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耳根
于是带着怒意继续寻找,继续吞噬。
周而复始,不断循环。
而来自那个被其追击折磨之人的惨叫,也是多次回荡八方。
这一幕,封海郡的修士也都看到了,一个个神色古怪,宁炎和吴剑巫一脸的感慨,对此也没意外。
紫玄更是无视。
许青则是叹了口气,在自己的临时居所内,望着面前的一条蓝色蠕虫,摇了摇头。
“大师兄,值么?”
这蓝色蠕虫手指大小,长着一个人头,正是队长。
他此刻神情还在得意。
“当然值啊,没事没事,那毛毛我猜就是个母的,发发脾气很正常,所以准备了好几个分身陪她玩。”
“不过这一次的收获,绝对值了!”
“小阿青,这传送阵不简单,残面目光下本应化作禁区,可却直接活化成为生命,这种异变罕见,这就等于是残面的子嗣啊。”
“它身上,必定具备了残面的一些特性!”
“所以别看我耗费了一粒赤母血肉,可那十几个毛,收藏的意义大于一切。”
“你开心就好。”许青不想去理会了,说完闭上了眼,默默打坐。
眼看这般,队长化作的蠕虫,爬到了一旁,舒服的躺在那里,心底琢磨那十几根毛该如何利用,才可以利益最大化。
就这样,在毛饼持续于天幕发狂撕咬中,时间慢慢流逝,很快又过去了七天,毛饼的气依旧没有消散,不过它的沉睡时间已经到来。
哪怕心底不甘,可它还是不得不回归宁阳州,回到了地面上,毛发收起,重新变成了古阵,一动不动。
许青他们,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于是在泰安郡的戒备中,许青一行人来到阵法上,光芒闪耀间,传送开启。
而在传送的那一刻,这阵法突然震颤了几下,似沉睡的毛饼察觉到了让它执着的气息,想要苏醒过来,但却无法做到。
最终,阵法光芒不情愿的闪耀里,众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泰安郡。
此后的行程,跨越多个大域,数次传送,偶有波折,但整体还算顺利,终于在历时三个月后,他们的身影出现在了最后一郡的传送阵上。
此郡名为南信,是距离皇都大域最近的飞地,位于灰海大域内。
灰海大域的海与常规之海不一样,因这里常年飘散与蒲公英类似的飞零花,所以每年有大半的时间,地面被灰棉铺满,远看如海,由此得名。
乍一看,与苦生山脉的白风类似,但内质显然不同。
许青一行人出现的时候,正是飞零花飘散的季节,满天的灰棉洒落,风一吹,形成连绵天地的灰海。
看似很美,可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众生而言,这实际上是一场苦不堪言的灾难。
漫天的灰棉,若过多被吸入体内,会让人生命加速凋零,所以生活在这里的万族,要么随时在身体外形成防护,要么就是需要戴上遮盖之物。
也正是这种大域的特性,使得生存在这里的众生,沉默者居多。
许青他们出现的时候,所看所感,就是这般。
而与泰安郡不同,他们的到来,并未引起这南信郡的戒备,此郡守护阵法的修士,大都懒散。
这一点,不仅仅是在南信郡出现,实际上这一路走来,越是远离封海郡,戒备就越少,显然圣澜大域的事情,因距离的缘故,哪怕传来,也很难引起太大波澜。
毕竟事不关己,且太过遥远。
而做为最靠近皇都大域的南信郡,他们与皇都之间的关联,自然要比其他郡更紧密,其内甚至还有一些皇都被边缘化的权贵居住。
对此许青他们也没在意,从传送阵走出后,也并不打算外出,而是准备与之前一样,快速布置传送阵,要进行最后一次传送。
这里距离皇都大域,只需一次传送便可。
“皇都大域,就要到了。”
许青望着远方,透过洒落的灰棉,遥视皇都大域的方向。
“还有黄岩说的妹妹,也在此郡。”
许青收回视线,他不知如何去寻找对方,不过按照黄岩的说法,他的那根羽毛,应该是可以让其妹察觉,自行找来。
想到这里,许青看了看四方,最后目光落在了宁炎身上。
宁炎的神情,与在其他郡时不同,在这里他似乎很局促,甚至有些紧张,注意到许青的目光后,他深吸口气,勉强镇定了一下,快速走来,低声开口。
“老大,我感受到了我三姐的血脉气息……她没去隐藏,所以很清晰,想来她也感知到了我。”
“安海公主?”许青脑海浮现当初在七皇子那里,遇到的那位皇女。
“我大概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这南信郡内,有一个长辈,她是三公主以及五皇子的乳母。”
“因三公主与五皇子成年后的优秀,人皇特许她老人家在此郡养老,这里也是那位长辈的故乡。”
宁炎正说着,远处天边,一道身影呼啸而来,穿梭灰海,出现在了许青一行人的前方,化作一个侍女。
这侍女目光犀利,修为不俗,出现后第一眼所看是李云山以及紫玄,随后望向许青,神色明显收敛,最后看向他身边的宁炎。
接着她微微低头行礼,缓声开口。
“见过十二殿下。”
“公主殿下正陪着孙嬷嬷布宴,察觉十二殿下的气息,故命奴婢来此约请。”
第745章 七彩灵霞皇
对于安海公主,许青了解不多,只是当日在七皇子的宴请上见过,全程对方也没说几句话,可通过之后的分析以及圣澜大域的走势,还是能看出其聪睿之处。
而当初七皇子的反应,似对这位安海公主有些忌惮。
另外,从其婢女的表现,也能看出一二,对方不卑不亢,神情、言辞都从容的同时也露出适当的尊敬。
于是许青看了眼宁炎。
宁炎迟疑。
那位婢女见此也没多说,向着宁炎以及许青一拜之后,转身离去。
眼看对方离开,宁炎叹了口气。
“老大,那位孙嬷嬷与三姐的生母以及五哥的生母,都是闺中之交。”
“这里面关系错综复杂,我可能还是要去一趟,老大你能不能陪我一同?”
宁炎迟疑的望着许青,有些忐忑。
越是接近皇都大域,宁炎的心情就越是紧张,那种既想回去又不愿回的犹豫,很是明显。
许青想了想,阵法布置还需数日,所以时间是足够的,而宁炎这里能提出这般要求,想来也是真的心里没底。
于是许青点了点头。
“走吧。”
宁炎听到许青的话语,立刻精神一振,有许青在,他觉得自己就有了底气。
就这样,二人离开传送阵所在之地。
紫玄要与李云山一同维持阵法,所以没有同去,而队长这几个月都在研究毛饼的那些头发,也没精力前往。
所以只有许青与宁炎,在一些执剑者的护卫下,飞向孙嬷嬷的居所。
具体的位置不需要辨认,宁炎凭着与安海公主之间的感应,很快就找到了地方,那是一座好似花园般的庭院,占地范围不小,其内花团锦簇,更有阵法常年开启,将灰棉隔绝。
里面所有的假山都是玉石打造,还有被挪来的灵泉,使得整个庭院灵气浓郁,其程度远不是封海郡的寻常宗门可比。
而在这庭院的中心,那里正有一场宴席,坐在首位的是个老妪,笑容和蔼,衣着华贵,正与身边身穿宫装的少女笑谈。
下方两排案几,各有宾客,彼此推杯换盏,不亦乐乎,更有大量侍女来回而行,不时更换骨碟以及送来鲜果。
正中间,还有九名身姿挺拔的修士,正在斗法。
彼此交错间,术法波动回荡,风采不俗,很有看头。
许青与宁炎的到来,凭着血脉的联系,安海公主第一时间察觉,轻声在老妪耳边说了什么,老妪微微点头。
于是许青和宁炎临近的一刻,没等落下,庭院的阵法自行打开,散出一条路。
宁炎深吸口气,看了看身边的许青,心底再次安稳了一些,与许青一同走入阵法,出现在了庭院内。
宴席斗法微微一顿,正中斗法修士恭敬回避,宁炎快走几步,到了那老妪前方,抱拳一拜。
“见过孙嬷嬷。”
孙嬷嬷目光落在宁炎身上,神色有些冷淡,微微点头后,就不再理会,对许青那里,更是看都不看一眼,继续与身边的安海公主说着话。
安海公主一边回应,一边向着宁炎和许青点头,神色露出一些歉意。
宁炎对此没有任何感觉,他早就习惯了别人的这种冷淡,此刻反倒觉得还好,选择了末端的案几坐了下来。
许青更是不在意不相干之人的冷淡,他只在乎对方有没有恶意。
于是神色平静,坐在了宁炎的身边。
宴席,继续开始。
他们二人,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有人传音议论,有人微笑点头,有人满脸不屑。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许青很清楚人们的神情,有的的确是心理的折射,但更多……是面具罢了。
所以不管别人神情如何,这些不重要。
他拿起面前的酒壶,直接喝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这里的酒,要比封海郡的好喝很多。
明明是酒水,但入口满是厚重粘稠,让许青脑海浮现出四个字。
琼浆玉液。
品了品后,许青索性多喝了几口,一旁的宁炎眨了眨眼,低声开口。
“老大,到皇都后,我知道有几家酒坊,里面有一些好酒,到时候我给您弄来。”
许青闻言微微点头,坐在那里慢慢品尝,他准备就这样喝到今天的宴会结束。
时间流逝,宴会的花样很多,笑谈不少,时而安海公主还会说一些让孙嬷嬷开心的话语,引得众人都是笑容满面。
唯独许青和宁炎,前者从容品酒,后者在旁陪着,察觉酒没了,就立刻招呼侍女重新去拿。
而安海公主似乎没有恶意,多次试图让他们融入进来,但都失败,那位孙嬷嬷,虽谈不上恶意,可也没太在意,依旧是冷淡居多。
最终安海公主碍于无法亲自去说,只能让身边的婢女送来一句话。
“还请莫要误会,公主是好意,孙嬷嬷虽离开皇都,但她在皇都人脉很广,众多王公权贵的家眷,都是其闺中之友,她若认可,那么能帮助十二殿下抚平众多潜在恶意,公主本意也是把宁炎殿下推荐过来。”
许青点头,向着安海公主遥举酒杯。
安海公主微微点头,她的确是好意,但可惜,孙嬷嬷显然是不太喜欢宁炎。
直至天空云雾渐红,云霞蔓延,夕阳到来,许青打了个酒嗝。
这顿酒,他喝的很舒坦,于是起身就要带着宁炎离开,可就在这时,苍穹上突然传来一声天雷之音。
这雷霆炸裂,轰鸣天幕,云霞翻滚而散,天空被一片七彩之光瞬间覆盖,如同一张七彩幕布,将天空遮盖。
而在这七彩幕布里,有一只巨大的孔雀,遮天蔽日,从内飞速幻化,直至完全显露后,那所谓的七彩,竟只是它的羽尾。
这孔雀神武不凡,美丽之至,它的出现,让天地失色,万物自惭形秽。
这一幕,轰动大半个南信郡,而做为这七彩天幕正中下方的庭院内众人,更是如此。
所有人大都站起,看向天空,就连安海公主身边的孙嬷嬷,也都目露喜悦,遥望天空。
“灵霞皇!”
灰海大域内,禁区若干,但禁地较少,只有一座。
名为光冢。
禁地有皇,名为霞,因它对万族还算友善,且本身实力恐怖,所以在这灰海大域内,与各族相安无事。
而外界更称其为灵霞皇。
它很少外出,每一次出现在众生目中,七彩之光都会将灰棉净化,更因其美丽的样子,所以在这灰海大域内,被认为是祥瑞。
与孙嬷嬷之间也有旧,曾对早年的孙嬷嬷有过恩惠,哪怕到了现在,这恩惠在很多人看去,也是孙嬷嬷身上的一层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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