等人认为文学要先保持自身的文学性和严肃性,然后才能考虑实用性。

因为立身都不正了,那么怎么去实用呢?而闫凯等人则提出,一切都要先以实用为出发点。

尤其是以现如今中国的状况,要先解决的是有没有,然后在考虑好不好。

在辩论中两人自然不可避免的提到《朝闻》。而每每提到《朝闻》的时候,聂勤便眉飞色舞,下笔如有神。

而一谈到严肃文学和实用文学的时候,聂勤就直打哈欠。这场辩论到最后的输赢,其实聂勤一点都不关心。

反正一结束之后,他就立刻返回天津。而在他的精心炮制下,一篇崭新的报道热辣出炉。

【北、清天之骄子为文学杂志争论不休】。这篇文章粗看平平无奇,似乎只是在记录这场辩论罢了。

但是文人最阴险的地方便是处处埋针,处处下套。这个看似简单的报道,实际上是南方众多报业杂志联合前的集结号罢了。

而在集结号吹向前,李锐已经发现了这份报纸。“《塘沽逸事》,这种滥俗小报的版号是不可能通过的。”

李锐看着下面的人送来审查的资料说道:“这份报纸我知道,每天就是编造新闻。还喜欢写桃色,上次还写大沽口有龙飞出来。太离谱了,但凡靠谱点我都能让它考个试。这种直接取消吧。”

李锐原本想批示玩就把资料关上。

但是就在这时,他发现这份原本很不靠谱的报纸上居然写着一篇看似很靠谱的新闻。

《北、清天之骄子为文学杂志争论不休》。这是应该出现在一个卖弄艳俗的报纸上的文章吗?

李锐不由得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心眼。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世界第一本漫画杂志

《塘沽逸事》是一份什么样的报纸?是一个今天写《大沽口真龙起飞》明天写《水猴子鄱阳湖伤人》的野报。

这种报纸但凡写一点时政类新闻。那也是曾经在民国时期写的《段总统与他的七十二房小妾》或者是新中国时期写的《xxx大将军原是武曲星转世》。

好吧,这也算是时政吧,至少和时政人物扯上关系。

倒是抗日时期写过一些抗日奇侠的文章,也勉强算是支持抗日吧。比如这份报纸之前在抗日时期写过《地雷侠》的故事,在天津卖的还挺好的。

还有《华北奇侠传》之类的玩意儿。但是说到底,它就是个彻头彻尾没有太多品味格调的猎奇向报纸。

这种小报也在李锐考虑取消的范围内。

因为这种小报实在是太没有底线了。为了销量,他们什么都可以写。

解放军进北京的时候就能写大沽口有真龙飞起。

李锐有理由怀疑,那日秃子真的想要反攻的时候,它们也会跳起来写福建有海龙翻身。

所以这种报纸一旦写正经的东西,就让李锐步步的考虑一下它是发什么疯了。

李锐一字一句的反复的读了这篇报道,读完后又在读了一遍。

第一遍读的时候李锐确实是没有发现什么太大的问题,似乎就是单纯的一篇报道罢了。

可是第二遍的时候李锐拿出了一只红墨水钢笔,在报道的很多地方开始划线。

【据悉引起这场文学辩论的开端在于《朝文》杂志对传统文学的冲击……】

【北大和清华的学子为此争论不休……】【现场拥挤的场面……】【图书馆内空无一人,辩论现场人山人海……】

李锐随便画了几条句子之后就把钢笔一丢,冷笑了起来。动笔杆子的人别的或许不太行,但是阴损绝对是一等一的。

许多看似公平客观的论述后面都会藏着许多的套子和后招。

这些玩意儿李锐可是在后世没少领教呢。

文化人的花花肠子太多了,搞建设不一定怎样有本事。

但是抢班夺权摘桃子可是一等一的厉害。

而且文化之战莫说现在了,即便是在另一个时空的几十年后依旧在继续。

而且李锐可以说,精英文化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国产文艺作品中已经几乎不出现积极正面的穷人角色了。

好人与正派的角色都是富人,或者至少是城市新中产。

而普罗大众的角色是什么?只剩下市侩的市民,鸡娃的父母,就想着从富亲戚身上吸血的混子。

而这还仅仅只是看得见的方面,看不见的方面那就更不用说了。希腊论、罗马论已经不算是秘密了。

而最关键的是,你还没办法直接对付它们。就像是现在这样,李锐已经知道了这报纸肯定有问题。

但是他不可能诉诸于暴力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人家做错什么了嘛?没有啊,不过写了个报道而已啊。但恶心就恶心在这里。

在另一个时空中,《武训传》的上映引发了一群文人们的摇旗呐喊。

其盛况达到什么程度?上海大光明电影院,一天播放二十七场《武训传》,所有影厅都在放,加场到凌晨三点。

全国三十七家大型报纸、杂志、文摘写了数以百计的赞美文章。

连篇累牍的夸了一个多月。

逼得毛主席不得不亲自下场趟了一趟这摊混水。

毛主席下场的结果是什么呢?这批人确实是不说话了,但是他们不说话可不代表他们不做事了。

他们的方法就是消极对抗。

如某些人所说:“以后演戏,我已经不考虑角色了,只考虑正确。”

有的作家说:“以后一定要先正确!”

有的导演说:“正确第一!”

对,就是这群人在八十年代说的。

而他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表面顺从,实际上已消极抵抗的方式来做事,就是他们处理的方式。

就像是李锐不喜欢老电影的主要一个原因就是很多老电影里的人物是没有“灵魂”的。

对,就是没有“灵魂”没有“人性”。所有人都高大上,所有人都极具有政治觉悟。

电影里村口没读过书的大爷都能喊出各种高大上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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