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斤小鳄梨
很多葡萄牙人把在澳门当白手套、黑手套之类的掮客生意当成了最好的晋升之路。
“中国真的准备要强行收回澳门了?”澳门现任总督嘉乐庇(真名)有些忧心忡忡。
五十岁的他现在正是自己政治路开始向上冲的时候,现在澳门经济很不错,每年给葡萄牙纳税不少。
怎么自己一上任就这么倒霉,澳门就要没了?自己要当末代总督了?
面对嘉乐庇的疑问句,他的秘书给了非常肯定的答复:“是啊,总督阁下。北京方面向里斯本和我们都发来了非常官方的书面声明。”
“要求我们在十二月前拟定好澳门归还计划书。并且派人去北京谈判,不然……”
“不然怎么?”
“不然不排除他们会以武力的方式收回澳门。”
听到秘书的话,嘉乐庇一阵牙疼。因为澳门的武力太不够看了。三千葡兵要对阵三万解放军吗?
怎么想也觉得打不过啊!
但是澳门的一些葡萄牙商人却觉得这样不行啊。
“如果中国来了,我们以后还怎么在澳门做生意啊!”澳门现在最大的一个白手套,专门负责做转运走私生意的葡萄牙人邓加很苦恼。
他和里斯本的很多官员都有勾连。所以他才能在澳门做成最大的转运走私生意。
中国这边生产的很多东西是葡萄牙和南欧洲都需要的。
在澳门的这些葡萄牙商人感觉又找回了五百年前在中国做生意的感觉了。
只要从中国这边把东西运到欧洲,那就可以卖出去。邓加这些人有一种海上马车夫又回来的感觉。
葡萄牙连接着西班牙,下面又是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等地区。他们的商船也可以进入地中海进行销售。
这些葡萄牙商人可是比英美的商人还要积极,他们在澳门完成贴牌之后,就把这些东西大张旗鼓的送去欧洲和非洲销售。
这些走私和洗白的商品为他们赚的满盆满钵的。
现在要放弃,那是真的不舍得啊。
面对邓加的不舍,商会里面有人说道:“其实我知道,为什么中国这次这么强硬的要收回澳门。”
“嗯?”邓加转头看向说话的人,那是一个葡中混血的商人,也算是葡萄牙这边的自己人。
找个中文名叫钱富的男人说道:“因为葡萄牙政府要在澳门搞合法赌场。中国政府担心这会让澳门变的难以收拾。”
“而且中国大陆现在对于澳门原著的华人居民的生活状况感到不满。”钱富继续道。
“他们认为澳门的基础教育和医疗,以及工作时间等等,都不行。中国有意来管理改善这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消灭赌场、妓院、地下毒品交易等。”
邓加听到这话一拍脑袋:“那些短视的家伙。我就说了,赌场能赚几个钱?让澳门成为转运港不好吗?一进一出,我们能赚的钱比搞赌场好多了。关键是还合法。”
钱富附和道:“是啊,是啊。不行的话,我们和中国大陆聊聊,看看能不能让我们继续在澳门做生意?”
邓加想了想:“好,交给你去沟通一下。”
“至于总督那里,我会去说的。”
……
澳门那边的葡萄牙人内部都人心不齐。
但是澳门这边的一些华人却是心坏的很。刚刚以1.7万元的价格拍下了澳门合法赌场牌照的何鸿燊正在家里大发雷霆。
“搞什么搞啊!赌场的生意才刚刚好起来,现在新中国就要出来横插一脚。这群泥腿子,他们就是看不得人发财是吧!”
“可是老爷,如果新中国真的准备强行收回澳门,我们该怎么办啊?新中国对付我们这种人可是不怎么友善啊。”何鸿燊的管家在一旁低声道。
何鸿燊在一旁沉吟了许久道:“先想办法和新中国内部的人聊聊,看看能不能找人保我们。如果不行的话……那就想个办法,把澳门的钱都卷走,然后我们出国避难。只要有钱,哪里去不得呢。”
何鸿燊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么在国内找到一个大佬来保护自己的财产,最好是能继续自己的生意。
另一边也做好了彻底从澳门退出,捞钱之后直接逃跑。
邓加和何鸿燊,代表着现在澳门两个代表。一个想要继续和中国做生意,另一个则想要想从这个国家身上挖一块肉。
而这样的行为,也直接反馈到了中国大陆内部了。
第五百二十六章 见面礼
澳门现在内部还真就是两种思想。一总就是邓佳这些国际掮客。他们其实真正在意的并不是澳门会不会被新中国收回。
他们真正在意的是澳门被新中国收回之后,他们的生意还能不能做下来。
事关到真金白银,他们当然在乎,不仅他们在乎他们背后的那些里斯本的官员们也很在乎。
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要新中国点头允许他们继续在澳门做生意的话,他们其实并不怎么在乎澳门是不是会被新中国收回去。
最关键的就是他们的走私生意能继续做下去做长久,这才是关键的。
而像何鸿燊这样。靠着葡萄牙新政开始在澳门搞起了黑灰色生意的人则是完全不想要澳门回归新中国的管辖。
因为消灭黄赌毒这些事情对于新中国来说是基本国策。
只要新中国收回澳门,那么澳门的所谓博彩行业根本就开不起来。
也就是之前新中国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澳门一海之隔的香港上面。让澳门这边有了些许错觉,觉得他们这里是不一样的。新中国是管不到他们的。
但是现在新中国要把他们这样的错觉被消灭掉。
不是管不到你,只是之前没有精力也不想管你。现在有精力了,当然是要管起来。
澳门这个地方不大。论面积的话,比内陆的一些县城还要小。
现在那个集村并寨从彭家村升级为彭家镇的地方。都赶上澳门的面积了。
真要把彭学武那样的干部丢在澳门两年,就他的才干都能把澳门管起来。
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些晚。不管是邓佳还是何鸿燊,都开始北上找人。
而澳门总督嘉乐庇也不得不北上找人。于是非常有意思的情况出现了。
总理那边才刚刚送走基辛格,让他回美国好好考虑一下怎么样让美国体面一点,撤出日本。
这边他就听说了,关于澳门有方面的人来大陆找关系。
嘉乐庇自然是不用说,他是官面上的人物,直接的联系了广东的省政府。广东省政府也没有敢怠慢,直接把他的话传到了中央。嘉乐庇希望自己能直接去北京或者是北京派的来澳门。
而像邓佳这样的商人自然就找到贸易部门,希望谈谈能不能在之后留在澳门继续做生意的问题。
而何鸿燊就比较诡了,他是希望能有大佬保住他。最好还能把他的那些财产都可以保住。
虽然说赌场合法牌照是在63年,也就是今年年初才开始的。
何鸿燊的合法赌场也仅仅只经营了一年。
但是在之前澳门地下大大小小的赌档有200多家。
何鸿燊可是有不少的贸易份额的。而这些赌场后面跟着一整个利益链条。其中包括了。地下钱庄高利贷产业。而有高利贷,那就必然会有收账的。
高利贷和收账这种事情,几百年上千年都不会变。就是一个血腥黑暗的行当。
而为了引诱别人去赌博,还会有专门的马仔。去把那一些原本家庭健康的人引上邪路。
而赌博完了之后,获得了大量的钱财,那么自然是要消费。
像赌场的产业链里面还包括了各种不正规的洗浴项目。
说是洗浴,其实就是吃喝玩乐嫖一条龙。
新中国今年才刚刚研发出卡拉ok系统。那是一种最早的磁带伴唱式的卡拉ok。
这玩意儿目前才刚上市,价格还很贵。但是澳门这边已经买了很多套了。
简单来说,何鸿燊那边就搞的是吃喝玩乐毒嫖一条龙服务。至于他这条服务里面是不是还涉及毒品,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葡萄牙在明面上也是禁止毒品的。
但是明面是明面,实际是实际。之前的香港也是明面上禁止毒品。但是实际上因为港英政府的无能治理,香港可以算得上是毒品泛滥。夸张的时候,就连学校旁边的小卖店都能够买到毒品。
要不是中央派人过去治理了香港的基层。香港的混乱还能再持续好几十年呢。
像澳门这些开赌场的人,那都是什么钱都敢赚。毕竟没有人和钱过不去。
何这种人想赚的也不是小钱。不是几万几十万就能打发的。他要赚的是几百几千万,几十亿几百亿。
所以他派人去广东找人,那可是真的让广东的一些土包子们大受震撼。
……
广东省的王天武最近算是比较低调。因为不低调都不行了。他最重要的钱袋子,代表着现金奶牛的糖厂和丝绸制品厂,以及部分电子厂在今年都被查了。
整个广东省内的大清洗,反贪风暴还没有过去呢。上上下下抓了好几百号人。大到省委的委员,以及省部的一二把手。
小道派出所的所长以及。卫生检查部门的小队长等等。
这一次中央没有直接抓王天武。不是不想抓,主要是直接证据不够。
王天武做事一直都很小心谨慎。不给人抓把柄的。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证明王天武和那些贪污腐败的案件有直接的关联。
再加上他的功劳大,说一声开国元勋也不为过为。所以在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之前,主席都不可能轻易动他。
因为中央里面也有王天武的老战友会保他的。这些中央里面的人倒不能说全都和王天无有利益关联。有的人纯粹是看不清楚形势。有的人是老革命,也不贪污,也不腐败,自己也算是为官清廉。
但是这辈子就被所谓的战友情困住。总觉得要为朋友为战友做点什么。
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和主席一样,当上了国家最高权力的领导人,家里的亲戚老乡来求他,随便给家里人安排点职位,却能一口拒绝。让他们回乡去。有本领的人,自己自然会出头,也不需要他姓毛的安排。没本领的人,他姓毛的安排了,到时候都是祸事。
大多数人是看不透这一点的。
所以主席很清楚,他要做的事情和他要对抗的东西阻力真的太大了。那是一个裹挟着五千年历史文明惯性而撞下来的东西。
能顶住他一时三刻都算是神功盖世。
没有动王天武,非不敢,而是时机不对。
治大国如烹小鲜,要有耐心。
不过在广东的王天武那兴趣快没了。很简单,没钱了。
糖厂的利润实在是太好了。这些年来掌控着广东和部分广西行业出口的贸易。
这让王天武有大量的钱财去笼络人心。
他之前笼络的那批人中,现在十有六七都进去了。
就算是有些没进去的,现在也是如吓坏的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如果王天武还想恢复到从前的势力,那么他现在所能做的事情也只能和从前一样:继续发钱。
毕竟他没办法和人讲理想讲信仰,他要当的是土皇帝,是封疆裂土的王侯之事。这种事情和人讲信仰有什么用。只有封官许诺加上金钱大棒挥舞才有意义。
现在资金链一断,王天武是浑身上下的不舒服。
就像是今天晚上吃饭,饭桌上没有茅台,也没有五粮液。只有一瓶广东本地产的玉冰烧。
饭桌上面也没有自己爱吃的冰糖大甲鱼,山珍炖飞龙。
只有几个素炒的青菜。一碟叉烧,一只白切鸡。就连冬菇鹅掌花胶煲都没有,只有一个猪肚汤。
王天武举着筷子坐在饭桌边上,半天都没动筷子。他脸色平静,但是却开口说:“寒酸,寒酸至极!”
倒不是说这些食物王天虎吃不下。倒也不是说他非要每顿都要山珍海味不可。
毕竟他下基层的时候。农民土炕里面烧的红薯他也吃,单位食堂里面没什么油水的煮菜也吃得下。毕竟当年打仗最困难的时候。为了充饥什么都吃过,现在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之所以让他能说出寒酸两个字的,并不是因为食物真的寒酸。而是他感觉到了一种与权力不相符的对待。
就像是有些权力人士爱喝某种酒。但是这个酒的价钱并不贵,平头百姓也能喝得起。这就会让某些权力人士认为自己的权利遭受了侵犯。
那些泥腿子怎么配合自己喝同样的酒呢。
这就像是前南朝鲜伪总统李承晚一样,吃剩的东西,情愿拿去喂自己养的狗也不会给厨房的厨师和自己的下人吃。
因为他们不配。
所以那些权力人是会把自己爱喝的酒主动的把价格炒起来。
他们要筛选掉那一些在他们看来不配和自己同桌共饮的人。
即便他们不是主动涨价,但是也很乐意看见酒厂这么做。
这就是权力的唯一性。
就像中国古代的封建制度一样。什么样的品级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什么品级的官员?出门能坐多大的轿子,能带多少随从。
甚至细致到了什么等级的人,建房子的时候能开多大的门,能用什么样的瓦当,门前立什么样形制的石狮子,能用多大的抱鼓石,能拴几个拴马桩。甚至连拴马桩上面雕刻的塑像能雕什么种类,都给你规定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